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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可是食了雪蜜甜瓜?张嘴。”摸索着将刚才那玉盅的盖头打开,金邑宴用指尖捻出一颗浸着水渍的红樱桃,塞入了苏娇口。

酸甜的红樱桃还沾着细小的碎冰,冰冷沁口,汁水饱满,“噗嗤”一下就被苏娇给咬开了,那清甜的汁水粘在苏娇细嫩的唇瓣之上,粉嫩的晶莹剔透。

吐出那樱桃核,苏娇微微侧了侧头往金邑宴的身后看去,却是没有看到那放置着樱桃的玉盅。

舔了舔还残留着那酸甜味道的唇瓣,苏娇一双杏眸眨巴眨巴的看向面前的金邑宴,声音娇软道:“还有吗?”

伸手将苏娇身上那件宽大衣的细带重新系好,金邑宴抚了抚她白嫩的脸颊,然后变戏法似得又掏出一颗沾着冰渍的红樱桃。

看着那比刚才大了整整一圈的红樱桃,苏娇猛地咽了咽口水,伸手就要拿,但是在苏娇刚刚触及到红樱桃那细滑的红皮时,金邑宴的手腕微一翻转,直接便将那红樱桃送入了自己口。

张开嘴咬住了那红樱桃的黑杆子,金邑宴似笑非笑的看了苏娇一眼,伸手点了点那连着黑杆子晃荡在自己唇瓣处的红樱桃。

苏娇眼看着那红樱桃一点一点的被金邑宴咬着黑杆子吞噬入口,当下便急的伸出手要去抓,但是却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何时被金邑宴单手紧抓给绑缚到了两侧,连动都动不了。

眼看着金邑宴的唇瓣就要碰到那红樱桃,苏娇心下一急,张口就往那红樱桃咬去。

满意的将那自己送上门的细嫩唇瓣连同红樱桃一同吞入口,金邑宴细品着苏娇那比起红樱桃更让他着迷的温软细腻,将苏娇纤细娇软的身子更加箍紧在自己怀。

苏娇被金邑宴箍在怀里,还是一心一意的在勾着那颗迄今为止她所见到的最大的红樱桃。

虽然金邑宴明白这小人垂涎的是他嘴里的红樱桃,但是这般难得的“主动”却还是让他十分尽兴,绕着苏娇搅了好一会儿,直到她忍不住的带起一点哭腔时才将那颗完全温软化的红樱桃推入了她的口。

心满意足的吃到那颗红樱桃,苏娇的小脸上一片满足笑意,也没在意金邑宴那吃自己嫩豆腐的行为。

“呀,我看到了。”当苏娇用巾帕兜着那樱桃核放置在绣榻一旁时,眼尖的看到那被金邑宴塞在绣榻侧边绣墩下头的玉盅,赶紧一脸兴奋的赤着脚就下了绣榻。

看着苏娇踩着那双玉足活蹦乱跳的小模样,金邑宴赶紧将人拦腰抱到了自己的大腿上,那修长白皙的手掌捏着苏娇的玉足捧在掌心细细揉捏道:“你的罗袜呢?”

苏娇捧着手里硕大的玉盅正吃的欢畅,哪里还听得到金邑宴的话,只一心一意的咬着那因为刚出冰窖而显得越发酸甜可口的红樱桃,一口一个好不开心。

轻叹一口气,金邑宴伸手在那绣榻上翻找了一遍,终于是在那坨成一团的薄被之将那一双洁白的素袜给找了出来。

“别动。”一把按住苏娇乱踢的双腿,金邑宴将那素袜细心的给苏娇穿上。

穿好了罗袜,金邑宴又拿起那绣榻边的绣花鞋给苏娇穿上。

“穿反了。”苏娇窝在金邑宴的怀里,甩了甩脚上的绣花鞋,嘴里还塞着一颗滚圆的红樱桃,大概是那红樱桃上头的冰渍太厉害了一些,冻得苏娇鼻尖通红,那双杏眸之的水渍也愈发明显了几分,好似蕴着一汪清泉,潺潺溪流一般清澈见底。

听到苏娇的话,金邑宴那按着她绣花鞋的手一顿,最终还是任劳任怨的给她换了回来。

吸溜一下吸了吸那红樱桃浸出的汁水,苏娇哈了哈被冻得有些麻木的红艳小嘴,伸手扯了扯金邑宴的宽袖道:“我想喝水。”

那声音又娇又媚的透着一股子娇气,金邑宴立马便明白这小妮子是还在为昨日里的事情生气折腾他,当下也没有什么怨言,直接便抱着人走到了那绣桌前。

撩袍坐于绣墩之上,金邑宴伸手替苏娇倒了一杯热茶,然后端到她的嘴边道:“张口。”

苏娇就着金邑宴的手喝了一口热茶,那熨烫的感觉一下便冲淡了她口的冷麻触感,也愈发凸显出了那残留的红樱桃的酸甜味道。

一把握住苏娇还想往嘴里塞红樱桃的手,金邑宴用另一只手轻轻按了按苏娇微微鼓起的小腹道:“这樱桃刚从冰窖里头拿出来,吃多了会拉肚子的。”

听到金邑宴的话,苏娇十分可惜的放下了手捏着的红樱桃,那双杏眸水渍渍的目不转睛的看着金邑宴强硬的拿走她怀里紧抱着的玉盅,挪到了绣桌另一头。

“我就再吃一个。”苏娇被金邑宴搂在怀里,纤细的身子奋力直起,努力的往那玉盅的方向爬去。

“啧。”一把拖住苏娇纤细的腰肢将人从绣桌上抱了下来,金邑宴将人按在自己的怀里,狠狠亲了一顿道:“再吃就把你吃了。”

第133章 133

虽然最后苏娇还是趁着金邑宴不在的时候,一口气将那玉盅里头的红樱桃都吃完了,但是她却是没想到报应来的那么。

寝室之,秀锦与秀珠一人扶住苏娇一边的胳膊,将浑身软绵绵的人给搀扶到绣榻上去。

苏娇拉了一天的肚子,小脸惨白,两腿打颤,全身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只能靠着秀锦与秀珠的力道勉强挪着步子往绣榻的方向走去。

秀锦替苏娇在后背处垫了三四个软枕将她的半个身子撑起来之后,又去弄了一个暖手炉来给苏娇裹在肚子上驱寒。

一旁的秀珠小心翼翼的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白粥过来,坐到绣榻边的绣墩上,看着苏娇的圆脸上满满都是担忧,“王妃,喝点粥吧。”

苏娇看了一眼那寡淡的白粥,虚弱的摇了摇头脑袋。

秀锦伸手接过秀珠手里的白粥,转头对苏娇道:“王妃若是不愿吃粥,那就让秀珠去小厨房做点奶糊糊吃了垫垫肚子?”

奶糊糊?苏娇想起那奶糊糊香浓稠腻的奶味和加了雪蜜的甜腻,当下便点了点头道:“嗯,那就奶糊糊吧。”

“好,那奴婢这就去做。”秀珠从绣墩上起身,赶紧提着裙摆出了寝室。

这边秀锦看着秀珠匆匆忙忙的小跑了出去,便伸手将那白粥重新置于绣桌之上,然后转身拿了一个半成品的荷包递给苏娇道:“王妃,这是喜鹊登梅的绣纹,奴婢已经架了线在上头,您只要照着上头将那五彩丝线分类填补上去就好了。”

“喜鹊登梅?”苏娇伸手接过秀锦手的荷包,看着上头用鹿尾绒毛搓成的线勾起的绣纹,歪着脑袋细碎的念了一句。

听到苏娇的话,秀锦忙弯腰凑到苏娇的身侧解释道:“这喜鹊登梅是取兆好运的意头,王妃送给王爷,王爷带出去也不会惹人诟病。”

“送给他?我为什么要送给他?”只一听到那金邑宴,苏娇便立马变了一副面孔,小嘴撅的老高,一副不乐意的小模样。

好笑的看着苏娇这副孩子气十足的模样,秀锦细缓的解释道:“王妃忘了,上次秀珠落了荷包的时候,您不是说要给王爷做一个的吗?”

“哦。”听到秀锦的话,苏娇略为心虚的捏着手里的荷包假装上上下下的翻看着。

秀锦提起裙裾坐在那绣榻旁的绣墩之上,脸上清浅的显出一抹笑意,看着苏娇继续开口道:“王妃,那您可还记得秀珠的荷包上头绣着什么呢?”

“……好像是……鸳鸯?”苏娇犹豫了半响,终于还是慢悠悠的开口道。

“是鸳鸯。”秀锦轻笑一声,伸手从宽袖之掏出另一个荷包道:“还是这两只交颈鸳鸯。”

看着秀锦捏在手里那只熟悉模样的荷包,苏娇一下便瞪大了那双杏眸,声音惊讶道:“这,这不是秀珠的……荷包吗?”

“原来王妃还认得。”将那荷包放置在绣榻的侧边榻沿上,秀锦伸手抚了抚上头的交颈鸳鸯道:“王妃,您不必再替秀珠瞒了,她的事奴婢已经知道了。”

秀锦说罢,抬首看向面前突然静默下来的苏娇,刚想说话,却是被苏娇按住了手背止了话头。

苏娇白嫩的手掌覆在秀锦微凉的手背之上,娇软的声音细细柔柔的透着一股子软腻,“秀锦,你与秀珠随了我这么多年,尽心尽力的服侍我,我却从未给过你们什么好处……”

“王妃,服侍您是我们的本分,而且能够服侍王妃,是奴婢与秀珠修了几辈子才能修来的福分。”打断苏娇的话,秀锦反握住苏娇那只白嫩手掌,声音轻缓的道。

苏娇摇了摇头,轻轻抽出被秀锦握在掌的手,娇美小脸上显出一抹难得的正色道:“秀锦,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我也希望你好,也希望秀珠好,所以如若你们有什么想做的事,想达成的心愿,或者是……想嫁的人,都可与我说,我不会拘着你们,还会风风光光的送你们出嫁。”顿了顿,苏娇看了一眼秀锦继续道:“秀珠还是个孩子心性,说话直,被我诈几句便什么都说出来了。反倒是你,心思细密,总是不让人操心,做事行动都妥妥帖帖的让人找不出一丝错处,周密的都让我插不上手。”说到这里,苏娇的脸上显出一抹苦涩笑意。

“王妃……”秀锦看着苏娇脸上的表情,有些呐呐的开口。

“秀锦,你以后可有什么打算?”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绪,苏娇的脸上重现娇美笑意,转过了话头。

听到苏娇的话,秀锦垂下脑袋,想到刚才苏娇那张悲切的小脸,思虑良久之后才慢慢道:“其实奴婢与夏管家……”

“夏生?”苏娇忍不住的倒吸一口凉气,她扶着秀锦的胳膊起身,朝外看了看,发现并无其他人后将秀锦往自己身侧拉了拉,然后语气颇有些纠结的道:“他,他是个……不能人道的太监……”

虽然苏娇早就看出这夏生对秀锦不一般,但是她却是没有想到秀锦这般性情的人竟然也会背着她……

“奴婢知道,但是奴婢看的,是他这个人,就算是太监又如何,奴婢欢喜他,便就不会介怀。”这段话,秀锦说的十分笃定,那双温和的眸也满是坚持。

看着这副模样的秀锦,苏娇张了张嘴,最终却还是没说出话来,只因为她早就知道,秀锦外柔内刚,认定的事情必会执拗到底,所以这夏生一事,也不是她可以说动的。

“王妃,这事奴婢有数,您不必为奴婢操心,夏生他,对奴婢很好。”秀锦紧紧握住苏娇的手,说话时语气温柔,白净小脸上显出一抹难得的绯色。

苏娇盯着面前的秀锦定定看了半响,然后沮丧的垂头,声音细细的道:“秀锦,我知道你一向是有分寸的,只是这夏生……”看着却不是个简单人物……

“王妃,奴婢知道您要说什么,奴婢不后悔,既然奴婢看了他,便不会后悔,奴婢相信自己……也相信他。”秀锦说话时,那双眼睛蕴着点点星光,那里头满满藏着的,都是对夏生的信任之情。

看着秀锦这副笃信的模样,苏娇微微一怔,突兀的想起金邑宴的话,一生一世一双人,那时候的自己,也是现在秀锦这副眼蕴含星光的信赖模样吗?

回过神,苏娇伸手,尴尬的抚了抚自己烧红的脸颊,声音细软道:“我知道了,那这事,我以后也就不过问了。”顿了顿,苏娇想起秀珠那个傻孩子,轻叹一口气道:“秀珠要有你这么省心也就好了,到现在也不知……”

“王妃,您叫奴婢?”秀珠手里端着一碗奶糊糊撩开珠帘缓步走了进来,那罗裙之上满满都是脏污,发髻也是一副歪斜模样,不知是去哪里滚了一圈回来的。

“你怎么弄成这副模样。”秀锦看到这副模样的秀珠,皱着纤细的秀眉直接便站起了身,掏出巾帕给秀珠的罗裙弹灰。

秀珠伸手摸了摸自己那张冒着热汗的圆脸,将手里的奶糊糊递给秀锦,一双圆眼四处乱看着,声音含含糊糊的道:“刚才,刚才奴婢看到只小猫儿,就,就逗着玩了一会子……”

“你呀,真是不让人省心……”虽然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秀珠在撒谎,但是苏娇与秀锦却也没想着要拆穿她,毕竟这种事她们现在都已心知肚明。

而苏娇看着身侧这两个正斗着嘴的小丫鬟,只觉得那改籍之事已经刻不容缓。

吃完了那碗奶糊糊,苏娇精力不济的先睡了过去,秀锦守在榻侧做着针线活,秀珠蹲在院子里头喂雪团。

春日暖阳细散,院树木青葱,细花繁密,只几个月,雪团已经长得很大,浑身雪白皮毛,圆滚滚的一团露出一双漆黑乌瞳,抬眸看人之时下意识让人产生的一股颤栗之感与某个人的感觉十分相似,而且大致是因为春日到了的缘故,雪团也渐渐开始不安分起来,整日里不见踪影,只喂食的时候踩着点回来,但每次回来身侧都会带着一只不同的小公猫,让人啼笑皆非之后又不免的莫名担心她那愈发圆滚起来的身子和陡然加重的食量。

这边寝室之,苏娇自绣榻上小睡片刻醒来,便见夏生隔着寝室的珠帘正与秀锦细细碎碎的说着话,珠帘轻动,发出叮当细响,模糊了两人的视线,却愈发贴近了两人的心。

“秀锦……”

秀锦听到绣榻上苏娇的动静,赶紧提着裙摆走到苏娇身侧,将刚刚睡醒浑身软绵绵的苏娇给扶了起来。

喝了一口醒神的热茶,苏娇抬眸看了看那站在珠帘之后的夏生,侧过脑袋压低声音对秀锦道:“这是来找你的?”

秀锦听罢苏娇的话,燥红着脸微微摇了摇头道:“夏管家是来告知王妃,那选婿大会已然结束,王妃不必再闷在这西三所里头了。”

“哦……”听到秀锦的话,苏娇脸上显出一抹遗憾神色,伸手抚了抚自己平坦的小腹。

要不是她今日晨间闹肚子的厉害,迫不得已躺在这绣榻上躺了半日,不然早就去看看这震惊金陵城内外的选婿大会了。

看出苏娇脸上的可惜神色,秀锦好笑的开口道:“王妃可知那西域公主选了何人?”

“谁?”苏娇的脸上显出一抹兴味,暗想着竟然还真有那不长眼的敢往那西域公主的面前凑。

“听说是那连辟公府的嫡大公子。”秀锦一边说着话,一边帮苏娇整理着发髻。

听到秀锦的话,苏娇的脑浮现出那连辟公子勾着一双鹰勾眼的阴寒模样,下意识的抖了抖身子道:“怎么会是他?”

将苏娇的发髻散开,一缕一缕的拨开理顺,秀锦声音细缓道:“奴婢听人说那连辟公子本不是来参加这选婿大会,而是找我们王爷有要事相商的,却不想半路竟被那西域公主在后园子里头给拦去了路,硬说人家连辟公子长的像她那只飞丢了的训鹰,要那连辟公子回乌孙与她做夫,连辟公子不允,那西域公主便拿了软剑出来威逼利诱……”

“然后呢,然后呢?”苏娇听的正兴起,见秀锦止了话头,赶紧催促道。

“可惜的是那西域公主不敌连辟公子武力,让人给逃了。”秀珠吃力的抱着肥了一大圈的雪团撩开珠帘走了进来,接过秀锦的话道。

“逃了?”苏娇睁着一双水渍渍的杏眸,抬首看向刚刚进寝室的秀珠,小脸上满满都是讶异神色。

秀珠点了点头坐到苏娇身侧,将身上的雪团放到绣榻上继续道:“不过啊,奴婢听说那西域公主虽然没追到人,但是却直接去了宫里头,想必是去向圣上请旨赐婚了。”

“哦……”听完了秀珠的话,苏娇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突然侧头往那珠帘处看了看到:“秀珠,夏管家呢?”

“夏管家?奴婢进来的时候没有看到人啊?”秀珠将雪团覆在自己胸前的小肉爪拨开,怪道。

“那大致是走了吧……”苏娇偷眼看了看正摆弄着绣榻上薄被的秀锦,声音细细的嘟囔了一句。

还说不是来找人的,这不是眼看着人都来了,说不得话了,这才偷偷摸摸的又走了嘛……

苏娇那张小脸上藏不住事,秀锦一看便知道她在想什么,当下便燥红着面颊给苏娇递过了一杯热茶道:“王妃,喝口茶歇会子吧。”

伸手接过秀锦递过来的热茶,苏娇抚着茶碟上头细碎的雪盖蓝银纹,一双杏眸定定的落到那不断用爪子扒拉着薄被,企图将整个猫身都蜷进去的雪团身上。

“这雪团怎么长这么大了?”举起手里的雪盖蓝茶碗,苏娇躲开雪团突然挥过来的小肉爪。

“以奴婢看,大致是最近吃的多了一些吧。”秀珠一边说着话,一边伸手去抚弄雪团白花花的肚皮,往常时候雪团是最喜被抚弄肚子瘙痒的,但是这次却不知为何,它一看到秀珠伸过来的手,直接便身子一窜跳下了绣榻往外头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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