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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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延光微愣,抬头望着她,道:“消食?”

点点头,苏绿檀道:“是呀,就在庭院里走走。”

“哦”了一声,钟延光道:“外面有点冷。”

苏绿檀旋身到床头木施前,取了一件披风下来,穿在钟延光身上,踮起脚尖替他系上。

钟延光握住苏绿檀的手,道:“我不怕冷。”

呆了片刻,苏绿檀眸光熠熠,道:“你是说怕我冷?”

钟延光不语,兀自脱下披风,披在了苏绿檀身上,替她笨拙的打了个……死结。

匀速低头,苏绿檀嘟嘴道:“这我一会儿怎么解开啊?”

钟延光羞赧道:“让丫鬟解吧……”他很少穿外罩的衣裳,便是在军营里穿,也是有下人伺候,打结这种事,确实不拿手。

苏绿檀绞着抽绳笑了笑,欢道:“走吧,出去走走。”

钟延光被苏绿檀牵着,步去了庭院里。

荣安堂庭院前面不大,慢步绕一圈也就小半刻钟的功夫,夫妻两人走了两圈,便往□□去了。

□□里种着的花和树,已经凋零的差不多了,让人看了不免伤感,苏绿檀兴致便低了,感慨道:“花无百日红,人无再少年。”

钟延光温声道:“你才十七岁罢了,还年轻着。”

两个人拉着手,先是苏绿檀主动握着钟延光的手,眼下不知怎么变成他把她的手包在掌心里了。

苏绿檀嘟哝道:“十七岁……也已嫁做人妇了,和做在家做姑娘的时候不一样了。”

“有什么区别吗?”钟延光着实不明白。

苏绿檀摇头道:“说不上来,总归是不一样的。”

钟延光心想,那就是想家了吧。

走了一会子,苏绿檀就扯着钟延光往上房那边走了,临走前还回首看了槐树和桂花树一眼,她藏起来的银票都装的严严实实的,应该没有发潮吧,改天还得抽空检查下。

钟延光盯着苏绿檀眼里的复杂的情绪,嘴角淡淡的抿着,被他猜对了,她就是想家了,很想很想。

他想让她不那么想家。

回到上房门口,苏绿檀转身看着钟延光,道:“夫君早些回去歇息吧,我这几日着实累了,也想好好睡一觉。”

钟延光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苏绿檀想起什么似的,又道:“对了,今儿去瞧了老夫人,好像瘦了病了,虽说我身为媳妇,应该去侍疾,但是我怕婆母反而加重病情,夫君有空去看看吧。”

“知道了。”钟延光倒觉得怪,以前赵氏有个头疼脑热都要告诉他,这回却没了风声。

苏绿檀点点头,道了晚安,便唤了丫鬟进来伺候她脱簪卸妆梳洗。

钟延光回了书房,心里空落落的,熄了蜡烛之后,睁着眼许久才睡着。

内书房的风水肯定没有荣安堂好,至多再忍一天,再歇不好,就请得道高人来看一看,他是不是更适合住在荣安堂里。

勉勉强强睡了一整夜,钟延光年纪轻,起来之后精神头倒是还好,早起去了荣安堂,听说苏绿檀还睡的沉,没有醒,他便不让丫鬟吵醒她,空腹骑马出去,在外面简单吃了顿早饭。

待苏绿檀起来之后,她一看天光大亮,忙问:“侯爷可吃了早膳走了?”

夏蝉端着热水和干净的毛巾进来,嗓门清亮地道:“没有,进来问过一遭就上衙门去了,估摸着在外面吃的罢。”

苏绿檀抱怨道:“哎,不住一起还是不方便,早饭也吃不好。”

夏蝉劝道:“要不夫人还是让侯爷回来住吧,别赶他走了,昨儿晚上奴婢瞧着侯爷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那风呼呼刮的,怪冻人的,夫人平时待谁都心软,怎么待侯爷就心冷了些呢?”

苏绿檀撇撇嘴道:“好吧好吧,我再不折磨他了。”今儿就使个招儿,把他骗回来住,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打定了主意,苏绿檀洗漱完了,吃过早膳看了账,就让丫鬟替她准备跳舞的衣裳和首饰。平眉就是这样嘛,总要舍一些好处给男人,他才好松口。

荣安堂两边的厢房都没人住,有的屋子用来当库房存放东西了,东厢房就空了出来,除了一些桌椅,地上铺着一大张毛毯子,什么都没有,用来练舞和练武都是再合适不过了。这一个白天里,苏绿檀就在厢房里热身练舞,把之前荒废的舞蹈都捡了起来。

好在是深秋了,穿着薄袄长裙也不大出汗,身上干净,不流汗臭。

下午小憩过后,苏绿檀又跳了起来,夏蝉给她送了水过来,笑眯眯道:“夫人真好看,像是同从前一样了。”

苏绿檀道:“难道昨儿不好看?前儿不好看?”

夏蝉摇首道:“不一样,今日很显活泼可爱。”

苏绿檀自己倒是没觉着,只感觉动起来之后身上松了,再次有了身轻如燕的感觉。

抿了口水,苏绿檀踩着薄底的舞鞋,继续在毯子上跳了起来,动作全部都熟悉了之后,她问道:“东西可都准备好了?”

“好了。”

苏绿檀道:“好,我这就去扮妆换上。”

夏蝉和冬雪都在屋里帮忙。

苏绿檀头戴流苏金饰,上了浓淡适宜的妆,细眉凤眼,内勾外翘,琼鼻花瓣唇,贴上花钿,面若绯色花瓣上点了金箔,光彩照人,美不胜收。

穿上刺绣精美的抹胸大摆长裙,收腰的裙子勾勒出苏绿檀饱满丰盈的胸形,两臂带着长袖大摆,踩着洁白的舞鞋,起身随便转一圈,裙摆层层叠叠,身如飘雪飞。

两个丫鬟看痴了眼,直夸道:“犹如仙姑下凡!”

苏绿檀跳了个大步,开心道:“许久没这般活动筋骨了,我去厢房里了。”

到了厢房里继续跳起舞,苏绿檀一时忘了时间,钟延光已经下衙门回来,到了荣安堂里,他去了上房见人不在,问里面正在洒扫的夏蝉道:“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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