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不让人睡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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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爷爷告诉我,今年我们家将会迎来很多的好事情,一,在北方做生意的大姑要回家,顺便把那两个在北方长大的儿女带回家,也就是白梅的妹妹和弟弟。由于他们长年在外,很少回家,这将是我们几个表姐妹之间的第一次见面。二,叔叔郑耀亮要和王委的妹妹王媚结婚成亲,了却了二爷他们心中的一块心病。婚礼大概就在新年前一个礼拜左右举行,到时你可就有喜酒吃了。

我的爷爷还告诉我说:“这两个在北方长大的外孙外孙女可是第一次回老家,那个外孙的叫白羽,比我小一岁,那个外孙女叫白玉,比我大一岁。”我的奶奶告诉我说:“这两个在外地长大的孩子自小就娇生惯养,要风有风要雨有雨,倒是你们三个孩子在自己这里长大,陪着你的爷爷和我下地干活,没少吃过苦。所以他们俩娃来了,你们可得担待些,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可不要往心里去。”

我大姑的一家是在凌晨四点半左右回到家里的,白玉和白羽一回到家里,就央求着他们的姐姐白梅把他们引到他们的大舅家,因为这是第一次见面,平时只是从他们爸妈的口中听过。大姑和大姑父说:“现在可是凌晨四点,你现在就过去的话,别人还在睡觉呢。”

表弟白羽说:“反正我已经睡不着了,我就是要去,我要找他们垫背。”

大姑父说:“在路上你睡不着,朝着闹着,让你姐白玉也不能好好睡觉,现在,你还要把范围扩大,你要知道,这可是你们第一次见面,要留下一个好的印象。”

白羽像拨浪鼓似的摇着脑袋说:“不行不行,反正我现在就要去。”

大姑说:“这天马上就要亮了,等天亮了再去。”

白羽还是一口咬定说:“不行就是不行。”

大姑对爷爷和奶奶说:“这一路过来叽叽歪歪地吵个不停,特别是这个白羽,我还以为他一到家就会呼呼入睡,没想到反而更加精神了。”

爷爷笑着说:“既然娃儿白羽要去,那就让白梅领着他过去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既然爷爷都说话了,大姑和大姑父也就应允了,说:“你去可以,可不得在大舅家吵闹,你不休息可以,别人还需要休息呢。”

见那些大人都已经同意下来,白玉也跟在他们两个姐弟后面,走了出去。大姑喊着:“白玉,你怎么也走了?”

白玉说:“我也要看看我的表姐。”

大姑父阻止大姑道:“别管她,让她走吧,我们还落个清静。”

于是,白梅就领着白羽和白玉来到了我的家门前,她一边敲门一边喊着:“舅妈,建芬,建业,我来了,我的弟弟白羽也来了,我的妹妹白玉都来了。”

我的妈妈隐隐约约地听到了白梅的敲门声,她走到阳台:“谁在敲门?”她看到了三个姐弟,我的妈妈惊奇地说:“这个是白梅,这两个难道是白玉和白羽吗?”

白梅说:“是的,是白玉和白羽。”

白羽和白玉在下面喊着:“舅妈,是我们呀。”

我妈叫喊着:“建业建芬,快醒醒,你的表妹表弟来了。”她拖着拖鞋,走下楼去开门了。爷爷早就和我说过:“你的表弟大概会在凌晨来,按他的性子来了可能会马上去你家,到时你可要提防着。”

我和建芬都听到了楼下闹哄哄的,正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这个时候大概已经快到五点了,外面乌黑一片,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他们在楼下叫喊着:“表哥表姐呢?怎么没下来。”

我的妈妈本想说:“他们还在床上睡觉。”可转而一想,不能这样说,她立即回答说:“哦,他们俩呀,在穿衣服呢。”

他们三人就亟不可待地一前一后快步走了上来,白羽喊着:“表哥,人呢?”白玉提醒白羽说:“不要踩那么重,你快把楼梯给踩扒了。”

他们三个人走了上来,白羽说:“表哥,你是不是藏起来,突然吓我呀,我一点也不怕,我可是玩着这个长大的。”

旁边的白玉一副埋怨的神情,她厌恶地数落着她弟弟:“还有脸说。”

白羽来到我旁边,他看见我把被子蒙在脑袋上,以为我在装睡,他就挠我的脚底板,我把脚底板给缩进被子里面。他又挠我的软肋,这下我完全醒了,我想起了爷爷和我说过的话,一定是我的表弟来了。我把头上盖着的被子掀掉,果然是一个长相俊俏的小男孩。

白梅和白玉两人在旁边看着他弟弟在我这里为非作歹,也没有阻止,她们还在笑,说:“白羽,你可真够缺德的,这可是你们表兄弟第一次见面,你这是给你表哥的见面礼吗?”

我睁开眼睛,我下意识地问他们说:“现在几点了,怎么这么亮了,太阳出来了吗?”

白梅说:“现在五点了,这不是太阳,这是灯光,你快起床陪白羽玩玩吧,我们都制服不了他了。”

这下我彻底醒了,我说:“啊,刚才那个挠我痒痒的是白羽?”

这时,我那个混蛋表弟挠我痒痒还不算,他见我从睡梦中醒了,于是又转向我的姐姐去挠痒痒了。白梅说:“这个白羽真的是无法无天了,一回到家里就瞎捣乱。”

白玉说:“这还都算是轻的,在外面,这些可都算是小的了。”她又痛苦的说:“妈妈买给我的毛线衣全被他用剪刀把毛线给拉扯出来了,还经常在快放屁的时候,把手掌贴在屁股上,放出屁后,把那个手掌贴在我的鼻子前,臭的要死。甚至爸爸妈妈都拿他没办法了。”

白梅安慰白玉说:“妹妹,你可受罪了。”

我那个混蛋表弟白玉挠我姐姐建芬的脚丫子,我的姐姐把脚掌一收,又突然从被窝里钻出来了,她揉了揉眼睛,说:“是建业?”又说:“谁把灯开起来的。”

白羽笑嘻嘻地说:“表姐,是我挠你脚掌了,幸亏你醒的快。”

建芬这时醒了,她看到了白梅还有这两个第一次见面的表妹和表弟。她高兴地说:“呦,你们俩回来了,好啊,姑姑和姑丈也回来了吧。”

他们俩连连点头说:“来了来了。”

这下,我们都睡不着了,表弟看到了我放在桌子旁的象棋说:“也没什么好玩的,表兄,你会下五子棋吗?”

我说:“我下象棋还行,五子棋不怎么会。”

白羽说:“我在外面经常和白玉下五子棋,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下象棋吧。”

我说:“好啊,我们就在床边下吧。”

这个时候,白玉白梅和建芬说:“这下总算清静了许多。”她们三个女孩子坐进被窝里就说起了悄悄话,说起了在外面的一些趣事,说起了家里和外面的一些不同之处。

我和白羽下了好几盘的象棋,他象棋的技术果然比不得我,连着输了好几局。

我的妈妈就在灯光下面编织草帽,她一会看看我和白羽下棋,一会看看那三个姐妹说话,不时地问白羽和白玉说:“你们觉得家里好还是外面好?”

他们回答说:“在外面没有几个玩的伙伴,哪里有家里那么多的人。”

虽然他们是在外面长大,但是他们会说我们这边的方言,有些时候说的不那么标准,在我们的提示下,我的妈妈和白羽白玉还是勉强地能够听懂彼此的话语。

这时,外面那黎明前的黑暗慢慢消散,东方的鱼肚白漂浮在东边的地平线上,慢慢的,那易一层层的灰暗的云朵被霞光染成一团团的红色。我家前面的广播也突然响了,这响声让白羽和白玉吓了一跳,问道:“谁在外面说话?”

我和白梅建芬都笑了,说:“没有人在说话,那是广播响了。”

他们俩惊奇地说:“呦,我们这里还装上广播了呢。”

我的表弟白羽连着输了好几盘,我不好意思地好几次故意让着他,不吃他的车不吃他的马不吃他的炮,可最后,他还是输掉了。

于是,白羽提议我们下五子棋。下五子棋我们倒是有输有赢,不过我稍稍多赢了几局。我心想:我表弟下象棋下五子棋的技术也不过如此而已嘛。

他打了个哈哈说:“哎呀,一整夜没睡觉,还真困了,我们再下几盘就不下了吧,我现在脑瓜子昏昏沉沉的,建业我告诉你,不是我下不过你,那是我太困了,我能下的过你的。”

我当然不能第一次见面就让他下不来台,我要给他台阶下呀,于是我说:“对,是你让着我,你困了就睡个觉吧,谁输谁赢不重要,我们只是下着玩完而已。”

白羽说:“不,不是谁让谁的问题,问题是我现在困了,我一夜没睡觉了。”

我说:“对对,你说的对,那你睡觉休息休息吧。”

我们三个姐姐坐在床头,听到我和白羽两人的对话,憋不住在笑。白玉说:“这下好了,白羽不会老缠着我不放了,他和我下五子棋下跳跳棋也一样耍赖,这还算轻的,你们知道吗,他老是对我说,快回头,看谁来了,于是,桌上的棋子要么少了要么多了,要么掉包了。”白玉还给我打预防针说:“以后,他如果把手掌升到你的鼻子前时,一定要立即屏住呼吸,否则你就会嗅到一股臭屁了。”

建芬和白梅乐呵呵地听着,而白羽坐在床边,居然真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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