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7.这个镯子的来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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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春意氤氲,屋子外头,紫苑歪着脑袋,不敢置信的望着被一脚踹出房间,如同一堆烂泥似的慕惟中。此时此刻的慕惟中就趴在花坛上,因着外头下着雨,此刻满脸的淤泥和落叶,瞧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狼狈的同时还格外的滑稽可笑。

“这是……”紫苑尽量掩着嘴,免得伤了这小东西的自尊。

“还用得着问?”易德怀中抱剑,“肯定是嘴多舌头长,讨人嫌呗!瞧这模样,没死没残废,已经是公子脚下留情了!换做是别人,肯定要被踹得三魂没了七魄,下辈子投胎只能转个畜生道!”

紫苑终是忍不住笑出声来,撑了伞走进雨里,遮了慕惟中头顶上的雨,“小公子快起来吧,再趴着估计要淋病了,起来吧!”

慕惟中扬起头,一脸的惨白失色,“骨头断了,趴会……”

“该!”易德靠在廊柱处,“谁让你进去瞎搅合,这搅屎棍就该有搅屎棍的下场。敢动我们家公子的夫人,看你有几条命!”

那可是公子造了数万年的宝贝疙瘩,动了公子的宝贝疙瘩,踹断你几根骨头都是轻的!

“来人!”紫苑一声喊,便有奴才上前,将慕惟中抬了下去。

慕惟中“哎呦”、“哎呦”的喊了一路,看样子着实伤得不轻。虽然是鲛族的少主,但这副身子却也只是个孩子,薄卿寒那一脚的力道,足够他这一两个月都没法在慕九卿跟前瞎晃悠。

“该死的九尾一族……”慕惟中疼得龇牙咧嘴,饶是鲛族少主,可这副身子是凡人肉身,如要让这身子慢慢融入自身,还需要好一阵子,否则他也不至于有法使不出。

谁知便是因为这缘故,倒是让他吃了不少亏。眼下年纪轻轻就已经卧病在床,大夫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也就意味着他这三个月都得好好养着,否则……很可能残废。

“多谢大夫!”紫苑躬身行礼,“小于大夫,我送你出去。”

于林点点头,背着药箱出门。

“紫苑姑娘放心,小公子的身子骨虽然弱,但毕竟年轻倒也恢复得快。这伤筋动骨好生养着便也罢了,我保证他以后活蹦乱跳的,跟以前没什么两样。”于林迈出门槛,“只是碎星阁……是我医术不jīng,没能治好张姨娘。”

“小于大夫的医术极好,能接妙仁堂李大夫的位置,显然也是得了李大夫的真传。”紫苑顿了顿,面上有些难色,“夫人的事情……”

“夫人要瞒着小姐,在下……”于林轻叹,“请紫苑姑娘转达小姐,在下很是抱歉。”

紫苑点点头,“小姐是个讲理之人,不会计较。”

“那便好!”于林拱拱手,离开了丞相府。

眼下丞相府里一团糟,紫苑心里也有些烦躁,一时半会的也没什么头绪,不知道这种状况会持续到什么时候?小姐自从夫人死后大哭了一场,便再也没有半分伤容,不知道是真的放下了,还是搁在了心里头。

她跟着小姐一块长大,小姐面上骄傲,实则有多重感情,紫苑心知肚明。

紫苑去了一趟碎星阁,敛了张子兰的尸。

尸身往棺木里一放,暂且搁一搁。

阿鬼在大堂里站着,“死透了,魂魄都已经被拘走,放心吧!”

紫苑点点头,“那就好!”

“不过一个姨娘罢了,也就是凡人事儿多,否则哪用得着顾忌这么多?”阿鬼冷着脸,像个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那里。

“顾忌多一些,稳妥一些,就能免去小姐不少麻烦。否则有人乱嚼舌根,说是丞相府苛待了姨娘,岂非要给相爷惹骂名?小姐这些日子一直住在相府,没得要牵连小姐。”紫苑顿了顿,“你也不想让姑爷动怒吧?”

诚然如此,若是慕九卿承受不白之冤,薄卿寒肯定要大开杀戒的。

他不敢动丞相府里的人,是因为顾及慕九卿。

可事实上呢?

在薄卿寒的眼里,从来没有无辜二字。世间所有的人和事,都有lún回定数,所谓的无辜也不过是为了偿还前世的孽债。前世造孽太多,未能偿还,便用今生短数来抵消。

看透一切的人,自然不屑谈及无辜二字。

“这里怎么办?”阿鬼问。

“姑爷在小姐房中,眼下这天气yīn雨绵绵,不适合有所作为,等小姐醒了再说吧!相爷那头,我也没有禀报,还要等小姐吩咐。”紫苑轻叹,“这里的人暂时不能撤。”

阿鬼点头,“知道。”

“我先回去!”紫苑福了福身子,转身离开。

阿鬼站在原地,瞧着屋檐上滴滴答答落下的雨珠儿,这雨下得愈发起劲了。听说鲛人上岸,天便会下雨。鲛人伤心,也会下雨。

把心事儿当做秘密一样压抑着,这雨大概一时半会停不了。

天色渐亮,雨还在下。

薄卿寒走的时候,慕九卿还在睡着。小妮子只有窝在他怀里的时候,他才觉得这是真实存在的幸福。

“知道吗?只有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才不必抓着一把空气,叫着我的小九九,不必流着泪求你留下来,留在我的身边。”他在她的眉心轻轻啄了一口,“有你在,饶是天塌了我也不怕。”

慕九卿的羽睫轻轻颤了一下,她什么都听得到,但她委实没有力气去回应。他昨夜带着惩罚似的,折腾了她一晚上,把她暖了一遍又一遍。她忽然有种错觉,他好似不只是在驰骋,倒像是在耕耘。

男人在女人的身体里耕耘,只有一种原因。

他想要孩子,兴许是要用孩子来堵住她的嘴,消灭她内心的心魔。又或者,他是在害怕什么,所以要用一个孩子来牵绊住他。

可他到底在害怕什么呢?

她已经,把心都交出去了!

难道是担心某些东西的觉醒,觉醒之后的情感并非如现在这般炙热?还是担心会留不住她?然则为什么会这般害怕留不住她呢?

房门合上时,慕九卿翻个身继续睡。

紫苑一直等在外头,没想到小姐没醒,反而听到了门口的咋咋呼呼。底下人来报,说是阿塔公主来了。一听是阿塔来了,紫苑瞬时提高了警惕,当下推门进了屋子。

其实慕九卿已经醒了,外头的声音她都听到了。

“小姐?”紫苑蹙眉。

“让她回去吧!”慕九卿敛眸,“此事同我没关系,让她有事去找薄卿寒。还有,她现在是薄云郁的夫人,如果再敢在我丞相府造次,就别怪我不客气。虽然是东镜国公主,但是嫁jī随jī,嫁狗随狗,凡事都由不得她!”

“是!”紫苑行礼,疾步退下。

慕九卿起身,沉着脸望着窗外,脑子里的东西似乎越发清晰。蓦地,身后陡然一阵寒凉,慕九卿第一反应便是拂袖出手。

冥火瞬时甩出,说时迟那时快,那人快速闪开。

“黑……不对!”慕九卿愕然望着眼前的男人,虽然这人与黑严生得一模一样,但是黑严惯来一袭黑衣,手持镰刀。而眼前的男人手持折扇,一袭白衣如雪。

此时此刻,他正笑盈盈的望着慕九卿,chún角的笑意,这般的yīn戾森寒。

“白严!”慕九卿音色低冷,下意识的捏了袖中拳头。

“看样子,我兄长早就找到你了。”白严折扇轻摇,“我还以为会比他先找到,没想到还是输了一筹。”

“你们找我到底所为何事?”慕九卿若有所思的望着他,脑子里却想起了黑严以及薄卿寒之前的警告。若想保持原状,就不能有太多的好奇心。

果然,她还是害怕的。

害怕,好奇心害死猫!

“不过,兄长好似什么都没告诉你?”白严冷笑,“身上没有半分死气,却将冥火运用自如,还修到了这样的境地,不是你又是谁呢?”

“我是谁?”慕九卿眉心紧蹙。

白严没说话,只是邪笑着,冷眼看她,“他们竟把你藏得这样好!”

“他们?”慕九卿心想着,约莫是指薄卿寒和黑严?深吸一口气,慕九卿负手而立,“所以你现在来找我,是想怎样?杀了我?”

“杀了你,我如何跟上头交代?”白严的折扇忽的收住,“我还得把你带回去呢!不过现在,似乎没那么简单了,你的冥火修到了如今的程度,是不是遇见了瓶口?”

慕九卿瞧着自己的掌心,的确遇见了瓶口,“这又如何?我不过一介凡人,就算冥火遇见了瓶口再不见成长又能怎样?凡人不需要这些东西。”

“是吗?”白严轻嗤,“我发现你一直为噩梦所扰……”

眉眼陡然一震,慕九卿眯起危险的眸,冷冷盯着他。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梦中的真相?”白严徐徐朝她走近,“我有办法,你是否想要一试?”

知道那孩子的真相,的确是她所求的答案,可是……黑严的警告音犹在耳,她真的敢就此冒险吗?失去眼前所珍惜的一切,只是为了一个答案,值得吗?

慕九卿在犹豫,心中挣扎了片刻。

蓦地,外头传来脚步声,她听得出这是紫苑的声音。

“别进来!”慕九卿一声吼,惊得门外的紫苑紧跟着僵在原地,抬起的脚慢慢放下,一时间不知门内究竟发生了何事。

“看样子,你已经有了选择!”白严的视线凌冽的落在她的手腕上,“你竟带着护身镯!”

“护身镯?”慕九卿瞧着手腕上的金镯子,“你认得这东西?”

“那狐狸竟将这东西都给了你,真是难得!”白严笑得怪异,“你难得不知这镯子的来历,那狐狸竟也没告诉你分毫?”

慕九卿面色沉沉,“有话快说,少废话!”

“说起这个护身镯,来历可真是不小,想必这三界之中也有不少人知道。这原是混沌初开,从昆仑炼化的一件法器,因注入了狐狸老祖的心头血,至此便成了九尾狐族的至宝!”白严皮笑肉不笑,“这镯子,能通心也能连命,只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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