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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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落,原本不安的士兵瞬间都平静了下来,但是手上的兵器却丝毫没有放下,还是稳稳站着,完全未有投降的意思。

因为在他们的心中,他们只认拿着兵符的主子,也就是宇文轩。

宇文轩有些复杂的看着那些不曾动摇的士兵,看着眼前那一杯毒酒,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喝,那宇文拓根本不会放过静初,想着,好看的薄唇勾起一抹冷笑,一把将那杯毒酒拿起,仰头便将毒酒喝下,心中不停地对自己说道,只要静初好好活着,那就够了。

“宇文轩,不要”高处,云静初看着宇文轩将毒酒喝下瞬间,就如同那毒酒进入自己体内,她猛然地呐喊了一声,那声音划破天际

云静初的声音在呼唤,十几万的士兵也在呼唤,只是那毒已经瞬间进入他的体内,嘴里喷出黑血,眼睛却依旧看着高处那个渐渐模糊的身影,身体后仰,朝着地上倒去

他记得不就之前,他们一同投身河中,最后找到了那一片安静的地方世外桃源。

这一次,他也只想回到那个地方,相信他的灵魂知道怎么去那边的路。

云静初如发狂的在呐喊着,只见那高大的身影渐渐地倒在地上

这时,宇文拓快速扬手,两名侍卫快速上前小心翼翼地将云静初放了下来,云静初立刻朝着宇文轩奔去,看着那紧闭的双眸,她的双眼浮上了一层水雾,很快,化作无数泪水滴落,宇文轩,你不能死,你还没有看着我们的孩子出世,还未好好照顾我们娘俩,你怎么可以死去

看着云静初那痛苦的模样,宇文拓整个人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仿佛他的心在那一刻被人硬生生剜走了一般,剧烈无比的痛楚,他却发泄不出。

原来,即使除去了他最大的敌人,但是终究还是得不到心爱的女人。

他面色煞白,脸上青筋暴凸,他痛苦地仰头望天,那发自胸腔深处的撕裂无声,将他片片毁灭。

这一切看起来都没有变化,但是他知道,有些东西他再也回不去了,再也得不到了。

云静初感受到那越来越冰冷的温度,渐渐地站了起来,她伸手示意蒙达将宇文轩抱起,随后面无表情的看着不远处的宇文拓,双眸中张扬着仇恨的力量,似要扎进谁的心底将那颗心狠狠撕裂。

宇文拓整个人顿时石化,一动也不动,眼睁睁的看着她站在自己的面前,但是却不敢去迎上那双尽是仇恨的眼眸,害怕那样的目光将自己撕裂。

“静初”艰难的找回自己的声音,他开始呼唤着他心爱的女人,心中莫名的在滴血,记忆中,他有两个娘亲,一个是收养他的宇文轩的娘亲,那是很小的时候,她的眼中只有宇文轩,无论自己做什么,她都不曾看自己一眼,于是就在宇文轩的娘亲死后,宇文轩被送去给宇文睿的娘亲抚养,自己则未跟过去,只是因为那个时候,他知道了自己亲生娘亲的存在,在知道自己娘亲所受的苦之后,他比任何人都努力,只为有朝一日,他能继承大业,光明正大的让娘亲住进宫中。

可是谁也不曾想到,因为沈天骄的帮助,宇文睿却登上了帝王,而自己双腿残废,还好娘亲的独门绝学,让自己双腿重新站了起来,甚至是忍辱的筹谋,不惜一切代价,不折手段,最终他终于登上帝位,如今他更是赢了父皇所有的儿子,可是他为何丝毫感觉不到快乐呢

为了这一切,他付出了比常人都无法忍受的惨痛,渐渐地他早已经忘记如何去爱,所以即使他真的爱云静初,最终都只是将她越推越远

想到这里,他不惨笑一声,莫名的一阵疼痛忽然袭来,瞬间感觉鼻子有液体慢慢流出,他不由伸手一摸,只见黑色的鲜血沾满了他的大手,这是怎么回事他竟然中毒了。

“你也要死去”随着一道阴沉的声音响起,只见一抹带着面纱的身影缓缓走来。

宇文拓整个人瞬间倒在地上,看着那渐渐走进的身影,眼中尽是震惊,“母后这是为什么”

看着宇文拓倒下,面纱下的冠太后开始狂笑,“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狗皇帝,你所有的儿子都死了。”

“宇文拓,其实你根本就不是我的皇儿,你只不过是我手中的一枚棋子,深知你的生母王皇后在生你的时候难产,你根本对自己的亲娘不曾有记忆,所以我才编织这个谎言来欺骗你,我就是想看看宇文一族兄弟相互残杀的样子,因为当年要不是你们的父皇,我主子也不会自己最爱的男人强逼喝下毒酒,最后被活活烧死,而我死里逃生这么活着,只为了主子报仇”

说着,轻风吹动了她的面纱,擦起一角,半边脸上却是清晰的伤痕,那张狰狞的面孔堪是恐怖,所有的人都不敢看向那张脸。

只有云静初直视上那张恐怖的脸,不急不慢地说道“你的主子是宇文熠的亲娘,对吗”

冠太后看着那双冷冽的眸子,从第一眼见过这女人就觉得不一般,只是怎么也想不到,几十年所作的一切毁在她的手上,她狂笑“没有错,我的主子就是昔日的香妃。”

“所以,你就利用宇文拓,让他们兄弟互相误会残杀让人给宇文拓下毒”云静初嘴角带着一抹自信的笑,冷冷的说着。

“我早就想让他死掉了,这么多年,我无时无刻都忍着想要将他杀死的冲动,现在,总算如愿以偿了,哈哈”冠太后却像是失去了理智,其实她早就暗暗派人在刚刚宇文拓喝的酒中下毒,只为看见这兄弟相残之后,都能相继死去。

现在,她早已经无所顾忌,宇文拓与宇文轩都已经死了,现在最大的固然是她这个太后,而云静初这个人,她一定也要除去。

想着,她伸出细手,示意身后的侍卫动手,却发现宇文轩那些士兵们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这是什么回事”面纱之下,脸色诧异,却听到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

“你应该不知道,这只军队只认这个兵符。”云静初从衣袖中拿出兵符,那些士兵们看着这兵符,根本不会动手,因为现在云静初才是他们的主人。

“我还真要谢谢你,没有你这么安排,我都不曾知道宇文轩的真心。”云静初的笑更是寒冷,仿若那千年寒冰,抬了抬手,示意将冠太后和她身边的侍卫全部抓获,一个不留

美轮美奂的宫殿,宇文轩被扶上软塌之后,他整个人依旧在昏迷中,宇文轩内力深厚,在毒酒扩散的时候,暂时护住了心脉,可是那毒已经很深,如果没有解药,那三日之内,宇文轩也会必死无疑。

这个毒是一种特殊的毒,而知道这个毒的宇文拓,幸运的是他的毒明显比宇文轩的要轻,看来那个冠太后对宇文拓还是有些怜悯,所以下毒的份量还是不重,所以宇文拓还能虚弱的说出毒药来源,就是那个叫做菀林的地方。

“主子,你真的要这样做吗如果我们找不到解药,那你”宁非宁的话还未说完,云静初却示意他不要再说了,“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主子,就立刻去准备。”

她的神情中带着无尽的坚定,在看到那躺在床上的人,眼中闪过一丝温柔,这个时候她只想让宇文轩活着,她不能再次承受有人离开,如果牺牲她的性命可以保住他的,她同样也愿意。

“那我立刻去准备。”宁非宁虽然不愿意让主子去冒险,但他还是能理解主子为什么要这么做的原因,宇文轩这样为了主子不顾自己的性命,不说主子本人,他这个旁观者也感动的要死。

云静初点了点头,便她看向床上昏迷的人,看着那毫无血色的脸庞,她柔声说道“放心吧,你很快就没事了。”

感受到那冰冷的温度,云静初伸手轻抚过宇文轩的脸,千言万语凝聚在指尖,是那么轻柔轩,不管未来会怎么样,你要好好的活着。

这话一落,脑袋里不断的闪过与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天骄,你没事吧”

“其实我很早就感觉你是她了,因为你们实在太相似”

“无论你是云静初和沈天骄,只要你还活着,那就够了,真的。”

“有的,无论是你之前受过的伤,还是破碎的心,我都会一一去帮你愈合而你破碎的心我也会一一为你拼凑,会努力让你和孩子过好每一天,将那些不好的记忆覆盖掉,久而久之,就只会剩下美好的回忆了。”

“静初,你被忘记了,你肚子里可是我的孩子我不会让你走让你带着我的孩子去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宇文拓,你想要什么,都拿去,就连我的命都无所谓,只要你放过静初”

当那些曾经的语句不停地在耳边响起,云静初的眼眸瞬间通红,强忍住心中的疼痛,再看了一眼床上昏迷的人,她的脸牵出一道浅浅的笑,仿佛在说着谢谢你告诉我,谢谢让我再次相信爱

站在门外的宁非宁看着这一幕,始终没有说话,只是希望他们能快点回到菀林,去寻找到解药救主子,他绝对不能让主子有事。

次日,夏日的太阳特别毒辣,当夕阳的余耀穿透缝隙。

出了皇宫城门,只见两辆马车已如飞箭般在前面直驶行去,身后的一队人马一甩缰绳紧跟着,卷着落叶飞舞,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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