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2.性情大变的慕九卿(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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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衣袂翻飞,看似太平盛世,实则暗cháo涌动。

东镜国的使团已经在进京的路上,而京城内的局势亦是不容乐观,薄云郁着手京卫府的事情,似乎是要将势力彻底渗透京卫府。可京卫府早前是薄卿寒的地盘,里头盘根错节,想要拔除干净,哪儿这么容易?!

好在六部衙门倒是运转正常了,毕竟丞相病体好转,不日就可重新主持六部衙门,以及东镜国使团来京一事。

丞相府外的乌鸦之事竟无人知道,连裴绮容都觉得不可思议,自己的动作再快也不可能做到天衣无缝。可就眼前的情况来说,似乎真的没有人看到墙外的乌鸦尸体。

“夫人在担心什么?”青岚低低的问。

“总觉得好像有人在盯着咱们。”裴绮容眸色微沉,“好像是在保护丞相府似的,也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目的?”

青岚不解,“不能吧?多少人忌惮着相爷的位置,想要相爷的位置,巴不得丞相府出纰漏,好把相爷拉下来。”所以不可能有人在保护相府。

“小姐呢?”裴绮容轻叹。

青岚有些犹豫。

“怎么了?”裴绮容蹙眉,“难道九儿”

“不是!”青岚忙摇头,“小姐没事,只不过小姐出门了!”

“什么?”裴绮容急了,“这才刚醒,怎么就出门了呢?相爷方才还说要去看她,你们怎么可以让小姐出门?万一在外头身子不适,又出血了怎么办?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找!”

青岚撒腿就跑,“奴婢这就让人去找!”

慕九卿是悄悄从后门走的,没敢惊动别人,只让紫苑跟青岚嘱咐了声,免得到时候娘亲挂心。紫苑和寒鸦虽然忧心,但小姐执意出门,她们做奴才的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小心翼翼的跟在慕九卿身后。

“小姐?”寒鸦推开雅阁的房门,“您的身子还没好,为何非要出门?”

“小姐有什么深意吧?”紫苑的心思比较细致,自然能看得见慕九卿眼睛里的愁虑。昨夜大风大雨,今儿一早墙外死鸟遍地,傻子也知道出了问题。

慕九卿临窗而坐,紫苑让人上了果茶,毕竟慕九卿身子刚好,茶水太凉进不得。

“小姐,风大,把窗户关上吧?!”寒鸦低低的说。

慕九卿摇头,“不用,我想看清楚街上的动静。”既然出来了,就必须有所斩获才能回去,否则岂非白费她这一趟?他能找到她,她定也能找到他。

“小姐是在找人?”紫苑把果茶放下,转而摆好案上的糕点。

慕九卿抿一口果茶,“寒鸦,你去街上找一找,看能不能找到一个长着妖瞳的道士。哦对了,他叫玄子!”

“玄子?”寒鸦记住了这两个字。

“妖道玄子!”慕九卿几乎是一字一顿咬出这四个字。

寒鸦颔首,“奴婢明白!”

“紫苑你去外头守着,我要静一静!”慕九卿瞧着杯中果茶,“得好好的想一想,接下来该怎么做。”

“是!”紫苑行礼,同寒鸦一道退出门外。

合上房门的时候,紫苑若有所思的望着寒鸦,寒鸦更是满肚子疑问,“小姐怎么突然想起来,要找那个妖道?难道是出了什么事儿?会不会跟昨晚的死鸟有关?”

紫苑点头,“说不好!你如果找到玄子,记得不要打草惊蛇,既然是妖道一定是有道行的,你若乱来难免会殃及小姐的安全。还有,小姐要找妖道玄子,肯定是这妖道做了什么,若妖道身边有什么人,记得要留心。”

“记住了!”寒鸦点头,“你留心四下。”

“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小姐的。”紫苑报之一笑,“你自己小心。”

寒鸦走后,紫苑便小心的守在门口,屋子里只有南珠陪着慕九卿说话。

不知道为何,自从苏醒之后,慕九卿便觉得自己好像没了骨头一般,走哪都喜欢趴着伏着。当然,最舒服的是瘫着,活脱脱一个地痞流氓,浑然没有半分大家闺秀的样子。

“你不舒服吗?”连南珠都察觉到了异样,“你若不舒服就别找了,先回去歇着吧!为了救你爹,你耗损了不少jīng气神,这会还没养回来,可千万不要逞强!”

慕九卿整个人都趴在桌案上,就像是没骨头的软脚jī,方才紫苑一走她就成了这样,而且眼神都是飘的,“谁说我不舒服?我只是觉得这样的姿势很舒服而已,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好好盯着窗口,要不然这妖道来了都不知道。”

南珠飞落在窗口,“放心吧,我会盯着的!是不是找到了妖道玄子,就能知道这盒子里封印的是不是尔晖?如果妖道不肯说呢?”

“不肯说,我就拿冥火烧他个半死!”慕九卿翻个白眼,“不知道为何,身体好似有些变化,可又说不上来是什么变化,明明还是那张脸,但是照镜子的时候我好似”

“好似什么?”南珠回头问。

慕九卿摇摇头,没有继续往下说。

须臾,慕九卿合上眉眼,“罢了,你别问,我也说不清楚!”

蓦地,南珠忽然挥动翅膀,“妖道玄子!”

慕九卿猛地坐直身子,但也不急着站起来,反而单手搭在胳膊上,整个人歪歪斜斜的靠在窗棱处,冷眼盯着房门口。紫苑在外面,但紫苑不是妖道玄子的对手。

果不其然,紫苑没进来,妖道玄子反倒堂而皇之的进了门。

房门合上的时候,慕九卿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在外人看来确实傲慢到了极点。她懒洋洋的靠在窗棱处,搭在桌上的手指轻轻敲着,发出极为节奏感的脆响。

玄子在慕九卿对面坐下来,案头的指尖敲击终于停了下来。

南珠虎视眈眈,极为防备的盯着妖道。不知为何,看见妖道玄子的那双眼睛,南珠打心里发怵。南珠觉得自个这辈子没怕过谁,可这会却是真的害怕。这双妖瞳,仿佛能看穿一切,透着瘆人的邪气!

慕九卿慢慢的睁开双眼,但只是盯着房门口,“来的时候可看到我的婢女?”

“我是除妖师,不是强盗,不杀人!”玄子慢悠悠的将手中拂尘放在桌案上,视线直勾勾的盯着案头的南珠,“这鸟身上有水泽之气,怕不是凡间之物吧?”

“管好你自己的事儿,我身边的物件或者人,你最好少沾染,否则整个大周境内,我有的是法子让你走投无路。”慕九卿凉飕飕的剜了他一眼,“妖道,说说条件吧!”

冷戾的妖瞳目不转瞬的望着慕九卿,良久,玄子才轻笑道,“你好像不太一样了?!”

“嘘!”慕九卿冲他做了个手势,神色却异常平静,“没有真凭实据的事儿,堂而皇之的宣之于口,小心惹祸上身!”

玄子的眉心,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

可慕九卿却是不以为然,干脆单腿屈起,胳膊无力的搭在膝头,她晃了一下脑袋,好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丞相府后院里埋着的铁盒子,里面装着的是不是被封印的鲛人?”

“夫人都告诉你了?”玄子不急不缓的开口,“其实我也知道,打从血鲛珠重新出现的那一刻开始,很多事情都会别一层层的剥开,再也瞒不住了。”

慕九卿没吭声,只是静静的听着他说。这些事倒不是娘说的,多半也是慕九卿东拼西凑猜的。但眼下有了玄子这番话,慕九卿便知道自己所猜不错。

“我很好奇,你知道血鲛珠是什么,为什么当年愿意把血鲛珠留给我爹?”慕九卿凉飕飕的望着他,“玄子,我看你似乎活了不少年头了,知道我在说什么吧?”

“你很聪明。”玄子道,“你这是第二个问题!”

慕九卿呵笑两声,“不好意思,被发现了!”

“鲛人的心头血能延年益寿,能让女人青春常驻。”玄子将视线落在南珠身上,“一个鲛人的心头血,能换一个女人的容貌永恒。”他忽然凑近南珠,“或许”

南珠被他的妖瞳一盯,当即吓得飞上了慕九卿的膝头。她现在不是鲛人,只是一只鸟,所以她没有能力跟妖道玄子对抗。眼下能保护她的,只有慕九卿。

温凉的指尖轻轻抚过南珠的额羽,慕九卿含笑低眉,瞧着掌心里的八哥鸟,“你可别吓着我的宝贝疙瘩,我家这鸟毛色雪白,瞧着就是名贵。可它胆子小又怕生人,经不得吓!”

她抬头,眼睛里带着些许幽蓝之色,“妖道,我不管你以前干过什么,眼下我在这儿,容不得你撒野!”

玄子陡然眯起了眸,那副样子好似要吃人,“你”

慕九卿忽然伏在了桌案上,chún角微微勾起,笑得何其邪魅无双。修长如玉的手冷不丁揪住了玄子的衣襟,直接将她拽到了自个跟前,“妖道,看清楚我眼睛里的东西了吗?”

“看清楚了!”玄子呼吸微促,但旋即平静下来。他是真的没想到,丞相府的千金小姐,会突然有这一手。在他的印象里,大小姐理该矜贵无比,而非像现在这样满身邪气。

“若是没看清楚,可以多看一会!”慕九卿松了手,伸手掸平他衣襟上的褶子,“妖道,盒子里的东西跑出去了,它不会放过丞相府,显然也不会放过你!要么大家合作,要么一拍两散,不过你之前能找上我,就说明你已经有所察觉!”

玄子伸手抚上自己的拂尘,妖瞳里闪过几不可见的寒意,转瞬又扬起chún角,含笑望着慕九卿,“不知慕姑娘要如何合作?”

“先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慕九卿最想知道的,就是这颗血鲛珠是怎么来的?父亲当年到底怎么杀的鲛主?

她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南珠,南珠应该更想知道,当年的恩怨是怎么落下的。

“当年”玄子幽幽的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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