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5.诡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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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让人去找玄子?”慕东山诧异,不敢置信的望着慕九卿,“你……你想干什么?”

“祸是他闯的,理该他自己去收拾,为何要我丞相府担了这黑锅?”慕九卿冷笑两声,“爹,这事您怕是管不了的,交给我处置吧!”

“九卿!”慕东山音色沉冷,“这事也不是你能管的!就算你……”

他没敢说她身上冥火之事,生怕慕九卿未曾与薄卿寒提及,而自己这厢说出口,难免会让薄卿寒起疑,所以慕东山旋即改口,“九卿,此事我会处理,你就别管了!”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怕是由不得父亲做主了!”慕九卿行礼,转而望着薄卿寒,“相公,咱们走吧!”

“不怕被人笑话?”薄卿寒yīn阳怪气的问。

“废话这么多,不想回去就直说!”慕九卿甩开他的手,大步流星往前走。

薄卿寒回眸看了慕东山一眼,“敢问岳父大人一句,此生荣华富贵至极,可还有什么憾事未了?”

慕东山身心一震,“你想说什么?”

“趁着还来得及,忘了那些虚无的富贵,免得将来后悔!”薄卿寒丢下一句话,抬步往外走。

“薄卿寒!”慕东山喊了一声,但薄卿寒并没有停步,甚至于没有回头看他,“无论如何,护住九卿。”

“顾好你自己吧!”薄卿寒已经消失在回廊尽处。

三朝回门,原是要在丞相府留两日,可现在慕九卿率先走出了相府,紧接着随薄卿寒回了千岁府,难免会让人非议。不过众人也只是私底下说说,谁敢真的议论千岁府的事,莫不是活腻歪了?

薄卿寒端坐在书房里,单手抵在案上揉着眉心不说话。

“真生气了?”慕九卿站在门口。

易德点点头,“夫人还是没学会如何去征服一个男人。”

“他那么高高在上,谁能降得住他?”慕九卿自问没有这样的能力。

“那是因为夫人没有把自己,当成公子的女人,您将自己处于一个外人的姿态。如果有一日,您真的走进了公子的心,你会发现他其实……”易德轻叹,“夫人,公子所受的苦是谁都想不到的。他是真的,可以为你去死!”

慕九卿不说话,抬步进门。环顾房间里的画卷,这一张张神形具备的绘影,若是心中无她,怕也画不出这样的jīng髓。从下笔到收笔,几乎是一气呵成的。这不是一两张,一两个月,一两年就能养成的!

敛眸,慕九卿缓步走到薄卿寒跟前,伸手扯着他的袖子。

某人不搭理,换了一只手揉眉心,愣是不说话。

“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慕九卿已经嫁入千岁府,是你薄卿寒的千岁夫人,你还别扭什么?”慕九卿歪着脑袋看他,“薄卿寒,你不高兴我还不高兴呢!你明明知道那么多事,可你告诉我了吗?口口声声让我对你坦白,那你自己呢?”

慕九卿哼哼两声,往旁边的凳子上一坐,似乎是动了气,“只知道要求别人,自己却做不到,还小气得厉害!薄卿寒,你不觉得这对我来说不公平吗?”

“你要公平?”薄卿寒瞧了她一眼,“你过来!”

“我不!”慕九卿起身往外走。

哪知还没走两步,身子陡然僵硬,仿佛是被定住一般,身子就像是泥塑木雕,浑然无法动弹。她努力的想挪动,然则完全使不上劲,只能站在原地看着薄卿寒面无表情的走到她跟前。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嗓子里发不出声音。

“我生气了,不知道哄我一下吗?”他音色沉得厉害,带着难掩的喑哑,“不懂得如何哄男人?无妨,相公教你!”

语罢,他快速将她抱起。

书房的门,砰的一声用力合上。

外头的易德心下一惊,慌忙知情识趣的离得远远的。公子看夫人的眼神,就跟饿极了的猛兽一般,所以公子肯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吃”了夫人的机会。

易德虽然是个单身狗,心里却比谁都透亮。

慕九卿被压在软榻上的时候,发觉身子好似能动了,旋即双手抵在薄卿寒的xiōng前,“君子宁可无钱,岂可无耻?”

“没听过一个词吗?”薄卿寒吻上她的薄chún,“人呢要好学,有些东西得不耻下……问。”

慕九卿面上燥热,“你无耻!”

“夫人太粗鲁,理该学会何为温柔。”他说着话,手上动作却是极快,三下五除二就把她扒了个干净。这般干劲,着实是他薄卿寒的作风。

“薄卿寒,你……”慕九卿绷紧了身子,“青天白日,你敢!”

薄卿寒轻叹,俯首间吻着她xiōng前的朱砂红,“为夫是在教你,人与人之间的极致温柔为何物。”他转而咬着她的耳垂,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当你和我一起颤抖,你便会明白温柔是什么!”

慕九卿不得不承认,她的嘴上在逞强,可身子却不由自主的随着他而投降。

这厮浑身上下都散着勾魂蚀骨的狐狸气儿,狐狸原就是勾人的,她的意志力压根抵不过他的狐媚劲儿,撑不过一口气的功夫,就已经被他彻底拿下。

随波逐流,一起沉浮。

到了最后,慕九卿连抬手指头的力气都没了,整个人都窝在薄卿寒的怀里。而这厮呢?躺在软榻上照样能阅览公文,情场官场照样得意。

明明出力的是他,为何倦怠不堪的只有她?

莫非这厮采yīn补阳?

她无力的扯了一下chún,在他怀里翻个身继续睡!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日落时分,慕九卿起来的时候薄卿寒还在,只不过外头似乎有些动静。她睡意惺忪的揉着眼睛,“什么时辰了?”

“离永远还差一点!”他漫不经心的回答。

慕九卿翻个白眼,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清醒些许。她推开他下床的时候,薄卿寒没有拦阻,只是捏着手里的公文,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往身上一件件的套衣服。

“你看什么?”慕九卿有些不自在,这眼神太过灼热,让人有些羞赧,“薄卿寒,我到底哪里好?”

“说不上哪里好,只是……”他意味深长的望着她,“想看一看夫人洗澡的样子!”

慕九卿快速系上腰封,“皇上可知你这般无耻面目?”

薄卿寒没说话,顾自查阅手中的公文。

“无耻。”慕九卿顾自呢喃一句,开门出去。然则看一眼外头来回踱步的紫苑,慕九卿的心猛地提起来,难道是母亲出了事?

“小姐!”紫苑疾步迎上,面色慌张,“寒鸦失踪了!”

“什么?”慕九卿愣住,转而望着一旁驻足不语的易德,“怎么回事?”

紫苑喘一口气,“小姐之前让寒鸦去云中观找妖道玄子,可是直到现在,奴婢都没见着寒鸦的踪迹。因此,奴婢心里不踏实,便托了易大人去云中观问问,看到底是怎么情况!”

易德上前一步,“寒鸦姑娘压根没到云中观。”

“那会去哪?”慕九卿蹙眉,“寒鸦不可能擅自行动,除非有意外事件。寒鸦虽然性子毛躁,并且容易冲动,但绝不会任性妄为。”

紫苑颔首,“奴婢也这么认为,所以……”

所以寒鸦是出事了!

“派人去找!”慕九卿冷着脸,“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易德行礼,“夫人放心,卑职已经着人暗中调查,沿着寒鸦去云中观的路线,一路找过去想必会有所获。一有消息,卑职会马上禀报夫人知晓!”

慕九卿缓步走在回廊里,心里有些忐忑,“但愿不是鲛人作祟,否则……”

若遇鲛人,怕是凶多吉少!

想了想,慕九卿若有所思的望着紧闭的书房门,“易德都不知情,只怕薄卿寒也未必知道。可不知道为何,我总觉得此事跟云中观怕是脱不得关系,妖道玄子应该会知道些秘密吧!”

语罢,慕九卿夺门而出。

“小姐,现在去哪?”紫苑忙问。

慕九卿深吸一口气,“去云中观,玄子肯定没说实话!”

紫苑转头瞧了一眼府中奴才,“去传个话,若是两个时辰之内夫人没有回府,马上告诉千岁大人,夫人去了云中观,有事就找玄子!”

交代完了这些,紫苑才疾步去追慕九卿。小姐惯来有自个的想法,但是小姐太自信,难免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所以紫苑必须弥补小姐的不足。若没有留有后招,谁知道会有什么在等着她们?!

马车从千岁府出发,直奔云中观而去。

日落之后,竟有薄雾氤氲。

“这个时辰起雾?”紫苑蹙眉,“怎么可能起雾?小姐,不太对啊!”

慕九卿走出马车,蹲在了马车跟前,扫一眼逐渐弥漫开来的雾气,不由的眯起双眼,“停车!”

“是!”紫苑颔首,“小姐,情况不太对,咱们回去吧!”

这还没出城呢,京城的十里长街就开始弥漫浓雾?看样子不是法阵就是结界,而她们不是误打误撞进来的,应该是有人设局特意引她们进来。

慕九卿下了车,望着空荡荡的十里长街,四下一个人都没有,这不是很奇怪吗?往日里的京城繁华,人来人往,喧嚣鼎沸,怎么可能安静得像个死城?

“小姐,为什么没人?”紫苑担虑,“咱们回去吧!”

“你真以为,我们进来了还能退回去?”慕九卿眯起危险的眸,骤见一道黑影快速闪进一条巷子,“走!”

巷子里什么人都没有,与外头不同的是:这里没有雾,视线很是清晰!

“这是什么?”紫苑不解,“这京城的巷子,什么时候有了这般墙画?往日不曾见过。”

慕九卿伸手抚过墙上的画,不由的心神一震,指尖竟有些许墨渍,“这是刚画上去的!”

然则下一刻,却听得身后的紫苑高声惊叫,“寒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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