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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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又瞟了慕容德一眼,看到他低着头假装若无其事吃饭,眼睛却已经飘忽起来,慕景时心里稍稍舒服了一些。

“按景时的意思办吧,你们两个的婚礼你们做主,我们适时给一些参考就行。”慕伯勋一边喝着热汤一边说。

迟舒意已经将第二碗汤端给慕容德,“爸。”

慕容德听到她的称呼时心情极其复杂,尴尬着含糊了过去就不再说话。

慕伯勋已经这样说了,慕容德和闫玉梅自然没活可说,而且关于之前他们瞒着慕伯勋做的不利于景时的事情,刚刚还是这个姑娘聪明地给圆了过去,他们内心有愧,自觉对不起大儿子,所以一切由他。

他想怎样就怎样,哪怕他今天揭开那些事,他们也无话可说。

第三碗汤端给闫玉梅时,闫玉梅急忙从她手里接过,非常柔和地对她道谢,全然不见那一日在咖啡馆的傲慢和不屑。

等迟舒意要给慕景昀和杨云珊盛汤时,慕景昀嘿嘿笑着从她手中把汤匙抢过去,“我自己来就好,不劳烦嫂子了。”

迟舒意:“……”

慕景昀真是害怕,哥的脸色好难看,他好怕再吵闹起来。

“定了具体日期了吗?”慕伯勋问慕景时和迟舒意。

迟舒意摇头,慕景时说:“过段时间吧,我和她还要去别处玩段时间。”

慕伯勋赞同地点头,他早就不在乎景时继不继承家业了,只要孩子过得好,他就心满意足了,他现在只想有生之年还能亲手抱一抱小曾孙,景昀那两口子现在主攻事业,根本就没打算要孩子,她只能寄希望于景时这边了。

慕容德这顿饭是食不知味,心里五味杂陈,他这些年做了不少缺德事,包括想拆散他们。

可是今天看到这个女孩礼貌又有教养,贤淑又懂事,已经恢复光明的眼睛清澈纯澄,对他一点都不怨恨,他竟然觉得很愧疚。

一开始听景时说他们已经领证了,他心里还不太喜欢这个女孩,可她谦逊大度,特别识大体,竟然还可以真诚地对待他和玉梅,虽然他知道迟舒意的主要目的是想缓和景时和他的关系,但她的所作所为还是让他另眼相待了。

吃过晚饭后没聊一会儿迟舒意就随了慕景时上楼睡觉,毕竟在飞机上待了十二个小时,此时身体已经乏了。

上去之后她打开行李箱要拿换洗的衣服时看到里面的东西才想起来给他们买的礼物还没送出去。

“景时哥,过来帮我拿一下。”

慕景时走过来看到她怀里抱的东西,微微不耐地说:“明天再说吧。”

“他们还在下面,去送一下吧。”迟舒意把东西塞给他,自己也拿了一些,拽着他下了楼。

“爷爷,”迟舒意将手里拎的被包装好的盒子递给慕伯勋,“给您买了一件羊毛衫,希望您喜欢。”

慕伯勋乐得脸上的褶皱明显得多了,“小闺女费心了,下次来别带什么衣服,给我带个大胖曾孙回来比什么都强。”

迟舒意:“……”

她红着脸又把另一只手上的拿的一个首饰盒给闫玉梅,“不知道妈喜欢什么,擅自主张买了一个玉镯,希望妈可以身体健康。”

闫玉梅不断地对她说着谢谢,在迟舒意拿出玉镯给她戴上时,她的手都有点颤抖。

剩下的两件在慕景时手上,迟舒意歪头用手肘碰了碰他,又用眼神示意他好多次,慕景时才皱着眉把她给慕容德买的几盒茶品放到桌上,寡淡地说:“七七给你买的。”

慕容德抬眼看他们,终于对迟舒意露出清淡的笑容,然后目光又转到慕景时身上,片刻后闷声说了句:“谢谢。”

分外陌生的字眼,让慕景时不禁塌着眼皮盯了他几秒,这个人竟然也会感谢人了。

慕景时把在盒子里放着的对头天鹅塞到慕景昀手里,“你们的。”

然后立刻拉着迟舒意的手转身上楼,“困了,先睡。”

他跟家里人说话还是那么冷淡,几乎没有一丝感情,但迟舒意觉得,只要不再吵,可以和平相处,就已经取得了很大的效果了。

慕景时进了房间就拿起他们两个人的睡衣拉着她的手将她拽进了浴室。

迟舒意惊慌地瞪着他,他目光不善,自顾自地脱衣服,也不管她。

她羞地将头撇开,眼睛看着墙角,身体有些僵硬。

慕景时回过身见她还杵在原地,“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迟舒意:“……”

他走过来,手撑到墙壁上,低头凝视她,良久良久,迟舒意觉得他肯定是生气了,正打算说些什么哄哄他,他却先她一秒说了话:“你傻不傻?”

他微微弯着腰,几乎和她平视,语气心疼地问了她这样一句话。

迟舒意对他笑得明媚,抬手轻轻环住他的腰,“你才傻。”

“景时哥,你要相信他们,父母不管做什么,初心都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好,他们想尽可能地为孩子铺好所有的路,哪怕他们曾经做错过一些事,你也不能否认他们不是为了你和景昀,你不想走捷径,不想不努力就有一切,不想接受他们给你安排好的路,那都没问题,你可以脱离他们走自己的路,挑战新的一切,而现在所有的事你都做到了,你没有麻木不仁地活着,没有成为一具行尸走rou,你是活生生的慕景时,是慕景时,不是景时。”

“他们不再bī你不再干涉你,也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你也试着原谅他们好不好?”

好久好久他都没有说话,迟舒意被他抱在怀里,看不到他的表情,贴着他xiōng膛的脑袋却能听到他的心跳,他的心脏随着她的话语跳动得越来越剧烈,他怎么可能不在乎。

迟舒意静静地等着,等着他的回答。

她是有感觉的,他其实是在乎的,如果一点都不在乎,又怎么可能给他们甩冷脸。

慕景时一直都在想和唐贞淑那次在厨房里的谈话。

他承认他的心里不会一点都不在乎,但也不会到特别在乎的地步,这辈子只要有她,其他人都是可有可无的,但如果是为了她,他愿意选择试着去原谅。

所以他带她回来了。

他知道她很想让他的家人认可他,就像他被叶家人认可那样。

然而现在她这样苦口婆心地劝说他,虽然他很感动,但真的有点无语地失笑,如果他没打算缓和关系的话,又怎么会带她回来。

还真是傻。

“好。”

第50章 chapter 50

慕景时抱着她站在花洒下,他光着臂膀,可她身上的衣服还没脱。

温热的水洒下来,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衣服,有几缕发丝沾在她的侧脸和脖颈上,衬衫已经湿的紧紧地和她的肌肤相贴,水珠不断地落到她的睫毛上,迟舒意只能眯着眼仰头看他。

水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落到她的额头上,再从她被蒸的有些cháo红的脸上缓缓流下去,她浑然不觉,她只看到水流顺着他的面部线条滑到他好看的锁骨,又沿着锁骨的线条下滑……

这样的画面,她只觉得诱惑又禁yu。

慕景时帮她把遮挡住她脸庞的湿发别到耳后,手指穿梭进她的头发里,低头在她眉心处轻轻地吻着,她闭着眼睛稍稍仰头,抚在他后背的手缓慢地上移,渐渐地抽回来又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往前移了一小步,主动靠近他。

慕景时的吻压下来时她嘤咛了一声,只不过短暂的嘤咛声直接淹没在了他们的吻里。

洗完澡换好衣服出去后,她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细细地打量起他的卧室来。

有一个橱柜是专门摆放他所获得的各种奖项的,从小到大拿的所有奖杯和证书,都整整齐齐地摆放在里面。

迟舒意透过玻璃正津津有味地看着每一个证书和奖杯上的内容时,他从她的手里抽走毛巾,在她身后轻轻地帮她擦起头发来,而后又拿来吹风机耐心地给她吹头发。

“哎……”她指着一个奖杯说:“1999年,你才十一岁吧?”

“嗯。”他应声。

“十一岁拿下全国小学生奥数第一名,真的好强啊。”她感概。

“你的锋芒这么耀眼,这么多年来,学校里就没有人爱慕你?”

“不清楚,没注意过。”他神色平静地回答。

“……”

迟舒意无趣地撇撇嘴,继续欣赏起他的卧室来,除了盛放奖杯和证书的立式橱柜,再就是书桌,上面放了一些外文书和各种数理化参考书,还有几本中外名著。

慕景时摸着她的头发差不多快要干了,就关了吹风机放回了抽屉,迟舒意随意翻看了一本书,问他:“你从小到大是不是压力都特别大啊?”

“没有。”

“……”

“没有压力就轻轻松松赢过别人把奖状证书奖杯统统抱回家?”

“你简直……”不是人。

“嗯?”

“你简直……太厉害了。”她笑说。

慕景时轻笑,伸出一只手搂住她的腰肢,低头和她磨了磨鼻子,说:“你最近嘴很甜啊。”

迟舒意笑,缩着头无辜地问:“有吗?”

“你有没有发现,你的卧室一尘不染特别干净啊?”她岔了话题问他。

慕景时挑眉。

“我觉得肯定是妈经常过来给你打扫房间,你知不知道想念人的时候就喜欢去有他气息的地方睹物思人啊?”

他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然后毫不留情地戳穿:“家里每隔一天都会请钟点工过来打扫的。”

迟舒意:“……”

她不管她不听她不信,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房间肯定是他妈妈亲手打扫的。

迟舒意笑语盈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慕先生信我,肯定是妈亲自收拾打扫的。”

她见他一副不上心爱谁谁的模样,忍不住激他:“敢不敢打赌?”

慕景时饶有兴趣地打量她,“慕太太拿什么赌?”

“嗯……”她思考了几秒,觉得让他感兴趣的赌注才会吸引住他和她打赌,于是说:“赌注你定,我都可以。”

他轻“呵”了一声,说:“语气不小。”

迟舒意扬眉,因为她有把握。

慕景时俯身凑近她耳边对她咬耳朵,片刻后,她脸红耳热地瞪着他,气的说不出一句话。

他却低低地笑,舌尖轻轻舔过她的耳垂。

迟舒意推他,不满地说:“这不公平。”

“是你说赌注由我定的。”他无辜地说道。

“赌不起干嘛一开始让我定赌注?傻姑娘,要不要我让让你?”

她哼声,逞强:“我没说我赌不起。”

慕景时见她明明憋屈得要命却还要装作她玩得开的模样给他看,心情舒畅地咬了咬她的下chún,“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被他反过来算计,她本来心里就窝火,这时他又来撩拨她,迟舒意狠狠地就咬在他的嘴角,顿时浸出一点血丝。

慕景时毫不在意地探出舌尖舔了舔,有点铁锈的味道,眯眼看她,她竟敢毫不示弱地瞪回去。

慕景时越来越觉得之前那个七七回来了,会对他任xing无理取闹耍小脾气的七七,现在又重新出现在了他眼前。

真是教他yu罢不能。

“七七啊,”他在她的chún边流连厮磨,“你真是磨人。”

迟舒意迷茫,不懂他在说什么,他压的太紧,她只能往后仰去,身体都快要弯成曲线,真是不舒服。

“等……”她极力撇开头,“我难受。”

“嗯?”他以为她身体不舒服,急忙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她皱着眉指了指腰,“这样不舒服,又累又难受。”

慕景时立刻将她抱起来,让她坐在书桌上,摁住她的头再次吻了上去。

她的手紧紧揪住他的衣领,目光涣散地仰着头,腰身微微向前挺着,轻轻地喘息,他的手托在她的腰间,吻不断地往下滑去,渐渐地布满她的身体。

……

第二天上午吃过早饭,慕景昀和杨云珊出门去了公司,慕容德陪慕伯勋下棋,迟舒意坐在楼下客厅的沙发里和闫玉梅说说笑笑地聊着天,慕景时本来是被要求陪慕伯勋下棋的,但是中间接了一通电话,于是回了卧室处理事情去了。

“七七,那次在咖啡厅……”

闫玉梅的话还没说完,迟舒意就不在意地笑着说:“过去的事就不提了,我倒是觉得如果不是您那次告诉我景时哥的事,我可能也不会这么快就能恢复光明。”

她说的也没错,如果不是那次受到了刺激,让她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让眼睛好起来,也许真的不会在当晚眼睛就会有了进展。

“对了,妈,有没有景时哥小时候的照片,我想看看。”

闫玉梅点头,她拍了拍迟舒意的手,说:“有,我去拿。”

闫玉梅上楼拿了一本相册回来,递给迟舒意,她翻开慢慢地看了起来。

没一会儿,她就微微蹙着眉笑说:“景时哥小的时候怎么这么冷酷啊。”

闫玉梅叹气,“他现在不也是这副样子。”

迟舒意微怔,没说什么又继续看了下去,大部分都是他领奖时别人给照的,所以很少有他正对着镜头的照片,一页一页地翻过去,真的有点千篇一律。

但她还是每一张都仔仔细细地瞧上一会儿,看他不同年龄段的相貌,看他成长的轨迹。

“妈是不是经常抱着这本相册想景时哥?”

闫玉梅怔忡,而后点头,叹气说:“他总是对谁都热络不起来,对谁都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我知道我有不可避免的责任,而我意识到严重xing想弥补他的时候,他已经不需要了,后来景时离家出走,不和我们联系也从来不回家,我每次想他都会去他的卧室一个人呆着,抱着相册默默地翻看,可是他不回来,我怎么之前就没发觉我觉得我是为他好,其实他根本就不需要那些……”

“那……景时哥的卧室,是不是妈你亲自打扫的?”

闫玉梅几乎快要落泪,“我总想着,我的景时万一明天就回家了呢,所以我每天都会去他的卧室,仔仔细细地收拾打扫,把他的东西原封不动地摆放整齐,我怕他回来后看到别人动他的东西会生气,我想了八年,”

她忍着泪水哽咽道:“他终于回来肯在家里住下了,我知道我应该谢谢你,孩子,之前的事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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