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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参宴之人,皆是前些日子在苏娇的及笄礼上有幸一观之人,所以这三房之事不仅苏氏一族几乎人尽皆知,这参宴之人更是知晓的万分清晰,因此此刻那些参宴的知情人看着这如入无人之境的姐弟二人,莫不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听到下头的嘈杂之声,老太太用力的敲了敲手的玉杖道:“安静。”

老太太此话一出,下首参宴之人皆摒目敛息的往首座看去。

伸手握住身侧苏驹的双手,老太太看着苏驹那一副乖巧模样,神情欣慰的转向下首之人道:“今天啊,我老婆子要说几句,前些日子苏五的及笄礼上,驹儿不是得了那什么脏污的花柳病,而是身上不干净,这不,养了一些时日,也就好了。”

说罢,老太太万分高兴的拍了拍苏驹的手,声音轻缓而有力,似乎是刻意让下首之人听的干净,“驹儿放心,既然这事是误会,“等奶奶有空了,便与那不孝子说,必是要把你们接回这公府里头来的。”

听到那老太太的话,众人的视线莫不都移到了苏娇的身上,众所周知这位新晋的敬怀王妃虽然长得一副娇娇软软的柔弱模样,但是骨子里却也是个狠角色,在及笄礼那天不仅将那游方道士给硬生生的踩死了,还一手把三房给赶了出去,更重要的是将那生性凶狠霸戾的敬怀王治的服服帖帖的。

只是这老太太却是个固执人,放着这大房大好的前途不要,却偏是要将那三房金子似得搂在怀里。

众人正等着苏娇发话,却是不曾想那苏驹竟然率先接了老太太的话,他伸手反握住老太太干瘪而枯燥的手,清瘦的身子靠在老太太的肩膀上,一副依赖模样,“不用了老祖宗,孙儿在外头自在。”

说罢,苏驹刻意看了一眼苏娇,嘴角轻巧勾起,挑衅意味十足。

没有理会苏驹的挑衅,苏娇的目光一直落在苏瑾的身上,她那双杏眸之显出一抹浅淡异色,手也不自觉的端起宴机上的酒杯喝了一杯又一杯,而当她发现的时候,已然觉得自己身子轻飘飘的厉害,整个人都软绵绵的趴在宴机上动弹不得。

秀锦与秀珠被挡在家宴外头,直至家宴结束才被放进来,她们一眼就看到了被苏薇扶在身侧身子七倒八歪的苏娇。

两人赶紧上前接过苏薇手的苏娇,秀锦一边吃力的扶着苏娇瘫软下来的身子,一边神情紧张的向苏薇询问道:“三姑娘,王妃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大清楚,只知道好像是吃多了酒。”顿了顿,苏薇四下看了一遍之后微微凑近秀锦道:“刚才那三房的苏瑾与苏驹也过来参宴了,而且老太太还提出来说让三房的人搬回公府住。”

听罢苏薇的话,秀锦心下便明白了几分,与苏薇道别之后,秀锦与秀珠便一起扶着苏娇回了鹧皎院之。

鹧皎院灯火通明,琉璃灯随风摇曳,晃出一片又一片煞白的光晕。

苏娇绯红着一张小脸,不知人事的躺倒在床榻之上,任由秀锦用温水沾了巾帕给她擦拭着脸颊和胳膊。

细心的为苏娇擦拭完胳膊,秀锦放下手的巾帕,不自觉的微叹了一口气。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去年开始,总是觉得她家姑娘对这三房的二姑娘敌意颇大,明里暗里总是让自己防着,后来还真是查出了一些这二姑娘做出的丑事,只即便如此,秀锦也觉得自家姑娘有些过于怪了一些,对这二姑娘太过刻意上心。

轻叹一口气,秀锦替苏娇换了亵衣,撩了床帘,便守在了床榻旁。

这边苏娇躺在床榻之上,绯红的小脸上满是热汗,细细密密的顺着脖颈下滑,浸湿了身上细白的亵衣,整个人看着好似刚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一片迷蒙的白雾之,苏娇踩着脚上的大红嫁鞋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去,她身上穿着那件与金邑宴大婚之时的大红嫁衣,耳边是争鸣不断的鸣乐之音,前方热热闹闹的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骑在高头大马之上,身穿四爪蟒袍,面容俊朗,眉宇之间戾气狠辣。

角门之处缓慢的走出一个头盖喜帕身穿大红嫁衣的女子,脚上踩着一双与苏娇脚上一模一样的大红嫁鞋,身姿窈窕纤细,被女侍小心翼翼的扶进花轿之。

怎,怎么会?该嫁人的不是她吗?那刚刚上轿的人是谁呢?

苏娇看着金邑宴那骑着高头大马的身影越来越远,提起身上繁复的裙裾拔腿便追,却不想她头上那凤冠饰物过重,直接便跌倒在了地上。

场景一转,苏娇已满头大汗的置身于大红喜房之,那身穿嫁衣的女子头盖喜帕端坐于喜床之上,身侧站着一个老嬷嬷,正细细叮嘱着什么。

房门被打开,金邑宴依旧是那身四爪蟒袍,他站立在那女子面前,接过老嬷嬷递过来的玉如意轻轻的挑起了那女子的盖头。

苏娇瞪着一双杏眸,看着那苏瑾端坐在喜床之上,一副娇羞模样的看向她面前正垂首站立的金邑宴。

不,不会的,他明明娶的是她!

苏娇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她僵直着身子,眼睁睁的看着金邑宴的手抚上苏瑾的肩头,那件厚重的流苏披肩便落了地。

不!

苏娇怒吼一声,身子一下便回了劲,猛地朝着金邑宴的方向冲了过去!

“彭!”

“啊……”

熟悉的声音回响在苏娇的耳畔,苏娇努力的睁开自己的双眸,透过浸着水渍的模样双眼,面前的金邑宴正捂着自己下颚一副痛苦模样。

苏娇呆愣愣的看着面前的金邑宴半响,然后突然便是爆发出了一阵巨大的哭嚎声,那纤细白嫩的双手紧紧的揽住他的脖颈连一点都不肯放松。

看着缩在自己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苏娇,金邑宴好笑的伸手抚着她沾染着酒气的垂发,声音低哑暗沉道:“做噩梦了?”

苏娇哭的声嘶力竭的涕泗横流,听到金邑宴的话后,越发用力的缩进金邑宴的怀,好似恨不得整个人都融进他的身体里一般。

“呵……”轻笑一声,金邑宴单手搂住苏娇的腰肢将人放倒在床榻之上,然后用自己的宽袖一点一点的帮苏娇擦去她脸上那不断落下的眼泪和鼻涕。

原本他还以为昨日里他逼着这小人儿用嘴帮了他,今日里必是要别扭一番的,却不曾想,竟是如此热情的有些过分了。

“真脏。”擦到一半,金邑宴索性便脱了身上的长袍,直接将那长袍的一段撕了下来替苏娇擦眼泪清鼻涕。

苏娇哭的小脸通红,一双杏眸红肿的厉害,她看着面前的金邑宴,突然猛地一下将自己的唇贴上了他,毫无章法的开始啃咬起来,那一股子狠劲几乎差点将斜斜端坐在床榻侧边的金邑宴给拱到床下去。

稳住身子,感受到苏娇那唇瓣处熟悉的湿润温热的触感,金邑宴的面色却不是十分好看,他一把抓下那使劲往他身上凑的人,看着那一片沾着苏娇小脸上的亮晶晶的鼻涕十分犹豫。

最后金邑宴还是没有享受这突如其来的艳福,而是将人给按在热汤之好好的醒了一次酒,又给灌了好几碗醒酒汤之后,才将人裹着细衫按在净室的软榻之上给吃了个干净。

但是可惜的是,错过了苏娇难得主动一次的金邑宴这次吃起来却十分不是感觉,因为一番折腾之后这小人儿醒了酒,不仅没有了主动的意思,反而还抗拒的厉害。

虽然最后还是强制性的半哄半骗的将人给吃干抹净了,但是金邑宴心里总是有点不是滋味,他看着累倒在自己怀里的小人儿,摸着自己光滑的下颚思考,要不再让他的小娇儿吃次酒?

不过还没等金邑宴将这一想法付诸于行动,那边皇家延后的御马赛便是在一日风清气朗的天气之盛大开场。

第125章 12591252

皇家御马赛作为一年一度的盛大活动,又颇得皇帝重视,所以上至权势贵族,下至朝官员子弟,莫不都卯足了劲头要拔得那头筹,好赢取圣上青眼。

苏娇作为敬怀王妃,与一众女眷高坐于御马台之上,不远处是端坐于宝座之上穿着细致龙袍的皇帝与凤袍的皇后,侧边下首一字排开的依次是以贵妃为首的四妃,还有一众算的上名号的几个妃嫔,苏娇略略扫了一眼,便是发现那上次有过一面之缘的丽妃也在上列。

这丽妃虽然妆容出众,但是面色表情却是有些僵直,完全不似那些妃嫔窃窃私语的交耳模样,她只顾端着手的茶碗发呆,连她身后的贴身宫女叫了她好几次她都未反应过来。

看着那丽妃提起裙摆匆匆步下御马台的纤细身子,苏娇没有什么兴趣的移开了眼。

这边一方看罢,苏娇端着身子执起面前的清茶,大大的杏眸往那宽敞的御马赛上看去,只见那御马场早已布置好各式各样的御马剑阵,那倒竖着的剑锋寒光凛凛的透着冷意,厚重石木而围的两侧铁门大开,两旁有內侍躬身守候在侧,首先出场的是专业御马人,他们穿着收腰窄袖的御马服,脚蹬长靴,分别骑着身下御马排列而出,侍候在御马场上的內侍则速的将那刀剑阵一一阻拦好,那些御马人也不耽搁,直接便勒着身下骏马飞跃而起,毫无含糊的开始了精彩的御马表演。

这些御马人的表演确实是十分精彩,但是自看过金邑宴的御马表演之后,苏娇再看这些御马人的表演,便又觉得不知哪里好似寡淡了几分,因此相比之下就对这御马表演少了几分趣性。

御马表演之后,各参加御马赛的氏族公子,官场新贵,皇家子弟,皆勒马而出,排列于御马场候场处。

透过那圆实的铁门,苏娇一眼便看到了骑在一匹黑色高大骏马之上的金邑宴,他穿着一身短衣窄袖,腰间绶带扎紧,身下马裤长靴,脚蹬马镫,一张俊挺面容在一众皇家子弟之毫不逊色,甚至可以说是十分惹眼,因为苏娇已经不止一次的听到耳边那些不认识的皇家贵女,或大胆或羞涩的往他那处看过去了。

作为皇家子弟,金邑宴等人的御马表演当然不能出现什么意外,所以那些锋利的刀剑便变成了笨钝的木剑,不过虽然降低了难度,但是这意外却也不是说一定就不会发生,所以御马场侧边还专设了提着药箱的一众御医,为突发意外的皇家氏族子弟医治。

御马场很大,共分二十列剑阵,侧边皆有专门御马人看守,以防皇家子弟落马受伤,还有內侍侯守在侧,一有情况便立马上前查看。

御马赛开赛,率先出战的是一队皇家子弟的比拼,在这一众皇家子弟之,除了那禁闭之的穆怀王和深受重创的豫怀王未来,还有那苏娇尚未谋面的贤怀王,其余算得上名号的皇家子弟皆已到齐,金邑宴勒着手缰绳,立于众人之,面容冷峻的看向面前的御马场,神情淡漠而自如。

随着一声厚重的铜锣声响起,骏马纷纷而出,马嘶长鸣,一个又一个矫健的身形从大开的铁栏杆之飞跃而出。

其前是难度颇小一些的跨马栏和草垛,所以前方一段少有落马之人,但是一遇到那笨钝的木剑阵,许多人脚下一乱,马儿便开始四处冲撞起来,不少人落了马,但是因为保护的好,最多只脏了马装,擦破了点皮而已。

这落马的人一多,金邑宴的领头趋势便一眼突出了几分,他驾着垮下骏马,十分游刃有余的穿过那木剑阵,第一个到达了终点。

随着那终点处厚重的铜锣声响起,金邑宴勒马而立,骏马长鸣,他身姿笔挺的握着手缰绳,整个人冷峻而凛然。

“好!”宝座之上的皇帝响起一声喝彩声,其余众人听到那喝彩声,莫不都附和着奋起鼓掌喝彩起来,皇后坐在皇帝身侧,面上表情有些不好看,但还是努力的在众人面前摆出一副端庄大方的模样转头对坐在贵妃侧边的淑妃道:“宴儿骑技过人,淑妃还真是好福气。”

听罢皇后的话,淑妃双手端于腹前朝着皇后微微垂首行礼道:“皇后过奖,宴儿不过是运道好些罢了。”但是任谁看到淑妃脸上那遮掩不住的笑意时,都不难看出金邑宴今日这一出御马记还真是给淑妃狠狠的长了一把脸。

看到淑妃那脸上毫不掩饰的笑意,皇后掩在宽袖之的手掌恨恨握紧,面上的表情却是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但她只一想起她的豫儿现今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不知生死的躺在那床榻之上,连如厕也要人帮衬,心便是禁不住的一阵愤恨。

这边妃嫔之一阵暗潮凶狠,那边苏娇喝罢面前的一碗茶,略有些无聊的看了一眼下场进场的氏族之子,伸手招过身侧的宫婢道:“这御马场之的涸藩在何处?”

听到苏娇的问话,那宫婢恭恭敬敬的垂首回道:“在后方假园之,王妃可随奴婢前去。”

“带路吧。”说罢,苏娇便提着裙摆起身,想趁着这一空隙出去透透气,因为自金邑宴在第一轮御马赛夺冠之后,她身侧的那些贵女便皆开始蠢蠢欲动起来,看向她的目光也不是十分友善。

那宫婢带着苏娇往假园而去,假园,顾名思义,便是假山石林立之园,里头密密麻麻的排布着崎岖假山怪石,一眼看过去,那高大挺拔的假山竖石皆将人的眼帘遮挡的干干净净。

“王妃,这假园之道路怪异崎岖,您跟紧了奴婢,不然岔了路,奴婢便是寻不着您的。”那宫婢叮嘱了苏娇一番之后,便带着她往里头走去。

苏娇跟着那宫婢走了一段路,心下却是有些怪,这涸藩之处怎么会建在这么麻烦的地方?

脚下的步子略有迟疑,苏娇定定的看着那走在自己前头的宫婢,脚步轻缓有力,发髻微垂,宫装利落,最关键的是脚上的那双宫鞋,十分干净,只沾着一点细碎红泥。

看着那双干净的宫鞋,苏娇纤细的秀眉微微皱起,那掩在宽袖之下的双掌悄悄握紧了几分。

昨日晚间小下了一点细雨,御马场上下皆是泥水,虽然是撒上了干泥混杂,又用杂草吸了水以供今日御马赛之用,但是只要是御马场之的人,脚上哪里会粘上红泥?而且这红泥干燥的很,显然是因为沾的久了之后才硬成结块的。

宫女制度严苛,先不说身上的衣物首饰皆有严格规定,便是身上沾了一点污渍被当头管事的看到,就免不得被一阵狠厉责骂,重者甚至会受到重刑,所以即便是苏娇面前那宫女浑身上下都十分干净规矩,但是她脚上的那双绣花鞋却是一眼便让苏娇产生了怀疑。

这红泥若是今日粘在脚上未来得及消去也就罢了,这一看便是沾了好几日都变成干泥了,普通的宫婢哪里会犯这种大错?

想到这处,苏娇那脚步便愈发慢了几分,她伸手慢慢的抚过身侧假石之上铺洒着的细碎泥渣藏入宽袖之,声音娇软的对前头的宫婢道:“这涸藩还未到吗?”

“了,王妃请稍安勿躁。”那宫婢头也不回的回了苏娇的话,语气之显出几分不耐。

听到那宫婢不耐烦的语气,苏娇更是确定了心猜想,她突然顿住步子,惊呼一声道:“啊……”

那宫婢听到叫声转头朝苏娇看去,面前却是冷不丁的撒过来一阵细泥,干涩涩的直接便进了她的眼。

“啊……”那宫婢捂着自己的眼睛慌忙的后腿了一步,待她勉强睁开双眸之时,她的面前哪里还有苏娇的影子,只余一截空荡又崎岖的假山细道。

苏娇提着自己的裙摆慌不择路的穿梭在假山石之,她一边奋力的奔跑着,一边还将发髻之上的珠钗玉环往其他各处扔去,只听那“噼里啪啦”的珠玉之声回荡在假园之,与那细风吹拂而过的簌簌之声一道渐渐消弭。

几乎将身上能扔能摔的东西都折腾光了,苏娇这才找了一处隐蔽的假山石块钻了进去。

而钻进这假山石之后,苏娇才发现这假山石的洞口竟然是无限绵延的,只是里头黑黝黝的不知藏着什么东西,苏娇不敢随意进去,只好用枯枝小心翼翼的将假山石洞口那处行走的痕迹扫去,然后蜷缩着身子靠在那洞口靠里处,从细石缝隙之偷偷的往外看去。

那宫婢不知是没有找到苏娇泄了气提前走了,还是依旧在这假园之兜转,反正苏娇蹲的脚都麻了也没看到那人。

伸手敲了敲自己软绵的膝盖,苏娇费力的动了动脚,也不嫌脏的伸手摸过身侧的一块巴掌大的石块垫在身下。

刚刚坐的舒坦了一会的苏娇刚想换个姿势,却不想一下没撑住自己的身子,反倒直接一下摔倒在了地上。

地上都是细碎的石块,苏娇那一身细皮嫩肉的一下便被磕到了,特别是刚才那块被她刚刚垫在身下的石块,那一块凸出的棱角直接便磕到了苏娇的大腿处,让她侧蹲下身子半天都没有爬起来。

但是就在这时,苏娇却是猛然听到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往里走来,那踩着枯枝发出的“咔嚓”声让她整个人都僵直起来,小脸上细细密密的冒出一团冷汗。

忍着疼痛,苏娇速起身往假山石洞之跑去,但是刚刚被磕到的大腿处一抽一抽的疼痛让她的行动受限不少。

前方石洞的视线愈发昏暗了几分,甚至已经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苏娇心恐惧,但是却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里去。

大腿处稠腻的感觉缓缓浸润而下,苏娇甚至都能闻到自己鼻息之间浓厚的血腥气。

“唔……”捂着自己的口鼻,苏娇身子瘫软的倒在地上,她额上冷汗直冒,耳畔处是那捻着地上碎石而行的细碎脚步声,清晰的一声又一声的敲击在她脆弱的耳膜上,让苏娇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紧张的防备状态,恐惧与害怕盘桓在她的脑。

“王妃,王妃……您在哪里啊……别躲了……出来吧,奴婢找您来了……”刚才她被那苏娇摔得四处都是的珠玉翠环给迷惑了一会儿,不然也不会直到现在才找到这处来。

宫婢悠悠荡荡的声音突兀响起,在石洞之产生一阵又一阵的回响,大致是刚才听到了苏娇摔倒在石洞之的声音,那宫婢说话时的声音变的更笃定了几分,“王妃,奴婢看到您了……您出来吧……”

苏娇用力的捂着自己的口鼻,她沾着细灰和伤痕的双手乱摸着,突然抚到身侧一个半尺高的细缝凹陷处,便蜷缩着身子用力塞了进去。

那石缝很细,苏娇用力的蜷缩在里头整个身子都挤压在里面,更是将那受力颇重的大腿处的伤口挤出了一股温热粘稠的血迹,那血液带着温厚的血腥气穿透苏娇身上细薄的春衫,像一潺潺细流一般顺着地上那细碎的石子空隙纹路缓慢蜿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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