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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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盛楠耸耸肩:“有生之年会的。”

“对牛弹琴。”

那晚,戚乔和宋嘉树去看电影了。学时代的她们都渴望被爱,那是一种亲情有余,爱情不足的状态。每一个十六七岁年纪的女生,在听惯了老掉牙的王子公主故事后还是会渴望,很少有人例外。那天的后来,孟盛楠一个人去了广场书店待到天黑才回了家,盛典已经做好饭就等她了。那会儿,天上已经星辰密布。

饭桌上盛典想起来说:“你下午有个电话,南京来的。”

孟盛楠‘哦’了声。

吃完饭上□□,孟盛楠打开随身听戴上耳机。

周宁峙有发消息过来,问她近况。

孟盛楠说,七号高考,一切顺利。

周宁峙不在线,她便退了出来。

七号八号那两天,他们高一高二给高三腾考场放了几天假。孟盛楠去了杭州外婆家,天天和外公练书法散步。或许是身体免疫力不好,初到水土不服再加上学习太紧张。从杭州回来后,脸上开始冒痘。

那年是高二下,转瞬即逝。

整个暑假,孟盛楠都没怎么出门,一直在家里喝药调理。周宁峙真的考上了复旦经济学,张一延也考到了上海。他们打电话约出来玩,孟盛楠没办法找尽各种理由推辞。

戚乔安慰她:“这叫美丽青春痘知道吧。”

孟盛楠白眼。

戚乔又说:“有种精神叫孟盛楠,这你总知道吧?”

孟盛楠这才笑了。

☆、○-1-7

对孟盛楠来说,高三那一整年如果用一种颜色来形容,那答案应该是灰黑。

没完没了的考试,不断疯涨的青春痘,越来越多的失眠,身体好像风一吹就能倒。教室里时刻低气压,傅松一天都不见得说一句话,聂晶调到四组,和她们分了开。新同桌性格腼腆,和傅松有一拼都是奔着名校去的,除了薛琳和她偶尔开开玩笑打打闹闹再无其他。

非要说个让她开心点的事儿,那应该就是无意的一次偶然,期待已久的深海少年发表。

同年元月,她参加第七届复赛,一篇《德先生与赛先生》不负有心人。

二○○六年初一,戚乔和她去滑旱冰以庆祝作比赛拿奖。那会儿旱冰场里头已经有很多人,俩人都租了四个轮的旱冰鞋。戚乔先穿好,说:“ 我看了看,这里人家都是俩个轮,咱这会不会有点——”

孟盛楠正弯腰系鞋带,头都未抬:“那要不你换成俩个。”

“摔了算你的。”

“我可没这么打算。”

戚乔‘切’了一声,“是不是死党,我以后儿子是要叫你干娘的。”

孟盛楠已经歪歪扭扭站起来,笑了一下,说:“那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去。”

“去哪儿啊?”

戚乔晕。

孟盛楠脚下挪了两步:“平衡还不错。”

俩人以前也来过一两次,都不是什么新手。不过也并不是有多熟练,四个轮的稳定性好平衡度高还勉强可以耍一耍的有点不好意思。

李为挑眉看了一眼她:“这里头有暖气不冷啊你还带围巾,捂着半张脸我差点认不出来。”

孟盛楠笑了笑,不动声色的又将下巴往围巾里缩了缩。

“最近复习怎么样?”

孟盛楠说:“一般吧,你呢?”

“我?你也知道我英语差,能混个凭就不错了。”

孟盛楠想起池铮,他也是,英语差。

“你想过考哪儿么?”李为问。

“还没。”

俩人正聊着,李为突然仰头对着她背后叫了一声:“嗨,池铮。”

孟盛楠身子一震。

李为笑着说:“我初同学,一块过来玩的,给你介绍一下。”

“啊?”

李为开玩笑:“放心就认识一下,人家有女朋友。”

孟盛楠将下巴缩的更深,压住紧张的心跳慢慢转身。

男生已经走过来。

她都不记得上次遇见他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又好像还在昨天,鲜活挺拔。男生穿着黑色衬衫牛仔裤,外头是黑色羽绒,敞开着拉链。他两手插在衣服兜里,走近,目光淡淡的扫了一眼孟盛楠,落在李为身上。

“来这么早?”

李为笑笑:“难得玩玩,你可是收不住心的主,怎么今儿晚了?”

男生舌头舔了舔后齿槽:“有点事儿。”

孟盛楠微低着头,半张脸埋在围巾里。

她正琢磨着怎么找借口走开,李为已经开口:“给你介绍一下,我高一同桌孟盛楠。”

男生这才看过来,孟盛楠微微抬眼轻点了一下头。他没说自己的名字,微微颔首只一眼就移开了。李为可能对他的这反映不太满意,大拇指侧向孟盛楠,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别小瞧啊,英语随便考就没低过13○。”

孟盛楠实在羞赧。

男生又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儿,笑笑,“哪敢。”

他应该对她是有点印象的吧,即使不深,也可能会记得那晚他和班长打架突然冒出来的那个女生。至少应该会有点印象,又或许早忘记了,孟盛楠想。围巾下,她轻咬着嘴巴,下巴上长得那个痘又有点疼了。

“那个,你们聊吧,我还有事先走了。”她看向李为说。

李为皱眉:“急什么呀,好不容易见一次。”

孟盛楠微微一笑:“下次吧,真有事儿。”

不顾李为的百般阻拦,终于抽身出来。她退了溜冰鞋,从里头走出来。外面日头不错,风吹进脖子里还是会冷的你打一寒颤。

场地里,李为叹气:“还想着请她吃一顿饭呢。”

池铮撇他一眼,点了根烟,说:“看上了?”

李为:“你以为我是你思想太不纯洁了。”

池铮笑了一下。

“你那个赵有容呢?”

池铮抬眼:“你问我?”

“废话。”

“不知道。”

李为耸肩,“得,白问了。”

池铮微侧头看了眼旱冰场的大门若有所思,舌头拱了拱右脸颊,半响又转回来。

李为说:“比比?”

“成啊。”

池铮吸了口烟,看了李为一眼。李为过去租了两双,池铮咬着烟穿好鞋。然后站起来,将剩下的烟头随意丢掉垃圾桶里,下巴对准了一个地方扬了扬,“怎么样?”

李为说:“愿赌服输。”

场地又有一波热闹看起来。戚乔刚好转了一个圈,回头找孟盛楠,才发现她早已出去。那会儿,女生正坐在对面站牌下的长椅上发着愣。

戚乔走过去,“怎么出来了?”

孟盛楠抬头,顿了顿才说:“哦,有点闷透透气。”

“可惜了。”戚乔也坐下。

“什么可惜?”

戚乔说:“里头有人比赛呢,特别嗨,跟疯子似的。就咱第九的那个混蛋加流氓。”

“哦。”

那个阳光洒满世界的下午,俩个女孩坐在那把长椅上说了很久的话。一辆车走了,下一辆又来了。属于她们的青葱岁月一点一点消失殆尽,再也回不去。

春节过后,夏天猝不及防的来临。

那时候高考迫在眉睫,高三楼的理科科一到下课也都很少有学生出来溜达了。孟盛楠也很久没有见过他,后来一次好像还是放学回家经过校门口的必胜客,看见他刚和一个女生走了进去。

再后来,已是五六月。

那天,孟盛楠正在做高考真题,北京的总是有些难度。她问傅松,男生很细节的讲给她听。孟盛楠边听边做笔记,到不明白处,问:“为什么要在这做辅助线?”

傅松问:“看到这个条件没有,你得利用到知道吧?”

“哦,懂了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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