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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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司徒嫣激动的依偎着他,这已经好久没有这样抱住他了,她伸出纤细的藕臂抱住宇文睿的腰,此时此刻的心中都是除了开心就是感激

宇文睿将司徒嫣揽在怀里,紧抿双唇,沉默不语,偌大的后宫中,除了沈天骄,他唯独能肯定的就是司徒嫣对自己的爱

很快,皇后娘娘怀孕的事像一阵风似的传遍了诺大的皇宫,不到一个时辰,太后娘娘的赏赐便过来,该有的一样不少,司徒嫣看着大殿上堆着的东西,嘴角划过一道灿烂的笑容,纤细的小手轻轻的抚摸着腹部,轻声的说道“皇儿,你真是母后的救星。”现在她身怀龙瑞,相信没有任何人想再撼动她的地位。

而凤仪殿从消息一传出,便陆续有妃嫔过去道喜,溜须拍马的,热闹不凡,这些妃嫔中有嫉妒的,有眼红的,但都用笑脸掩去了,毕竟司徒嫣如今已经贵为皇后,现在又怀上龙子,这龙子生下必然顺理成章成为太子,因为大家越发不敢怠慢。

只有惠妃一如既往的去慈宁宫请安,可以看出太后脸上难掩遮挡的喜气,好似连之前命令柳如烟怀上子嗣的事情都暂时忘记,一心只牵挂着即将涎下的皇室血脉,拉着惠妃的手细心的叮嘱“惠儿,你也不要灰心,你也还是有机会的。”

惠妃脸色不变,依旧看不出任何情绪,柔顺的点了点头说道“惠儿知道。”

太后满意的看着惠妃,点了点头,其实相比较于司徒嫣,她更加喜欢端庄的惠妃,只可惜皇儿心中始终有那个司徒嫣。

云静初在屋子的另一头泡茶,听着太后的话,手一颤,茶水倾斜而出,当热水灼了她的手,她才发现这一刻,她的心被这话颤住了,脸色幽寒凉薄,还真是想不到,司徒嫣竟然怀孕了

午后的骄阳透过枯黄的枝叶斜射到幽径上,云静初在送惠妃回惠宁宫之后,便想着去一趟宿坊斋,心中有些疑问想问问梅姨,不知不觉走到嘉沁园,这里百花凋谢,秋已深重,风凉如水,湖波明净,满地的落花飞舞。

看着不远处的秋千架,抬头看着高大的树木,依旧屹立不倒,云静初坐到秋千架上荡起来,轻风拂面,长裙飘舞。

天是明洁的,云是舒卷随意的,落叶飘飞,到处是凄凉。

云静初轻轻的摇着千秋,想起之前她坐在这秋千上,宇文睿推着她的画面,心中不由一酸,她今早确实是很失控,她真心的爱过那个男人,生下那个男人的孩子,尽管被狠狠的背叛和伤害,她也想尽办法让他们心痛,可是当知道另一个女人也同时怀着他的孩子,心中还是会觉得很难过。

这时,不远处忽然一抹身影出现,一双幽眸盯着不远处的云静初,内心尽是震撼,刚刚从凤仪殿走出来,莫名地想来到这个地方,就在听见秋千摇晃的声音,他就不由自主地朝着这个方向走来,有那么一瞬间眼前出现错觉,两抹不一样的身影重叠了起来,情不自禁地渐渐靠近眼前的人儿,在她的身旁停住了脚步,那犀利的目光,冷酷的扫视向她。

“你怎么会在这里”宇文睿阴沉着俊脸,语气中带着一丝莫名的气味,语气十分冰冷。

云静初立刻停住秋千,瞬间感觉一种致命的气息压抑着她,抬起眼眸看着宇文睿,眼眸划过一次诧异,便压下刚刚所有思绪,急忙福了福身子,恭敬说道“奴婢参见皇上。”

宇文睿英俊绝伦的脸上闪过些许深沉,那黑水晶般眸子里暗涌不断,看着站在那儿的云静初,镇定自若,特别是那眸子,万丈铅华中却带着冰冷的寒气,让他胆战心惊,于是没有理会她的话,再一次问出了刚刚的问题,“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奴婢碰巧经过,发现这个秋千,就忍不住坐了上去。”云静初心中虽然泛着挣扎,但却很平静的开口说道。

“碰巧”宇文睿狭长的眼眸却染上嘲弄的暗芒,冷冷的开口道“身为宫中女官,难道不知道朕禁止任何人进来此处吗”

她还真是不知道他有禁止任何人来这里,不想再触碰到心中最深处的伤,生怕伤口再次被揭开,那种撕心裂肺的痛一发不可收拾。

云静初低下脑袋,立刻恭敬的说道“奴婢知罪”

宇文睿抬起抬起冰冷的眼眸,盯着她,没有在泄露一丝的情绪,眼前的这个女人,只是一个普通的宫女,跟沈天娇丝毫丝毫不沾边,只因为她的眼神总能让他想到沈天娇,可是她们根本就是不同的两个人,再怎么说,她现在也是惠妃身边的人,所以自己这样迁怒她,是否太不顾及惠妃的感受

想着,宇文睿眉头皱得最深,薄唇紧抿,“以后不要再擅自闯入此处,退下吧。”

云静初恭敬的福了福身子,忽然想到什么,嘴角勾起一道似冷非冷的笑意,道“奴婢都忘了恭喜皇上了,皇后娘娘怀上皇子。”

宇文睿俊脸不见喜悦反倒沉重,但他也没有出声反驳,眼神中是另一种思绪,让他欲言又止。

“没有事的话,退下吧。”宇文睿的声音也如薄冰一般的吐出,不可一世的便转过身子,不再去看云静初一眼。

云静初看着他的样子,心中自嘲一笑,老天爷真的很爱整人,以前宇文睿也是不起眼的皇子,如果不是因为她,爹爹根本不可能会支持他,因为在爹爹的心中,宇文拓更加适合成为明君,现在想想真是自己引狼入室,竟然会相信这种人,相信他是真的爱自己。

“奴婢告退。”云静初心里不断的告诉自己要坚强,转过身子,那眼光中带着蔑视,带来一股刺骨的凉意。

宇文睿,你所欠下沈家一百多条的人命,我都记在心中,势必要一一的讨回来

很快,云静初离开嘉沁园,便朝着宿坊斋的方向走去,宿坊斋位于南面最角落的宫殿,沿着大石铺成的宫路转了几个巷子,两边的墙渐渐地变成青黑色,走到尽头,就到了宿坊斋了。

虽然这已经是第二次来,可还是会被这里阴森的气息所触动,深绿色的宫门上,宿坊斋三个字早已经脱漆,断壁颓破败,四周又寂若死灰。

这里曾经也是一座雅致的别院型宫殿,苍鹰也不是住在这里,先前她有听宫里的人说过,这里曾经住过一位先帝最宠爱的皇贵妃,可是后来皇贵妃却忽然病逝,苍鹰就忽然飞了进来,筑巢安家,因为苍鹰是文元的神鸟,所以就没有赶它们离开,而是让它们一直住在了这里。

而她也从未见过这位皇贵妃,因为等她入宫之时,这位皇贵妃已经病逝二十年,但是却在先皇的口中听说过这位皇贵妃,记忆中先皇曾经为了她的病逝惋惜,言语中还透露因为自己是帝皇,不能只是专宠一人,所以宁愿她在另一个地方能过的幸福。

而她当时也没有太放在心上,虽然对于这个皇贵妃的病逝还有很多不明白的事情,不过在后宫这种地方,死人已经是很平常的事情。

云静初提着裙子踏上了台阶,进入庭院,一株株苍老峥嵘的古树光秃秃的映入眼帘,树枝高处一团团鸟窝,或许它们感觉到有人进来了它们的地盘,都虎视眈眈的看着走进来的人,在外面的苍鹰则乌拍打着翅膀,警惕的盘旋在空中。

呼,当一股阴冷的风吹过,云静初立刻警惕的看着四周,忽然,一只苍鹰飞了过来,停在了她的面前,随后便飞走,似乎像是带路似的,停落在不远处的门口。

云静初诧异的看着这只苍鹰,感觉它似乎很通灵性似的,于是便直直的走到小台阶上的房门前。

以前鲜艳的窗纸已经泛成蜡黄色,还缠着些许的蜘蛛网,从破开的窗纸看进去,里面很黑,透过一丝阴暗的光,她还是能稍微的看清楚里面的情况,桌椅房梁都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陈旧且凌乱,这样的环境真的让人看了都会蹙起眉头,那梅嬷嬷为何会住在这里

云静初不去多想,伸手敲了敲门。

“梅姨,请问你在吗”云静初轻声的问道。

没有人回答,云静初再敲了敲,依旧是没有人回答。

难道她出去了抱着最后一次的尝试,云静初她又敲了敲门,最后还是没有人回答,才放弃了。

谁知,就在她打算放弃转身的时候,就被身后站着的身影吓住,身子往后退了一步,立刻就镇定住了。

这个忽然出现的正是她要找的梅姨,黑白交错发丝盘着云髻,没有佩戴任何的发饰,深色的宫服也看起来比较旧,不过那张有些少许皱纹的脸,却能看得出,这位梅嬷嬷年轻的时候也应该是美人。

只是,这样的人为何会选择来饲养这些苍鹰,而且在这里一待就是二十年,就像是个不见天日的活死人一般。

梅姨显然也认出了同样望着她的人,可脸上却没有丝毫的表情,也没有说任何话。

如果不是那日看见她与宇文熠的相处,她还真是怀疑着梅姨是怪人,不过能在这里生活的人,不是因为躲避外面的世界,就真的是个怪人。

“梅姨,你还记得我吗我是云静初。”云静初谦卑的说道,并没有将宇文熠说出来,直接道出自个的名字。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还是请回吧。”梅姨的冰冷的声音吐出,看也不看云静初一眼,朝着里面走去,正要关上门的时候,就被一双细手阻止住了

“梅姨,我想跟你打探一下关于淑妃娘娘的死,不知道你”

“我该说的已经说了,何况你只是小小的女官,根本毫无权利这般问我,恕我无可奉告。”梅姨打断云静初的话,语气十分的冷漠和疏远,仿佛不愿与人接近一般。

云静初听着她冷漠的语句,眉头不由一皱,既然她不想说,那相信自己再怎么问,也毫无答案。

“那好,那就不打扰梅姨,改日我再来看你。”云静初谦谦有礼的说着。

梅姨周身感觉冷如冰霜,脸上依然没有一丝表情变化,仿佛是一直僵住在那个表情一样,毫无感情。

“不必了,你还是不要这么折腾,你来多少次,我的答案还是一样,你走吧,恕我不送。”话一落,只听着嗙得一声,她已进屋关门,只留下云静初独自一人站在门口。

梅嬷嬷冷冷的将门关上,与外面的世界隔绝,仿佛完全的进入了自己的世界,朝着内屋走去,黑暗中她点起了一盏油灯,暗黄色的光芒将四周隐隐的照出了形状,四面墙壁,除了进入的门之外,没有别的门窗,虽然看来很简陋,但与外面比起来,这里显得干净整洁,一桌一椅一床按照各自的位置摆放。

梅嬷嬷走到了床边,拿起放在床脚的黑色包袱,小心的打开,只见黑布里是一块褐色的牌位,静静地看着,冷漠的脸上划过一丝内疚与哀伤,仿佛周围的空气都沉浸在了这份寂静之中忽然,好像想到什么,便立刻放下那一块褐色的牌位,将门打开走了出去

此时,刚走下台阶的云静初听见开门的声音,便立刻转过身子,看着从屋内走出来的梅嬷嬷。

梅嬷嬷看着云静初,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神色,忽然开口问道“你跟四王爷走的很近”

“不算近,就是他经常进宫会来找我。”云静初没有想到她会突然问自己这个,但还是老实的回答道。

“我看的出王爷很喜欢跟你在一起。”梅嬷嬷有些意外的看着云静初,继续说道“但是我并不希望王爷因为喜欢跟你在一起,经常进入皇宫,所以你可愿意出宫”

这话一落,让云静初微微一怔,她这么说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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