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 凌乱的小黑,餐车里奇怪的男人 第三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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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既然这样,你让我每次祭拜梁州鼎的目的究竟何在”我的声音骤然严厉。之前小黑布通过各种方式不断在暗示我梁州鼎不能落在别人的手里,说那样一旦中间出了岔子,就会给这条血脉都带来很大的灾祸,所以才让我这样把梁州鼎供养起来,想办法让它跟我变得密不可分。可是现在又告诉我说梁州鼎是一味大补药,没人能够承受住它的重量,甚至是当年那整整一个声势惊人的家族都不堪重负而快速衰败,这前后是不是太过于自相矛盾了而且最重要的,还是我问小黑布的这句话,它让我这样每逢初一十五,每次在出远门跟回家时候都要在梁州鼎之前燃香,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

它已经说了,梁州鼎不管在哪里,它的气运都会始终伴随着这一群郑氏的人,那么祭拜似乎好像,是不是就有些多余了但我不相信小黑布会犯这样一个低级的错误。

“那时候不是知道你就快要拿到凤翠了么”小黑布弱弱的嘀咕了一句,见我神情不善的的瞪着它,它索性胸膛一挺,说道“你当时不是已经准备拿回凤翠了,我又知道这么一回事,自然就得让你祭拜梁州鼎了你别说话,听我说完,你们郑氏十八房早就不是同心同德了,甚至说句不好听的话,这不光不是同心同德,而是已经分崩离析那些家究竟对你们家都做过什么,不用我说你自己也都能感觉到既然这样,而且你得到了梁州鼎又马上要得到凤翠,为什么还要把梁州鼎的气运让那十七房跟你们家一起分享哪有这种道理”

对这件事情,小黑布的愤怒似乎要比我更甚,我慢慢沉下心来想了想。不难想通,我能看到的只有爷爷父亲跟我这三代,但小黑布呢它确实一直都在陪伴着大房,看着大房极尽昌盛,又看着大房从昌盛瞬间衰败,它对郑氏的感情其实要比我更加深厚。

“那新的问题来了,既然没了凤翠去平衡调和梁州鼎的气运,那么为什么只有我们家衰败了,从现在隐约知道的那些情况来看,别的房都要比我们家好很多。”我忽然又一种这事情越说越复杂的感觉,再问出这个问题的同时,我大大脑已经处于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转动状态中。

“你们是大房,大房是什么说白了,就是宗族血脉,是主家,是从最开始的郑氏一脉相传下来的嫡系血亲,所以自然背负的东西就要更多。”小黑布的话语构建能力其实很有问题,在转移到这种跟逻辑有牵扯的问题上的时候,它说起话来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所说说一句想一句,说的很慢。但在这长途列车上,我有的是时间。起身去了餐车里,一边吃着喝着一边听着小黑布慢慢说着。

“其实这也是我要说的第二个事情。”这样的话语描述,对于小黑布来说真的很吃力,它几乎都是在用牙齿磨字。“十八房里面不光是你们家衰败了,十三房也因此出现了不小的麻烦,不过十三房比你们的情况能稍微好点,是在上一代开始衰败的,至于别家你知道十三房为什么会衰败么”

“你这不是说的废话你不是都说了,是因为梁州鼎的气运没了凤翠调和,所以这样的重压没人能受得起么”我没好气的回了一声,又扭头看了看刚刚进来餐车的几个人,他们给我的感觉有些别扭,我几乎是出于本能的放下了手里的筷子,对桌上的饭菜再一动不动。

“哦哦,十三房衰败的确是因为梁州鼎的问题,但还有一点,因为他们不肯改了自己的姓氏,还在依然姓郑,所以才会出现这样快速衰败的情况。”一向精明的小黑布终于被这复杂的逻辑关系给绕的有些精神失常了,他言辞显得有些木讷。

“继续说,这又跟改姓氏有什么关系。”我看了一眼那三个坐在我对面窗户处的男人,同时对小黑布一步步引导,要是没有我这样引导性的话语,估计它说着说着又要给绕回去了。

“不知道,但是好像改了姓氏就能逃避掉梁州鼎的那种重压,毕竟他们不是嫡系血脉。但十三房的人好像是执意要给大房分担压力一样,所以他们不肯改掉自己的姓氏。对了,分担压力是因为梁州鼎的气运压在别人身上的越少,压在大房血脉上的就越多他们不肯改掉自己的姓氏,所以就出现这样的情况了。”

我最近已经对小黑布的不知道有点免疫了,所以听它说不知道就不再继续深究下去。只不过听小黑布这样说,我忽然想起来去年那第一次在渭城的店里见到简堂时候的场景,他告诉我他叫简堂,而不是告诉我说的他叫郑简堂,那个郑的姓氏还是后来我给他强加上去的。经过小黑布这样一说,我反倒是有些明了,看来我给人家强行加上去的那个郑姓是一厢情愿了,这么说来其实他们已经改了自己的姓氏,不姓郑,而姓简了

“大概就是这样的情况了,嗯,就是这样,再没有什么了。”小黑布说着还再仔细思索了一下,确定再没了任何漏洞,才对我肯定的点了点头。

“你确定你的推测真的是正确的么”我皱了皱眉头,忽然想起了十七房的那个郑屏。他不是也姓郑么,他出自十七房,却并没有改掉自己的姓氏,而十七房的情况从一些细节推测来看,他们好像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波及。

“这不是我推测出来的”小黑布的神经又开始不正常,它很恼怒的对我吼了一句,说道“改姓氏这件事情不是我推测出来的,跟我一样的那一块乾坤布虽然并没有自主意识,但还是因为某种原因对这这件事情有很深的印象,这是我从它的那里了解到的。”

“那可就真是奇怪了,你还记得咱们在苗疆碰到的那个叫郑屏的家伙么他是十七房的人,而且并没有改自己的姓氏,为什么他们看起来没有受到什么波及”郑屏那家伙神出鬼没的,而我这次要去的地方也正是他们家,他当时在临走的时候给我了的那张纸条上斜着他们家所在的地址,还说是他们家里的那些老头子们想要见见我。

“这我怎么知道我不知道,但肯定是有原因的,这背后必有蹊跷。”小黑布继续恼怒着,它的头上好像都点着一簇有三条火苗的小火焰,刚刚那复杂的逻辑性东西是真的把它给绕进去了,所以在艰难的讲述完毕之后急于发火,来泄一泄自身的火气。

我挺同情的看了这青衣少年了一眼,也真是难为它了。菩萨说小黑布本是天理之道上的东西,而天地之理循环运行都有着它的必然性,不像是人理这般复杂多变。小黑布现在就是一头扎进了人理之中,偏偏还带着天理上的思维,凌乱混乱是肯定的了。

弄清楚了小黑布现在能解释的一切,我也就不再有什么心理负担,并且对刚才出现的那一种阴谋论一般的心理而深深愧疚,正想跟小黑布胡扯几句让自己跟它都放松一下,我忽然又有了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再次看了一眼坐在我对面窗户地方吃东西的那三个男人,又看了看自己面前的食物,我皱了皱眉头,直接起身离开。我有种直觉,这个餐车里不能呆了。

“嗯郑哥刚刚出了餐车,范存虎正准备进来。他刚刚一上火车没多久,就自己跑去了这列火车的末节车厢,从蜀中回来长安的时候,我们就在那一列火车的末节车厢里,从那里能直接走出火车站在尾台上吹风,范存虎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很喜欢这种感觉,说那样凌厉的风吹着十分酣畅。

“你过来吃东西么”想想这几个小时过去了,范存虎这样一个小伙子也应该到了吃饭的时候,他就算是不怎么运动,对食物的需求量都很大,只要是武者几乎都是这个样子,更别说范存虎还是一个很厉害的刀客。

“恩是啊,有点饿了,咱们还有多长时间能到啊有人在尾台上打架,弄得都没有地方站。”范存虎点头答应着说道。这货是个闷葫芦,不喜欢说话,这列车漫长的行驶时间对他来说自然是一种折磨,现在连唯一能让他找到乐趣的尾台都被人给占了,也无怪他会心急。

“你直接把打架那两人丢下去不就成了。”我笑着开了句玩笑,拍了拍范存虎的肩膀,说道“走吧,不要进餐车,里面有些不对劲。马上到饭点了,再忍忍。”

“嗯行。”范存虎看了一眼餐车的车厢,跟我一起朝着我们的车厢走去。往前走着,我还回头看了一眼,那三个男人给我的感觉真的特别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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