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他问,需要安慰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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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九卿放下杯盏,“妹妹一直站着作甚,大家都不是外人,别那么见外!坐。”

慕倾城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神,心头一窒,还以为是自己漏了陷。忙不迭敛了慌乱之色,慕倾城行礼坐定,“这风吹得人有些飘忽,姐姐要笑话我。”

“妹妹冰雪聪明,容颜倾城,我岂会笑话你?”慕九卿微微倾了一下身子,斜靠在窗口。风吹起她的衣袖,露出洁白的皓腕,映着那羊脂白玉的透亮,竟有几分撩人之色。她面颊微红,略显慵懒的伏在胳膊上,任由江面徐来的风,吹乱她的鬓间发。

珠钗发出窸窣的微响,与慕九卿的面颊轻轻碰撞,竟显得这般的恬静安逸。

“姐姐?”慕倾城眉心微蹙,“这是累着了?”

“暖风熏得人有些犯困罢了!”慕九卿合上眉眼,“宋大哥可先带着倾城四处走走,我这厢有些困倦。”

宋良竹担虑的望着她,“九卿,你真的没事吗?”

慕九卿不说话,呼吸均匀,似乎睡着了。

“姐姐?”慕倾城低低的唤了一声。

紫苑上前,“小姐?小姐?”

连喊两声,慕九卿都没有反应,紫苑微叹,“小姐近来身子不太舒坦,午后更容易困倦,请宋公子和二小姐莫要介意。小姐睡着了,二位”

“那便让九卿歇息片刻,你们好生看着,若是她醒来定要告诉我!”宋良竹起身,仔细的从寒鸦手中接过披风,为慕九卿披上,“照顾好她,我待会就回来。”

“是!”寒鸦与紫苑双双行礼。

宋良竹与慕倾城含笑离开,一前一后的走出了房间。

紫苑与寒鸦对视一眼,寒鸦快速守在了门口,看着外头的慕倾城去而复返,然后在房门外徘徊了一回。寒鸦的手微抬着,示意紫苑莫要吭声。

须臾,慕倾城才这彻底的离开。

寒鸦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气,低低的道一句,“走了!”

紫苑绷紧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小姐,没事了!”

眉眼如画,长长的羽睫随风轻摇。慕九卿徐徐睁开双眸,眸光幽幽的落在窗外的烟波之上,“寒鸦,跟上!”

“是!”寒鸦行了礼,快速离开。

房门打开,又合上。

慕九卿听得那吱呀一声的户枢声,竟也有些如鲠在喉的难受。她深吸一口气,似乎只有这样能让心里痛快一些,不至于堵得慌。那么多年的青梅竹马,那么多年的真心相待,都不过是瞎了眼的一厢情愿,说来不知是可笑还是可怜?

“小姐?”紫苑轻唤。

“连你都觉得我在难过?”慕九卿苦笑,“不在意我的人,我又何必在意?我的伤心难过,他们看不见自然也不必看见。过了今日,便只有戏一场,逢场作戏这四个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需要十足的狠心。把肉长的人心变成坚硬如铁,需要鲜血的浸泡!”

紫苑垂眸,“他们不会有好下场。”

“那得看老天爷的意思。”慕九卿垂下眉眼,“把杯子换了!”

“是!”紫苑颔首,端起宋良竹的那杯水,快速离开房间。

慕九卿重新合上眉眼,仿佛是真的累了。逆光里,肤光如玉,透着几分剔透的莹润。她伏在自己的胳膊上,指尖轻轻抚过腕上的白玉镯。

时间,似乎掐算得正当好处。

有惊呼声响起,慕九卿慢悠悠的直起身子,听得门外的脚步声如此的急促,她便知道事情成了。这临江楼到了下午时分正是风光最秀丽的时候,所以往来都是鸿儒,一旦出了什么事,会很快传入朝臣的耳朵里,不仅限于百姓的茶余饭后。

紫苑推门而入,“小姐!”

慕九卿扭头看她,面上依旧淡然无波,“何事?”

“宋公子和二小姐”紫苑俯首,“在堤边柳下,被人发现衣衫不整!”

眉眼微恙,慕九卿拂袖出门。

堤边柳下,僻静无人处,好一片风光无限。赤色鸳鸯肚兜,此刻就挂在柳树根上,慕倾城仰躺在地上,浑身上下都是汗渍,混着枯黄的杂草,沾在素白如玉的身上,竟是这般凌乱美。青丝覆面,喘息连连,可见方才的战事何其激烈。

再看还压在慕倾城身上,舍不得下来的宋良竹。脊背上道道血痕,那是属于女人的情到深处,落在男人身上的斑驳专属。即便江风猎猎,却还能嗅到风中夹杂着的腥味,那是行房过后的靡靡。

一道跟着慕九卿过来的,还有好奇的文人墨客,临江楼的客人。

这般活色生香,平素可见不着。那些春宫秀色,只是文墨泼洒,哪及得上眼前的实战来得过眼瘾?且看这男女,原是男儿温润,女子妩媚,分明是璧人一对。可做下这样的事情之后,便只觉得男儿轻浮,女子下贱,好一对天造地设的狗男女。

“二小姐?”寒鸦疾呼。

“宋公子!”紫苑惊叫。

那一瞬,宋良竹和慕倾城好似被风吹醒,面上的惶恐与无措,让看客们哄笑一堂。千夫所指,大概就是眼下的境况。一男一女,在这地方做出这等无媒苟合之事,果真是奇耻大辱。

宋家和慕家的门风,已荡然无存。

慕九卿眸色猩红,眼眶里噙着泪,“你们一个是尚书府的公子,一个是丞相府的二小姐。一个是我的未婚夫婿,一个是我的妹妹,你们叫我怎么办?你们如何对得起我?”

音落,慕九卿凄然转身,泣不成声的跑开。

“小姐?”寒鸦与紫苑疾追而去。

如此,所有人便都知道这二人的身份,竟是尚书府的公子和丞相府的二小姐。谁不知道,尚书府的公子和丞相府的嫡长女有婚约,可现在却跟二小姐厮混,如此一来真是不知羞耻!

慕九卿边跑边拭泪,说不伤心是假的,前世上了心,今生自断缘分,更多的是自嘲,为自己觉得难受。眼泪是为自己流的,曾经的在乎都变成了痴傻一场!

“小姐?”紫苑张了张嘴,“你别难过,世上好男儿多得是。”

慕九卿顿住脚步,“我不是因为他们而难过,我只是”

“小姐?”寒鸦犹豫,“现在回府吗?”

“现在回去作甚?”慕九卿擦干脸上的泪,“回去不就闹不起来了吗?觉得我好欺负。你们先回去,就说找不到我,我一个人待一会。”

紫苑担虑,“小姐可要仔细身子,切莫因为他们而伤了自个,不值当!”

“放心吧,我有数。”慕九卿长叹。

二人行了礼,虽然不放心,但现下回去府中闹一场,这事儿才能彻底传开,否则依着丞相的行为处事,定然会将此事压下。既然小姐做了决定,自然不能心慈手软。

江风吹着,慕九卿靠着柳树根坐下,将身子隐没在树后。此处林木茂密,蔓草枯黄,将她遮得严严实实,如此能不被人轻易找到。难得的宁静,难得的安逸,吹着风看着碧波万里,心都跟着敞亮起来。

情爱之事,如同花开花落。

人生百年,不过转瞬即逝。

何必介怀?莫要介怀!

拆穿了谎言,她该高兴,至少前世不曾发现的秘密,今生人尽皆知,她便无需再逢场作戏,再被人当成棋子利用。

花,落了

天色渐暗,喧闹之声渐平。

慕九卿拢了拢披肩,风吹得人头昏脑涨,原来欣赏美景也得有个度,过了这个度,再美的景色也会变成伤人的刀子。她低低的咳嗽两声,下意识的缩紧了身子。

“丞相府的人在找你!”

慕九卿愕然扭头,薄卿寒一袭绛紫色的袍子,面如冠玉,盈盈而立。他居高临下的站在她身后,负手而立。这人脚下无声,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更不知道他站在她身后有多久?

“你属猫的?走路没声音。”慕九卿不愿理他,抱紧了双膝,将视线收回,遥望江上烟波。

月色撩人,悬于头顶。

月光如练,落于江中,亮了一江秋水万里华光。

“被人背叛的滋味如何?”他问,依旧站在那里,依旧居高临下,只是从始至终都没有多看她一眼,仿佛是在跟空气说话,那样的骄傲之态,真叫人浑身不舒服。

慕九卿轻哼,“关你何事?”

薄卿寒徐徐蹲下身子,一本正经的开口,“需要安慰吗?”

“呵”慕九卿翻个白眼,“收起你这套,你觉得我慕九卿会需要人安慰吗?”

他煞有其事的点头,“那就好!”

“你该不会是特意过来,想要借此套近乎安慰我吧?”慕九卿一脸的鄙夷之色,“千岁大人,我从不知道你竟是这样的闲得慌。北荒犯境,你不去朝堂处事,在这里凑什么热闹?”

“凑你的热闹,并非闲事。”他终于扭头看她,眸中带着几分嫌弃,“看到你这么豁达,我便安心了。”

“你什么意思?”慕九卿冷然,“瞧着我颜面扫地,觉得心里痛快。”

“对!”他毫不掩饰。

慕九卿气不打一处来,“那你目的达到了,现在可以离开吗?”

“秋水寒,要跳吗?”他问。

慕九卿觉得一口气顶在肺上,险些炸开血色,“你!”

“跳之前通知我一声,我会在水里等你!”他chún角微扬,似笑非笑的容色,映着月色清冷,格外的妖冶无双,叫人不自觉的迷了双眼。

慕九卿哑然失神,骤然想起昨儿在浴池里的情况。那样的亲密无间,还有他那坚硬如斯的欲念。喉间滚动,慕九卿顿觉得面上滚烫,犹如火烧一般。羞愤交加,慕九卿绷直了身子,捏紧了袖中的拳头,狠狠别过头不去看他。

薄卿寒单手支着下颚,从容淡定的望着她生气的侧颜,视线慢慢挪到了她的xiōng前。五指搓揉着掌心,若有所指的开口,“需要再养养,小!”

慕九卿仲怔,小什么?

顺着他的视线,她慢慢低头望着自己的xiōng前。

下一刻,慕九卿快速抬手朝着他的脸扇去,“老色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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