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屈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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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乔觉得自己像在火上翻来覆去炙烤的一块肉,身体的水分仿佛从每一个毛孔往外散,她头很疼,全身都酸疼得几乎快要散架。

她似乎睡了很久很久,当口中被喂了一点水时,她借着这点凉意获得了一丝清明,她强撑着掀开沉重的眼皮,看到老太太面无表情的脸,她张了张嘴,却只能发出一声嘶哑的声音,嗓子干得冒烟,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忍不住想……自己是要死了吧……

眼前这一成不变的晦暗场景,让她终于心灰意冷,万念俱灰……

放弃吧,死了就不难受了,一了百了,就是不知道她还能否再重生一次,还是就这么死去,再也遇不到容湛。

滚烫的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滑落,一颗一颗,汇聚成涓涓细流,融入发鬓里。

阮乔不由苦笑,原来她的身体还能挤出水分来,她还以为自己已经干涸枯竭了。

就在她迷迷糊糊差不多又要昏过去之时,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容珞一路过来,费劲心力才甩掉跟踪他的人,他不是猜不到容湛会怀疑到他头上,此举无异于bào露,不过他等不了了。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会如此急迫,为那个女人的安危而担心。

他其实一开始就怀疑到母亲头上,从小时候,她就给他guàn输对于容湛母子的仇恨。

原本她是最受宠的,就算后来又有个女人顶着肚子进了门,但是那女人粗鄙不堪,她根本不放在眼里。

果然,容正耀不过是酒后乱性,对容尧的母亲,那个低级交际花根本不屑一顾,依旧对她最好。

这样幸福的过了几年,慈姨都坚信外面的野花野草,不过是过眼云烟,男人嘛,总会图个新鲜。

一直到,容正耀将那个女人带回来那日,慈姨的美梦破灭了。

那个女人生得极美,连自恃貌美的她,到了那个女人面前,瞬间被比了下去。不光如此,气质,谈吐,学历,她通通都比不过,而且那女人还有她没有一点,她似乎对于容正耀的宠爱,并不放在眼里,她根本不在乎他。

慈姨知道她完了!

男人的劣根性,让他们最看重的,偏偏是得不到的那个。

果然,那女人来后,容正耀再也没跨进过她房门半步,此后她独守空闺,慢慢年华老去,如花美貌,女人最宝贵的青春,也消逝在这无人欣赏的孤寂岁月里。

慈姨恨容正耀的薄情,却更恨那女人的出现,世上为何要有那么一个女人,她的嫉妒变成了怨毒,她无时不刻在诅咒她。

当年的美娇娘,终于在日复一日的怨气中,变成了毒妇,从此开启了她毁灭那个女人的征途。

她的手段奏效了,慈姨买通了佣人,将那个女人生的孩子差点淹死在湖里,那女人也落下病根,jīng神衰败,美貌开始凋零,容正耀的独宠也到了头。

但是不够,慈姨觉得报复仍然不够,她满腔的愤懑抑郁,依然得不到彻底的宣泄,她想让那个夺走她幸福的女人的儿子死掉,让她老来无依无靠,余生都活在痛苦中。

当一个人生出执念的时候,就如同有了心魔,不达目的,不会罢休。

容珞虽然不能理解自己母亲的疯狂,但是于他,他早已习惯,并不会去阻止。

容宅的人,他都当做看一场戏,偶尔他也会生出恶趣味,如cào纵提线木偶的人,不时给别人造成点麻烦,他则躲在幕后欣赏,默默回味这种cào控的快感。

多年来,母亲始终无法成功弄死容湛,不管那小子是运气也好,隐藏实力也罢,只要没涉及到他的权益,容珞只当多个有兴趣的调剂品。

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容湛将那女人带回容宅,一个新的玩具进入他的视线。

容珞本来不是很在意,随意捉弄几下,觉得不过又是个贪慕虚荣的蠢货……却没想到,他jīng心布下的陷阱她总是不入套,挫败感让他逐渐上了心。

以至于现在,当发现母亲快弄坏她了,他不爽极了。

阮乔再次醒过来,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她躺在柔软的床.上,不再是那个燥闷肮脏的烂尾楼,盖在身上的被子还散发着干净清爽的味道,身上也换了崭新的睡衣。

难道是绑匪大发慈悲,不想让她病死,所以给她改善看押环境了?

她努力抬头看了眼,果然头顶上方挂着注射液,她又动了动腿,大概她病成这样,对方不怕她逃走,所以绑着的绳子也解了。

她的高烧也退了,不觉得像被架在火上烧烤般难受,只是浑身绵软无力,身体到骨头缝都疼,jīng神也很差。

阮乔这回算是糟了罪,没醒来多久,老太太给她喂了点水,她又沉沉睡了过去。

深夜,她迷迷糊糊饿得受不了醒来,察觉到房里有人,她赫然间jīng神一凛。

屋里没有开灯,视野范围里都很暗,只有窗帘透进来极其微弱的光,隐约可以看到那个人影。

他站姿笔直挺拔,身形是个高大颀长的男人,阮乔嗅到一股若有似无有些熟悉的冷幽香气。

她皱着眉,从这个香水味,判断出了对方的身份。

怎……怎么会是他?!

阮乔按捺住心惊和浓浓的疑惑,决定不动声色继续装睡,并不想bào露自己已经知道他是谁。

可惜……对方想要看穿她总是如此轻而易举。

“醒了?”

他一开口,阮乔就震惊了。

容珞竟然完全不担心她知道他是谁,对自己的声线毫无隐藏。

既然如此,为何一开始又不现身,一直让那老太太照顾她。

难……难道说……

情况有变,所以他不可能放她走?!

阮乔惊疑不定,容珞已经打开了床边的壁灯。

一时间,刺眼的光亮让阮乔眯起眼,等她慢慢适应,就看到逆光站在床边的容珞,她双眼泛出水意,不太看得清他的表情。

“你到底想做什么?”阮乔费劲地问出这句,嗓音暗哑干涩,像是砂纸摩擦般难听。

容珞眉间微蹙,倾身朝她靠近。

阮乔对上他幽黑深邃的眼神,不由心惊,里面竟然充斥着不悦?他对她伸出手,阮乔如被人点了xué,浑身血液凝结,她无法动弹,看着他的手掌贴近自己,然后抚摸她的脸。

渐渐地,阮乔觉得不对劲,他摸自己的动作,并不带有暧昧意味,就像是在摸一只猫,或者一只狗。

因为俩人都沉默,房内安静得落针可闻,感官触觉格外放大,她甚至敏感到他指腹略带薄茧,有些粗糙的肤感,滑过她娇嫩的肌肤。

当他手指力道加重时,她觉得疼,不由皱起了眉。

容珞表情淡冷,目光专注,对她的态度一开始像对宠物,现在如同打量一件工艺品。

虽然俩人脸靠得很近,他还在摸她,气氛却一点都不旖旎。

阮乔jī皮疙瘩爬了全身,心惊胆战,几日犹如人间炼狱般的生活历历在目。

她刚死里逃生,这使得她内心对容珞充满畏惧和惶恐,而此刻,他的所作所为,更让她觉得他像个有jīng神问题的人。

结果这个神经病像是听到她的心声,竟然眉梢一抬,目光深沉地看了她一眼,搞得阮乔心脏骤然一缩,目光警惕而忌惮。

容珞抽回手,退开一步。

“幸好及时,我又救了你一命。”他不咸不淡地道。

阮乔一愣,并不理解他话里的意思。

救了她?难道不是他差点把她害死?

听他话里的意思,阮乔心中疑窦丛生,但是此刻她没心思想这么多。

“渴,我想喝水。”

阮乔舔了舔干裂的chún,嗓子倍感焦渴难耐,目露恳求。

闻言,容珞将床头放着的水杯,递给她。

阮乔伸手想接,却全身无力,根本抬不起手臂。

“我没力气,有没有吸管?”

她虚弱极了,并不指望绑匪能体贴地照顾她。

容珞幽黑的眸里流露出一抹不耐,看起来他果然从不曾照顾过人,他拿着水杯递到她chún边,阮乔喝了一点点,却有许多水流出,打湿了枕头。

“扶我坐起来。”

阮乔已经有点适应自己难听的公鸭嗓,但容珞显然没有,他皱着眉,毫不掩饰淡漠目光里透出的嫌弃。

两个人虽然互相看不对眼,容珞还是帮助阮乔补充了水分。

“我饿了。”

阮乔又提出新的要求。

等容珞看着她吃完一个三明治,她舔舔chún,又眼巴巴地看着他,努努嘴,示意他看点滴瓶。

“我想niàoniào。”

容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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