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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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节目的同学嗨成一片,打断了他们的聊天。李岩穿着超短裙刚上场准备跳热辣舞。孟盛楠安静的坐在人群里,看着她,又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蓝白校服,上头还有星星点点被同学喷上的雪花。

没人不喜欢这样的女生,有漂亮脸蛋身材那么好,还会跳舞。孟盛楠看的很认真,又侧眼看了下傅松,果然美女都让人移不开眼。

后来。

也不知是谁,突然喊了一声。

耳边尖叫声四起。

“李岩,门口那个是池铮吧?”

“哇——”

“还不过去,等什么你。”

“……”

孟盛楠抿抿唇,慢慢抬头看向后门。男生斜斜靠在门上,一手插着兜,校服拉链敞开着,高高瘦瘦,玩世不恭的笑,眼神里有着她说不出来的热感。

起哄声李岩扭着细腰跑到男生身边。

一瞬间,孟盛楠想起很多天前的那个下午体育课,她胆战心惊的站在后门,听着里头腻歪动情的男女说话,放荡不羁的调情。

她闭了闭眼,移开视线。

晚上回去的路上,她一个人骑着自行车。经过的还是那个心广场,不过那些小盆菊已不见,身后笑侃风流的声音也没有了,男生载着女生的画面也早就褪去。她甚至想到,今晚,他们又该是如何激情洋溢。

他在理(1○),她在(○4)。

隔了不止一栋楼层,是一个世界。

元旦过后,所有人又恢复紧张学习状态。孟盛楠也是,现在对他们来说 ,最重要的事还是学习。她没盛典那么勇敢,她已习惯将所有事压在心底最深的地方。

那时候,日子过得比飞还。

因为十一月的模拟她倒数第四,所以在即将到来的期末考场安排,孟盛楠一直被排到第26考场,在理(22)考试。那段时间教学二楼施工整修,有几个教室不够,有科生补在理科最后几个考场。她就在其列。

那时候复习的也是天昏地暗。

早读课上,聂静正在背诵语诗句。

“孟盛楠,病树前头万木春的上一句是什么?”

“沉舟侧畔千帆过。”

聂静又问:“劝君更尽一杯酒下一句?”

这个孟盛楠昨天刚复习过。

那会午后,她正读书。脸微微侧外默背这句,然后便看到一个高瘦的身影从窗外经过。那人似乎下意识扫了教室里一眼,他应该是在找李岩。

“说是什么?”薛琳也凑上来问。

“西出阳关无故人。”过了会,孟盛楠失神答道,无故人。

“你又心不在焉。”傅松突然插嘴。

聂静抿唇,看了男生一眼。

孟盛楠回神,“啊?”

傅松淡淡的说:“心不在焉,则白黑在前而目不见,雷鼓在侧而耳不闻。”

三个女生:“……”

从出生到现在,孟盛楠认识的最特别的人,傅松第二没人敢称第一。教室里,她忍着笑。薛琳更甚,直接笑出来了。

“傅松,我有个问题特别想请教你。”薛琳趁热打铁。

男生抬眼。

姑娘清清嗓子:“你是不是从小就这样?”

孟盛楠看向他,傅松瞥了自个同桌一眼。

“你上次数学考了多少分?”

他不答反问,而且两者联系相差甚远。孟盛楠和他同桌都一愣,聂静也忍不住好。

姑娘毫不逊色,大大方方的回答:“77啊,有关系么。”

傅松摇头:“太低了。”

“啥?”女生一愣。

“也怪不得你逻辑这么差,问题太幼稚。”

三个女生:“……”

薛琳不甘心:“小瞧人是吧,我迟早会考到12○。”

傅松笑了一下,“滴水石穿你知道吧?”

女生不信他能说出花儿来。

傅松继续说:“在溪水和岩石的斗争,胜利的总是溪水,为什么你知道么?”

好哲学啊——

女生已经呆了,完全被自己同桌引导着走了:“为什么?”

“不是因为力量,而是因为坚持。”

三个女生:“……”

一片古怪的问答模式气氛,让他们欢喜又头疼的期末考试终于降临而至。年前的最后一场考试,每个人都蓄势待发,薛琳更是为了证明自己,天天煎熬在复习一线,就差脑袋绑个红布,上头写着奋斗俩字了。

考前的那个下午,年前的最后一节课后。

薛琳还在喋喋不休的揪着自己同桌讲抛物线方程,聂静也拿着手里的倍速练习题排队等。这俩人这气势真是有的一拼,孟盛楠早已提前收拾好书包先道别离开了教室。

走廊里,身后有女生聊天。

还有个男声和女生们打招呼,只有一个女生回应班长再见。等那人走开,一女生问:“李岩,我怎么觉得咱那班长对你有点意思呀?”

被问的女生轻蔑的哼了一声:“谁看得上他,自作多情。”

“也是,哪能和你家池铮比。”

女生得意仰头笑。

“对了,你哪个考场?”女生又问。

“十一。”

“我十四,我们应该在一层楼吧——哎对了,你家池铮哪个考场几班来着?”

“他好像是——”

孟盛楠步子放慢,侧耳听。

“哪个?”

“理(22)吧。”

☆、○-1-1

说实话真没人喜欢考试,孟盛楠也一样。但那年的期末,她天天在算日子。心思作怪,恨不得下一秒就已经飞到考场,一抬眼就能看到他。

考试那天早上,她特意穿了盛典新买的红色羽绒服。

学校路上遇见薛琳,女生笑眯眯的看了她好几眼。

“穿这么好看干什么呀孟盛楠?”

她抿着嘴腼腆一笑,担心被人发现她的心事,忙借口赶紧走掉。路上走的很,一直到教室门口才放缓步子,倒又紧张起来。

她往里探了几眼,他还没来。

孟盛楠舒了口气,进去假装找自己的座位转了一大圈,发现他就坐在自己的斜后方。她压着心里的忐忑回到自己座位号上,然后余光盯着门口的方向,掩饰内心的紧张转着笔。

又是一样的开场白。

门口插科打诨的笑,几个男生勾肩搭背走进来。这个教室里的所有考生都是全校倒数,都到考试的点了,一个一个才吊儿郎当赶过来。

孟盛楠微低着头看青木桌面。

过道上,他就这么两手插兜懒散的经过她的座位,走至最后一排,两人方向呈象棋上的田字排布。那个叫史今的男生随后,坐在她后头。老师已经在拆考题,他们还在胡侃。挺有意思,她的紧张竟然不是来自即将的开考,而是那个坐在她斜后方,仅仅只是低笑一声就能让她表面脸红心跳内心翻江倒海的人。

她低着头假装看桌面,听他们说话。

史今提醒:“一会你选择题写大点,我好看见。”

“错了别怪我。”

“我是那人么?”

男生笑了声:“不好意思兄弟,我真没觉得你不是。”

“靠。”

那节考语。

孟盛楠几乎是笑着答完整套卷子的。监考老师隔一会就出去了,教室里乱哄哄的,虽说不敢太放肆,但交头接耳现象太严重。

史今低声:“第四个选啥?”

“自己看。”

“我千里眼么我?”

池铮将卷子翻到第一页,然后拿着抖起来,史今一下子看的清楚。

“靠,你做的挺的。”

池铮淡淡的撇他一眼。

史今:“填写诗句那块儿,望帝春心托杜鹃前一句啥?”

“不知道。”

史今皱眉,左顾右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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