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不好惹的岳母大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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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尚书府外根本无人行走,却有声音空灵飘过,任谁听着都会心惊肉跳,何况是慕倾城这般心中有愧之人。

乍听的说话声,慕倾城吓得双腿发软,当即靠在了门前的石狮子处。眸子慌乱的环顾四周,漆黑的夜色里,唯有府门前的大灯笼亮着光,稍远一些距离便什么都看不清楚。

“谁?”慕倾城音色轻颤,“谁在说话?”

昏暗中,有人从黑暗中走出,“姑娘印堂发黑,妖气缠身,此乃大祸之相!”

慕倾城骇然僵在当场,“你是”

那人且笑,不语。

有些东西,说开就没意思了!

而慕倾城想要的,不过一张脸罢了!

晨曦微光,旭日东升。

秋日里的凉意越甚,人心也愈发凉薄。

慕倾城出现在柴房门口的时候,慕九卿正站在窗口,望着柴房外的天空。秋高气爽,万里无云,天空碧蓝碧蓝的,与她身上罗裙的衣裳颜色一致。

都是这样的令人赏心悦目,蓝色是自由的颜色。

“你来干什么?”紫苑冷眼盯着慕倾城,“没有小姐的吩咐,请二小姐不要踏入柴房半步!”

“都已经关在柴房里数日了,还这般傲气傲骨作甚?”慕倾城冷哼,“你这贱婢好不懂事,主仆尊卑都不懂了?再不让开,别怪我不客气!”

“不懂事的是你!”慕九卿没有转身,仍保持着远眺的姿势,手边站着一只毛色雪白的八哥鸟。

如此姿态,跟慕倾城心里讨厌的样子,果真是丝毫不差。

“说到尊卑,我是嫡长女,你不过是个庶出,该是你给我行礼。可你倒好一大早就在外头呱呱乱叫的,半点礼数都不懂,亏你还是我丞相府出来的!改日见着沈姨娘,我倒要好好问一问,她是怎么教出你这样不懂规矩的女儿?”慕九卿轻哼,终于转过身来。

慕倾城站在门口,迈开的腿还停在半空,只能咬咬牙生生落回门外,“姐姐说的哪里话?都是自家姐妹,我不过是来看看姐姐过得好不好罢了!姐姐何必如此生气,为了一个贱婢,不值得!”

“你一口一个贱婢,须知这贱婢是伺候我的,言外之意岂非是我犯贱?”慕九卿眸光利利,“慕倾城,你说若是父母亲知道这话是从你嘴里出来的,会不会家法伺候呢?”

慕倾城骇然,心头陡然一窒。

是了,打狗还要看主人。

慕倾城白了一张脸,站在门口露出几分慌乱之色,“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别叫我姐姐,我怕折寿!”慕九卿面不改色,“毕竟我底下人都是贱皮贱肉的,不像妹妹,连皮带肉都浸满了风骨。”

骂人不吐脏字,还骂得慕倾城无还口之力,着实让院子里的宋良竹心中讶异。

以前只知道慕九卿有些蛮横,常常欺负慕倾城,没想到今儿却有些改观。慕九卿虽然强势,但言语间从不失礼数,更多的是清冷孤傲,而这份骄傲却是慕倾城半点都没有的。

慕九卿站在屋子里,音色不急不缓,“有话就说,有pì就放,没话没pì的就给我滚出去!柴房重地,不是尔等可以擅入的!”

不过是一间柴房,慕九卿这么一说,倒生出了几分威严。

慕倾城张了张嘴,“姐姐,夫人来了!”

“说了半天,原来是夫人到了,难怪”紫苑冷哼,狠狠的剜了慕倾城一眼,“还以为怎么就请到了这尊大佛,原来是赶鸭子上架,怕小姐秋后算账!”

慕九卿拍了拍紫苑的肩膀,“同她置什么气?权当是不听话的玩物罢了,就你还认了真!”

紫苑噗嗤轻笑,“小姐,看你说的!”

“走吧!”慕九卿看都不看面如死灰的慕倾城,大步流星的走出柴房。

院子里,站着面带微笑的宋良竹。这温润如玉的笑面虎,应该都听见了吧!听见了也好,有些话是该往脸上砸的,不痛不痒的怕是记不住,说得狠了才会有人当真!

“九卿!”宋良竹温和的望着她,伸手想来牵她的手。

慕九卿不动声色的双手负后,面上也带着如他一般虚伪的笑,眼睛里波光平淡,让人看不穿她到底是什么心思,“我母亲在哪?”

宋良竹的手僵在半空,面上有些尴尬,“在佛堂,与我母亲”

“我认得路!”慕九卿抬步就走。

“九卿!”宋良竹急了,当即追上去,“上次的事情并非我的本意,你知道的,我心里有你,一直都只有你。九卿,你不能不理我,我待你之心可昭日月!”

慕九卿顿住脚步,回眸望着面上焦灼的宋良竹。

见她停下来,宋良竹满心欢喜:有戏!由此可见,慕九卿还是爱着他的!

“我不想让我娘担心,你最好能收敛。”慕九卿面无表情,“宋大哥,我现在还能尊你一声宋大哥,是看在你我从下一起长大,宋慕两家又是世交的份上,明白我的意思吗?”

宋良竹痴痴的望她,这样凉薄的女子,竟莫名的让人生出几分征服的欲,带着即将失去的不甘。明明是他的专属,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握不住她了呢?

慕九卿毫无眷恋的朝着佛堂走去,宋良竹跟在他身后,视线始终落在她的背影上。

殊不知,宋良竹盯着慕九卿,而慕倾城却恨极了这样的眼神。难道真的应了那句话?易得之事不珍惜,难得之事方可真?

院子里,葛慧兰面色微青的站着,瞧着有些局促。见着慕九卿和宋良竹过来,葛慧兰赶忙挤出一抹笑,“老爷不在府中,相爷夫人过来探望少夫人,这会正在里面跟”

“我自己进去!”慕九卿面不改色。

葛慧兰有些犹豫,“少夫人?”

“我不会乱说话,但前提是你们不会乱嚼舌根!我母亲身子不大好,听得那些乱心神的话。”慕九卿冷眼看着葛慧兰,瞧着她紧张的绞着手中的帕子,心头嗤冷。

做事儿的时候不觉得怕,如今却怕后果。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慕九卿上前,扯了自个的帕子,不紧不慢的擦着葛慧兰额头的冷汗,“姨娘不必如此惊慌,我母亲不吃人,只是在面对她唯一的女儿身上,脾气会有些大。当然,我母亲脾气大也是我父亲这位丞相惯的,有时候我也拿他们没办法!”

音落,慕九卿将帕子塞进葛慧兰的手中,“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担起责任,害怕是最没用的面对态度。”

葛慧兰握着帕子,不敢置信的望着擦肩而过的慕九卿。

这些话,全然不像是一个十四岁小丫头能说出来的。虽然出身相府,可惯来娇生惯养被宠坏了,怎么一双眼睛会如此明亮而狠毒?一言一行,点到为止,却颇有威慑力。以至于让人闻之心颤,总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心窜出,竟不敢直视慕九卿的眼睛。

“没事的。”宋良竹道。

葛慧兰点点头,目送宋良竹进门。

佛堂的门关上,葛慧兰将慕倾城拦在外头,“二小姐还是别进去的好,少夫人显然不高兴,若是相爷夫人再不高兴,二小姐恐怕会吃不了兜着走!”

“你!”慕倾城切齿,“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这般口无遮拦的对我说话?”

“我虽然是个姨娘,但终究是你长辈。我尊你一声二小姐是看在大公子的份上,否则依着位份,你还不如我呢!”葛慧兰轻哼,冷着脸守在院子里。

慕倾城气得直跳脚,奈何这是不争的事实。

葛慧兰嫁入府中便是姨娘,还给尚书府宋家生了一个儿子。

而慕倾城呢?她的姨娘之位是慕九卿抬举她的,并且膝下无子,若说起位份,她这位丞相府的二小姐还真婢女出身的不如葛慧兰。

佛堂内,檀香袅袅。

慕九卿进来的时候,两个女人各自缄默不语,只是面对面坐着饮茶,看不出发生过什么事。毕恭毕敬的行礼,慕九卿浅笑盈盈,“给母亲请安,给婆婆请安!”

宋夫人笑了笑,“九卿最懂礼数,最是得我欢心。”

裴绮容上前,握住了女儿微凉的手,“天色渐凉,你的手这样冰冷,也不知道多加件衣裳再过来?若是冻坏了,是要存心急死我吗?”

“娘!”慕九卿娇笑着,“女儿的身子,您最是清楚。娇弱之事,惯来分属倾城,我这身子骨可是铁打的,就这点寒气还伤不着我!”

“再敢胡说,娘可要生气了!”裴绮容抚过她鬓间散发,眼睛里满是心疼,“娘不管谁娇弱,谁是铁打的。在娘这里,只有你一个女儿,你才是娘的命!旁人死活,与我何干?”

这话说得宋良竹有些坐立不安,杵在一旁不知该怎么做。

“良竹越发没有规矩,见着岳母大人也不知道行礼请安?”宋夫人捻着手中的佛珠轻叹,“这点礼数,还要为娘来教吗?”

“岳母大人安好!”宋良竹行礼。

“九儿,好像瘦了。”裴绮容不理睬一旁的宋良竹,眼睛里只有自个的宝贝女儿,“好像憔悴了不少,近来受苦了吧?”

慕九卿笑了,“娘看女儿,从来只看到女儿瘦了憔悴了,不管何时何地,都恨不能把女儿养成个白胖子。”

“要不,怎么说是母女连心呢?”裴绮容红了眼眶,“你这一出嫁,娘就跟丢了魂似的,眼下见着你了,娘的魂儿才算回来!”

“娘,婆婆和相公都在,你也不怕惯坏了我!”慕九卿轻笑着搀了裴绮容坐下,轻轻的摁着裴绮容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

可裴绮容是谁?

她是当朝相爷的夫人,能得相爷多年夫妻恩爱不衰,定有自己的手段。

什么场面没见过,生死都看淡了,还顾及什么颜面呢?

“这颜面是个好东西,可颜面哪及得上我这宝贝女儿呢?”裴绮容意味深长的盯着宋良竹,“良竹,你说对不对?”

宋良竹身子一震,裴绮容这是要秋后算账?!他微抬了眼皮,悄悄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心里隐约有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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