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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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说可能没什么概念。

但若拿修者来与之比较的话,金丹修者可对付百头五品,若是九品便只能是十头。

而周围这些魔兽数量多不说,五品以上的也不少。

甚至有几头九品。

绥沉想要全身而退倒还不难,只是棘手就棘手在除了这群魔兽,此时还多了一个修为高于自己的白羽然。

白羽然浑然没有因为对方的嘲讽而有半分动摇。

她扫了一眼四周的魔兽,而后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把匕首割破了自己的手掌心。

殷红的血珠顺着手掌落在了松软的草叶之上。

魔兽们因为嗅到了她的血而变得更加狂躁,它们的吼声压抑着,却在夜色之显得更加骇人。

那血液落在地上,迅速凝成了一圈法阵。

暗红色的,连同着少年和魔兽一并给圈在了这法阵之。

绥沉试着用剑划破那血阵,哪怕只是破坏一点儿也好。

然而,和刚才还有点儿忌惮他的魔气不一样,这血阵分毫不受剑气影响。

“别白费力气了,这是万魔血阵,要想要破开也只有元婴修为的才行。”

白羽然虽有万魔之气,可到底还是没有成长到她老子的程度。

若是她老子来下这血阵,化神修为的要破开都要费好大一番气力。

不过虽然弱了点儿,但如今对付一个金丹修为的少年却是绰绰有余了。

“这阵明日晌午时候便会自行解开,你就老老实实和他们一并待着吧。”

白羽然这么似笑非笑地看了因为受魔兽和阵法束缚而无法迈出一步的少年一眼,神情冷如霜雪。

“如果你怕扛不住这一天一夜,也可以撕毁符纸离开这里。”

“毕竟这里有百来头魔兽,夜里他们的精力可不是一般旺盛。”

绥沉出不去,魔兽也出不去。

在它们的眼里他如同美味让人垂涎的猎物,想来这之后一夜里谁也别想安稳了。

“等一下!”

见白羽然要走,绥沉连忙冷声唤住了她。

“你不是为了灵宝来的!”

“你到底要做什么!”

要是为了灵宝而来,她为何要这般大费周章的,甚至不惜耗费精血来将他困住。

理由很简单,简单到绥沉一想到这个可能便手脚冰凉。

“白羽然你别忘了!你立誓问心过不会伤我阿姐分毫!”

“你若敢违背誓言是要魂飞魄散万劫不复的!”

他近乎是嘶吼着警告着对方。

从一月之前与白羽然遇见到现在,少年一直都是淡然冷漠的模样。

像现在这般近乎歇斯底里的,别说白羽然了,就连青昀也从未见过。

她瞧着对方脖子跟都红了一片,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白羽然面纱的红唇勾起,眸子里透不进半分光亮。

“还真是姐弟情深啊。”

她拍了拍手,“啪啪啪”的声响在月夜之下格外清晰。

“可我偏偏看不惯的就是这些!你们两人血浓于水你护着她也就算了,为什么顾长庚还要如此!”

“我与他从小一起长大,那么多年的时间却抵不过绥汐与他几月的相处!”

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其实都不公平。

其更是没有先来后到这个道理。

感情这种事情,上百年上千年的朝夕相处,有时候都抵不过一瞬的天雷地火。

“……就因为这个?”

“因为顾长庚不喜欢你,所以你就迁怒到了我阿姐身上?”

少年竭力控制着情绪,他的脸色沉的厉害。

那双眸子如刀,直勾勾地抵在白羽然的脖颈处。

“恕我直言,你这样做了只会让他更加厌恶你。”

“我无所谓。”

白羽然语气出的平静,平静到她好似真的对顾长庚如何对她没有半点在意。

“反正我是魔,也与他没什么结果。”

她这般说着,神情却极为冷。

绥沉还是头一次接触到这般纯粹的魔气,如山一般压着人喘不过气来。

“……既如此,那你迁怒于我阿姐也自不会什么结果。”

自古以来正邪不两立。

魔修和正道修者的道法相悖,他们的灵力互相排斥,且无法交.合。

哪怕顾长庚是真的喜欢白羽然,他们也走不到最后。

更别提青年并没有丝毫想法了。

不仅是灵力相冲,更重要的是魔修的不稳定性。

越是强大的魔修越是容易走火入魔,一日里少有清明的时候。

魔修走火入魔时神智不清,杀戮心重,近乎是六亲不认。

和这样的人待在一起,如同是带着一颗不定时炸.弹一般,稍有不甚便会受伤,甚至陨命。

魔便是魔,这世上能控制住了自己的魔几乎没有。

他们疯癫魔障时候只有杀戮才能让他们清醒,才能缓解其内心的狂躁难耐。

是真正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想到这里绥沉长长的睫毛颤了下,刚想要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

抬眸看到白羽然眉眼之间诡谲的笑意。

“你笑什么……”

少年喉结滚了滚,声音喑哑,手的朔雪剑也凝着厚厚一层霜雪。

“我从舍弃了人的身份入了魔之后,便从未想过能与他有什么结果了。”

白羽然抬起手碰触了下自己的脸,冰冰凉凉的,让她一下子清明了不少。

“但你阿姐却不是。”

“只要她还在青霄凌云一日,我便嫉妒怨愤……”

“可如果她没了灵根,成了个凡人的话,这样我才心安。”

她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恶意,言语之满是森然的妒意和莫名的畅。

“你瞧,我可没有伤她。甚至还给了她百年苟活,再仁慈不过了。”

和正邪不两立一样,修者和凡人也不会有结果。

这就和绝云寺的无尘一样,哪怕有佛法护体,却也护不住自己心爱的姑娘。

灵根天赋是命注定的。

这是天命,是不可违的。

芸芸众生之人自有命数,强求只会适得其反。

这是无数先辈舍命逆天所得到的再惨痛不过的教训了。

白羽然看着脸色沉得厉害的少年,心郁结瞬间消散了许多。

她捂着肚子肆意笑了许久,久到眼泪都笑出来了之后,她这才停了下来。

“……你这疯子。”

少年近乎咬牙切齿地这么沉声说道。

耳畔有夜风掠过。

风吹过了之后,白羽然这才后知后觉感觉到一阵尖锐如刀的疼痛。

她伸手一摸耳朵,一看。

指尖碰触到了一片血迹。

是绥沉的剑风,随风而来割破了她的耳朵。

“谬赞了。”

白羽然一点儿也不生气,反而心情更是愉悦。

她这么说着,话音刚落。

等到绥沉再看过去的时候,白羽然的身影已经如云烟一般消散在了原地。

再没了踪影。

夜凉如水,少年手的朔雪比之前还要冷冽骇人。

他垂眸看向周围垂涎觊觎自己的魔兽,唇角的弧度往下压着。

不知其谁嘶吼了一声,之前还静观其变的魔兽疯狂往绥沉身上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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