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1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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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了。

太监赔笑了一声,知道他只是烦躁的随口询问一句,根本没想着得到答案,果然他接下来就接着道,“泾阳公主呢?”

太监道,“公主出宫了。”

知道太子殿下近来对公主多有关注,他也时常让小太监盯着,只是嘀咕,皇后这病了,虽然下了口谕,不用公主去侍疾,但是就这么出宫也未免太过……冷血了吧。

不过眼前这位太子是当初谢贵妃过世眼泪都没掉一滴的主,据说陛下也是如此,太监只能感慨,果然公主不愧是太子的姐姐,陛下的女儿。

太子不耐烦的道,“又去什么茶会?”

虽然多问了几句,但是太子殿下似乎也没放在心上,接着看陛下给他的折子,等到他看完那一堆折子,就见太监神色有异,“说。”

太监麻利的道,“奴知道公主去了何处。”

“皇后娘娘今年一直在病中,公主忧心不已,带人去莲台山上为皇后祈福,却不想遇到了来京的裴家三爷。”

“公主在竹林之中抚琴,裴家三爷以琴声相和,居然听到的都如痴如醉,还有鸟雀停驻,现在和公主一起进城。”

据说看到的人全都如痴如醉,裴奕在江东素来有玉郎的称呼,相貌如美玉一般,可见风姿过人,进城的时候,闻名去看的人多不胜数,围观的姑娘本想把随身佩戴的玉佩香囊相赠,却有泾阳公主在他身侧,两人全是潇洒俊逸相貌出众,让人看了,只觉得这是一对璧人,自惭形秽。

不过他想着太子最不耐烦听这八卦,压下没提,却见太子的脸一下变的恐怖起来,本来脸上带笑的太监立刻噤若寒蝉。

太子却并未掀桌,“等公主回宫,告诉孤一声。”

余酒面带倦色的要回福安宫,路过一处夹道,冷不丁的被人抓住了手腕压在墙上,鞭子就抵在了她的喉咙处,“阿姐,你真的用完就丢。”

昏暗之中,太子的眼睛似乎在发光一样,如狼一样的幽光,“从未有人如此待孤。”

余酒道,“这不就遇到了?”

她就是承认她之前就是在利用太子,利用太子成功接近了皇帝,并且获得了对她来说极为重要的一句评价,并且把皇后气的半死也不敢再像之前一样禁足,她看眼前的太子,这身材未免太过瘦弱了,她道,“阿弟是觉得没有得到报酬不满么?”

她今日和裴奕相谈甚欢,心情愉快,对太子也宽容了几分,手把他握着鞭子的手拉下去,“阿弟有什么不满对我说便是,动手做什么?今日我就付了这报酬。”

太子心中早已经冷笑,看着她淡然自若的神情,却又忍不住的生出了一种异样,让他不由的心生亲近,这才是和他有血缘的亲人,若是她被随便一吓就惊慌失措,他无法保证自己会不会直接弄死她。

可虽是这样,他嗜血yu仍旧一阵阵的涌上来,双目开始渐渐泛红,双目之中全是红血丝,握着鞭子的手也开始颤抖,手背上隆起了一根根的青筋,脖颈上也若隐若现,余酒道,“忍住。”

“被本能控制的都是野兽。”

她这句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说的,表情柔和,声音却是难以想象的残忍,她道,“我听闻阿弟从出生起就生有怪病,发作时候头疼难忍,身体也是剧痛,太医对此束手无策,我虽然不能感同身受,却极为心疼。正巧我身上有裴奕所赠的紫玉萧,愿意为了阿弟吹奏一曲。”

她这声所有人都听得到,让之前吓了一跳的人全都松了口气,实在是太子殿下实在太喜怒不定了,他们真的怕太子一怒之下对公主做出什么事情来。

余酒道,“阿弟随我来。”

她的手放开太子,太子的额头上已经伸出大滴大滴的汗水,握着鞭子的手也在痉挛,可鞭子却非常稳,没有从他手中掉落,他的发作起来,别人只当他的bào戾,却不知他忍受的是比那些人更加剧烈的痛苦,似乎骨骼都在咯咯作响,在血rou里乱窜。

余酒带他去的是一废弃宫殿,距离这不算远,可太子等到宫殿当中,身上的衣服已经对冷汗浸透,浑身煞气无法遮挡,眼睛赤红一片,在他周身的伺候的人全都瑟瑟发抖,却没料到等太子殿下坐下后都没有拿鞭子抽人。

余酒道,“你们都下去吧。”

太子身边的人麻溜的立刻退出去,有种捡了一条命的感觉,而余酒身边的人对她也是惧怕不已,虽然觉得不妥,可是她已经说了,他们只好退下。太子骇人的目光就落在余酒身上,狂意已经越来越浓,他此刻虽然只是站着,可是却如同一头野兽一样,随时可以把眼前的人咬成碎片。

关节声啪啪啪的响起。余酒的手落在他的脸上,轻笑一声,“你可看好了,我就练一遍,如此我们就两清了。”

她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有多疼,想来比起她曾经被人一剑斩成两半也不遑多让,她当时至少活了几百年,而现在他不过是个孩童,余酒几乎是对他升起了难以掩饰的欣赏之意。

夜色之中忽然出现了香气,甜腻至极,余酒的身体忽然腾空而起。

第123章 123

她本就穿着最为流行广袖长裙, 博带丝绦, 飘逸又华美, 此时更是全都停滞在半空一样,因为余酒的动作太快了,手上的紫玉萧居然给人一种剑气凌云之感,几乎让人觉得她手上是一柄长剑, 连同那些每每来不及落下又腾空的丝绦一起在空中留下重重残影。

正逢明月当空, 地下也全是她的影子,几乎要凌空飞起,羽化登仙, 而这又含着若有若无的杀气,让人寒毛直竖,若是有人仔细看地上,一定能发现地上的草不知不觉都变的枯黄了起来, 被石子碰到, 当即变成齑粉。

太子几乎是看的眼睛眨也不眨,那千变万化之势,本就头痛yu裂的脑袋似乎要bàozhà开来, 那紧紧握住鞭子手再用力, 就听到什么bào裂开来的声音,那鞭子的把手硬生生的被他抓裂了, 他抱着头,险些哀嚎出声,却忽然感觉到被什么东西盯上, 那铺天盖地的气势全都朝着他涌来,本来在距离他几米之外的余酒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他身旁,那紫玉萧直指他的面门,那本来柔软的丝带被劲风携带,变的锋利至极,滑过他的脸变的火辣辣的,他闻到了血腥味。

紫玉萧在距离他仅仅一寸的地方停下,余酒冲着他嫣然一笑,“太子殿下,你看明白了?”

她此时虽然在笑,却只让人感觉到冷,寒风腊月一样的冷,甚至眼睛都露出一点妖异。

那气势压在他身上,几乎让他呼吸都困难,而太子却还保留着一点理智,他道,“你是谁?”

这么高绝的剑术,难以想象的气势,这怎么会是长于深宫的泾阳公主?

余酒道,“我当然是你阿姐。”

太子眼前开始模糊,身体到了强弩之末,缓缓倒下,在倒下之前,似乎有人扶住了自己,他似乎听到有人在他耳边自言自语的道。

“就当是看在同病相怜的份上,这剑术我就传给你了,如果你能练到极致,你也就不用忍受这锥心刺骨的痛了。”

太子第二日是自己的寝宫清醒的,刚刚起身,关节发出噼里啪啦声响,手上脸上全是火辣辣的疼,他丝毫不管,“来人,泾阳公主呢?”

太监看他表情恐怖,身体不由的哆嗦了下,他直到现在还在啧啧称奇,不知道泾阳公主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居然让太子在昨日发作的时候没有死人,“泾阳公主现在应该在福安宫。”

今日没听闻泾阳公主出宫。

听到这,太子连外衣都没穿就往外走,赤足踩在地上,双目还残留着暗红之色,所到之处,几乎没人敢拦,看他这样,几乎所有人都觉得他这是要去找谁不痛快,哪里敢靠近,有凤仪宫的人看着他居然朝着福安宫去了,立刻汇报了皇后。

之前皇后和泾阳公主有争执,可母女之间哪里有隔夜仇,看太子杀气腾腾,一定要汇报了皇后才是,可谁知道她说完了半响,床榻上的皇后才道,“本宫知道了。”

就这冷冷淡淡的五个字,再没有下文。

顿时屋内都更静了,呼吸都听不到,本来是想露眼的小宫女顿时哆嗦了一下。

皇后此刻心里恨不得她立刻去死,哪里肯管她,让她之前亲近太子,现在被太子一刀杀了才好,现在不能各回其位,余酒还每每让她恨不得生啖其血rou,心中早已生了杀意,如果她现在死了,她倒是省了一番心思。

余酒正在慢悠悠的饮茶,看到太子,“阿弟,你就是想念阿姐也不用来的这么着急,来人,伺候太子更衣。”

之前没人拦着他,可后面还跟着两人捧着衣服呢,太子一语不发的跟着宫女去更衣,回来看她姿势都没变,坐到她跟前,眼睛死死的盯住她,余酒瓷白的脸没有一点瑕疵,只有纤长的睫毛在留下淡淡的yin影,任由他盯着,半响才道,“看出什么来了?”

太子神色冰冷,余酒笑吟吟的道,“阿弟,有时候事情并非要弄的一清二楚,如果你非要问,我其实也不是不能答。”

“你昨天说的是什么意思?”

余酒叹道,“是什么意思,难道阿弟不明白?”

“你昨天可是难得的做了亏本生意,阿弟最好不要让我觉得后悔。”

太子固执的道,“你曾经也有病?”

余酒还以为他这这么急匆匆的而来是为了她的身份,她没有说谎,她昨日是真的做了亏本买卖,还平白多了很多风险,不过还在控制当中,她并没有多大的后悔,谁知道太子在意的居然是这个,她叹道,“我当时恨不得死了。”

身体以一分为二,那种疼刻骨铭心,到她现在想起似乎还能感觉到那种撕心裂肺的疼,这种疼,她整整尝了三百年,那三百年,她不能忘却半天,稍微回想起来,就恨意滔天。

只是她的恨意早已经深入骨髓,不必用语气和表情来表示,“所以……”

话还没说完,太子忽然站起来朝着倾身,手包住她的,嘴抿成一条直线,“这就够了。”

他重复一遍,“这已经足够了。”

说完这一句,他居然笑了,两颊上露出两个隐隐的酒窝。这让他看起来更像是个孩子,看到他笑容的人更是呆如木jī,他们在宫中这么多年,还没有见过太子殿下笑过,他们求太子殿下不发火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此刻他真的笑了,因为开心而笑了,琉璃珠一样的眼睛盯着她。

余酒慢慢的用另一只手再端起一杯茶,还没送到口中,太子殿下已经火速的握住了她的手腕,“我渴了。”

桌上可还有,现在他明显是想要她手上的这一杯,余酒神色一寒,太子殿下神色却一软,撒娇一样道,“我还没用膳。”

余酒道,“难道这宫里还有人敢让太子殿下饿肚子?”

太子殿下理所当然的道,“可是我想见你啊。”

双眼之中似乎还含着委屈。这态度的转变简直是顺畅至极,能在这么小忍受那么剧烈的疼还没有发疯,现在连放下身段都无师自通,还让人看不出一点的不自然,果然是人才啊。

余酒道,“还愣着做什么,给太子殿下传膳。”

太子殿下乖乖的用膳完,看到余酒不知道何时又拿起了那把紫玉萧,眼底闪过一丝煞气,“你很喜欢那个裴奕?”

余酒拿起桌上的扇子盖住半边脸,“阿姐我马上及笄了,你难道不觉得该又一个驸马了?”

太子殿下脸顿时沉下,比来时煞气更重,看着那把紫玉萧,眼底晦涩无比,似乎要就此把它折断,余酒道,“阿弟,你这眼神我不太喜欢。”

这轻声道,“不要坏我好事。”

不然……

她的眼睛微微收紧,眼底多了一层薄冰,似乎之前的温柔从未存在过一般,太子道,“阿姐你想要的,孤自然会双手奉上。”

不就是一个裴奕。

余酒眼底冰消雪融,如和曦春光,“那就多谢阿弟了。”

谁也不知道这一天泾阳公主和太子殿下达成了什么协议,就算是亲眼见证的了的也只觉得古怪,一点都不明白,这不妨碍他们对泾阳公主的敬畏,从某种方面讲,泾阳公主比陛下还要厉害,至少陛下没有让太子殿下露出这样的神色过。

而普通宫人只知道,太子殿下待泾阳公主十分亲昵,每日都要去和泾阳公主一起用膳,献给他的宝物他几乎是尽数送去了福安宫,任凭泾阳公主挑选,在泾阳公主所在的地方,他从未发火。

这分爱重,非但让皇后瞠目结舌,更是群臣和陛下都惊愕不已。

泾阳公主到底做了什么,才让太子殿下宛如换了一个人?群臣此刻恨不得跑到福安宫去讨要秘籍了,有了一位时不时发疯的陛下已经是一言难尽,谁还愿意多一个同样难伺候的太子?如果不是没有选择,谁也不会选他啊,眼下他们似乎看到了一点希望。

潘大人jiāo代妻子,“阿悦和泾阳公主是表姐妹,应该多多走动才是。”

看妻子似乎有些迟疑,潘大人道,“皇后那是一时糊涂,说不定中间还有什么误会,而且这事也不关公主的事,阿悦心高气傲,可心高气傲也要有心高气傲的本事,不然也只是虚张声势,不就是输了一筹,难道我的女儿还输不起了?”

潘夫人知道说到这,潘大人是不准备听到回绝了,柔声道,“她这不是受了刺激么?我再去劝劝她。”

潘悦被皇后折辱一番,回家哭了一场之后开始发奋,整日在书房也不出来了,连知名美男子上京她都没搭理,听到潘夫人的话,那种憋屈又上来了,“是,母亲。”

裴奕是户部尚书的侄子,长的貌比潘安,又是才高八斗,刚刚进京就和泾阳公主就这有了牵扯,可谓是十分惹人注目,每日接到的茶会贴数不胜数,这让他名气更上一层楼,爱慕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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