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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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能形容的复杂情绪从心内缓缓流淌出来。

有些好奇地翻起徐朗的手机,这人日常生活太单调,手机里的应用程序几乎都是出厂配置,通话记录只有他,短信记录也只有他,连照片也全是他的,在看见电子书里相当占内存的两个大文包时,何宵的脸绿了……

一个文包里是《人体器官分解图》、《人体构造解析图》、《人体经络xué位分布图》、《神经末梢与条件反shè》……《人体皮肤敏感xing深度分析》。何宵觉得胃疼,妈蛋!感情昨晚上他被搞得yu/仙/yu/死,自己在他眼里其实就是一具练手的人体标本,卧槽!还能爱吗?

万分沮丧却仍挡不住好奇心的人还是点开了第二个文包,看到目录时,何宵几乎一个忍不住就要把手机砸到床底下,《后/庭花纪事》、《龙阳十五加三式》、《基情二十四小时》、《男男爱》、《邪魅帝王的第一百零三个男宠》、《饲养傲娇小受》、《yu海生波》、《卧室里的秘密》、《天王巨星的霸道情人》……

何宵窘迫万分地翻完他手机里的一堆小h文,“这……这些你……你都看完了?”

“有些太夸张,参考xing不强。”

被疼爱了一晚上的人第二天jīng神还不错,虽然早上被徐朗手机里的那些“参考资料”给雷得有神,那人看的东西不靠谱,好在自学能力超强,才第一次,何宵就真正领教了什么叫床笫高手,就是转变太快有点不适应啊,同是菜鸟起步,为啥那人看了几个小h文,就跟身经百战了一样,不公平啊啊啊啊啊!

☆、你不会……杀人吧?

a市这两天天气不错,何宵正在校对本期的jīng品文章,鼠标点得啪啪响。他瞥眼对面的空桌,随口问向邻桌的同事:“小赵,组长今天怎么没来啊?”

年轻人拿下咬在嘴里的笔帽,小声道:“你不知道吗?辞职了。”

“哈?辞职?为什么!”何宵有点愣神道。

同事小心翼翼地看了看门口,压低声音道:“我告诉你,你可别跟别人说,我一哥们儿跟组长是表亲,昨儿晚上正一块儿喝酒呢,就叫人给带走了,可能是得罪人了,我听说,他们家昨天夜里就搬走了,不仅他们家,连他家七大姑八大姨的亲戚也全部都搬走了……”

毕竟共事一段时间了,何宵对这个组长也算有点了解,虽然市侩了点,却也不是什么坏人,不会跟谁都相处得来,却也不至于得罪什么大人物。何宵觉得自己有点卑鄙,明明知道不该这么想,他脑子里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人的影子,昨天夜里,那样的温柔相待让他没有半点心力去探究那双深沉炽烈的眼睛里究竟隐藏着什么,何宵胡思乱想神经衰弱地靠着自我安慰捱过了一天,几次给对方打过去的电话,到嘴边的询问都被他吞了回去。

尽管有所怀疑,但他还算冷静,直到吃过晚饭才看似随口地说道:“我们组长好像辞职了。”

“嗯。”沙发上的人低低地应了一声。

何宵拿过遥控器,无所事事地将节目调了一圈,似乎也没找到合心的台。他把遥控器扔到一边,如同往常一样,挽住那人的胳膊偎到他身边:“哎,我听人说,我们组长好像得罪人了,全家都不见了……”

那人眼睫轻颤了颤:“听谁说的。”

“这么大的事情,总会有人知道啊,你说会是谁呢,我们组长平时人不错啊,怎么会出这种事情呢?”

“你觉得他人不错,是因为他要把亲戚的女儿介绍给你?”那人缓缓侧过脸,明明平静无波的眸子却让何宵觉得带着一种bào风雨前的宁静。

“你怎么知道的!”他不可思议地看向徐朗,他虽然平时爱跟对方叨叨单位里的事情,可是怕徐朗不高兴,这件事他一个字也没提过。

“因为我让你没有福气和她jiāo往了对吗。”

何宵觉得xiōng腔里蹦蹦跳的心脏震得耳膜轰轰乱响,脑子里几乎已经被证实的猜想,叫他无法控制地产生荒乱,如果对方只是调查他,不可能连他在办公室里的对话都一清二楚,唯一的可能,他其实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对方的监控之下……

想想一双眼睛在无意识之时已经捕捉了自己的一举一动,何宵就觉得心里一阵发毛,他原以为有些东西不一样了,却竟然一切都是他在自欺欺人,上辈子只是失去自由,这次却是更可耻的偷窥与监视。

“徐朗,你清楚你在说什么吗?”何宵盯着面前近在咫尺的男人,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真的是一个多月来和他朝夕相对的人吗?

“我说的不对吗?他想要你和别人在一起,想要把你从我身边带走。”

“可我已经拒绝了啊!”何宵抓狂道。

面前的男人两手握住他的肩膀,将人死死固定在面前,面上强硬霸道的神情,简直就像一个居高临下冷酷zhuan制的帝王,“他根本不该动这种念头。”

何宵心里咯噔一下,这副样子跟前世真的一模一样,他以为的重新开始难道其实只是噩梦的觉醒吗?何宵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要冷静,冷静,他颤抖着放缓了声音,“你……把他们弄到哪里去了?”

闻言,男人神色赫然扭曲起来,“难道你还想把他们找回来?”该死的!那个女人根本就是坏的,上学时期就不检点,jiāo往过好几个男人,还流过两个孩子,以后也无法再怀孕,他们家就是看中了何宵条件不错,也没有父母亲人在身边,好拿捏得很,根本从来没有用过好心!

“找?你能悄无声息地让人监视我一个多月都不让我发现,你能一手遮天把那么多人一夜之间清理出a市,我就是想找你能答应吗?”

何宵自嘲地摇摇头,“徐朗,我还以为我做得够好了,幸好我知道你不喜欢,平时一直注意着和其他人保持距离,要是我没这么做,是不是碰下手勾个肩,你也会无声无息地把人清理掉,然后把我拖回来消du!”

何宵见他不说话,更加火大,他一把推开面前的人,无处发泄的失望与烦闷几乎把他憋zhà了,他气急地捧起茶几上的马克杯就要往地面砸下去,然而正要松手的时候却听见那人出声道,“那个八块钱。”

何宵心里一抽抽,放下手里的杯子,抬脚就要踹向脚边的茶几,却又听那人道:“那个八百。”

“我cāo!”他大骂一声还是收回了伸出去的脚,左顾右盼,他扭脸扑向了沙发上的毛绒狮子,却又被人抢先一步拿了过去,他听见那人说,“这个不能踩。”

何宵从小就知道气得再狠不能摔东西,摔坏的都是自己的钱,可是他现在气坏了,那人却连这都要破坏!

屋子里转了一圈也没摔掉任何东西的人最终还是扑向了那个唯一不花钱的,俩人一路从客厅打到卧室,却都十分默契地注意着没有弄坏家里的东西,最后狼狈不堪地滚到了床上。

不同于前一晚的你情我愿,这一晚却夹杂了些bào力成分,发泄过后,两人多多少少都挂了彩,何宵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jing液糊了脑子,还是被那家伙cāo得神经错乱了,才几个小时,他就可耻地消气了,并且脑子也清楚了些,首先,徐朗让人监视他这件事是肯定的,组长一大家子因为他被人弄走也是真的,但是,后来他气急了瞎猜的那些就没道理了。一个办公室里的人,有男有女,有时候无意之间的肢体接触,根本就是免不了的,碰个手勾个肩肯定是有的,有一回办公室里的张姐打扫卫生差点滑倒,他还做好事搂了人家一把,徐朗连办公室对话都能搞到,这些细节估计他知道得更清楚,可是他从没提过,更没做出什么针对别人的疯狂事件……

想到这里,何宵忍不住自我唾弃,真没出息,上过床就开始给他开脱,连原则xing问题都靠边站了,靠,真是疯了!

大片青紫破皮的地方叫身上的汗水蛰得生疼,nǎinǎi的,他一个人就能搞出案发现场也真是本事了。何宵看向背对他坐在床边的人,那人好像也好不到哪儿去,汗水淋漓的背上,被他抓咬得也是伤痕摞伤痕。

何宵吃力地爬起来,挪过去从身后抱住那人的脖子,下鄂靠进对方颈窝里:“你到底把他们弄哪里去了?”

“你还在担心他们!”

感觉到男人身上的肌rou似乎又有张紧的趋势,何宵忙双手并用拢住对方的肩膀,“我靠,我担心的是你好不好!徐朗,你……你不会杀人吧?”

那人背上僵了一瞬,神情古怪地回头看了他一眼,何宵见他不说话,急得冒了一头的汗,“应该也……不……不会绑架吧?咱不能犯法对不对?这……这这都是案底啊!查不到咱得担惊受怕,万一真查到了怎么办哪?也不知道同案给不给关在一间,到时候我俩就要在牢房里共度余生了balabala……”

徐朗盯着何宵脸上百变的神色,他有点不太明白对方脑子里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几乎贴在他脸上的一双嘴chún正说着听起来似乎很悲惨的未来,粘着汗水的鼻翼湿漉漉的挨着他的侧脸,徐朗觉得自己心里的那一点闷气也在对方毫无根据的胡思乱想中消失殆尽了,因为无论未来再怎样糟糕,这人脑子里好像都没有要跟他分开的念头,这样,很好。

于是心情大好的人顺理成章地推倒了不知死活贴上来的人又大刀阔斧地做了一次。

事后,何宵瘫在对方怀里听他说,“我只是问他们愿不愿意移民出国,我没用强。”

“我靠!”何宵崩溃地瞪着这个败家子,内伤极了,“你钱多的没处花是不是啊?还送楼送车解决全家的工作?你脑子进水了啊!”

认认真真听着数落抱怨的人一边给怀中人按揉酸软的后腰,一边面无异色地垂下眼帘,他是问过对方去还是不去,只是没给他们选择去哪里的机会罢了,不过这个似乎没必要告诉何宵。

知道这件事情算是打住了,何宵也没再纠结,他也不是圣母,紧张无关紧要的人,既然是你情我愿也就不用再有心理负担,旁人怎么着也没他身边这位来得重要,只要不是违法犯罪,何宵就不怎么担心了,现在还是另一件事比较重要,“以后别让人盯着我了行吗?”

“这之前……不是一直很好吗?”

☆、真是受够你了

何宵看着对方脸上茫然的神情,虽然不忍心,可这种事情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妥协的,“这之前是我不知道,可我现在知道了啊!”见他又是一副沉默的样子,何宵抓住他的手,放软了语气道,“徐朗,这是不对的,这叫监视你懂吗?”

“……”不懂,乔予是这样对他的,爷爷是这样对他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过来的,为什么对何宵不可以?

“徐朗,你想知道的事情,我什么都告诉你,何必还要叫人来看着我呢,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你瞒了我那个女人的事情。

“徐朗,我也需要我的空间,就算两个人在一起,你也不能要求我的世界里全是你啊!”

“……”可我的世界里都是你。

“徐朗,我以后每天都跟你打报告好吗?做什么都告诉你好吗?不要再让人来监视我了!”

……

“徐朗,你这样我真的难过极了。”何宵苦口婆心说了半晌,对方都是一副拒绝jiāo流的沉默姿态,他本就累坏了,这件事又给了他一个太大的打击,一时心里也有些郁郁,眼见说不通就爬下床一瘸一拐朝卫生间去了。

床上的人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起身拿起窗台上的手机,拨通了乔予的电话,“这周末去见心理医生。”

“竟然愿意去看心理医生?”栗阳湖畔一身春衫把着钓杆的老者,听得手下来报,有些意外地抬起了垂耷的眼睑。

“是的,老爷,还是阿朗主动要求的。”他身后高大健硕面容刚毅的年轻男人神色恭顺地点头道。

“那个何宵最近表现得如何?你觉得他怎么样?”老人抿嘴道。

“挺安分的,也很会照顾人,两人住在一起之后,阿朗的气色好多了。”

“转变这么大,真的不是别有用心?开始的时候,可还不情愿得狠哪。”老人双眼微眯,意味深长地道。

“我们调查过,何宵的底子很干净,没有存疑的地方,jiāo际圈几乎没有,平时不是上班就是在家里。他大学期间,寝室里两个男生在一起,其中一个被家人送到国外,另一个受不了压力跳楼自杀了,大约是因为这个,他一开始非常抵触。”

“邢锋,找机会把那人带来我看一看。”

闻言,男人脸上闪过一丝为难的神色,“自从上次动手失败以后,阿朗一直很警觉,我们的人根本靠近不了他。”

老人呵呵一笑,“不急,总会有机会的,阿朗太紧张那人了,却不知道过犹不及,没有哪个正常人受得了被人二十四小时监控。”

何宵觉得自己真是栽了,上辈子十天恨不得有十二天都在冷战,现在只是几天没说话,他就觉得全世界都不好了,白天上班总觉得被人盯梢整天搞得自己神经兮兮,晚上回去家里还有一尊移动冰山,一屋子都是冷的,冷战了五天后,何宵终于还是动笔写起了辞职信,他坚持工作是为了保持经济独立,将来能够堂堂正正心安理得跟徐朗在一起,现在因为这个,反倒让两个人都不舒服,这样僵持下去也实在不是办法,辞了工作,他找个网上兼职什么的,在家挣钱应该也是可以的。

辞职信写到一半,就见主编颠着一身肥rou,顶着一脑门子汗走进工作室,气喘吁吁两眼放光地盯着何宵,“我说你小子,藏得够深啊,晏海的乔副总找你,在外面呢,赶紧的!”

何宵按在键盘上的手僵了一瞬,屏幕上立即多出一串乱码,乔予亲自来找他,难不成是徐朗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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