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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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起身,头昏昏沉沉的,她望着灰暗的天空,摇摇头。「要下雨了,我先回去好了。」

告别了温暖的家人,她搭捷运回到信义路的家。

只是还没到家,倾盆大雨却急遽而至,她没带雨具,只好躲进旁边的自助洗衣店,等待雨小一点再回家。

没想到洗衣店里也不平静,两个女生似乎在争执着某些事

「为什么是?!」

「我不知道他和的关系,我不晓得他是老公……」

「这不是理由!就算没看过他,在和他jiāo往前,难道都不用确定他单身还是已婚吗?!」

「他告诉我他单身!」

「天啊,为什么是,是我的好朋友啊」

短发女孩哭喊着,无助地推打着长发女孩。

长发女孩先是委屈地愣怔着,最后也生气了,开始回击。

她们是好朋友,只是在不同的时间点,恋上同一个男人。

而男人太贪心,以为左右逢源的情事,不会有被拆穿的一天。

于是短发的妻子心碎了,她以为的美满家庭也毁了。

长发的第三者也心碎了,根本不知道她以为幸福的爱情,竟要背负这么重的罪名。

两人斥责着彼此,然后相拥哭泣。

大雨还下着,余雅年却选择离开自助洗衣店,走入雨幕中。

如果有一天,她心里的不安正式摊在阳光下,当韩靖尧明白地告诉她,他的选择不是她,且终其一生都不会爱上她,那她该怎么办?

和叶琳打一架,或是痛斥韩靖尧的背叛?

太累了。

不管她的爱情里是不是还有另外一个女人,她已经疲惫到连用仅存的力气去厘清昨晚的真相都没办法。

她要如何竞争?

她要如何为她心心念念等待的爱情再做努力?

大雨依旧下着,和着脸上的泪水,真的好冷。

手机提示音响起,她从外套口袋里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一条line的讯息:「会提前到星期二回去,姜丝红烧鱼。」

她的爱情。

她的未来。

余雅年双手紧握,将手机关机。

如果选择放手是不是最好的决定?

※※※

星期一一大早,陈秘书在往台东的普悠玛号上接到老板娘的电话。

「不好意思,打扰陈秘书了,有件事情我想当面和黄律师谈谈,你能帮我预约时间吗?」

黄律师是永利地产法务部的第一把jiāo椅,也是跟着韩家人一同从新加坡到台北打拚的元老级人物,专攻商事法,也是个厉害的狠角色。

一大早就能听到老板娘轻轻柔柔的嗓音,就像在云端上跳华尔兹一样呢「夫人哪里需要预约,我马上让老黄到府上去找您。」

「不用了,我直接到公司法务部找黄律师就可以了,还请陈秘书帮我安排。」余雅年客气地说。

似乎是急事?陈秘书觉得有些怪异,但也只能帮忙安排时间,反正老板娘有什么事,老黄是一定要和老板报告的啦,歹就布、歹就布!

※※※

四个小时后,余雅年出现在永利地产位在内湖的总公司,她先将手上一只三十的行李箱寄放在一楼的柜台,正巧今天值班的保全是之前的那一位,保全一见到她,立刻热情地上前招呼。「夫人好!」

夫人的身份是何等尊贵啊!保全亲自将夫人护送到七楼的法务部。

黄律师早已接到通知,正站在电梯口迎接。

「夫人请进,真是稀客啊,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地方只要打一通电话就好,还劳驾您跑这一趟。」

黄律师说稀客还真的不假,集团内的重要干部只有在三年前总经理和夫人的婚礼上才看过夫人本尊,印象中是位很有气质的古典美人。

这位韩家年轻的少夫人很低调也很神秘,大家只知道少夫人深受主屋长辈的疼爱,其他的就不得而知了。

这些年,夫人出现在公司的次数用三根手指头都数得出来,因为她不曾摆出贵夫人的架势,反而让一般员工对她存着好奇心和善意。听说上一回送点心来,楼上的秘书室差点发生bào dong,每个人都小心翼翼保护着自己分得的点心,深怕被其他部门的人半路拦截。

黄律师客气地领着夫人到会客室入座,忍不住瞄了夫人手上好几眼。听说那天的糖馅饼和绿豆糕好吃到让人想要哭泣,唉,可惜今天夫人两手空空的……

部门助理不敢怠慢,立即送来茶水和点心,待一切安排妥当后,黄律师才在余雅年面前入座。

「不知夫人今天有何贵事?请直说,在下绝对使命必达。」

余雅年由大背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轻轻放在桌上。

「黄律师,有件事想请你帮忙,虽然之后韩先生应该也会请你协助处理,但我直接和你说明就不用多绕一圈,节省大家的时间。」

她很平静,将深思了一夜的决定缓缓说出来。该来的始终会来,虽然晚了三年,但还来得及挽回。她要找回她原本的人生,一个不需要去追爱、没有韩靖尧的人生。

「牛皮纸袋里是一份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好名、盖好章;另外还有一份贵重物品明细表,我不需要赡养费,所有的首饰和珠宝都放在更衣间的保险箱内,我一样都没拿走,华服和皮件也一样,这些我全列在明细表中,可以请韩先生派人清点。黄律师,我只要求离婚,之后要到户政事务所办理离婚手续时,请再通知我。」

说完,余雅年起身,点头致意后翩然离去。

而可怜的黄律师只能张大嘴、瞪大眼。行走江湖数十年,从来没有一件事可以让他吓到忘了自己是谁

没多久,手机响起,他颤巍巍地接起电话。「喂……」

「老黄啊,老板在问夫人找你什么事啊?对了,你刚才有看到夫人用手机吗?也不晓得夫人有没有带手机,老板怎么打都转进语音信箱……」

陈秘书已经抵达台东和韩靖尧会合,他刚才只不过顺口提了下老板娘要找老黄的事,老板就命令他打电话。就说夫妻咩,再没上心也会给人家关心一下的。

黄律师都快哭了,小陈啊小陈,你知不知道你干了什么好事?!还有心情嘻皮笑脸?!

「小陈,我会被你给害死!你这臭小子,也不问清楚就冒冒失失安排夫人和我见面?!你知道夫人刚才jiāo给我什么吗?!是她和老板的离婚协议书!你有没有听懂啊?夫人要离婚,她要和我们老板离婚!」

陈秘书快吓死了,他目瞪口呆,心跳狂飙。

老板就站在前方打电话,愈打脸色愈难看,而再过十分钟,他就要和议会龙头开会协商永续村开发案的事……

谁会想到老板娘不只是手机转进语音信箱而已,老板娘还想要离婚……他家温柔可人、忍受老板的坏脾气和任xing且永不说苦的老板娘居然拿着文件,主动到法务部提离婚!

陈秘书看着老板高大帅气的身影,想到之后老板的熊熊怒火……呜,这下真的完蛋了!

第六章

韩靖尧身旁有个女人,那是他的妻子,她就像所有人赞美的,温柔贤淑、蕙质兰心,像一道涓涓细流,静静地围绕在他身边。

他知道他的妻子喜欢他,也明白她对爱情的期待,但或许习惯已成自然,他除了没响应她想要的爱情之外,亦将她的付出视为理所当然,甚至也会习惯地漠视她的存在。

会议在三个小时后结束,韩总经理大获全胜,永续村开发案将替地方注入活络的新血,官方也承诺将给予最大的协助和支持。这些共识让永续村开发案如虎添翼般,已然箭在弦上,并且势如破竹。

不过韩靖尧嘴角那抹得意的笑容没有持续太久,看到陈秘书递给他的文件离婚协议书加上洋洋洒洒五大页的贵重物品明细表时,他的脸黑了。

陈秘书头皮发麻,这些都是黄律师扫瞄后用e-mail寄给他的,他趁开会的休息空档向议会内勤人员借计算机印了出来。

只是开发案的会议很重要,怕干扰到老板的心思,陈秘书选择等到会议结束,老板坐在咖啡厅吃东西补充体力时,才呈上打印好的文件。

「什么时候的事?」韩靖尧看着离婚协议书上那娟秀的签名,另一手不自觉握紧,但他自己并没察觉。

「开会前,您要我问黄律师,夫人找他有什么事?我打过去时,黄律师说夫人只留下这些东西就离开了……」陈秘书颤抖地说,只希望老板不会怪他没实时禀报。

韩靖尧放下文件,拿出手机拨打同一个号码,这个号码今天拨出去的次数已超过这三年的总和。

依旧转进语音信箱,他烦躁地将手机丢到桌上。

「人呢?」

老板在开会之前也有jiāo代他要找人,所以休息时他除了找计算机打印文件,就是抱着手机拚命找人。他战战兢兢地回答。「夫人的手机打不通,家里的电话也都没人接,我借故打电话到夫人娘家询问过,他们说星期天早上夫人还有回去,但当天就回家了,今天早上夫人也有打电话和娘家的长辈请安,听起来都很正常,看来夫人的娘家还不知道……夫人,呃,这个决定……」

「决定?」韩靖尧冷冷地勾起嘴角。「这个婚是她说结就结、说要离就能离的吗?!」

他霍然起身,紧绷的身体像是要扑上猎物的狂狮一般!

「回台北。」

他拿起手机,如风一般离开咖啡厅。

陈秘书紧紧跟在老板身后,心里暗暗叫苦,这么任xing霸道的人,又对人家不上心,说穿了也只是把人家当厨娘和摆设来看待,能当他老婆的,除非是觊觎那些物质享受,否则哪一个不会心灰意冷地跑掉?!

心里抱怨归抱怨,陈秘书还要担心老板会怎么迁怒到他身上,也要烦恼后续的行程要怎么安排。呜,晚上还要宴请议会大老们餐叙呢,看来只能把叶大美人留在台东善后了……

飞机降落在松山机场,公司的司机已在外头等候。

韩靖尧上车后,黑色奔驰立即往信义路疾驶而去。

「有问过她朋友吗?」韩靖尧放下手机,冷冷地问。

基于安全考虑,余雅年嫁入韩家后的社jiāo圈,一直由陈秘书暗中了解、过滤,并固定会回报给韩靖尧知道。

陈秘书坐在副驾驶座,冷汗涔涔。「有的,但林小姐说这两、三天夫人和她们不常联系,原本今天还要相约喝下午茶的,但早上夫人临时取消,说是有事……」

听到陈秘书的说法,韩靖尧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有事?是忙着写离婚协议书吵着离婚吧?」男人冷哼,目光yin鸷得有些可怕。

陈秘书坐如针毡。

「研习班不只有一个亲近的朋友吧?」韩靖尧问,她和朋友聚会前,会在家里先准备一些点心,那份量绝对不止一人。

「是,还有位唐小姐,但她正巧外出访客,不方便说太多,她说等她有空时会再回电。」

见老板冷着脸,没说话,陈秘书也不懂这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找不到人而担心?

感觉像是生气的成分多一些,毕竟这次是老板娘主动提离婚的,高高在上的老板大人肯定没受过这种屈辱,会觉得愤怒是必然的,急着要找人八成也是不甘心罢了……

车内一片死寂,连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公司司机也被这股肃杀之气弄得心头发毛。

没多久,黑色奔驰便停在信义路的住所前面。

韩靖尧下车,陈秘书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满头冷汗。

韩靖尧打开家门,顿时停住脚步,然后皱起眉头。

是心里的不悦影响了视觉吗?他怎么觉得原本温馨的房子在女主人不告而别后,竟有股寂寥的气息?他嗤鼻,打开电灯,待一室明亮后,呈现整齐干净的模样,一如他上星期六早上离开时的那样。

他走进屋,一路沿着厨房、客房、书房、阳台寻找,并没有发现任何异状。

他来到主卧室,折迭整齐的床被也如过去的每一天一样,空气里仍然带着淡淡的女人味,那熟悉的花香是属于妻子的味道。

还真的不在。

韩靖尧着眼,眸心深沉,一股莫名的闷气卡在xiōng口。

人呢?难道离婚由她说了算,都不用面对面谈一谈?还有原因呢?现在的女人吵着离婚都不用理由的吗?他感觉自己愈来愈烦躁了。

相较于其他地方,主卧室有明显的不同,更衣间里少了三分之一的衣服,剩下的都是那张该死的明细表里,那些不管是他还是韩家长辈们请设计师打点的服饰。

男人笑了,眼眸里却带着令人胆寒的冷意。

「好衣服不拿,破衣服却整个打包带走?真是好骨气。」

那冷得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让跟在后头的陈秘书忍不住想搓搓手臂。

男人走出更衣间来到化妆台前,每天的早上和晚上,他的妻子会坐在这里做着那些女人才会在意的麻烦事,可现在,原本摆在桌上的那些保养品、化妆品全部都清空了,只留下两样东西一只女款婚戒和一台笔电。

韩靖尧将女戒拾起,绕在指腹间转动,鹰隼般锐利的目光紧紧锁住。

对他而言,结婚就像吃饭时拿筷子一样,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当年他因礼俗需要而替她戴上婚戒,三年后,在面对被她刻意遗留下来的戒指,他为何会需要感到愤怒?

,他没必要让自己跌入死胡同里,事情很简单,发生这种事,谁都会愤怒,没有人喜欢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他将婚戒放下,接着打开笔电。这台笔电是他汰旧换新时被她拿去用的,因是属于他的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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