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三十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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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阳光正好的时候, 应季的花卉开的正艳,花园中无处不在的淡淡花香味让人闻着心旷神怡。

在花丛中清理出来的一片空地上,矮桌上煮着茶的炉子内火焰还未熄灭,白皙纤细的手端着茶壶一点一点的斟茶。

“嫂嫂这是什么茶?闻着还挺香的。”红着脸的亓梓瑛看着云莜莜的动作, 连忙转移话题。

不过……稍微闻闻,这茶还真的挺香的。

“红月。”樱粉的chún微启, 出来的两个字却让亓梓瑛摸不着头脑。

“这是什么奇怪的名字?为什么叫这个怎么从来没有听过。”

“没听过实属正常。”云莜莜轻柔的将茶壶重新放回茶炉上“红月成熟的时间有些不同, 最好的采摘时辰是月上中空之时, 再加上叶为深红色,便被当地人称为红月。由于种植不易,一旦离开了当地茶树便极难存活, 故数量稀少。每年进贡于皇室的也只有不到一斤的量。”

将一杯斟好的茶推向亓梓瑛, 示意她尝一尝。

“所以这是齐国独有的吗?”一边问一边接过茶杯,放置于chún边轻抿一口。

入口味道极淡,而后便是一股清香甘甜, 全无苦涩之味。

“嗯, 好喝。”咽下口中的茶水, 亓梓瑛颇有兴致的问“这个可有什么功效?”

云莜莜浅笑吟吟“你先告诉我,你做了什么。”这意思就是要换消息了。

亓梓瑛一愣, 喃喃的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若是真的难以启口,那便算了。”

“也不是。”亓梓瑛的手指不自觉的在杯身上来回摩擦。

“就是……宫当时刚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太过于震怒,没忍住在众目睽睽之下打了驸马一巴掌。”亓梓瑛偏过头, 讲话语速极快, 要不是云莜莜在仔细听, 可能都不会听清。

不过听清了这内容,云莜莜想了想并不算是什么大事。

“就只有这个吗?”

这话一出,亓梓瑛立刻回过头来不敢相信的看着她“这样严重的事情,你竟然……”什么叫就只有这个吗。

这下lún到云莜莜愣住了只是被打了一巴掌而已,算个什么大事?

回想她那几位已经娶妃了的皇兄,还有宗室中的那些王爷侯爷什么的,被自家皇子妃、王妃东侯打几下不都是家常便饭么。也没见他们有什么不满的呀。

亓梓瑛“……嫂嫂真是家教渊源啊。”硬挤出来这一句话,她突然有点庆幸她大皇兄早就已经去世了怎么办。

“男儿颜面是多么重要的,就算驸马是尚主,也不代表着就能被随意轻贱。”亓梓瑛情绪低落。

当初驸马会愿意尚主,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她去求了母后,而母后游皇兄赐婚才成的。人家……来就不是怎么愿意的。

“虽然不是很清楚的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一家人之间有什么事情不能摊开来?你今儿躲到宫这儿,和驸马之间的问题是解决不了的啊。”云莜莜抿了抿chún,对于亓梓瑛所的严重性他一点概念都没有,只能从别的地方。

这话还是父皇告诉她的一家人,最重要的是心中有对方,不回去随意欺瞒什么的。

“宫在府中也没啥用处啊,驸马又不在。”亓梓瑛依旧低落,下巴搭在手背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茶杯。

“那在哪里?”

“区押送军.饷去了。”

“这样啊。”云莜莜眨眨眼,这样的话确实没办法了。

刚准备再给自己斟一杯茶水,对面的亓梓瑛却猛地起身来,口中还大喊“完蛋了!”

“昂,什……什么?”被吓了一跳的云莜莜有点语无伦次。

亓梓瑛一脸焦急的看着她“今儿一早驸马就是驸马要走的时辰,宫竟然给忘了!”

头顶上的太阳直咧咧的照着她,地上的影子也在提醒着她,现在已经都是正午了。

二人一一坐的对视,一个仿若崩溃一个还是一脸迷茫。

——

“你什么?芙莹去了庆王府?”

“啪”的一声,手中的奏折被用力的合上,亓梓枢的语气中是满满的嫌弃和不满“不好好的待在自己的府中,跑去庆王府做什么。”

“下面是一大清早就去了。去的时候王妃娘娘还未起身。长公主进去没多久,房中就响起了娘娘的一声惊叫……”

“那个疯子对莜莜做了什么。”没等钱立完亓梓枢蕴含着怒意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没有做什么,就是娘娘一醒来发现身边有人吓到了而已。”

“咯吱——”这是奏折被用力捏着发出来的“求救”声。

“她竟然……进了莜莜的闺房。还谁在莜莜的身边。”这是某些人咬牙切齿的声音。

钱立……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而后两位殿下一起用了早膳,之后就屏退了下人。再次出来就是在花园中煮茶了。”

“呵……她还会煮茶。”亓梓枢眯了眯眼睛,语气中的不屑钱立想当做没听见都不行。

“是王妃娘娘煮的。”

“她还会煮茶?”亓梓枢坐在椅子上身子微微前倾,眼中的意外和语气中的赞叹,钱立很难听不出来。

同样的几个字出来的时候,那语气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是的。”钱立点点头示意他没有听错。而后像是变戏法一样从袖中拿出来一个封着口的瓷瓶。

“这是……”亓梓枢眼含期待的看着钱立……手中的瓷瓶。

“这便是娘娘煮的茶,下人在收拾的时候留了一些。”言外之意就是这里面的是剩茶。

“从哪里留的?”

“……茶壶中。”不然还能是哪里?

“哦。”

钱立摔!那浓浓的失望是什么情况。

听到是茶壶中的,亓梓枢就有点嫌弃了。但是转念又一想,就算是茶壶中的,也是莜莜亲手煮的。亲手放的茶叶,亲自倒的水,亲自搅拌的。

“呈上来吧。”

“诺。”钱立丝毫不意外的上前,恭敬的将瓷瓶放置在了龙案上。

“她现在还在庆王府吗。”亓梓枢冷冷淡淡的问。这个她指的自然就是亓梓瑛了。

“长公主刚才已经回府了。”亓梓枢的神色还没有恢复,钱立的下一句话就让他又拉下了脸。

“不过回去后匆匆收拾了一些东西就又去了庆王府。”到这钱立心的看了一眼亓梓枢的脸色,斟酌的“看着像是打算常住的样子。”

“啪”,这是细长的毛笔被捏断的声音。

“好,好一个常住。”亓梓瑛,你好样的。

“想来应该也是因为驸马不在京中,长公主一人在府中会觉得无聊。在想想同样一人在府中的王妃娘娘,心中触动,过去二人做个伴。”

当然,钱立这话的他自己都不信。

“陛下您也不用介怀什么的。娘娘在府中守灵就冷清,这下长公主过去陪着,对娘娘来也是有个伴了不是。”钱立努力的想好处,力求陛下不要再用那杀人一样的目光看他了。

“呵。”亓梓枢皮笑肉不笑的。他家姑娘有他就行了,那里就需要别人了。简直碍眼的很。

原觉得让林戚风去押送军.饷这件事情特别好的亓梓枢,这人才走了一上午的时间,他就后悔了。

余光看到放在龙案上的瓷瓶,亓梓枢“眼含热泪”的将瓶子拿了起来。

他感觉自己之后的日子一片黑暗。即将进入睹物思人的时候了。

“陛下,您若是真的想见王妃娘娘,不如仔细看看那云白色的奏折。”钱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略加提醒道。

“不看。”亓梓枢想都没想的就拒绝了。

白兮兮的看着就不吉利,一点都不想看。他是打算留到最后的。

“陛下不防看一看,或许会有惊喜也不定。”钱立笑的太过于谄媚,亓梓枢都觉得眼睛疼。

将眼神投放到被一摞的奏折压着的那云白色的奏折上……还是有点嫌弃那像是丧事奏折的样子。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伸出两根手指心翼翼的将那奏折捏出来,打开一目十行的迅速看完。

“这有什么惊喜的,不就是败国要送质子过来了么。”将奏折仍在案上,没好气的看了一眼钱立,那眼神好像是想要揍他一样。

钱立被这样的眼神看着也是不慌不忙的,淡定的道“陛下您再看看。里面的都是哪几个国家。”

嗯?

亓梓枢不明所以的重新拿起奏折,又重新看了一边“栗国、钱国、舒国、齐国、褚国……等等,齐国?”

不相信的再仔细看了一眼,齐国二字确实在列。

亓梓枢猛地抬头看向钱立,眼中是无法隐藏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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