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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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得这么急,保安没为难你吧?”溪望关切地问。

“没事,没事。”倩琪心有余悸地喘气,立刻转换话题,“还记得我拜托你的事吗?”

“我怎么会忘记琪姐jiāo代的事情呢?”

“哪有,你肯定忘了,不然怎么会三年都不找我,也不接我的电话。”倩琪娇嗔地嘟起嘴。

“我真的没有忘记,你跟我说过的每一句话,我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你要是不相信,我就从头到尾给你讲一遍……”溪望在对方怀疑的眼中,将这件已经过去了三年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复述出来

“三年前令堂因车祸离世,你在整理令堂的遗物时,在抽屉深处发现一本被牛皮纸重重包裹的日记。虽然觉得不合适,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最终你还是翻开了母亲的日记。

“然而,不看还好,一看就几乎让你崩溃。

“日记是令堂年轻时所写,当中反复提及一个叫‘王三’的男人。令堂少女时代的所有回忆,几乎都跟这个男人有关,从他们的相遇、相知到相爱,均一一记录在日记当中。甚至令堂对未来的憧憬,也全以这个男人为中心。

“可惜这段美好的爱情,随着令堂的少女时代结束,亦随之完结。眼见闺蜜一个个穿上嫁衣,令堂也想拥有属于自己的家庭。但每当她向王三提及婚期,对方却一再回避,只说现在还不是时候。

“对方多次推搪,终于使令堂失去耐xing,黯淡提出分手。王三虽然不想放弃多年的感情,但却始终无法给令堂一个确定的婚期,以致令堂决绝地离开。

“其后,在不到一个月内,令堂与一名对她倾慕之久追求者确定恋爱关系,并以闪电般的速度筹办婚事。令堂之所以如此着急,是因为她发现自己已怀有身孕,但腹中孩子的父亲却不是她的未来夫君,而是王三。

“令堂于婚礼前夕,将怀孕一事告诉王三,若对方能为婚期提出一个明确的时间,哪怕是三年、五年,令堂亦会毫不犹豫地取消即将举行的婚礼,重新投入对方怀抱。可是,王三的回答竟然还是那句让令堂深恶痛绝的推搪:‘现在还不是时候。’

“令堂感到彻底的绝望,挥泪离开王三投向他人怀抱。婚礼过后,令堂将这本满载秘密的日记,用牛皮纸重重包裹藏于抽屉深处,想将自己美丽但痛苦的回忆永远封存。

“看过令堂的日记,你意识到自己有可能并非令尊的亲女儿。为证实这个猜测,你偷偷收集令尊的头发样本,私下做了亲子鉴定。鉴定结果证实了你的猜测,你果然并非令尊的亲生女儿,你的生父极有可能是令堂日记中的‘王三’……”

虽然对方能如数家珍地将自己的事情复述出来,但倩琪仍嘟着嘴娇嗔道:“那你怎么一直都不来找我,也不接我的电话,我还以为你是故意避开我呢!刚才见到你的时候,我还挺害怕你会说不认识我。”

溪望无奈地叹了口气:“琪姐,我不是不想见你,而是这三年发生了很多事情。为避免身边最亲近的人受到伤害,在这三年间我甚至没跟自己的妹妹联系过。”

“我也是你最亲近的人?”倩琪觉得有一股暖意涌上心头。

“我们到了。”溪望又再岔开话题,快步走到资料室门前。

倩琪并不笨,对方一再回避,显然仍没有接受自己的心理准备。继续试探对方,恐怕会让对方反感,因此她便取出钥匙上前开门,并回归主题:“那我生父的事……”

溪望面露歉意答道:“三年前我调查过王三的情况,发现他在本地没有亲人,跟令堂分手后就当海员去了,好几年也不回来一趟,所以我没能联系上他。”

“现在也联系不上吗?”倩琪立刻追问。

溪望为难地说:“或许能再尝试一下,但你最好别抱太大希望。”

“你就再试一下嘛。”倩琪心中充满期盼,激动地握住对方双手,“要是能找到他,我一定会好好地报答你。”

溪望开玩笑说:“以身相许吗?”

“只要你愿意。”倩琪突然踮起脚尖,给对方突如其来的一吻。

经过短暂而尴尬的沉默后,溪望讪笑道:“我们好像是来翻查旧病历。”

“嗯,你要找什么时候的病历呢?”倩琪娇羞地低下头。

“时间大概是十年前,我父亲相云博当时的住院病历。”溪望答道。

“十年前……”倩琪穿梭于一排排的文件柜当中,“应该在这附近。”

溪望走到她身旁,打算跟她一起查找病历,但刚走近便闻到一股似有若无的香气。这股香气既清淡又清新,仿佛源自清晨绽放的玫瑰。

倩琪在上班期间不会喷香水,这股香味显然不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可是资料室内就只有他们两人,这香味是从哪里来的呢?这个问题让溪望感到疑惑,直到倩琪找到父亲的病历,他才将其抛诸脑后。

从倩琪手中接过病历,溪望便急不可待地翻阅。病历记录了父亲入院接受检查的情况,证实父亲罹患胰脏癌,而且是晚期。主治医生徐涛对父亲的诊断是:存活时间可能不超过一个月。

其后是常规治疗,但这些治疗似乎对父亲的病情没多大作用。在父亲离世前两个星期,院方甚至出具了病危通知书。可惜溪望当时正在大学里学习,只有年仅10岁的见华伴随父亲左右,而父亲又不想耽误他的学业,所以这份通知书没送到他手上。

仅从病历的前半部分,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因此溪望便打算在后半部分寻找答案。然而,他翻开病历的后半部分,却发现其中几页病历被撕掉了。

“怎么会这样?”倩琪惊讶地看着被撕掉了部分。

溪望愣住片刻,随即冷静地向对方问道:“这种情况常见吗?”

倩琪不住摇头:“不常见,住院病历算是医院的内部文件,就算病人家属要求查阅,也只能拿到复印本,正本只有医院里的人才能拿到。这事要是被领导知道,资料室的管理员肯定会挨骂。”

“你说的是正规程序,也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守规矩。”溪望将病历放在鼻子前嗅了嗅,“是玫瑰花的香味,应该是刚刚留下的。”他终于知道资料室为何会有一股似有若无的玫瑰花香,但同时又多添了一个疑问是谁抢先一步撕毁病历呢?

第五章 牙签暗示

撕毁病历的人是谁?

跟寄匿名信的是否同一人?

到底有何目的?

溪望独自乘坐电梯,凝视着趁倩琪不注意时撕下的病历。

残留于病历上的玫瑰香气,或许能给他一点提示,不过需要一个人帮忙。虽然不想惊动某人,但为解开心中的疑问,他还是拨通了电话……

结束简短的通话后,他走出电梯,于大厅内寻觅映柳的身影。然而在空dàng的大厅内,并未看见那个醒目的锦葵倩影。当他以为对方已经离开时,听见一把愤怒的声音从楼梯间传出:“你又想耍花样?”

循声望去,发现映柳正在昏暗的楼梯间内,跟一名身穿玫瑰粉晚装的女子争执。该女子双眼乌黑明亮,一小截耳lún外露于披肩的长发之外,犹如一只高贵脱俗的妖jīng,走近后更闻到其身上散发出来的清淡玫瑰花香。

如妖jīng般的女子看见溪望走过来,对映柳说:“你的帅哥来了。”并向溪望嫣然一笑,随即转身从后门离开,只留下芬芳的花香。

“她是谁?”溪望凝视着远去的婀娜身影。

“你不会是看上她吧?”映柳露出不屑神色,“算了吧,我才不会告诉你,免得你被她忽悠了,回头找我算账。”

“铮”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于寂静的楼梯间内回dàng。映柳还没弄明白响声从何而来,便被溪望按在墙上,xiōng口被对方强而有力的前臂压住,更有一阵冰凉的寒意从脖子直达心窝。

映柳之所以感到冰凉,是因为脖子上架着一把长约7寸的锋利剑刃,而这把剑刃是从溪望袖口伸出。刚才那一下声响,正是暗藏于袖子里的剑刃弹出时发出。

“你,你想干嘛?”突如其来的变化把映柳吓呆了。

“她是谁?”溪望冷酷地重复刚才的问题。

映柳惊惶答道:“她,她叫李梅。名义上是个律师,但实际上是个为了钱什么坏事都干的混蛋。”

“你跟她什么关系,她来这里干什么?”溪望脸容冷峻,语气如同命令,仿佛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便会让对方血溅当场。

“我只是之前办案时跟她有点过节,哪知道她来这里干吗?!”映柳吓得快要哭出来。

溪望放开对方,晃了下手臂,剑刃“叮”一声又缩回衣袖里,脸容亦恢复平日的笑脸,面露歉意地说:“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映柳愣了一下,回过神来便使劲地锤打对方xiōng口,哭喊道:“你只打把鬼,你想知道就直接问嘛,干嘛这样吓唬我!呜呜……”(“打把鬼”乃客家话,意思近似于“杀千刀”,即不得好死之意。“打把”意为qiāng毙,“打把鬼”可理解为“被qiāng决的冤魂”。)

待对方发泄过后,溪望便递上纸巾,并从肩包掏出刚才在电梯里使用过的卡片灯给对方,安慰道:“这个送你吧,算是给你赔礼。有了它,你以后就不用怕黑了。”

映柳擦着眼泪倔强地反驳:“我才不怕黑呢!”

“我手臂上的抓痕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溪望莞尔一笑转身走向后门,轻扬手臂向对方道别,“再见了,柳姐,希望你今晚会做个好梦。”

映柳看了看手中jīng致有趣的卡片灯,抬头向对方问道:“你,你到底是个怎样人?”

“或许是个混蛋吧,反正就不是好人。”溪望大步走出后门。

楼梯间后门通往医院停车场,溪望放眼张望,寻觅刚才那个婀娜身影。右边突然出现一道强光,当双眼适应光线后,他发现是一辆迎面驶来的红色双门奥迪。

奥迪驶到溪望身旁便停下来,车窗徐徐降下,露出那张高贵而妖艳的脸庞是李梅。

“帅哥,要坐顺风车吗?”李梅虽语带轻佻,但亦不失高雅。

“姐姐怎么知道一定顺风呢?”溪望俯身将双手搭在车窗上,以防对方突然驶车离开。

李梅拿起放在副驶上的复古手拿包,从中取出一部三星galaxy note手机翻查资料,自言自语地说:“相溪望,男,28岁,于刑侦局任职期间因屡破奇案而被誉为‘刑侦新人王’。三年前神秘失踪,直到日前才再度现身,随即以玩忽职守为由主动辞去刑警的职务。现住址为富民花园别墅区15号。”

溪望气定神闲地说:“像小弟这种过气刑警的资料,似乎没必须收录在库,除非李大状接受的委托跟小弟有关。”

李梅放下手机,婀娜的娇躯靠向车窗,妩媚道:“帅哥,你多虑了。如果有法律上问题,随即可以找我,给你打八折哦!”说着以二指夹着一张卡片递上,待对方接过名片又道:“我们还会再见,晚安!”说罢关上车窗,引擎的咆哮声随之响起,轿车疾速往停车场出口飞驰。

溪望看着远去的红色跑车,闻了闻手中带有余香的名片,喃喃自语:“我们很快就会见面。”

躲在楼梯间向外窥视的映柳,取出手机查看一条刚收到的信息:你的帅哥也不错,我对他越来越感兴趣。她收起手机抬头望向正准备从后门离开的溪望,面露不悦之色,厌恶地说:“希望你今晚做的不会是个春梦。”说罢便转身从医院正门离开。

次日,溪望刚出家门就看见于门外守候的映柳,调笑道:“哟,柳姐,今天不用上班吗?”

“我现在不就在上班吗?”映柳没好气地递上合同,“厅长说,我要是没能让你把名字签上,以后就不用回警局了。”

“我想你最好尽快去找份新工作。”溪望大步走向大街,“要不要我给你介绍工作?”

“望哥的好意,小妹心领了。”映柳学对方的语调回答,并翻着白眼咕噜:“你现在不也是个无业游民?!”

溪望回头问道:“柳姐你说什么?”

“没什么。”映柳连忙摇头,“你现在又要去哪了?”

“我打算去拜访一位长辈呢,如果你也跟来,他可是会误会哦!”溪望扬手招来一辆的士,“所以呢,你最好趁现在这个时候去找新工作。”说罢便上车并关上车门。

映柳看着远去的的士,跺脚道:“想甩掉我,没门!”随即扬手招来另一辆的士。

与映柳分别后,溪望来到天雄yào业研究所,并于所长办公门外驻步。门内传出洪亮的责骂声,稍事片刻便有一名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仓皇地从办公室内“逃”出来。

溪望看着对方跌跌撞撞的背影,忍俊不禁道:“宏叔还是老样子。”说罢轻轻敲门。门内立刻传来洪亮的回应:“进来!”

他推门内进,厌烦的怒吼当即传入耳际:“又有什么事了?别老为一点小事就来找我,难道就不能动一下自己的脑袋吗?”

在宽敞而明亮的办公室内,有一个男人坐在办公桌前翻阅文件。此人虽年近五十,但体格魁梧,且浓眉大眼一脸霸气,若非衣着整齐安坐于办公室之内,还真让人认为他是一名黑道大哥。

男人抬头瞥了溪望一眼,随即兴奋地站起来,面露笑颜欢呼:“仔,现在才来看我这个糟老头,快过来坐下。”说着扬手示意对方到一旁沙发上坐下。(“”读音为liàn,字面意思为“雏jī”。“仔”在粤语中意为“小孩”,主要用于称呼少年和年轻人,带贬义,完整意思为“不懂事的小pì孩”。亦有长辈如此称呼后辈,以表示亲昵。仔不同于靓仔,“靓仔”为“帅哥”之意。)

“如果宏叔是糟老头,那我岂不是坏拐后生?”溪望毫不拘谨地坐下,“其实我早就想来拜访你了,不过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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