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桔地棉花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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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李双轩的姐姐李双兰和他们的妈妈所说,那一盆猫肉几乎七成被那个王八蛋李双轩所吃,他那种吃相甚至让他的姐姐和妈妈都感到害怕,她们不知道在吃猫肉上有没有什么禁忌之类,她们也不好张嘴巴去问那些老年人,看见李双轩吃了那七成的猫肉后也没有发生什么异样的地方,才感觉到些许放心下来。

周日那天,我又把那张桌子和凳子搬到阳台上,把复习资料搬到桌子上,然后认真地翻弄着那些资料。我的脸上挂着一丝神秘的笑容,因为当时我正想象着星期一考试时的情景,那个情景是这样子的,何诗诗正对着那个数学压轴题冥思苦想,百思不得其解,她把试卷偷偷地递给我,她在试卷上面用铅笔写着“尊敬的表哥,这道题目怎么解答?”我看到后,在我的试卷上用铅笔写上“把试卷往我这边挪一挪。”她把试卷放在了中间,我斜着眼睛,仔细地看了看,发现那道题目并不是特别的难,我把前面写的铅笔字擦掉,重新写上“让我思考三分钟”。在过了一分半后,我居然就把解答过程和最终结果一并写在了试卷上。何诗诗看到后,愁眉不展立即烟消云散,她在试卷上写着“表哥你真厉害,我明白了”。

当我正面带微笑想象着何诗诗语文数学双双得了一百分,站在国旗下被全校表扬的时候。一本作业本拍打在了我的后脑勺上,这一拍把我从九霄云外拉了回来,我看了看四周,恍然大悟,原来刚刚自己已经在神游天外了。不知是哪个混球居然敢如此大胆,一下子把我从天堂拉回到了人间,我想:“除了胡永锋和李双轩,没有人还有这么重的力量。”我生气地骂道:“他妈的,是不是想暗害我,是不是想把我拍倒爬不起来。”当我在骂这句话时,我抓起语文书就往前面的人影的头部拍回去。

只听见一个女孩子的声音说:“呦,长脾气喽,还敢还手?”

这时我听出来了,原来那是表姐白梅在拍我,心想:这白梅来了肯定没什么好事情,一定是奶奶那边有什么“懿旨”下来了。我还是很生气地说:“白梅,你拍那么重干嘛,你要是把我脑袋拍歪了,你负担的起吗?”

白梅说:“那也是没办法了,我大声喊你你在傻笑,我用手摇你,你还是在愣愣地傻笑,我以为你中邪了,把我吓住了,一着急就出此下策,拍的有些用力了。你现在没事不疼吧?”

白梅的话让我又回忆起刚刚自己英雄救美的情景,心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白日梦吧。我把书桌上面的资料稍稍整理一下,我问她:“白梅,你这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来找我?”当时我猜一定是奶奶那边有什么活要让我去出力,自从帮奶奶把那两亩的桔地收拾干净后,她觉得我是一个非常好的帮手,她经常会差白梅来叫我下地帮她们打农药,除杂草之类的。

白梅说:“外婆让你一起去摘棉花,天气预报说马上就要下雨了,我们要在下雨前把棉花给全部摘掉,不然一下雨就会影响棉花的质量和收成了。”

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心想:爷爷的脚得了风湿,这症状是越来越严重了,以前他把锄头当作拐杖使用,还勉强能够拄着锄头走个三四里的路,可现在,他只能拄着锄头在村里的自留地上勉强干点农活,独自上下楼梯还得拄着一条长凳,走两步歇一歇,走两步歇一歇。有时我到了奶奶家,奶奶就会说:“建业,去搀扶一下爷爷。”

我还知道,那些种着四五亩地的庄稼人一般都是像胡永锋的爸爸胡启明那样,身强力壮的人,即使胡启明也还有一个同样坚实的老婆一起下地干活。即使是一个人种有四五亩地的人也都是那些年长的男人。而我的奶奶一个人种着那么多的桔子棉花青豆甜瓜也实属不易。所以每次白梅来叫我,我都会说:“我马上就来。”

当我来到爷爷家,他们都对我赞不绝口,他们说:“我家建业真是个懂事勤劳能干的小伙子。”

同样这次白梅来叫我,而且是在期末考的前一天来叫我,看来一定是遇到真的比较紧急的情况了。于是我对白梅说:“我——我马上就来。”

白梅说:“那你快些,外婆还在家等着你呢。”说完,白梅就转身走下楼梯。

我把整个桌子从阳台搬回屋子,因为我担心东灿刮来的东风会把我的试卷吹走。然后我快步往爷爷家走去。

当我走到爷爷家门口时,我大声地喊了一声:“爷爷——奶奶——”我听到楼上爷爷高兴地说:“我家建业来了。”然后又应了一声说:“哎。”

这时奶奶正在屋里的角落里搜农药,奶奶说:“哪有这么快,白梅也刚从他家回来,你听错了吧?”

爷爷说:“建业来了,我还能听不出来吗?”

我走进去时,奶奶看到了,她也欣喜地说:“建业来了呀。你爷爷的耳朵还真灵,在楼上都能听到,我就在旁边,还一点也没听到呢。”

爷爷嘿嘿笑着说:“我家建业真乖呀,邻居的那个王奶奶说,她叫她的孙子干活,他立即走得远远的,叫他去吃东西时,他跑得比兔子还要快。而建业刚好相反,我们叫他来吃东西,总是要让白梅去请好几趟,可叫他去干活时,只要跑一趟。建业真是个好孩子呀。”

奶奶也称赞说:“可不是嘛。”

我听到爷爷和奶奶在赞扬我,我心里也是很高兴,立即把干活时遇到的辛苦抛到了九霄云外。

这时白梅正在搜摘棉花用到的箩子和白色的草丝袋,白梅对爷爷和奶奶对我的夸奖早已经习惯,丝毫没有嫉妒的意思,毕竟我是过来帮忙的。爷爷这时正坐在床沿上,他咀嚼着嘴巴,一动不动,安静地倾听着楼下的响动。

奶奶把那些农药放在一个篮子里面,把篮子放在一个空的木桶里面,把三十多米长的橡胶管和铜喷枪用绳子系在一起。然后用扁担一头一个,挑着下地。当我说要去担那个扁担时,爷爷和奶奶是哈哈大笑说:“你还小,没有那么大的力量。”

但是我不服,我说:“我能担的起来。”

爷爷奶奶见我执意要担那个重担,爷爷在楼上说:“好,那就让建业试试。”

于是我就站到扁担的下面。奶奶特意把前后两个绳子缩短。我刚好能把那个木桶担起来脱离地面,我自信满满地笑着说:“你们看,我能担起来。”

爷爷说:“那让建业走两步,走两步试试。”

我就走了几步,没走出七步,我的肩膀就疼的受不了,“啪——”的一声,我把木桶和橡胶管放倒在了地面上。奶奶连忙把扁担给提起来稳住。我喘着气说:“好重啊。”

爷爷在楼上听到了声音,他笑着说:“建业你现在还小,再过个五六年,你就有这个力气了。”

白梅提着两个竹篓,我扛着一个长长的水瓢,奶奶担着那个扁担,我们三人一前一后地往桔地走去。白梅告诉我说:“昨天她和奶奶已经把地里八成的桔树打了农药,还有二成的桔地,大概一下子就会打完,然后就去棉花地摘棉花。”

我们走进那片桔地,桔树上面的桔子已经全部摘光,这次大概是今年最后一次给桔树打农药了。我和白梅用长长的水瓢给水桶舀水,奶奶从篮子里面挑农药瓶,对于那些颜色比较相像的农药,她要让我们看上面的字,说是不是叫做什么什么的农药,我们仔细看了看,然后说是或者不是,说不是时,奶奶会拿出另外一瓶继续问我们。

调好农药后,我们往里面把水桶舀满,然后用打药的泵子在水桶里面搅拌几圈,使农药充分地溶化进水里面,我和白梅就交换着压那个泵子,奶奶拿着那个喷枪,穿梭在桔树和桔树之间,给桔树打上药水。

给剩下的那二成的桔树打上农药后,奶奶让我和白梅先去不远处的棉花地摘棉花,而她自己在桔地整理那些打农药的器具。

我和白梅走在荒芜的小路上,那些茂密的野草现在变的干枯起来,被我们踩在脚下,桔树的叶子稀稀落落,桔树的枝干强劲有力,就像动物身上的血管一样伸展。有时桔树的枝干过低,会阻碍我们前进的步伐,我们只得弯下腰来,不让它们碰到我们的身体。

白梅带我走出桔地时,视野立即变得开阔起来,眼前是一大片的棉花地,放眼看去,这一大片的棉花地就像是整个银河系,而一朵朵的棉花就像是那些发光的恒星。我还看到了远处的堤坝,在棉花地上已经有很多的农人在背着竹篓摘棉花。

奶奶家的棉花地靠着一条比较宽大的沟渠,棉花地比桔地要小一些,白梅告诉我说:“给棉花地打农药要比给桔地打农药轻松很多。”她还告诉我说:“这一大片的棉花就是我给它们洒上的种子,是我亲眼看着它们发芽,给那些歪倒的身体扶正,给它们除去虫子,给它们把脑袋摘掉,看着它们开出白色的黄色的花,看着它们结出种子,看着那些种子裂成一片一片,变成了现在白茫茫的棉花。”

白梅那骄傲的神情,仿佛她不是看着那些棉花长大结果,而是看着她自己未来的孩子长大一样。

白梅还告诉我说:“等我们把这些毛绒绒的棉花摘掉后,我们还要把那些没有开花的种子摘下来,放在太阳底下晒,等到它晒裂后,里面的棉花就能取出来了。我们还要把棉花杆一棵棵拔出来,然后晒它个十天半月的,就能拿来当柴火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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