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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什么事?”

因为盖得严实很是暖和而迷迷糊糊要睡着了的绥沉,听到了林深的话后这么下意识回了一句。

“你可知你姐姐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或者有什么未达成的心愿?”

林深思索了一会儿,刚准备再继续说什么的时候。

一旁要睡着了的小少年猛地睁开了眼睛。

“你问这个干什么?别以为我这几日对你态度稍微好了一点儿你就蹬鼻子上脸了!就算你长得还成也别想打我阿姐的主意!”

绥沉噼里啪啦一下子说了一大堆,脸上怒气冲冲的样子让林深怔住了。

“没,你误会了。”

“我只是想着她这般照拂我,我心里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既然过意不去你还去招惹她?”

绥沉眼睛瞪得老大,直接打断了林深的话。

“你如果真的想要报答她的话就好好劈柴干活,伤好了直接走人。马上过冬了,我们家穷,可实在是养不起你这么大一张嘴。”

“……”

林深以为这几日的相处下来,绥沉已经没刚开始那么排斥自己了。

结果没想到,今日就这么随口一问就又被打回了原形。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明明自己什么也没做,可但凡他稍微提到绥汐,绥沉总是觉得自己在打绥汐的主意。

林深沉默着没有再说什么了,直到听到绥沉清浅又绵长的呼吸响起之后。

这才轻手轻脚地起身走出了房门。

尽管林深没什么记忆,可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好像和别人的不大一样。

无论是伤口愈合速度,还是身体素质强度都要比常人高上许多。

而且,他发现自己即使到了夜里也还是能够看清楚四周的一切。

和白日时候一般无二,没有任何影响。

林深想起之前绥沉说绥汐原本想要拿采摘的草药去换粮食,结果因为大多数都用在了他身上,导致之后寒冬真正到来之前他们可能都得喝没几颗米的稀粥。

他记忆力极好,绥汐之前给他用的草药他每一种都记得。

甚至还知道它们的具体功效。

其有一颗,也是唯一一株松芝也用在了他的身上。

那个好像很珍贵,一株能换十斗米。

此时的月色清冷,洒在地面上看上去如白霜一般。

林深抬眸看了一眼,觉得这弯月很像绥汐笑时的眉眼。

也像她苍白无血色的肌肤。

“不知道现在出发的话,天亮之前能不能赶回来。”

他想着早去早回,于是将放在院子角落的那个背篓拿上。

迎着月色皎洁,直接往山那边步走去。

林深以为自己走的时候悄无声息,并没有惊扰到任何人。

然而在他刚走出去没多久,一只金色的蝴蝶缓缓飞到了绥汐的房间。

它盘旋了一下,然后落在了少女的红唇。

那蝴蝶在碰触到绥汐的瞬间变成了一张符纸。

此时,一直熟睡着的绥汐长长的睫毛颤了下,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眸里一派清明,没有丝毫倦意。

第五章

这么大晚上了,要不是绥汐安全意识强,一直以来都有将符纸放在外头的习惯。

可能今夜林深离开,她都觉察不到分毫。

绥汐起身将外衣披上,夜里寒气重,她又再加了一件衣服。

她搓了搓手,轻声推门出去。

门口角落的那个背篓已经不见了踪影,剩下的东西没有挪动分毫。

“这家伙该不会因为白天做衣服的事情,想着上山采草药换粮食报答我去了吧。”

绥汐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她被气笑了。

还真是想到就做,也不挑挑时候。

可这人是自己背回来的,她又不可能不管。

这上山的路好找,回来的路却没那么容易。白日时候倒还好说,这晚上黑灯瞎火的什么也看不见,要回来可就难了。

绥汐并不知道林深夜晚能视物,她想着大晚上的山里又冷,如若再遇到什么意外了的话便更是麻烦了。

于是她利落的穿好鞋子,提着油灯便往山那边方向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绥汐总觉得今晚的温度要比往日晚上要冷上好些。

她缩了缩脖子,小跑着进了山。

油灯的光亮虽然不及二十一世纪的灯盏亮堂,但至少眼下的路是能看清楚的。

绥汐仔细着避开石头,因为来过太多次,她轻车熟路地便到了山腰。

她的体力不济,一般到了山腰的时候都会坐着休息一会儿。

这山并不是特别的高,可山路崎岖,爬着也挺费劲儿。

等到绥汐到山顶那片有草药的地方时候,她却听到了细微的声音。

不是草叶被夜风吹过,而是真正的蛰伏在黑夜里面的——野兽的低吼。

绥汐脚下一顿,整个人都紧绷着。

下意识的,她想起了之前绥沉曾经说过的那头出没在山林的尚未冬眠的熊。

她暂时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她既不能确定那野兽距离自己有多远,也不能确定它是不是觉察到了自己。

绥汐是害怕的,这一次和之前不一样,她出门时候并没有记得带上那张瞬身符纸。

她指尖微动,感觉背后都是冷汗涔涔。

她垂眸看着自己手被风摇曳着的明灭可见的油灯的火光。

绥汐红唇抿了下,她得将这油灯灭了免得引起那野兽的注意。

可灭了油灯,她又没办法辨路。

处于未知的黑暗里也不见得比提着亮着的油灯安全多少。

绥汐的脸被火光映照着,她的眸子里也被这橘黄色给渲染。

暖色的,她却并没有觉得丝毫温暖。

正当她犹豫不决的时候,后头有微风拂过,将她的火焰摇曳。

身后有影子在灯光下被拉得老长。

绥汐一惊,想要不顾一切往山下拼命跑去的时候。

她的唇被一片温热覆上,耳边有热气传来。

“姑娘,是我。”

是林深的声音,压低了好些,和刚才微风轻柔一般细微。

绥汐觉得酥酥麻麻的,还有些痒。

见绥汐冷静下来之后林深这才慢慢放下了手。

“别怕。”

“那熊是在我摘了松芝时候被我惊醒的,不过他暂时没发现我。”

林深也注意到了少女手提着的那盏油灯。

他看着绥汐因为消耗了太多体力加上受到了惊吓而更加苍白的脸色,即使在灯火映照下也没多少血色。

绥汐被对方这么盯着看有些不自在,她别开了脸。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林深听后一顿,视线落在了她手的油灯上。

他伸手极为自然的将绥汐的油灯拿过来,少女也没多想,看他想要拿灯便松手给了他。

林深微微低头,凑近了那盏油灯。

他本就生的好看,加上了一点儿光亮显得莫名缱绻温柔。

所谓灯下看美人,似醉眼看花。

说的便是这般景象。

绥汐不自觉看得入了迷,却在下一秒光亮全无。

两眼一片黑暗。

林深将灯吹灭了。

“你将灯吹灭了虽然不会很引起熊的注意,可我们也看不见路了啊。”

绥汐压低了声音,皱着眉不大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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