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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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纷纷弯腰行礼,就连那孙玥虽然满脸的不愿意,也只能咬着牙与那沐巧行了一礼。

苏娇一边整理着衣裳,一边腿软的从插屏侧站起身,她的脸上带着明显的红痕,整个人看上去一副受尽欺负的可怜巴巴模样。

“郡主……”苏娇朝着那沐巧盈盈一拜,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被那沐巧涂着蔻色指甲油的指尖轻轻勾起了下颚。

“倒是有几分姿色,只是这般羸弱的身子,哪里受得了宴哥哥……”沐巧尖利的指尖在苏娇白皙细嫩的脸蛋上滑过,给苏娇带起一阵寒颤。

沐巧这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周围众贵族士女听的分明,所以看着苏娇与沐巧的目光便陡然一变。

她们原本以为这沐巧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主,却没想,竟是另一个孙玥,而且不仅身份地位比孙玥大一级,便是那气势都比孙玥足足多了一倍之多,更衬得苏娇这副小可怜的模样羸弱万分。

这边的孙玥听到沐巧的话,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

原本她还想着这沐巧是来管闲事的,却是没有想到她管的不仅是和她一档子事,目的也是一样的,而且看着身份地位比自己高了一截的沐巧,都与自己一般输给了面前这个一看便是草包模样,身份地位还不如自己的苏娇,孙玥的心便升起一股意。

纵容你是云南王府千娇百宠的群主又如何,还不是输给了苏娇这个空有一身皮囊的空心草包。

苏娇怔怔的被沐巧掐着下颚,保持着行礼的姿势不敢乱动。

其实苏娇从刚才到现在脑子里面都还是一片空白的,她不知道金邑宴是怎么消失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倒在了插屏后边,她只知道,如果刚才她被发现自己与金邑宴私会于此,便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苏五姑娘,这是怎么了?沐巧群主可是在与你在说话呢?”孙玥看着苏娇一副傻呆呆的模样,心下厌恶,面上却是强拉起一抹笑,声音故作娇媚道。

苏娇慢悠悠的回神,她轻轻动了动自己半屈的身子,然后垂着脑袋微微侧了侧头,就将自己的下颚从沐巧的手不着痕迹的挪了出来。

“郡主大驾光临,苏五有失远迎,还望恕罪。”苏娇的声音还余留着刚才那难耐的娇媚,略带着一点哭腔,比起孙瑜那故作娇媚的声音不知要好听多少倍,而她也自动忽略了刚才那沐巧郡主富有其他含义的话,轻轻糯糯的声音四两拨千斤的直接岔开了话题。

听到苏娇的话,沐巧慢条斯理的收回自己刚才掐住苏娇下颚的手,她那略施着粉黛的白皙脸上,嘴角高高冷冷的扯起一抹笑,视线下垂看向苏娇,声音清雅带着几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也不过如此,真不知宴哥哥看上了你哪一点。”

这时候,就算是傻子,都应该听出了沐巧的言外之意。

苏娇垂着脑袋轻轻动了动纤长的睫毛,想起刚才金邑宴所做的事情,心愤恨难平,一咬牙,掩在宽袖之的手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背,那大大的杏眼之便簌簌的滚落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珠子。

美人垂泪,特别是苏娇这样的一个美人,即便沐巧是个女子,心也难免产生了几分怜惜之情。

“你,你哭什么?我既未打你,又没骂你……”沐巧低头正巧对上苏娇那双被泪水洗涤之后干净澄澈的双眸,她那漆黑的双瞳黑黝黝的懵懂无辜,好似最纯净的婴孩一般让人不忍责备,直直的撞进沐巧的眼,让她禁不住的往后稍稍退了一步。

站在沐巧身后的丫鬟看到沐巧的动作,悄悄的面面相觑了一眼,心共同冒出两个字,完了。

苏娇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垂着脑袋不说话,只嘤嘤的哭着,那又娇又媚的声音细细碎碎的带着呜咽,就好似一只撒娇的小奶猫儿一样,让原本气势吓人的沐巧都不禁慌了手脚,而且不知为何,随着苏娇渐渐加大起来的哭声,沐巧那凌厉的视线慢慢的柔和下来,甚至那张不苟言笑的脸上都显出一抹蹊跷的红晕。

苏娇哭的整张小脸都是湿哒哒的,那双杏眼通红通红的蕴着水渍,好似沐巧前些日子新养的小白兔一般,特别是随着那纤长的睫毛一眨一眨的带着泪珠子,让人忍不住的心痒痒。

“郡主!时辰晚了,我们该回府了。”站在沐巧身后的花匣看到沐巧不由自主的朝着苏娇伸出的手,陡然提高声音,不仅吓了苏娇与周围人一跳,也让那沐巧郡主陡然回神,尴尬的连忙缩回了自己的手。

轻咳一声,沐巧冷淡的看了苏娇,放下狠话道:“今日便先放过你,明日我可便宜不了你。”说罢,视线凌厉的看了一眼苏娇,却在对上她那双水灵灵的杏眼之后面色陡然一变,甩着宽袖匆匆离去。

一众贵女看着那沐巧郡主,来去一阵风似得速消失在闭襟楼二楼的木梯之上,再联想到她刚刚对苏娇说的那句话,便都忍不住的对一副泪水涟涟可怜模样的苏娇产生了一股同情。

看来这草包苏娇倒是真惹到了这以强悍冷硬著称的沐巧郡主,这云南距离边陲较近,这沐巧郡主本就沾染了一些边境之人的脾性,再加上刚刚来到金陵城不过数月之久,强悍之气尚存,不知得罪了多少达官显贵,却硬是被她那老爹云南王给压了下去,而据说当今圣上的三皇子敬怀王金邑宴当年出征边境,大概就是那时候与这沐巧郡主相识的,也怪不得这沐巧郡主敢唤那疯子似得敬怀王为一声“宴哥哥”。

这边下了闭襟楼的沐巧提着裙摆坐进后庭院之的马车之,随着那马车帘子的缓缓落下,花匣一把按住沐巧郡主的双肩,一双大眼瞪得圆圆的,“郡主,不要急,跟我来,吸气……呼气……吸气……呼气……对,就是这样……”

“怎么样,郡主好些了吗?”绿匣探过脑袋,看了一眼正在深呼吸的沐巧,有些颓废的垂下了脑袋道:“原本还以为那苏五是个什么善使小手段,与那孙玥一般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却没想到……竟然长的那么……”惹人怜爱……

“哎呀,郡主,吸气,吸气,呼气呼气……”花匣看着一听到苏娇名字便陡然激动起来的沐巧,赶紧又继续道。

沐巧大喘了几口气,终于平缓了下来,她抹了一把额上的热汗,声音颤颤的带着抖音,两只手重重的掐在花匣的手臂上,激动之情难以言表,“我,我,我……”

“我知道,我知道,郡主我都知道,你别激动,慢慢说。”花匣一边轻轻的顺着沐巧胸口的气,一边细细劝慰道:“郡主,虽然那苏娇长得……额……”

“太,太可爱了……”花匣的话还未落,沐巧的声音便已经痴痴的接了上去。

“郡,郡主……那可是敬怀王的未来王妃,您可不能做什么傻事啊……”花匣听到沐巧的话,当下脸色一白,一下便提起了自己的心,她只要一想起她们刚刚入金陵城时,她家沐巧郡主看到大街上一个可爱童稚的女童,便直接掳了人家回府,就感觉到自己脑袋一阵又一阵的生疼,而且最关键的是,那苏五不知道比那女童好看多少,甚至应该说,比之前沐巧郡主所看到的那些女童男童都好看了不知多少倍。

为了她家郡主这个不知道为什么会产生的怪癖,她们不知想了多少法子,但是却都无功而返,最关键的是自从到了金陵城之后,这个遍地都是粉雕玉啄女童男童的南方地界,她家郡主的毛病便愈发严重了,让她们这群丫鬟每天都提心吊胆的害怕她家郡主什么时候又捅出了什么新篓子,所以轻易不敢放她们家郡主出门,只是没想到这千防万防,竟然败在了这苏五身上,明明应该是个嚣张跋扈小肚鸡肠的草包女人,却没想到,长的这么竟然这么合她们郡主的胃口。

这边沐巧听到花匣的话,脸上完全没有了刚才的那种气势,她揪着手里的宽袖,脸上显出几分为难神,“可是,可是……”

“郡主,你别忘了,她可是抢走了王爷的女人,你千里迢迢的从云南过来,不就是为了将王爷抢回来吗?”花匣苦口婆心的劝着沐巧,但是当她一对上沐巧那双游移的双眼时,便知道她家郡主是听不进去她的话了。

轻叹一口气,花匣放开按着沐巧双肩的手,声音轻缓道:“郡主,我们回王府吧。”

“我,我可不可以去……”沐巧扭捏的拉了拉花匣的宽袖,刚刚开口就被花匣给厉声吼了回去,“不可以!”

“我,我只是想去如个厕……”沐巧委屈的看了一眼花匣一眼,声音细细的。

“郡主,上次你如厕如到了人家的闺房里,半夜抱着人家的孩子回了云南王府,你知道那孩子是谁的吗?”花匣引着一张脸看着沐巧咬牙切齿道。

沐巧心虚的转了转眼珠子,不答话。

“是连辟公府的嫡孙女,那天晚上人家带着一家几百口跪在云南王府门口哭嚎了一整晚,郡主还记得吗?”花匣面无表情的说完这一番话,看了一眼愈发心虚的沐巧,转头对马车外高声道:“回府!”

马车悠悠的晃动起来,慢慢的驶离了庆国公府。

第87章 87

这边苏娇掩着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抽抽噎噎的被姗姗来迟的老太太给赶回了鹧皎院。

“姑娘,奴婢听说那云南王府的沐巧郡主刚刚去了闭襟楼?”秀锦手里端着桐华刚刚喝完的药碗,面带忧色的走到苏娇身侧。

苏娇摇了摇头,抹了一把小脸,整个人都脱力的倒在软榻上。

秀珠跟在苏娇身后,帮她脱下沾着细泥的绣花鞋,隔着罗袜给苏娇细细捻柔脚掌。

“秀珠,你刚刚不是与姑娘一同去的闭襟楼吗?到底怎么回事?”秀锦侧蹲在秀珠身侧,看了一眼双眸通红的苏娇一眼,转头对秀珠道。

秀珠捏着苏娇脚掌的手一顿,声音有些沉闷道:“都怪我,给那孙玥的奴婢缠上了脱不开身,不然肯定拼死也会保护姑娘的。”一边说着,秀珠手下用力,狠狠的揉捏了一把手掌之苏娇的脚掌。

“啊……疼死了……”苏娇猛的一下从软榻上坐起了身子,绯红的小脸皱成一团,更衬得那双红彤彤的杏眼明显了几分。

“哎呀,我来。”秀锦皱了皱眉,将手里的药碗推给秀珠,然后将苏娇的脚掌隔在自己的膝盖上,慢慢的揉捏开。

秀锦的揉捏技术明显比秀珠好了许多,苏娇轻呼出一口气,伸手抱住身侧的软枕靠在软榻上,视线在内室之逡巡了一圈道:“桐华姐姐呢?”

秀锦顺着苏娇的视线往一旁看了看,却发现原本坐在窗边的桐华竟然不见了踪影,便有些怪道:“刚刚奴婢还看到桐华姑娘坐在这窗边摆弄东西呢,喏,姑娘你看,便是那个东西。”

秀锦的话刚刚说完,秀珠便按捺不住自己的性子,提起裙摆小跑到了窗边,将桐华刚刚摆弄的那表面绿油油的小木板给小心翼翼的端到了苏娇的面前。

“这是种生求子。”秀锦看了一眼那小木板,便道。

“种生求子?”苏娇疑惑的眨了眨眼看向为自己捏着脚掌的秀锦。

“种生求子,是与穿针乞巧,喜蛛应巧,兰夜斗巧一同作为七夕乞巧的一种习惯,据说在七夕前几日,用一小木板敷上一层土,播下粟米的种子,让它生出绿油油的嫩苗,或将绿豆,小豆,小麦等浸于瓷碗之,等它长出敷寸的芽苗,再以红蓝丝绳扎成一束,便称为‘种生’,用借以求子。”秀锦慢慢的朝着苏娇解释,说话时不知为何语气之淡淡的带着些许伤怀之感。

“那这桐华姑娘……是想肚子里头是个男娃了?”秀珠朝着苏娇的方向探了探,有些不确定道。

苏娇绞了绞手边的薄被,轻叹一口气道:“我觉得她是怕如果她的肚子里头是个女孩……境遇会与她一般模样……”

根无所归,强颜卖唱,寄人篱下,心不偿愿……

苏娇此话一出,秀珠与秀锦便都沉默了下来,烧着炭盆的内室之,暖香阵阵,却少了几分生气。

“秀珠,放回去吧。”苏娇看了一眼秀珠手里的小木板,声音有些疲惫道。

“哎。”秀珠应了一声,小心翼翼的又捧着那小木板放回了窗户口,但是当她正准备转身的时候,却突然惊的从窗户的细缝之掏出一小团的五彩丝线道:“姑娘,你看这五彩丝线,和我们的怎么不一样呢?哇……好滑好细啊……”

苏娇漫不经心的转了转脑袋朝秀珠手里的五彩丝线看去,但是当她的目光一触即到秀珠手里的五彩丝线时,整个人便是一惊,声音颤颤的都带上了惊颤的尾音,“扔出去,扔出去……”

一边说着话,苏娇用力的将软榻上的薄被盖到自己身上,用力的搓着自己的手臂,将自己裹得一丝不露。

“可是,这么好看的五彩丝线……”秀珠不舍的捏着手里那坨五彩丝线往苏娇的方向靠了靠,便听到苏娇一阵更加激烈的娇惊声,吓得秀珠赶紧扒开窗子把那五彩丝线给扔出了窗户口,然后用力“彭”的一声关上了窗子。

苏娇缩在软榻上,使劲搓揉着泛起了鸡皮疙瘩的白皙手臂,原本疲惫的身子被这一惊一吓的又弄的够呛,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想起刚才在闭襟楼与金邑宴发生的事情,那缠缠绕绕的五彩丝线,贴合的肌肤,劲瘦的腰肢……想到这里,苏娇忍不住更加用力缩紧了自己的身子,但是那微烫的绯色却渐渐顺着她的身子开始蔓延,直爬到她白皙小巧的面颊之上。

“咦,姑娘,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这屋子里头的炭盆太旺了吗?”秀珠扔了手里的五彩丝线走到苏娇身边,就看到缩在薄被之的苏娇小脸满满一片通红,水灵灵的双眸浸着水汽,迷迷蒙蒙的小模样不知道多勾人心。

苏娇的脑缠缠绕绕的还是那细腻丝滑的五彩丝线,她用力的甩了甩头,身子一歪就躺倒在软榻上,声音有些嗡嗡道:“秀锦,你去派人看看桐华姐姐是不是去了大哥那处……”

秀锦应了一声,转身撩开珠帘走了出去。

这边秀珠疑惑的凑到苏娇面前,就见裹成一个蚕蛹状的苏娇小脸绯红一片,团团缩在薄被之,只露出那双微微泛红的双眸,枕边不知何时钻进了那只小奶猫儿,毛绒绒的一团蜷在苏娇脖颈侧边,那双圆溜溜的眼睛与苏娇的杏眼并排而睁,亮晶晶黑黝黝的,直直的看向秀珠。

秀珠看着这般模样的苏娇和她脖颈处的小奶猫儿,暗暗的咽了咽口水,努力抑制住上前抚弄一把的冲动,嘴里一咕噜道:“姑娘你歇着我去给你弄点吃的。”说罢,连气也不喘一声的转身就跑出了内室。

苏娇看着秀珠急急忙忙跑出去的身影,有些疑惑的皱了皱眉,但是却也没有多想,只打了一个哈欠蔫蔫的准备小憩一番。

天色渐渐暗沉下来,闭襟楼上的氏族贵女纷纷离去,鹧皎院万籁俱寂,秀锦看了一眼躺在软榻上睡得正香的苏娇,轻轻的给她披上一层毛毯,然后挑了挑炭盆,悄悄的关上内室的门。

房内沉静非常,只余下苏娇清浅的呼吸声,软榻侧紧闭的窗户口微微探开一条缝,细小的冷风钻了进去,让苏娇有些不适的往薄被里面钻了钻。

“喵……”小奶猫儿往苏娇的脖颈处钻了钻,轻轻的哼出一声。

月色微凉,无尘皎洁,苏娇在睡梦之安心的翻了一个身。

要问花匣在她这十六年间的花样年华之最痛苦的一件事是什么,不是她有一个喜爱粉雕玉啄小童的怪癖的主子郡主,而是她有一个不仅喜爱粉雕玉啄小童的怪癖的主子郡主,而且她的主子郡主还是一个武艺高强的主子郡主。

金陵城新建的云南王府一方后院之,花匣脸色惨白的看着自家郡主主子抱着一个圆滚滚的人形春卷小薄被,从窗口英姿飒爽跳进来的身影,伸出的指向她家主子郡主的手指都抖的不成样子,“郡,郡主……你,你那被子里……不会是……是……”

“喵……”一个毛绒绒的小奶猫儿脑袋从薄被之微微探出,圆溜溜的眼珠子上下扫视了一圈,然后小身子从半空之飞跃而下,十分悠闲的踏上一方软榻,窝在那软枕之上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便歪头睡了过去。

花匣的视线从那小奶猫儿钻出来的薄被之看去,只见一张白细小巧的小脸靠在薄被处,脸上带着淡淡红晕,露出脖颈处的瓷肌凝肤,顺滑的黑发飘顺而下,杏眼樱唇,娇美不可方物。

“苏……唔……”

沐巧上前一把按住花匣的嘴,压低声音道:“嘘,不要吵醒了她……”说完,沐巧小心翼翼的抱着手里的苏娇放在了自己的绣床之上,然后撑着下颚蹲在绣床边,盯着苏娇那张睡梦之依旧白细娇美的面容,开始自顾自的痴痴傻笑起来。

“郡主,你点把人放回去吧……”花匣哭丧这一张脸站在沐巧身侧,两手颤颤,整个人都抖得厉害。

沐巧郡主没有回答花匣的话,只弯身脱了脚上的鞋袜就要爬上绣床,却被花匣死死的拽住了小腿。

“郡主,奴婢求您了,您把人送回去吧……”花匣“扑通”一声跪在绣床边,双手用力的拽住沐巧的小腿,脸上流下两行清泪。

“哎呀,放手,你别哭了,要把我家娇娇儿吵醒了……”沐巧不耐烦的动了动小腿,就见花匣瘦弱的身子一下扑跌到了地上。

花匣苦着一张脸刚刚从地上抬起被撞得酸疼的脸,就见面前出现一双厚底的皂角靴,那无风而动的长袍一角轻轻的打在她的脸颊上,引起一阵阴寒的颤栗。

“郡,郡,郡,郡……”花匣哆嗦着身子,嘴边打结的厉害,硬是说不出来一句话。

“哎呀,郡什么郡,别烦我。”沐巧头也不回的扒完苏娇身上的细薄被,兴奋的脱下自己身上的厚袄,但还不等她上手去脱苏娇的衣物,就感觉自己后脖子一紧,被硬生生的从绣榻上提了起来。

“我倒是不知道,我家娇娇儿……什么时候成了你家的娇娇儿了……”金邑宴阴测测的声音在沐巧的耳畔响起,让她禁不住的咬着牙齿打了个哆嗦。

“宴,宴,宴,宴……”沐巧转头,看着金邑宴那张阴沉的面容,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本王看你是还没被打够,不然也不会这么千里迢迢的跑到这金陵城来讨打了……”金邑宴捏着沐巧的衣领越捏越紧,完全无视于沐巧那张渐渐泛紫窒息的面容。

“王爷,王爷饶命,您放过郡主吧,求求您高抬贵手,看在我家王爷帮过您一次的恩德上,放过郡主这一回吧……”花匣看着沐巧越来越困难的呼吸声和愈发无力的挣扎,吓得脸色煞白,整个人跪在地上不停的给金邑宴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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