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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桠听许棠说的好像发自肺腑,气的全身发抖,扬手就是一嘴巴。

“啪”

许棠脸被打偏,但他跪在地上,一动也没动,恭顺的仿佛和之前那个六亲不认的许棠,判若两人。

许桠怔了怔,指着他骂道:“你贪生怕死,还有理了吗?进军校,那是多少人的梦寐以求的,就算将来你不想从事雇佣军,又或者进部队,那也能让你学会一身浩然正气,许棠,今天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再纵容你,四年军校,你必须给我读完。”

许棠压住滔天的邪火,鼻子哭的通红道:“爸,我不是那块料啊,你这是逼我,逼我去死,那你还不如送我回监狱,至于我在那里呆着,我还有一丝安全感,就算被那些犯人欺负狠了,我还能活着出来,但北仓军校,恐怕不要一年,我就会死在哪。”

苗淑凤听完,脸色再次变了,抱住许棠就开始痛哭,嘴里喊着。

“我的棠儿啊,你怎么到这个时候,才知道后悔,如果你一早就听爸妈的话,何苦走到今天。”哭完,苗淑凤又接道。

“许桠,棠儿是真的变好了,你看你这样打他,他也受了,你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许桠气的捂住心口,就往后倒:“你,你,苗淑凤,许棠之所以没出息,那就是因为你太心软,到了这个地步,你还这样,好好好,今天我就是豁出去这条命,那怕心脏病犯了,我也不会再动摇,他必须给我回北仓,没有选择,因为小靳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许棠一听靳翰钦来了,那是骤然色变,下一秒就站了起来,一边压着狂躁,一边装着学好的孝子那般,惊恐的道:“我不回去,爸,我真的不能回去,回去我会死的,你没去过北仓,你什么也不知道,爸你信我一回,信我一回。”

说到后,许棠那是咚的一声,膝盖都仿佛能跪碎那样的冲许桠跑下,并且拼命的磕头,那可怜的样子,连他自己都嫌恶心。

苗淑凤心痛的要疯了,赖惠清看许棠真的不向父母挥拳,而是像治服转好的那样,心里顿时因为那“砰砰”声,而彻底没了想法。

至于许桠自己,心里也很错愕,这样只退让不凶横的许棠,仿佛像七、八岁的许棠一样,难道他真的变好了?若是如此,那他就更应该去。

“许棠,爸爸是为了你好,要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儿,就应该去当兵,尽管我没去北仓,但我相信小靳,他绝对不会害你,那怕他断了你一指,也是为了你好。”

拼命磕头的许棠,恨的想提刀杀人。

“爸,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但我不能接受,既然爸下定了决心要送我回去,那我就在这里跟爸爸拜别,等有一天你确确实实看到我变好了,我再回来孝敬你。”

不好,他要离家出走。

说完,许棠飞一样的起身,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出了堂屋,许桠气的心脏病差点就犯了,赶紧追了出去,那里还有个人影。

至于苗淑凤,看到许棠跑了出去,早就痛的撕心裂肺,但又暗想着,跑了也好,只要他真的变好了,总能在外面闯出一条活路来。

“棠儿,棠儿,你回来。”赖惠清急的大喊。

许桠捂着心口:“这个混帐东西,果真就是烂泥扶不上墙啊,不行,我要赶紧给小靳打电话,不能让他跑出去。”

苗淑凤赶紧拉着许桠的手就哭喊:“他都宁肯不回家,也不肯去军校,你就随他去吧,也许他这一去,说不定真的就能变好了,许桠,我这辈子都没求过你什么,这次就算我求你了还不行吗?”

许桠手脚被苗淑凤缠着,那里还追得动,气到无力也只能跺着脚,暗暗垂泪:“人言慈母多败儿,果然没错,没错……”

……

第539章稍稍试探

靳翰钦赶到x县,雨势已经变小了,这六月的天,就像晚娘,来的也,收的也。

等他到了许家,许桠就告诉他,许棠又跑了。

“小靳,我这个儿子,是真的没救了,烂泥扶不上墙啊,我许桠造孽,从今以后,你也别再管了,既然他跑出去,那就让他在外面,生也好,死也罢,都随他算了。”

许桠心里也痛,但最多的是恨,恨许棠如此的不争气。

苗淑凤有些心虚,无力的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这时赖惠清拉着靳翰钦道:“小靳,给你添麻烦了,你实话告诉奶奶,棠儿这一跑,会不会连累了你?”

靳翰钦其实从一进门,就猜到了大概的结果,扫了眼岳父母,其心思也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奶奶别想太多,谈不上什么连累,就是浪费了五年的巨额学费,这样吧,如果他经过这一次,真的变好了,那也是一种收获,倘若他回来后,还那么混,就给我打电话吧,北仓军校的名额还在,四年内都可以回去。”

苗淑凤一听,心里便有了主意和想法,钱嘛是死的,若真能花钱买个教训,并让许棠变好,那不管花多少都值,但如果,许棠是骗她的,那到时,她就可以拿小靳说的这个,来威胁他。

想到这,苗淑凤的心稳了很多,连忙接话道:“前前后后一共花了多少钱?小靳,这个钱我们不能让你掏。”

这句话许桠也想问,目不转睛的看他。

靳翰钦笑了笑:“妈,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您别怪我断了他一指就好。”

提起这一壶,苗淑凤心里梗了一下,有些皮笑肉不笑的道。

“若是断了这一指,反而将人治好了,那怎么说都值得,我又怎么会怪你,更何况,他现在站起来比他爸爸还高,力气也比他爸爸还大,若不是靠你管了那一次,只怕他还六亲不认,天不怕地不怕。”

这话很明显,言不由心,但靳翰钦也无意再扫长辈脸面,断许棠一指,他断的心安理得,若真要按规矩来,许棠那只手挥拳打父亲,就应该砍掉那只手,只断他一指,还算是小惩大戒。

“但愿他经过此次,真的能改好。”

能改好吗?

他不抱太大希望。

但如果自己还想屡行对丫头的承诺,继续操心此事,只怕就不能明着来了。

苗淑凤看靳翰钦不再追究,反而像许桠那样,让人跑了就跑了,悬着的心,就落了地,顿时也恢复了不少精神,转身去厨房给靳翰钦做饭。

许桠抽着烟,精神十分萎靡的道:“我上辈子一定造了太多孽,所以这辈子注定了要我来还债,而许棠就是那个要我还债的人。”

茶桌的开水翻了三滚,靳翰钦倒上一杯,推到许桠面前,宽慰道。

“也许这次他是真变好了也说不定,爸放心,只要您相信我,我就吩咐人找找看,再暗观察他。”

许桠怔了怔,骤然间他纠结了。

怎么说呢,他是恨许棠烂泥扶不上墙,但做为亲生父亲,终究还是希望许棠,像许韵那样有出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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