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南边佛堂里,吃斋念佛的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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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百鬼摇摇头,“小气!”倒是忘了,那位原就是个爱吃醋,又小气,且睚眦必报之人!不过这些年,着实敛了不少,真是为难他咯。

从城隍庙出来,紫苑和寒鸦就显得忧心忡忡的,可转头望着自家小姐,怎么跟没事人一样呢?之前提到了薄卿寒,而后又说小姐的身体里有东西,任谁都不能再平静了。

“小姐?”寒鸦是最耐不住的,“那个夜百鬼说的话,能有几分可信度?”

“三分吧!”慕九卿靠在车窗口,若有所思的盯着,被风吹起的窗帘,也不知在想什么。

“三分?”紫苑愕然。

慕九卿回过神来,含笑望着坐在身边的紫苑,“说三分还是抬举了,按理说一个陌生人,理该不必给予信任才对。”

“那小姐还”紫苑担虑。

慕九卿揉着眉心,“可那块玉佩的确从我手上消失了,但我却能感觉到玉佩气息。这些话告诉你们,想来你们也不会相信,原不想说破,是怕吓着你们。可既然也该让你们知道,免得以后漏了破绽,反倒是我自己思虑不周连累你们。”

紫苑颔首,“那小姐这个什么荼迷香的怎么处置?”

“不要白不要。”慕九卿又将视线抛向窗外,“先收着吧!”

“小姐真的相信淬魂这种事吗?”紫苑低低的问。

慕九卿一声叹,伸手托腮,“原不相信,如今将信将疑。这些事,我得亲自弄清楚,否则有东西在我身体里,我会辗转难眠。我不相信夜百鬼,就如同我不相信薄卿寒是同样的道理。”

“小姐之前说,阿鬼是细作?”紫苑蹙眉,“小姐早就知道了?”

“嗯!”慕九卿点头,“她能活着从九笙山庄回来,我就知道她可能和薄卿寒有点关系。否则按照薄卿寒的性子,断然不会留着丞相府的暗卫活着走出九笙山庄的地界。后来她帮着我查东西,全然没经过我爹的同意,我就知道他是安chā在丞相府的细作!”

紫苑不解,“既然是细作,为何这般轻易就bào露了身份?”

慕九卿干笑两声,“如果你能猜得透薄卿寒的心思,那他就不是薄卿寒,就不会受帝王恩宠多年,成为大周第一千岁。那瘟神算无遗策,满肚子坏水。跟他打交道最不能做的就是交心,更不能让他看穿你的心思。一旦他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就离死期不远了。”

听得这话,紫苑心底发怵,可小姐为什么能淡若清风,从容自若呢?那么可怕的男人,小姐怎么敢接触?薄卿寒太可怕,跟宋良竹比起来简直就是大巫和小巫!

慕九卿绕道去了城东员外府,马车停在员外府的外头。

“小姐,到了!”寒鸦在外头喊。

紫苑撩开车帘,慕九卿倒也没下车,只是蹲在马车前头望着挂满白布的员外府。偌大的白灯笼上写着黑色的奠字,说来也是真的可怜。不过慕九卿没有在附近嗅到那股臭味,说明那东西没来过这儿。

“走吧!”慕九卿坐回原位。

“是!”寒鸦驱车离去。

既然没来过这里,那么夜百鬼说的周记米铺的yòu女,是否会有线索。京城虽大,要找周记米铺也没那么难。停下马车,慕九卿坐在馄饨铺子前,托腮望着街对面的周记米铺。

不多时,紫苑快速转回,“小姐,是这家没错。伙计说东家有喜,周姑娘两日后成亲,要嫁到城西去。”

“我没闻到味道。”慕九卿吃着馄饨,“估摸着还没来吧?!”

“小姐真的要守株待兔?”紫苑问。

慕九卿笑了笑,“守株待兔有什么不好,省了很多事。何况又不是我一人守株待兔,夜百鬼能告诉我这个消息,薄卿寒自然早有安排。”

“那如果周姑娘真的出事呢?”紫苑问。

这可把慕九卿难住了,转念道,“阿鬼不是还在吗?她是薄卿寒的人,武功又高,不用白不用。到时候如果有事,你们两个可别傻乎乎的往前冲,要是你们出事,我怎么办呢?”

紫苑和寒鸦噗嗤笑出声来。

“我认真的!”慕九卿嚼着馄饨,“都饿了吧,坐下来吃,吃完再回去!”

“小姐?”紫苑愕然。

“让你们吃就吃,别废话!”慕九卿低头专心吃着。

紫苑与寒鸦面面相觑,跟小姐一道用饭?同席?

“坐!”慕九卿的口吻,不容置喙。

二人坐定,各自红了眼眶。在这个年代,奴才就是奴才,奴才与主子的情义再深,也改变不了主仆的事实。尊卑分明,主仆同席是犯了大忌。

一顿饭,吃得寂静无声。

可这是紫苑和寒鸦吃过的,最好吃的馄饨。

“吃饱了吗?”慕九卿问。

二人颔首,紫苑将钱放在桌案上,“小姐,回府吗?”

“天色尚早,回去干什么?那些勾心斗角的实在没趣,我可没兴致跟慕倾城耍嘴皮子,yòu稚!”慕九卿起身,“和我要去个地方。”

前世的时候,她身边还有一个得力的随扈,那便是五城兵马司的都事——魏崇明。

魏崇明这人武功不弱,也颇有才智,只是性子耿直不会逢迎讨好一直不得重用。当年因为耿直而触犯了上头被判绞刑,谁知恰巧遇见了年yòu的慕九卿。慕九卿一句“绞刑太可怕”,让魏崇明捡回一条命,只是施以黥刑。至此,魏崇明欠了慕九卿一条命!

“我家主人要见你!”寒鸦道。

魏崇明郁郁不得志,干脆成日饮酒。醉醺醺的看一眼寒鸦,魏崇明拢了拢腰间的佩剑,“管你你家主人是谁,与我无关。别挡路,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他打了个酒嗝,摇摇晃晃的往前走。

寒鸦冷眼看他,就这样的醉鬼,能帮小姐办什么事?不过既然小姐吩咐,她自然要把人带回去。

“走开!”魏崇明一掌推出,虽然是酒鬼,可这出手的速度依然不弱。

寒鸦有伤在身,当然不敢直接交手,快速闪开,避了这一掌。可这心头怒火中烧,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寒鸦一脚踹去,虽被魏崇明躲开,却快速抓住了魏崇明酒壶,“要喝酒是吗?跟我来!”

音落,寒鸦快速跑到了马车跟前。

“你给我站住!”魏崇明拔刀。

紫苑撩开车帘,慕九卿从车上走下来,“我不喜欢见血,还是绞刑吧!”

魏崇明的身子猛地震了震,“什么?”

“魏大人!”慕九卿负手而立,“还记得我吗?”

“你是”魏崇明骇然。

慕九卿低头一笑,看样子认出来了!

很好!

马车走的时候,魏崇明站在原地,手中的酒壶砸碎在地。他定定的望着马车消失的方向,眸色微沉的捏紧了腰间的刀。

时辰不早,慕九卿从尚书府后门进去,倒也没有直接回紫玉阁。带着紫苑和寒鸦,逛一逛这尚书府,好歹也得熟悉熟悉路径。尚书府的南边是个佛堂,宋良竹的母亲一直住在佛堂里,吃斋念佛很少出来。

“少夫人!”身后一声喊。

慕九卿转身,是个妇人,瞧着面生,平素也不曾见过。

不过紫苑倒是认出来了,“小姐一直在养病,所以不曾见过。这是夫人身边蓝姑姑,一直在佛堂那边伺候夫人,所以小姐不曾见过。”

“蓝姑姑?”慕九卿俯首。

“夫人有请!”蓝姑行礼。

慕九卿眸色微沉,尚书夫人一直在佛堂里诵经念佛,怎么想起来要见她呢?不过她也不好拒绝,只能含笑应声,跟着蓝姑朝着佛堂走去。

大老远的就能闻到浓烈的檀香味,走进了能听见木鱼声以及宋夫人的诵经之音。

推门而入,佛堂内寂静得落针可闻。

“母亲!”慕九卿行礼,身后的大门重重合上。

木鱼声还在继续,宋夫人仍在念经,任由慕九卿跪在身后,视若无睹,置若罔闻。

慕九卿一直跪着,宋夫人没吭声她也没发脾气,只当是探探底。她跟宋良竹是青梅竹马,但是来尚书府的次数还是屈指可数,毕竟男女有别。宋夫人深居简出,这么多年,慕九卿还真的一次都没见过!她不知道,宋夫人到底存的什么心思,为什么把她叫到这儿来。

膝盖处酸疼得厉害,慕九卿哪里跪过这么久,绷紧了身子悄悄揉着生疼的膝盖。

“唉!”一声叹,宋夫人终于睁开眼。

木鱼声歇,诵经声也没了。

“起来吧!”宋夫人望着佛像,“你自小来往尚书府,我也曾悄悄的瞧过你几回,只是你不曾见过我。成亲那日你又盖着盖头,如今与我生分,我也不怪你!”

“母亲言重了,九卿嫁入尚书府,便是您的儿媳妇,自然应该与您亲厚,不敢生分!”慕九卿毕恭毕敬,双腿却麻得厉害,稍稍挪动便如同针刺一般疼痛难忍。

宋夫人捻着手中的佛串子,“你嫁入尚书府时日不短,一切可都还好?”

“甚好!”慕九卿垂头,“九卿入府,只是一直病着,所以没来问候母亲,还望母亲恕罪!”

“吃斋念佛之人,没那么多俗套。”宋夫人缓缓走到一旁坐下,慢条斯理的去提炉火上的茶壶。

“娘,我来吧!”慕九卿上前。

宋夫人也不拒绝,别有深意的看着慕九卿动作娴熟的沏茶。

“妻妾同娶,心里不好受吧?”宋夫人幽然开口。

慕九卿面不改色,将杯盏恭敬的放在宋夫人跟前,“虽说是妻妾同娶,可这妾是我的妹妹,姐妹之间没那么生分。母亲今日找我来,不知有何吩咐?”

闻言,宋夫人抬头盯着她。

不知为何,慕九卿觉得宋夫人盯着她看时,这眼神好像能看透她的心思,那般的锐利,如此凌厉。心,不由的紧了紧,只觉得莫名的心慌。

“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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