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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此事就算了吧,那宫令箴可不是好惹的。”杨怀德久居官场,虽远在太原府,但对宫令箴的名讳也是有所耳闻的,凶名在外啊。

杨怀德萌生退意,杨太太纵然不甘心,也只能按下不表。

就在这时,他们的心腹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老爷,太太——”

在往后数年里,杨太太每每回想起这个场面,都觉得心痛得无以复加。她觉得如果没有这个夜晚,没有心腹连夜从鹿渭镇赶回来这一事,后面杨家就不会遭此大难。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杨太太心情不悦,见此更是没有好脸,“何事慌张?”

“太太先前叫我们留意鹿渭镇的吉祥炭铺,我们这两天发现吉祥炭铺在售卖一种新炭。不,也不算新炭了。哎呀,怎么说呢,他们在售卖极品姚金炭!”

杨太太心一跳,“什么叫极品姚金炭?”这名字一听就知道比吉祥炭铺先前所售卖的姚金炭品质要好。

果然,心腹解释道,“就是比姚金炭还要高一个品级的木炭,炭的品质直逼银霜炭——”

“其实品质已经能与银霜炭相媲美了,不过因为没有名气,稍稍逊色。”

闻言,扬太太激动得站了起来,“夫君?”

他们还能放弃吗?杨太太觉得很难。

如果仅是普通的姚金炭,他们改良一下烧制步骤,提升银丝炭的品质,再对它进行一番打压,应该就差不多了。

可是这是极品姚金炭啊,能与银霜炭相媲美的一种新炭啊。让他们怎么追得上这品质?!

诱惑太大了!如果说之前林家的姚金炭是稚子抱金于市,那么现在就差不多是扛着金山招摇过市了!

杨怀德深吸一口气,“这事且让我想想,得好好想想!”

现在他们的拦路虎就只剩下宫令箴了,可宫令箴是个大麻烦啊!

虽不知道他为何护着那林家,但是这样已经够让他们忌惮的了。

若说那林家有什么是他看得上眼的,怕只怕也是那姚金炭了,如果他与林家有了合作,就能说得通为何林家手上会有那一纸灌木砍伐资格证了。

至于其他方面的原因,比如看上了貌美的林蔚然?

他们根本就没往那方面想,要知道那是虞国公府啊,宫令箴是二房长孙,本身能力卓绝,现在就能看出来,他的前程绝不可能止步于四品,官拜九卿是迟早的事,位列三公,亦是可期。

其父曾因救还是太子爷的当今身故,尚有余荫。

这样的人家想娶什么样的姑娘不行?京城的世家贵族之女任凭他挑选。怎么看得上枣林林家?即使他家女儿貌美人优秀也不行啊,门不当户不对的。

而且宫令箴不近女色的名声在外,林蔚然虽姿色上乖,但也未到国色天香的地步,不足以让他破戒。

其实不止杨家夫妇,太原府的许多人都不敢将两人扯到一块儿。等到宫令箴十里红妆,千里相迎,将之娶进门时,震惊了许多人。

后来,他家儿子无意问起他当年看上他娘的缘由,当时的宫小鞅绝对没有看不起他娘的意思,只不过他娘怀上他时,外祖家确实好穷啊,二舅舅也刚有点出息,在世人眼父母亲二人是非常不配的。在所有人眼那么精明的老爹怎么独具慧眼看上他娘的?

听到这个问题,他爹就笑,还笑得一脸荡漾。

当时的宫小鞅还小,只觉得爹爹那次的笑很怪。

但宫小鞅是个和他小舅舅林修然一样专注执着的性子,他爹企图用怪的笑容混过他的问题是绝对不可行的。

宫令箴拗不过儿子,打了半晌腹稿才回答了儿子的问题。也就是对着自己儿子了,一般人他可是不说的。

当时宫小鞅肃着一张与他爹十分神似的小脸,从他爹口听到了美化版的故事。

在他爹的述说,他娘林蔚然是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

宫令箴告诉儿子,通常这样的人,知道自己能干什么不能干什么,这一点很重要。

还有就是她遇事积极,从来不会被动地任由事情蔓延到无法收拾的地步,一如当初她失身于他,没有哭哭啼啼,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离开案发现场,以及后来找他避子汤,都体现了她这两方面的特质。

从这两方面,他就能看出孩子她娘大概的性子。

不会胆怯,不会莽撞,大胆预测,小心求证。

他在官场,想要有所作为,已经耗费了他很多的心神,而官场刀光剑影,勾心斗解,尔虞我诈,更是必不可少。他不能保证自己时时刻刻都能将身后的人保护周全,他的妻子有一定的自保能力以及对待困境的韧性是很有必要的。

当然,还有她长得漂亮,以及那方面的合拍,但这些他会和儿子说吗?男人那方面被满足了,其余一切都好说,况且林蔚然本身就是个极具性格魅力的美人。

那时的林蔚然就倚在门口,眉眼含笑,看着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诓骗儿子。

第67章 第六十七章

长淄镇, 常平山

林则然三人离开山上之后不久, 柴县令召来的官兵就到了。也就是在那个时候, 宫令箴接到了他家大伯母已经抵达晋阳县的消息。

他当即将他手上的工作处理完毕,便和王华柴进贤提出了告辞,星月赶到晋阳县上。

他刚踏进暂时落脚的宅院,暗一就来找他告状,“主子,那林昭然想害你儿子!”

他儿子?嗯?意识到什么, 宫令箴神情一肃,“什么情况?详细说来!”

“是这样的, 林昭然给了你岳母一包土......我找了晋阳县最有名的大夫看的。人大夫一看一闻一尝,就说了,土是普通的泥土,但里面放了大量的类似红花延胡索等药粉,这些药不仅能活血行气, 还会造成频繁宫缩。”

暗一叽叽咕咕地说完,还看了自家的主子一眼,给了他一个‘你应该知道的吧’的眼神。

宫令箴哭笑不得,恐怕连暗一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些药的具体效果,“那些掺有药粉的泥你换了?”

“没,给咱们夫人的爹留了一半儿呢。”不然怎么能让夫人的爹知道林昭然的真面目呢。

宫令箴瞅他,不怕万一吗?敢情他还觉得自己做得挺对是吧?不过算了, 从暗一那晚偷听到两老的谈话来看, 林父肯定是不放心林昭然送的那捧土的, 然后也不会给林蔚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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