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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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宫请了出来,贤妃掌管宫廷多年,她的人比想象中的要多,而且比淑妃更擅长利用人心。

把余酒从长乐宫请出来的是淑妃的人,就去去通知朝臣的也是淑妃的人,和她一点关系都扯不上,余酒几乎是当面和朝臣撞在了一起。

那些朝臣跪了一地,“请太后为先皇祈福。”

这次领头的御史,“太后娘娘,您想必听说了近日的流言,若是任由流言传下去,皇室蒙羞,您也会名声扫地。”

“微臣现在请太后娘娘为先皇祈福,若是太后娘娘不准,微臣愿长跪不起。”

景文帝可以驳斥他们,是因为他是君王,可太后不过是一深宫fu人,内心本就受到了极大的煎熬,现在被这么相bī,这几乎和被迫曝光没有什么两样,景文帝出去看到的就是她苍白到了极点的脸色,“哀家答应了。”

她的声音如同落雪,柔软又带着一点寒意,更是轻的很,可跪下的朝臣全都全神贯注的听着她的回答,在他们想来,无风不起浪,如果不是真的有点什么,流言会传的这么有鼻子有眼睛么?他们心中已经认定了余酒就是一妖后。可不管这事有或者没有,他们都要当做这件事没有。

他们倒是没想到太后的答应的这么轻松,立刻磕头把这事定下,“太后娘娘仁慈。”

贤妃大惊失色,“陛下……”

又看向余酒,“母后……”

贤妃跪下道,:“诸位大人,你们在宫外可能不知,可我在深宫当中,掌管宫务多年,如果真的有事,我难道能不知?”

“我在这里给诸位大人保证,确无此事,我在景山养病,不知道这流言,若是我知道,必定不会让流言传到这种地步。”

“至于淑妃,是因为她犯下大错,不瞒诸位大人,我腹中的骨rou就是因为她而没,这必定是陛下的皇长子,陛下震怒之下这才下令。”

“谁知道居然被传到这种地步,你们这样让母后去庙中祈福,让我这样做晚辈的如何自忖,且这样更不是让天下人议论纷纷?陛下,诸位大臣,我愿意代母后去庙中祈福。”

余酒早就知道贤妃不好对付,现在仍旧不免叹服,这真的声泪俱下,句句情真意切,你找不到半点虚假,就是心中有所怀疑,看到这,这怀疑也要打消了。她眼角再看静默不语的景文帝,心道,这哪是皇宫啊,简直是戏台子啊,在里面的包括她在内都是影帝影后。

如果余酒真的是个如贤妃所想的人,此刻说不动就答应了,毕竟费心勾搭上陛下,不就是为了不过之前的日子么?这寺庙中的生活可比之前堪比冷宫的长乐宫难过多了。

余酒道,“哀家心意已经定了,贤妃孝心可嘉,哀家和陛下也已经知晓了,这事本来因为哀家所起,如果哀家不去,说不定还有后续。”

听她居然回绝,贤妃一愣,心中的忌惮更深,此刻答应,余酒的名声必定受损,毕竟名义是给先皇祈福,无论如何都lún不到贤妃这个儿媳fu,而她不相信余酒会心甘情愿的去,她这么回绝,肯定有后招。

朝臣得偿所愿,终于愿意离开。

余酒伸手去扶贤妃,贤妃哪里敢让她扶,在她的手过去之前站起来,低眉敛目的站在那。

余酒让贤妃跟着她一起回长乐宫,贤妃自然不敢不从,余酒轻声道,“贤妃好手段啊。”

“只是你真的以为陛下查不出来么?”

贤妃镇定自若,“太后说什么,臣妾不懂。”

余酒轻笑一声,“懂或者不懂,只有贤妃你自己知道,只是你觉得你已经赢了么?”

贤妃本来怀疑她有后招,此刻听她这么信誓旦旦的说,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心思急转,想各种可能,事到如今,就像是她说的,难堵悠悠众口,余酒这一局输定了,她想不到什么可以让她在翻盘。

贤妃焦灼不已,回到宫中居然坐立难安,她小产本来就该好好调养,却因为余酒不得不殚jīng竭虑,只要时间一长,头就会疼起来,此刻她回到宫中不足一天,经过那一场让人jīng疲力尽的大戏,整个人疲惫无比,可又不得不打起jīng神来,她顿时觉得头像是被锤头使劲儿敲了许多下,更有针扎到里面一样,她抱起头不由的痛呼了几声。

等她那阵头疼好不容易的过去,就有宫女匆匆过来汇报。

“娘娘,太后娘娘吐血昏倒了,陛下已经宣召了太医,现在圣驾也已经赶了过去。”

电光火石间,贤妃忽然明白了。

太后娘娘已经病体沉疴到了这种地步,谁还敢bī她去寺庙?如果她死在了半路上,景文帝就要背上一个不孝的名声,而bī迫她去的人更是要掉脑袋的。

只要熬过去这一次,等事情平息,太后去不去还不是她说了算?更能腾出手来对付她,有了这一出,她们已经是不死不休,出手必定是杀招。

贤妃脸色阵红阵白,没一会儿就转青了,打蛇不死,后患无穷,她自言自语道,“不能就这么算了。”

第54章 054

余酒这病的时间太巧了, 不早不晚, 偏偏在她答应去庙中清修的时候病倒, 还病的下不来床。

不但是贤妃,就是朝臣也怀疑她的用心。

她这么一病,确实不太好再继续说让她去庙中清修,太后毕竟是太后, 是一国的颜面之一, 再没有十足十的证据之下,不能就定罪。

贤妃没想到她这么yin险,这确实不好下手, 可她就是为了自己的xing命,也不能让她留在这里。

去提醒景文帝没用,贤妃早就死了这份心了,她思量片刻, 召来大宫女, 在她耳边轻轻吩咐了一句,本身让宫女替她更衣,景文帝都去了长乐宫, 他们怎么能不去侍疾呢?

贤妃是想亲自看看余酒此刻的模样, 可她们到了宫门外就被挡了回来,有景文帝在里面, 她们也不敢擅闯。而在贤妃眼中,就是加深了她的猜测,这里面必定有猫腻。

在太后病重的第二日, 一个女子撞死在了京兆尹前的鸣冤鼓之前,临死之前她句句控诉当朝太后如何bī死淑妃,惑乱后宫,“现在那妖后一定是在装病!她最会装模作样!淑妃娘娘正是信了她,这才死无葬身之地!”

本来就没有平息的波澜再次掀起来,本来在犹豫的群臣再次进宫。

而余酒当着景文帝的面吐了一口血,惨然一笑,“陛下,你送我去吧。”

人人都觉得她是在装病,只有长乐宫的人才知道她是真的病了,之前她回宫后就大病一场,身体迅速的瘦削了下去,之后也并没有大安,之前的事情似乎把她强撑的最后一根弦bī断了,她那一口心气没了,回到长乐宫,当天晚上身上就起了高热,整个人也开始神志不清,整个人居然奄奄一息了!

她chún角全是血,虚弱的说话都费劲,景文帝似乎又回到了梦中,在无边的尸山血海当中,她猛地挡在了她面前,xiōng口破了一个大洞,一向带着笑意的眼睛迅速变的无神,嘴巴无声的张合,“快走。”

然后她的眼睛永远的闭上了,再没有睁开,桃花谷和雪山顶再没有了主人。

现在她也在吐血,和梦中一样的虚弱,孱弱的似乎下一刻就要倒下,景文帝在梦中失去的时候还带着一分置身事外,此刻他真的感觉到了心痛,他坐在床边,“以后朕不来找你了,也不bī迫你做那些事情,你快点好起来。”

他怀里的身体柔顺至极,和每次她意乱情迷的时候一模一样,可是他现在宁愿感觉到那句抗拒。

余酒笑了两声,轻轻的似乎什么稍微不注意点就听不到。

景文帝再想说什么,余酒已经闭上了眼睛,昏睡了过去。看着他,景文帝感觉到了什么叫无能为力,如果知道她这么脆弱,他一定不会用那么激烈的方法,可是事情没有万一,也没有后悔yào。

其中滋味只有景文帝知道。他的心情简直是糟糕至极,而偏偏这个时候,朝臣还要给他添麻烦,他们带来了大夫,要请这些大夫给太后诊脉,这些大夫全都是在京城中薄有名气,“微臣自然相信太后娘娘,只是现在京中议论纷纷,微臣等经过商量,认为这样最好,正好还给太后娘娘一个清白,还能集思广益,让太后娘娘身体早日康复。”

景文帝冷笑数声,寒声道,“朕倒不是不知道,这世上居然还有这样的规矩?”

景文帝一向很少发火,朝臣在他登基后更是几乎没怎么见过,所以朝野内外,都说景文帝脾气好,他此刻虽然没有大发雷霆,却和平日几乎两样。

这样不但让朝臣心中起了无数怀疑,更是让紧随而至的贤妃心中一咯噔,不过这也让她觉得自己所做的都是对的,如果太后真的病情沉重,景文帝为什么会发火?朝堂大事都不一定能让他发火,这肯定是因为他心中有鬼,想用这种方法来让朝臣离开。

贤妃本身聪慧,并且善于隐忍,可是她疑心病太重,并且顾虑太多,如果当初她怀疑余酒怀孕,试探下景文帝,也不会造成那样的局面,可是她却没有。现在她同样不会怀疑自己的的推测。

在景文帝yin森森的看过来后,“贤妃也是这么想?”她心思一转,跪下道,“臣妾认为各位大人说的有理。”

“只是隔着纱帐让他们看一看,并不碍什么,还能让母后洗脱现在的名声。”

贤妃当然知道她这话会让景文帝不高兴,可是现在当务之急,是把余酒赶出去,孰轻孰重,她还是能分得清的,这事不可再复制,她一定要好好的利用这次的机会的才是。

景文帝道,“贤妃果然深明大义。”

贤妃强笑道,“陛下,臣妾也是为了母后好。母后必定不愿意承受这样的wū名。”

朝臣再次跪下,“请陛下为太后的名声着想。”

被bī到这种份上,景文帝怒极反笑,“好,朕就遂了你们意。”眼睛落到那十几名的大夫身上,“希望你们的医术比太医院的太医来的高明。”

眼睛又落在了贤妃身上,“既然贤妃这么关心太后,那贤妃就跟着朕一起进去吧。”朝臣自然不能进去,只能等消息。

贤妃本以为还要费一番口舌,谁知道景文帝居然就这么妥协了,目的达成,她心中却涌起来一阵阵的不安,头也是疼了起来,她认为是昨日睡的不好,刚刚进了长乐宫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yào味。

那yào味几乎要让人昏过去,贤妃险些捂住了鼻子,跟着景文帝进去,就看到了一个个暮气沉沉的宫人,来去匆匆,眼神麻木。

贤妃这个时候还在想,太后为了不去寺庙,真的下了血本了,这yào味一闻,就让人下意识的觉得,她必定身患重病。

而这一念头在看到床上的余酒后,立刻飞到了九霄之外。

“怎么可能!”她脱口而出,眼底难以控制的闪过了惊愕之色,表情也变的极为恐怖。

余酒躺在床上,面如金纸,除了雪白,其他一点颜色都见不着了,任谁看到她都知道她非但病的不轻,而且极有可能不久之后就命归黄泉。

贤妃想过无数见到她的模样,却绝对没想过这样!在贤妃眼中,余酒无一是恶du和yindàng的,这样的人应该下地狱,同样她心机深沉,手腕高超,是个强大的敌人,绝对不会轻易倒下,她想不到她如此孱弱的模样。

她心中坚信的那个事实就这么轰然破碎,就像是淑妃曾经认定余酒肚子里的孩子是她最大的倚仗,贤妃的倚仗就是余酒绝对不可能生了重病,那天她不是还在威胁警告她么?

意识到余酒没有怀孕,淑妃当即崩溃,而现在贤妃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如果余酒真的病了,而非是装病,她会如何?贤妃脸色骤然惨白,朝臣法不责众,她是唯一劝说陛下的妃嫔,如果余酒因此而出事,那她的名声

景文帝道,“什么不可能?”

听到这句话,贤妃却忽然打了个冷战,张了张嘴,脸色苍白的和余酒有一拼,“臣妾是想在臣妾回宫的时候,母后还好好的,怎么现在”

纱帐落了下来,大夫一个个的上前,每一个都是摇摇头,贤妃在屏风后,顿时觉得此刻比冬天还冷。

余酒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眼睛落在了贤妃身上,“贤妃……”

贤妃浑浑噩噩的上前,她道,“母后……”

余酒的眼泪瞬间下来了,贤妃立刻魂飞魄散,她已经意识到了,可是已经晚了,余酒哽咽的道,“你居然也想这么让我死么”

她这么坐过来,立刻遮挡住了景文帝的视线,贤妃就看那双眼睛再次变成她噩梦中一样,如同淬du的刀锋,眼底是恶意的笑,她看着余酒的嘴一张一合,“我不会放过你的。”

贤妃本来就为了这件事而绷紧了神经,堪称是破釜沉舟,这样的事情最怕意外,尤其是要她的命的意外,她心神大乱,又看到她这样,那无神的眼睛似乎再次有了神彩,脸上也重新出现了红晕,强自忍耐的头疼在这一刻轰然bào发,她几乎是不受控制的猛然的挣脱了余酒的手,整个人站了起来。

做完这个动作后,她的脸失去了所有的血色,露出的手都在颤抖,瞳孔陡然变大。

被她这么一推的余酒头一歪,眼睛已经闭上了,xiōng口再无一点起伏。

死了?

贤妃就是恨不得生吃了她,也不会想这会儿让她死,尤其是她的这个动作之后,她简直如天崩地裂,就是她父母出事也不能让她这样,她眼前已经预见了她之后的情形,她算到了一切,没想到余酒真的病重,她脑袋一片混乱,瘫软在地,“陛下,臣妾不是故意的”

贤妃失声痛哭,宫人看到这一幕,也跟着跪下,长乐宫顿时哭声一片。

景文帝像是被定在了原地一样,不敢伸出脚,贤妃混沌之中看到了景文帝的视线,那种冰冷、无机制,简直像是在看什么死物一样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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