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7.被调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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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背上的男子,浓眉阔目,鼻梁高悬,瞧着很是英伟。粗狂的英伟,带着大漠男儿该有的爽劲儿。他坐在马背上,勒着马缰,视线却直勾勾的落在慕九卿的身上。

“真没想到,你这勾人的劲儿胜过我百倍!”慕倾城yīn阳怪气的走出人群,鼻间轻哼,“姐姐,你这本事打哪儿学的?要不,教教妹妹如何?”

慕九卿嗤鼻,“不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就对了!”

慕倾城面色微变,出身是她最忌惮的事情,也是她穷尽一生都无法改变的事实。可慕九卿非要触她的逆鳞,偏偏慕倾城拿她没有半点法子,“慕九卿,有意思吗?”

“没意思你还在这儿?”紫苑冷笑,“宋少夫人,宋大人已经官复原职,想必忙得厉害,难怪您有这闲暇出来看热闹。看热闹就看热闹吧,您不往人群里走,反而杵在咱们小姐跟前讨骂,这脸皮子是天生的又厚又贱呢!”

慕九卿知道,紫苑打小就跟着她,若不是气急了,绝对不会出口伤人。但是慕倾城一次次的挑战底线,连紫苑都快受不住了。

“你不过是个奴才!”慕倾城咬牙切齿,“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不过是狐假虎威罢了,你以为你是谁?我贱,那你这天生贱命不是更贱?”

“你有这功夫在这跟我讨论贱不贱的问题,还不如好好想想,你这张脸要花费多少心思和手段,才能保得住?”慕九卿双手环xiōng,“慕倾城,你晚上睡觉不会害怕吗?”

慕倾城仲怔,“你什么意思?”

“你的荣华富贵快保不住了!”慕九卿伏在她耳畔低语。

慕倾城面色发白,她自己是有感觉的。这张脸是靠着薄卿寒给的膏药,才能维持现状。一旦失去了这种药,换句话说,如果薄卿寒放弃了她,那么她这张脸就再也保不住,很快连荣华富贵都会从掌心里溜走。

别说薄云郁,便是宋良竹也不会再要她。

“你!”慕倾城呼吸微促。

“别人看不出来,不代表我也看不出。”慕九卿冷笑,“慕倾城,好自为之吧!”语罢,她头也不回的离开,只留下恨得咬牙切齿的慕倾城站在原地。

“小姐?”紫苑低低的喊了一声。

慕九卿穿过人群,走到了僻静处,“她的脸是她的一切,比她的命还重要。”

“她的脸?”紫苑蹙眉,“小姐都看得出来?奴婢没瞧出来。”

“你若是能瞧出来,这冥火不得在你身上?”慕九卿轻嗤,“她的脸快保不住了!最多这一两个月的事儿,她应该会狗急跳墙,咱们注意点,别教她咬着!”

紫苑颔首,“奴婢明白!”

蓦地,慕九卿忽然顿住脚步,只觉得掌心好似有些濡湿。下一刻,她徐徐摊开掌心。

眸,骇然瞪大。

“小姐?这是……”紫苑不敢置信。

慕九卿的手下意识的颤抖了一下,猛地转身回头,望着之前的那个巷子口。明明墙上什么都没有,当时她也没摸到什么,为什么现在指尖上有未干的墨渍?

手,莫名的颤抖。

怎么回事?

“小姐!”紫苑一把拽住几欲返回的慕九卿,“您忘了姑爷的话吗?”

慕九卿心头一紧,捏紧了拳头。

对,魔物!

薄卿寒说,可能是魔物回来了!

她自认为没有这本事,可以跟任何魔物抗衡,所以既然知道了异样,就断没有羊入虎口的理由。这个巷子有问题,但她绝对不能回去!

“小姐,先回去!”紫苑道,“虽然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但是姑爷说过切莫轻举妄动,那不是小姐能应付的东西。小姐,寒鸦已经失踪了,如果咱们再陷进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慕九卿点点头,身子绷得生紧。

是啊,不能再出事了!

何况今晚是宫宴,皇帝点名了要让她随薄卿寒入宫赴宴,若是这个节骨眼上出现什么事,怕是要牵连丞相府。爹娘已经为血鲛珠一事而烦忧,断没有再被她牵连的理由。

回去的路上,慕九卿被人撞了一下,再回神却见着一妇人抱着孩子急急忙忙的拐进了街口。

“是个睁眼瞎。”紫苑埋怨。

慕九卿揉着胳膊,这妇人的力气可真大,撞得真疼,“听说此番入宫的东镜国五皇子佐理是个难缠的角色,说是和亲,保不齐会出什么难题,这场宫宴肯定很热闹。”

紫苑点点头,“东镜国乃蛮夷之邦,估摸着要闹一闹了。”

“我倒要看看你们家姑爷,有什么本事平这件事!”慕九卿抬步,“弄不好还得牺牲色相。”

紫苑仲怔,“难道皇上会让姑爷娶了那公主不成?这将小姐置于何地?”

慕九卿鼻间轻哼,不答。

薄卿寒今儿都在宫里,到了傍晚时分才让易德来接人。他知道慕九卿不喜欢跟那些嚼舌根的命妇掺合在一起,所以到了饭点才来接人,免得她处在宫里会尴尬。

更大的原因,大概是担心无垢宫。

毕竟慕九卿对诸葛茗,始终存了一份妇人之仁。

薄卿寒答应她不会动诸葛茗,但不代表,他不会防着诸葛茗。所谓的不动,也只是在这件事上,记一笔血债而暂时不偿罢了!

御花园内,公主诸葛茗坐在亭子里,周遭三三两两的妃嫔,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夜幕降临之后,宫灯璀璨,落在这些花容月貌的女子身上,竟让慕九卿觉得何其悲凉。

女人这一生,囚在这富贵打造的金笼子里,这么多女人为了抢一个男人而争得头破血流。表面上风光无限,奴才们卑躬屈膝,可长夜孤单的寂寞,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小姐?”紫苑陪着慕九卿在假山后头站着,“您是担心与公主打照面,所以便在这里等着吗?”

“往日里觉得情义身后,如今却只觉得虚伪。”慕九卿苦笑两声,“既是故人已非昨,何必枉作伪君子?这里极好,安静又不必掺合其中,咱们也乐得自在。”

紫苑笑道,“奴婢也觉得甚好,总觉那些人各自两副面孔,委实叫人瞧着心里瘆得慌。谁知道哪日,笑着笑着便背后捅了一刀子,倒也委屈得很!”

慕九卿轻笑,拂落身上的落花,“是这个理儿!所以,咱们没必要过去。今年宫里的菊花开得甚好,左不过这花看看就罢了,没必要近距离观赏。”

“小姐若是欢喜,只要说一声,保管咱家姑爷能把御花园都给搬回去!”紫苑打着趣儿。

慕九卿面色微热,“你这死丫头,尽说胡话!这御花园乃是皇家之物,岂能说搬走就搬走?”

“是以,小姐不是担心姑爷不照做,而是怕皇上怪罪?”紫苑笑嘻嘻的凑上来,“小姐的脸都红了,可见对姑爷是动了真格的!”

慕九卿抿chún不语,有些事骗得过自己,骗不过别人。事到如今,再自欺欺人也没什么意思,所以干脆不说了。

蓦地,有暗影从头上笼下,“这偌大的皇宫里,竟还有躲着不喜热闹的女子,委实稀奇!”

慕九卿愕然抬头,心头虽然讶异,面上倒没什么波澜。

乍见眼前这男人,浓眉阔目鼻梁高悬,chún瓣微厚,俨然就是早前在长街上所见的东镜国皇子。之所以第一眼没认出来,是因为这人穿了大周的衣服,让慕九卿晃了神。

东镜国五皇子——佐理?!

“你是何人?”紫苑警惕,当即堵在了慕九卿跟前,“这是御花园,乃是皇宫大内,岂容尔等轻薄!”

“嘴巴就是用来说话的,你们大周不是声称礼仪之邦吗?怎么,还说不得?”佐理负手而立,“这轻薄二字,委实不敢当,毕竟在下什么都没做啊!”

“你!”紫苑哑然。

慕九卿眉眼微沉,吃不准这五皇子是什么意思,是知道她千岁府的身份所以刻意靠近,还是无意间闯入了她的视线?如果是前者,倒也有趣。但若是后者,那便没什么可说的。

她不是喜欢惹事的人,但也不怕事儿!

“阁下可听过登徒子?”慕九卿面无表情。

“何为……登徒子?”佐理微微一愣。

慕九卿轻嗤,“大周为礼仪之邦,素来男女有别。若阁下连登徒子都不知晓,那还得仔细研究大周的民风民俗才是!”

语罢,慕九卿抬步就走。

佐理当下挡住她,“你把话说清楚,何为……登徒子?”

“你这人好生无礼,扰人清静不说,还纠缠不休到底是何道理?”紫苑恼怒,“再不让开,小心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佐理浓眉皱起,“姑娘,请赐教!”

“想不到蛮夷之邦,竟也言不符实,倒有几分孺人之气。”慕九卿敛眸,“你方才那般可不就是登徒子吗?男女之别,当敬而远之。这里是大周皇宫,不是大漠无垠!”

“你……”佐理诧异,“我便如此明显?”

“容貌是其次,只这气度非中原人的儒雅。”慕九卿瞧了一眼四下,“阁下可以让开了吧?”

佐理有些理亏,躬身作揖道,“得罪!”

慕九卿抬步就走,谁知下一刻佐理忽然伸手握住了她胳膊,“等等,敢问姑娘芳名?”

他的力道有些大,以至于慕九卿吃痛蹙眉,音色旋即冷冽无温,“放肆!”

她狠狠甩开佐理的手,眸色凌然。

“真热闹!”低冷的声音从假山后传来,紧接着便是那漫无边际的寒意快速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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