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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菀被金邑宴的话一噎,脸上显出几分难看神色,“我虽然不如你势利大,但是要散播一下传言,还是有十分把握的,到时候你这条假龙真蛇……可就真的兜不住了……”

一点未将穆菀的威胁放在心上,金邑宴轻轻捻了捻苏娇脖颈处的针孔,语气淡淡道:“你便是说出去,也是无所谓的。”伸手轻柔的抚过苏娇紧闭的眉目,金邑宴继续道:“知道一个人,本王便杀一个人,知道一双人,本王便杀一双人……”

“呵,倒是你敬怀王的作风,只是……”穆菀将视线投向了金邑宴怀里苏娇,嘴角轻轻的勾起一抹笑,“若是碰上你这怀的宝贝……又当如何呢?”

明显的感觉到指尖按着苏娇的眼球处一阵轻微震动,金邑宴垂首看向怀僵硬着身子努力装睡的苏娇,伸手抚了抚她的额角,声音幽幽道:“自然是……一视同仁了……”

第101章 101910120

苏娇躺在西三所的美人榻上,身上盖着锦被,整个人蜷缩在一处,任凭秀锦怎么叫也不肯从被窝里面钻出来。

“秀锦,姑娘这是怎么啦?”秀珠撑着下颚将脑袋搁在美人榻的边缘,一张婴儿肥的脸颊微微嘟起,抬首看向站在自己身侧的秀锦道:“自昨晚从那正殿被王爷抱回来之后……直到今早上醒过来就一直不说话……”

秀锦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因为昨晚那正殿的门一关上,她们两人便被那突然出现的夏生管家给遣回了西三所,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直到晚间子时才看到被金邑宴抱在怀送回来的苏娇。

“对了,以后不要再唤王妃为姑娘了,让人听到不好。”伸手拉起半跪在美人榻前的秀珠,秀锦侧首看了看蜷缩在美人榻上的苏娇柔声道。

“哦。”秀珠乖乖点了点头,然后突然一拍脑袋道:“差点忘了,姑娘……哦,不,是王妃还没用过早膳呢,我去小厨房给王妃备点吃食。”

“嗯,去吧。”

“哎。”

秀珠撩开珠帘走了出去,秀锦看了一眼美人榻上自家王妃那块被窝坨坨,有些无奈的轻叹了一口气,然后小步走到窗边打开了半扇窗子,窗外细腻的春花香气随着软乎的细风吹拂进来,温温软软的十分舒适。

秀锦探头往外看了看,只见不远处一老嬷嬷带着一众婢子正踏进穿廊往这寝室而来。

“王妃,张嬷嬷来了。”赶紧走到美人榻前将苏娇硬生生的从美人榻上拽起来,秀锦的脸上显出几分沉色,“王妃,那张嬷嬷是淑妃娘娘的人,您还是些起来梳妆打扮一下吧。”

苏娇原本软绵绵的挂在秀锦手臂上的身子一听到那淑妃的名字,一下便睁大了那双杏眸,结结巴巴的重复着秀锦的话,“淑妃的人?”

“是啊,奴婢昨日里才打听到的,说是这张嬷嬷是淑妃娘娘特意从宫里头派出来照顾王爷起居的,虽然没什么名头,但是这敬怀王府之的婢子奴才们,没有一个敢不把她放在眼里的。”一边说着话,秀锦一边速的将那木施上挂着的春衫给苏娇换上,然后又扶着人坐在梳妆台前整理发髻。

苏娇呆愣愣的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花棱镜印照出来的那个面容模糊的自己,情不自禁的伸出手紧紧握住了双手。

昨日里,她装睡时听到那穆菀说金邑宴不是淑妃亲生的,而金邑宴也没有否认,如果,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那么她还真是听到了不得了的大事,好在她昨日里装睡了,不然……她现在大概就是一具死尸了……

不过就是不知道这淑妃知不知道金邑宴不是她亲生的,但是苏娇又觉得既然这淑妃怀胎十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生下来的是不是自己的孩儿呢,所以苏娇猜这淑妃应当是知道金邑宴不是她亲生儿子这件事情的,那么按照两人在外人面前那副母子情深的模样……这两个人还真是会装的很哪……

不过最糟糕的是她作为敬怀王的王妃,如果金邑宴不是皇帝亲生儿子的这件事情被捅出来,那么她不就跟着玩完了吗?毕竟这可是欺君的大罪啊……

这边苏娇正胡思乱想着,这条秀锦已经帮苏娇打理好了面容,在垂首看到苏娇皱着一张小脸的苦恼模样时,赶紧伸手在苏娇的面前挥了挥手道:“王妃。”

苏娇回神,眨着一双水盈盈的杏眸看向秀锦,那软绵绵又无辜至极的眼神直看的秀锦不忍苛责。

“王妃,抹点唇脂和胭脂。”伸手拿过那白玉胭脂盒,秀锦轻轻的抹上苏娇瓷白的肌肤,那绯色的晕红随着肌肤纹理慢慢往下抹去,使苏娇白嫩的小脸更显娇媚。

“还有唇脂。”用巾帕子随意擦了擦自己的指尖,秀锦用银针挑了唇脂出来,细细的抹上苏娇的唇瓣。

一点唇脂之后,苏娇原本有些苍白的面色一下便好看了许多。

秀锦满意的给苏娇顺了顺发髻,然后转身掀开珠帘走到寝室门口,就看到那张嬷嬷被外头刚刚回来的秀珠拦在了院子门口。

“秀珠,做什么呢,还不赶紧让张嬷嬷进来,怎么这么没有规矩。”秀锦装作匆匆忙忙出来的模样,伸手接过秀珠手的梗米粥和如意膏,佯装恼怒道。

“秀锦姑娘。”张嬷嬷绷着一张脸站在秀锦身侧躬身道。

秀锦赶紧回礼道:“张嬷嬷客气了,请进来,王妃刚起,还在梳妆呢……”一边说着话,秀锦一边引着张嬷嬷往外室去。

“张嬷嬷请在此稍等片刻。”端着手里的吃食,秀锦从外室进寝室之通报,不一会儿便撩开珠帘对领着一群婢子站在外室的张嬷嬷道:“张嬷嬷,王妃有请。”

寝室之,苏娇坐在绣桌前吃着那一小碗梗米粥,一张小脸娇美可人,眼角带勾眼含媚,一看便是近日多承雨露之恩。

张嬷嬷垂首站在苏娇不远处,侧身让出身后的五个婢子道:“王妃,昨日匆忙,老奴未及时为王妃身侧增添人手,今日特将这精挑细选出来的五人带来伺候王妃起居饮食,供王妃差遣。”

苏娇放下手里的白瓷汤匙,抬首看向面前站着的张嬷嬷,声音娇柔道:“有劳张嬷嬷了。”一边说着,苏娇的视线从张嬷嬷的脸上移开,落到那五个婢子身上,那五个婢子看上去年岁皆不大,而且环肥燕瘦的姿色过人,掩在宽袖之的手纤纤如玉,一看便是没做过什么大活计的上等丫鬟。

苏娇托着下颚在那五个垂着脑袋的婢子上一一略过,对于这种明往她这里塞人,实是往金邑宴怀里塞人的套路熟悉万分,但是苏娇却也未把这种套路放在心上,只懒懒的转头对秀锦道:“秀锦,这些人你看着安排吧。”

秀锦轻应一声,挺正身板走到这五个婢子身侧,声音清朗道:“随我来吧。”

“是。”这五个婢子袅袅的随着秀锦去了,苏娇撑着下颚看向面前的张嬷嬷,小脸上显出一抹娇笑道:“张嬷嬷,可是还有什么事吗?”

那张嬷嬷站在苏娇面前,虽然垂着脑袋,但是那一身的气势却是不减,“王妃,您既然嫁进了这敬怀王府,便是这王府后院之主,虽然王爷只您一正妃,但是这后院的事情可是少不得的,奴婢斗胆为王妃引路,管理这后院深宅之事。”

“哦,张嬷嬷这是在自荐?”苏娇的指尖抚着面前那碗梗米粥的碗沿,那黏腻的粥汤淅淅沥沥的黏在她的指尖。

“老奴服侍王爷数十载,自宫里头便跟在王爷身边服侍,自王爷从宫里头封号出来之后,也是老奴一直侍奉王爷左右,老奴自认为还是可以帮王妃当这敬怀王府的左膀右臂的。”张嬷嬷说话时语气不卑不亢,眼神炯亮,好似十分有把握。

可不有把握嘛,淑妃的人,她哪里敢把人往外头赶。

“既然如此,那便麻烦张嬷嬷了。”苏娇从绣墩之上起身,朝着张嬷嬷微微颔首。

张嬷嬷走后,一直站在苏娇身后的秀珠才皱着一张圆脸开口道:“王妃,这张嬷嬷怎么这么嚣张啊……不过就是个跟着王爷从宫里头出来的王府里头的老人,弄得跟皇帝老子……唔……”

话说到一半,秀珠看到苏娇看过来的揶揄眼神,赶紧便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你呀……”好笑的点了点秀珠的鼻头,苏娇往外探头看了看,看到那张嬷嬷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穿廊拐角处后,才缓缓道:“那张嬷嬷是淑妃娘娘的人,是咱们王爷的母妃,我若是与她对着干,那不是明摆与那淑妃对着干嘛,这不是自寻死路是什么,嗯?”

听完苏娇说的话,秀珠这才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一脸崇拜的看向苏娇道:“哦,原来是这样,还是王妃最聪慧。”

看着秀珠这一副不知愁的憨傻模样,苏娇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转身又坐回了身后的绣墩之上。

她要是聪慧,就不会将自己陷入这两难的境地了。

而且苏娇隐隐觉得,自从这穆王被第一个开刀之后,这皇家表面上的太平怕是就要被打破了,她这条仰仗着公赖皮蛇的母赖皮蛇,到时候不是死……就是死啊……

“姑娘,今日天晴,不若我们出去转转吧。”看着苏娇又恢复了那副愁眉苦脸的小模样,秀珠上前小心翼翼道,“听说敬怀王府的后街是金陵城最繁华的一条街,什么异的东西都有,奴婢前些日子还听到说有人能口吐焰火,脚踩刀山呢。”

秀珠越说越兴奋,声音便不自觉的加大了几分,苏娇听在耳,也是起了几分兴趣,想着也许出去转转,便能突然想到法子了呢,而且最重要的是还能避开那个人,天知道她只要一想到昨日里那金邑宴戾气十足的阴沉话语,便吓得魂不附体。

想到这里,苏娇便赶紧吩咐秀珠去准备一番出府事宜。

这边秀珠高高兴兴的去了,那边苏娇坐在绣桌前将那剩下的小半碗梗米粥给一口气喝完了。

半个时辰之后,换好了衣裳的苏娇被秀珠扶着出了寝室,院子里头已经备好了马车,夏生站在马车边,一脸恭谨的看向苏娇道:“王妃,王爷吩咐,若王妃出府,奴才必半步不离的跟随左右。”

看了一眼夏生,苏娇没有多说什么,只点了点头道:“麻烦夏管家了。”

“奴才分内之事。”

夏生先上马车为苏娇撩起马车帘子,然后苏娇扶着秀珠的胳膊踩着马凳上了马车。

这马车虽然从外头看着十分普通,但是里头却是另有乾坤,先不说那铺在马车底部的狐裘毛毯,席翠竹帘,就那马车正的一套贴了磁的兔毫盏茶具便已经是价值千金了。

“王妃,这里还有食盒呢……”秀珠一脸兴奋的抽开小机下的抽屉,从里头拿出一紫檀雕花食盒。

这紫檀雕花食盒分三层,用手轻轻推开一层之后那其它两层便会如花开细瓣一般纷纷展开,呈裙裾状将里头一小格一小格的蜜饯糕点展示出来。

“哇,好精巧的食盒……”秀珠一脸稀的摆弄着手边的食盒,苏娇没什么兴趣,只捻了一颗蜜饯放入口,便歪着身子躺倒在身后的软席之上,然后伸手将面前的竹帘打了下来,将宽大的马车分隔成两间。

马车晃晃悠悠的驶出了敬怀王府,苏娇歪在软席之上有些昏昏欲睡。

“王妃……王妃……”

“唔……”苏娇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眸,只见秀珠那张圆脸大大的杵在自己的面前,唇角还沾着一块蜜枣膏的碎屑。

伸手推开秀珠的脸,苏娇懒洋洋的从软席上起身,只觉得这马车驾的真是不错,不急不缓的十分舒适。

“王妃,请下马车。”夏生站在马车外,低声道。

苏娇戴上帷帽,被秀珠搀扶着从马车上下来。

“这里……是什么地方?”从面前一大片空无一人的空旷草坡上略过,苏娇转头疑惑的看向夏生。

“是啊夏管家,不是说好了去看那口喷焰火和脚踩刀山的吗?这里哪有什么人啊?”秀珠站在苏娇身侧,脑袋左右晃了晃,十分不解。

“王妃稍安勿躁,请往那处看。”夏生弓着身子恭谨的往苏娇身后指去,苏娇随着夏生手指的方向往那处看去,只见不远处一大片乌央乌央的人骑着马飞踏而来,而引路骑在那最前面的那个人是她最熟悉不过的那个人。

“这,这是……”苏娇转头看向夏生,娇软的声音有些打结。

“半月之后便是皇家御马赛,王爷特来此处锻炼马技。”夏生恭谨答道。

“那,我……”

“王爷怕王妃无趣,特命奴才带王妃出府到此观摩。”

夏生话音一落,苏娇便知道自己被算计了,她自昨日听到那赖皮蛇的消息之后千躲万躲的生怕一不小心自己的小命就没了,没想到今日一个不慎便又被诓骗了去。

“哎,王妃,你做什么啊……”秀珠看着苏娇一下挣脱了自己的胳膊,提着裙摆便狼狈的往马车上爬。

“回府……啊……”苏娇话音刚落,便感觉自己身子一轻,一声马啸长鸣而过,她纤细的身子被金邑宴一揽,土匪似得给横抱上了马,扬长而去。

第102章 102910220

御马赛,是以马技表演沿袭而来,当今圣上爱马,更爱御马,所以便想出了这皇家御马赛,这御马赛有引马、立马、骗马、跳马、倒立、拖马、镫里藏身、赶马等多种多样的马上功夫。

而这御马赛最有看点的便是那透剑门伎,这透剑门伎又指马越刀山,就是地上倒插刀剑,间隔分成几级,有如房椽,寒光闪闪,表演者驾乘小马,奔腾跳跃,飘忽而过,人马无伤。

而这边苏娇被金邑宴搂在怀,还没从突然离开地面的惊吓之反应过来,便看到前面一大片亮闪闪的东西,那锋利的刀神闪着寒光,倒竖在那处,将近一尺之远的间隔而出一块堪堪踏脚的空地。

“啊……”紧紧的搂住金邑宴劲瘦的腰肢,苏娇惊叫一声,只感觉自己的身子随着那马匹跳跃起来的姿势而腾空颠起,然后被金邑宴单手按着腰肢给重新搂进了怀里。

娇软的身子与那精瘦强悍的身体紧紧贴在一处,苏娇就好似一块软绵的年糕一样贴在金邑宴的身上,连一点缝隙都舍不得留下。

马儿跃起又跃下,四五次后前脚踏蹄挺立,长啸一声,被金邑宴勒住缰绳牢牢控制住。

苏娇紧闭着一双杏眸心有余悸的用力贴在金邑宴的身上,整个人还在颤抖,她的眼前似乎还残留着那一片银光闪闪的匕首刀锋。

明明说好的是来看脚踩刀山的,她可不是要自己上的啊!

“怕什么,我会护着你的……”垂首在苏娇冒着细汗的脸颊上轻轻落下一吻,金邑宴伸手将人在马背上转了一个方向。

苏娇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之回神,身子被金邑宴一颠就发现自己此刻正面对面的与他一同跨坐在马背上,苏娇因为惊吓,那双大大的杏眸之浸着水渍,带着一丝仓皇无措,怜人非常。

一手揽住苏娇的腰肢,一手握着缰绳,金邑宴的目光落到苏娇剧烈喘气的胸口,似乎是因为这几月食得多了又或是别的缘故,苏娇那原本初具模型的胸口因为春衫细薄的丝质而显出优美鼓囊的弧度,那掩在春衫之下的白嫩肌肤被收紧的襦裙衬托出来,两团软绵绵的白嫩挤在一处,因为剧烈的喘息而上下浮动,微甜的香汗顺着那沟壑往下,让人忍不住的往探头轻舔一番,尝尝那一片软腻是否如看上去那般惹人垂涎,不过早已尝过了滋味的金邑宴就只感觉此刻自己喉咙里面干涩的紧,身体也绷紧的发烫。

金邑宴身姿高挺,往下看时风景独好,而苏娇显然也发现了这个事实,她绯红一张小脸伸手掩住自己的胸前风光,那白嫩嫩的手指掩在鼓起的胸口处,压下时显出一抹压痕,就好似捏着那白胖胖的包面馒头一样,软绵绵的浸着奶渍……

“三哥!三哥!”一道清亮的声音自一旁响起,苏娇从金邑宴的怀探出脑袋朝他的身后看去,只见那先前见过两面的金豫正骑着一匹浑身雪白的宝马飞驰而来,那一身缎青色的长袍随风扬起,露出踩着马镫的黑色长靴,束发的翠绿头带摇展飞舞,看上去颇有几分飒爽气势。

听到那金豫的声音,金邑宴的脸上明显的显出一抹不耐,面色也渐渐阴沉了下来,他垂首看着苏娇一副盯着那金豫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小模样,心暗火顿生,扭过她的小脑袋就是一个深吻,而在察觉到苏娇往后闪躲的动作时,金邑宴更是微怒的加深了这深吻撕咬啃噬的力道,直把苏娇的唇角咬出了血渍。

因为金邑宴是背对着金豫骑在马上的,再加上苏娇坐在金邑宴身前,身量非常娇小纤细,所以金豫根本就看不到两人在做什么,但是当他御马骑到金邑宴身侧时,一眼看到苏娇那副唇瓣红肿,两眼微红的娇媚小模样,便立马想到了刚才两人是在做什么。

握着缰绳的渐渐用力,马儿发出一道嘶哑的马鸣声,金豫这次如梦初醒一般的松开那缰绳,掩下眼底的暗黑神色。

“三哥,这么巧,没想到竟然在这马场里头,还能碰到你和三嫂嫂!”金豫说话时脸上笑意不减,整个人看上去十分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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