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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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得回家,去哪儿玩?”

“没想好,k厅怎么样?”

“姓池的,你呢?”

“吧。”漫不经心。

那声音低而哑,又有说不出的慵懒。她看过去,那几个身影早已消失在楼外。安保大叔还在喊,孟盛楠清醒了下然后转弯从小操场那边绕着往外走。

到了家,打开电脑上线。

好多个消息框蹦出来吓了孟盛楠一大跳。

江郎才尽:小孟,写多少了?

张一延:这次想的什么题材?

屋逢连夜雨:我卡了——

鬼画符:哥哥我一口气从五月买到九月,一张报名表寄一篇,我还就不信这回进不了复赛!!!

周宁峙:写的怎么样了。

这些人千百怪性格不一,都是她去年参加新概念认识的朋友。刚开始都是在群里聊熟的,后来进复赛的除了她,还有张一延周宁峙江郎才尽。那个十二月复赛,他们在组委会安排的旅社重逢相识,一起打牌喝饮料,聊尽天下事。那感觉就像是五湖四海进京赶考的科举考生,为了学不顾一切远道而来。

不过,后来拿奖的只有张一延和周宁峙。

现在,大家又卷土重来。

孟盛楠一一回过去,在线的只有周宁峙。

他立刻回过来:没思路?

孟盛楠:嗯,想了好几个题材都不对胃口。

周宁峙:那还是先别想了,这个国庆可以考虑出去玩玩,或许灵感就来了。

孟盛楠:你以为我是你啊大神——

周宁峙:不是大神。

孟盛楠:谦虚吧你就,我一写小言的哪敢和您写悬疑的比。

周宁峙过了一会儿才回:要不假期来南京吧,我做东。

孟盛楠吐了吐舌头:不行——要上课。

周宁峙:上课?

孟盛楠:老妈给报了个吉他班——

周宁峙笑了:那成,今年十二月675号见。

孟盛楠:尽量大神。

关掉□□,孟盛楠安静的思考了一会,然后打开word,手放在键盘上,却一个字都写不出来。周宁峙曾经说只要他还有一个信念,就会一直写下去。江郎才尽评价周宁峙,说他一定会是未来十年内all of the world悬疑界的泰斗。

不知道什么时候,外边天黑了。

晚上又和盛典孟津聊了一大堆没营养的天才滚回床上睡觉,孟盛楠开着床头柜上的小台灯,香芒色的暖光落下来,她趴在床上看基督山伯爵。

看着看着就睡了过去,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七点半了。

孟盛楠简单对付了下就背着吉他出了门。

盛典在后头喊:“让你爸送你过去。”

“不用啦。”

那是个独院小平房,看年代挺旧的。但主人用心,屋子里一尘不染。这是孟盛楠第三次过来,每次的上课时间都是上一节课结束才通知,很随意。她从家里出发坐公交半个小时就到了。

教吉他的是个四十来岁的女人,保养的特别好,看着并不像。

客厅很大,十来个人围一圈。

“我们先把上次学的复习一遍。”女人穿着一身休闲,拿着吉他坐在椅子上,脚向后踮起轻靠在椅角上,一派艺气息。

“陈老师——我忘了。”一个男生打趣。

女人笑了笑:“那我重新弹一遍好了。”

她叫陈思,笑起来特别温婉善良,孟盛楠想,人如其名。

两个小时很就过去了,孟盛楠没什么底子,学的有点吃力。其他学生都走光了,她还在想那个老弹错的音调。陈思走过来,声音温和:“那是个四节拍,再试试。”

又试了几下,满意了,孟盛楠才起身收拾吉他。

“你为什么学吉他?“陈思问。

孟盛楠动作一顿,然后抬头看她:“挺挨个看。戚乔这家伙早就不知道和宋嘉树去哪疯玩了。

大早上,盛典坐在客厅看民国剧。

孟盛楠咬着根黄瓜从厨房溜出来,扫了一圈四边。

“妈,老爸干嘛去了?”

盛典视线都没离开电视屏幕:“康慨家打麻将。”

“真舒服。”

盛典:“你不舒服?”

“嗯。”孟盛楠嚼着黄瓜说:“再一个多月就要交稿了,我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

盛典抬头说:“你老憋在家里能有什么灵感,又不出去玩。要知道经历是写作最宝贵的财富,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这道理你都不懂了?”

孟盛楠皱了皱眉:“懂是懂,可我现在进到死胡同了。”

盛典将电视声摁小,说:“那就往简单点想,你身边的人或者事都可以写,不一定要天花乱坠的,有共鸣能触动人才是好作品。”

“妈。”

“干什么?”

“你教你们班学生写作就这样?”孟盛楠问。

盛典瞥了她一眼,“一个字。”

“什么?”

“真。”

孟盛楠琢磨着盛典的‘真’字出门上街溜达找素材去了。不得不说,刚刚盛典老妈那番话她还是有些感触的,毕竟教了二十年小学语的盛典吃的盐比她走的路还要多。

不过,一个人逛街还不如回去写稿子。

孟盛楠在街上溜达了一圈,去第一广场的新华书店买了几本书,刚付了钱往出走就碰见个熟人。

“孟盛楠?”

她看了男生一眼:“你也来买书?”

傅松点头:“你买的什么?”

孟盛楠将书递给他,傅松接过看了眼封面:“你喜欢外国学?”

“还行,很多都读不懂。”

傅松:“那你还买?”

孟盛楠笑:“我喜欢藏书,而且你看它封面多好看。”

傅松:“假设人的一生到六十岁为止,工作的时间是十三年,除去睡觉和吃饭剩下的时间是十七年,那么你实在没有必要浪费时间去看这些读不懂的书。”

孟盛楠:“……”

“需要我再说一遍?”

孟盛楠抿了抿唇,清了清嗓子:“哲学鼠,你有没有什么爱好?”

“女。”

“什么?”孟盛楠没听清。

傅松嘴角微动:“爱好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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