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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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吹打的缘故。

“人在江湖,往往身不由己。”宏叔摇头叹息,“老二的主意虽然最终使我对杀戮产生了厌倦,但我亦因此声名大振,甚至得到了‘蛊眼狂魔’的称号。人出名了,自然就会有道上的人找上门。在我不想继续当杀手之前,加入了一个神秘组织,就是在幕后主持泥丸研发计划的陵光。”

“他们要挟你?”溪望惊讶道。

宏叔仲头长叹:“尘事如cháo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

“还有一件事我始终没能想明白。”虽然对宏叔的安危感到担忧,但溪望想先解开心中的疑惑,便问道,“我推测副所长要隐瞒的事情跟泥丸有关,是因为此事牵涉李梅,而她的幕后老板很可能是陵光。因此,副所长的秘密极可能跟我父亲的死有关,也就是你曾提及的万能yào泥丸。我不明白的是,纵使泥丸是一种划时代的yào物,但有必要为隐瞒这种yào物的研发而不惜接二连三地杀人吗?”

“泥丸背后隐藏着一个你无法想象的惊天yin谋,我可不能随便告诉你。”宏叔缓缓地摆出对战的姿态,笑道,“不过,如果你能打败我,那就另当别论。”

溪望迟疑道:“我们真的要生死相搏?”

“废物!”宏叔突然露出凶狠的眼神,“老二之所以能让我折服,除了他过人的智慧外,还有他自创的‘迅柔刚烈’。这套他从太极中领悟出来的功夫,完全克制了我的‘零距离猎杀术’,我不但无法伤他分毫,反而被他当做小孩般玩弄。你的智慧有他八九成,希望你的拳头不会令我太失望。”

溪望明白了对方话里的含义要让对方折服,必须像父亲当年那样,表现出过人的智慧及武力。智慧方面已经得到对方的认可,现在该是展示武力的时候了。

父亲所创的迅柔刚烈,溪望也曾想学习。只可惜父亲工作太忙,一直未能抽出时间认真传授,只教会他一些基本的招式,让他自己练习。这些基本功与太极拳近似,易学难jīng,他练了一段时间就不感兴趣,转而学习实用xing更强的五郎八卦棍,后来更自创无相多变qiāng。

虽然宏叔说曾败于父亲手下,但他能在瞬间置人于死地的实力,实在让人不可掉以轻心。溪望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抽出百鬼鸣组合为长棍状态,摆出应战的姿态严阵以待。

宏叔冷笑道:“你已经跟小杨jiāo过手,必定知道零距离猎杀术是种超近身搏击术,你认为用长棍能打败我吗?”

“既然是超近身搏击术,那么只要将距离拉开,你就无计可施了。”溪望强作镇定,但身体的颤抖越来越明显。

“零距离猎杀术中有两种招式是专用于靠近对手的,一是‘潜步’,就像我杀死阿苏时那样,悄然无声地走到他身后;另一种是‘疾步’,就像这样……”宏叔突然起脚,将脚下的积水撩向溪望的脸庞。

这招杨露曾经用过,是趁对方注意力分散时,疾速靠近对方的伎俩。溪望当然不会让宏叔得逞,毫不避让扑面而来的wū水,准备冲前挥棍横扫。

他还没将棍挥出,wū水已扑到脸上,双眼本能地闭上。然而,在闭眼的前一刻,他仿佛看见wū水中隐藏着一个黑影。还没来得及细想,脸上已经受到重击,硬被打得倒飞五步倒地。他慌忙爬起来,双眼金星乱舞,缓了一会儿才能看清楚眼见的景象。

宏叔缓步向他走来,冷笑道:“仔,别小看我这个老头子。虽然是同一招式,但我使出来的效果跟小杨是两回事。你还是别想有任何保留,赶紧给我亮刀子,别以为我不会杀你。”

溪望后退一步,再次问道:“我们真的要一决生死?”

“别废话,男人之间的决斗,若有任何保留,就是对对方的侮辱!”宏叔怒目圆睁,杀意瞬间涌现。

溪望不寒而栗,立刻将长棍拆开,变换成两把手柄略长的匕首,再次严阵以待。

“防守只会让你处于挨打状态。”宏叔出其不意发起正面攻击,无视对方的一双匕首,径直扑向对方。

溪望立刻还击,左手紧握匕首刺向宏叔脸部,右手亦蓄势待发以应万变。宏叔突然往左侧移动,闪避迎面的一击,并以极快的速度绕到他身后。他立刻往右转身,以匕首作横扫千军之势堵截宏叔。然而,匕首并未能伤及宏叔,反而被宏叔抓住他的手臂,以过肩摔将他重重地摔到地上。

“呸!”宏叔吐了一口口水,骂道,“老二有你这个儿子,简直是他的耻辱!”待溪望爬起来,他又道,“零距离猎杀术的jīng要在于距离越短,对手越难反击。你想打赢我,就必须想办法,在最短的距离下给我最致命的反击。”

溪望被对方在背后使出过肩摔,右肩几乎要脱臼,身体也摔得不轻。他仔细思量对方的话后,默默地将百鬼鸣绑回手臂上,并让剑刃缩回。

宏叔见状豪爽地大笑:“哈哈,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你终于知道面对零距离猎杀术,将百鬼鸣拿在手上不但难以反击,反而会成为累赘。只有将它绑在手臂上,利用刀刃弹出的冲击力,才能给我最致命的一击。好,好,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分析对手的弱点,并利用自己的优势反击,这才像老二的儿子。”

“宏叔,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除了一决生死之外,我们就没有其他解决问题的办法吗?。溪望眼神中流露出的尽是痛苦与无奈。

宏叔怒道:“你不是想知道是谁把老二害死的吗?我可以将一切告诉你,但你必须先把我打倒。因为我也打不过那个人,如果你连我也赢不了,知道那个人的身份也没用,顶多只能白白送死。”

溪望闭上双眼,泪水悄然滑落。他仰着头让bào雨洗刷脸上的泪水,待心情稍微平复后道:“虽然我很想为父亲讨回公道,但他毕竟已经过世,你跟见华才是我眼前最珍惜的人。哪怕父亲是被你杀死的,我也不会怨恨你,亦不想知道真相。我只想你能跟我们一起快快乐乐地生活。”

“一切都已经太晚了。”宏叔叹息了一声,随即又怒目圆睁,冲溪望喝道,“别再婆婆妈妈了,今晚只有一个人能活着离开这里。”说罢右腿用力往后一蹬,抡起右拳向对方扑去。

“就让我们决一胜负吧!”溪望的眼角溢出泪花,他奋力前冲,假装以左肘突击,阻碍对方的视线。待两人距离缩短,立刻挥出右拳,直攻对方xiōng口。

两人的距离在一步之内,在此情况下要避开对方的攻击,几乎没有可能。但宏叔是杀人无数的职业杀手,化解溪望的攻击还不是小菜一碟。只见他左手前伸,反手将溪望的右拳往外轻拨。

眼见攻击被对方轻易化解,溪望立刻准备抬起左手迎接对方的还击。然而宏叔并没有还击之意,而且也没有完全化解他的攻击,只是让他的拳头稍往外移,位置正对自己的左xiōng。

溪望瞬即明白了宏叔的意图,正想大叫“不要”,将击出的右拳强行抽回,突然发现宏叔嘴角含笑,并触动百鬼鸣的机关使剑刃弹出。

一切都已经为时已晚,溪望来不及将右手抽回,他的拳头重重地打在宏叔xiōng口上的同时,弹出的剑刃亦刺穿结实的xiōng肌,chā入心脏所处的位置上。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自寻短见?”溪望扶着扑倒在他身上的宏叔哭喊,“你不是说,有任何保留都是对对手晟大的侮辱吗?为什么要故意让我刺破你的心脏?”他慌乱地想将chā入宏叔xiōng口的剑刃拔出来,但手腕却被对方强劲有力的手抓住。

“你把刀拔出来,我马上就没命了。”宏叔喘着气说,“从我们动手开始,我至少有三次机会能要你的命,你就不能让我侮辱一次吗?”

溪望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说:“我现在送你去医院,明天我会向厅长求情,尽量想办法让你不用坐牢。我可以找朋友帮忙,让你保外就医……要不我将所有证据销毁,警方不会知道人是你杀的。”

“没用的,现在这情况,别说去医院,想离开研究所也不可能。”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溪望沮丧地低下头,眼泪不停地落下。

“仔,这不是你的错。”宏叔将手搭在他肩膀上,“我觉得很累,不想再杀人了。但除了死,我没有其他办法可以脱离陵光,所以只好让你送我一程。”

“这一切都是因为陵光?”溪望双眼燃起复仇的怒火。

“仔,好好给我听着,我只能说一次。”宏叔的声音渐渐变得低沉,“陵光总共有七位成员,分别是井犴、鬼羊、柳獐、星马、张鹿、翼蛇和轸蚓。当中的鬼羊就是我,井犴是我们的首领,人称‘六臂罗刹’,能同时使用六件武器。如果他用的是qiāng械,你恐怕连逃走的机会也没有。各成员均是直接跟首领联系,互相之间并不认识,每次行动亦会以各自的方式隐藏身份。所以,我并不清楚其他成员的身份,只知道翼蛇的绰号叫‘神偷凌风’。如果你非要知道真相,与陵光为敌,就去香港找翼蛇吧……”

宏叔突然将chā在左xiōng的剑刃拔出,鲜血立刻从伤口喷出,与打落在身上的雨水混为一体。他倒在溪望的怀抱中,气若游丝地说:“仔,答应我,替我好好照顾倩琪,千万别让她受到伤害。”

“宏叔,我答应你,我绝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倩琪,哪怕把命拼了,也不会让她受到丝毫伤害。”

“好,好,这样我就放心了……”宏叔的身体慢慢软下来,倒在溪望怀中。

溪望连忙伸手摸他的颈动脉,仰天悲凉地大叫:“宏叔……”随即于bào雨中徐徐与对方相拥倒下。

“嘻嘻,淋了一夜的雨,竟然还能撑到现在,也算你厉害了。”娇媚的笑声从楼梯间传出。李梅走到门口,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人,狡诈地笑道:“鬼羊呀鬼羊,别以为你死了,boss就会放过你。你说的倩琪,应该是人民医院那个护士吧!有意思,嘻嘻……”

yin险的笑声于bào雨中渐渐消失……

尾 声

“一夜之间杀了三个人,两天内闹出五条人命,这杀手王果然名不虚传。”厅长皱着眉头翻阅映柳送来的报告。

映柳连忙更改道:“相前辈说四名死者中,只有三名是被王重宏杀害,副所长陈亮是被杨露杀死的。”

“有这姓杨的消息没?”厅长仍在翻阅报告,头也没抬。

“bào雨过后,我们已在研究所附近仔细搜查,但至今仍未找到杨露的尸体,所以还不能确定她是死是活。”

“这场bào雨死了37人,她大概也活不成,不再浪费时间找她了。”

映柳面露困惑之色,沉默不语。厅长问她怎么了,她迟疑片刻后问道:“为什么每次发生重大事故,死亡人数永远都是37人?那晚的bào雨来得这么凶猛,遇难的人数肯定不止37个呀!”

“因为超过37人就有人要掉乌纱帽,所以最多只能是37个,其余的都得按失踪人员计算。”

“原来是这样。”映柳恍然大悟。

厅长看着报告,突然眼前一亮,问道:“在硬盘跟u盘里发现重要的信息没有?”

“可能会让你失望了。”映柳怯弱地低下头,“u盘因为损坏严重,无法修复。而两块硬盘似乎被人做了手脚,技术队到现在还没能将数据修复,所以没有任何收获。”

“可惜呀,我还以为能牵出一宗大案呢。”厅长难掩脸上的失望之色,又道,“那个姓李的律师又怎么样了?”

“她以当晚形势险峻、警方无法保证她的人身安全为由,辩称她的拒捕是合法行使公民权利。而我们又没找到她的任何犯罪证据,所以没有对她落案起诉。”映柳脸上闪过微仅可察的惊慌,但厅长正低头翻阅报告,并未察觉。她暗中松了一口气,又道:“她还说要投诉相前辈滥用职权,怎么办呢?”

“小相又不是警员,随她去投诉吧!”厅长面露笑意,“我倒想知道她打算找谁投诉去。”

“那就好。”映柳微微一笑,随即又皱起眉头,“相前辈好像病得不轻呢,恐怕要休息一段时间。”

“他是见惯风浪的人,我倒不担心他的身体。”厅长将报告放在一旁,叹了口气,“不过,杀手王跟他关系匪浅,而且又死在他手上,我怕他一对间接受不了,你有空就去安慰一下他吧!”

“他也挺可怜的。”映柳叹了口气,默默地点头。

“小冯,替我把解剖工具拿过来。”正为尸体做清洁工作的流年向门外的助手叫了一声,随即恭敬地对尸体说:“你是小相的叔叔,我待会儿下刀时会多加留神,你安心上路吧!”

一名面戴口罩、身穿白大褂、左手戴着银色手镯、右手缠着绷带的女生,捧着一盘解剖工具进入解剖室,悄然走到流年身后。流年的目光没有从尸体上移开,只是伸出右手,向对方说:“手术刀。”

女生将工具放下,并未给流年递上手术刀,而是从他背后伸出双手,穿过他的脖子绕到身前。流年察觉有异,但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对方已经从手镯中拉出一条纤细的钢丝,迅速勒住了他的脖子。

流年痛苦地挣扎,想大叫救命,但脖子被钢丝勒住,使他不能发出任何声音。他的脸色渐变青紫,视线亦开始模糊,挣扎的力气渐小,双眼缓缓闭合,然后无力地倒下。

女生扯掉口罩,露出脸颊上的两道伤痕,对躺在解剖台上的尸体说:“师傅,露儿来了。”

“什么?!法医处起火了,你没弄错吧?”额头敷着冰袋、嘴里含着体温计、躺在床上的溪望,对手机发出有气无力且含糊的惊呼后,顿感一阵眩晕。

电话彼端的映柳说:“哪会弄错,我刚才还过去看了,整栋楼都烧得面目全非,流年和他的助手都被烧死了。”

“流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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