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不相同的说法(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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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至扭头,竟然朝我路出了一个笑脸,这让我微微惊诧。

说实在的,到现在跟卢至也打过几次交道,但是,却从来都没有见他露出过这种表情。

这也愈发印证了一件事儿,不对劲。

“没办法,我得去了解一些情”卢至正对我笑着,他的表情便已经变得僵硬起来,然后一脸扭曲的看着我,“你这是做什么”

他伸手捂着自己的肋下,那里插着一把匕首,鲜血汩汩而流,很快染红了周围的衣服。

但卢至脸上的表情虽然僵硬甚至扭曲,但,我在他的脸上,却没有察觉到一星半点的痛苦。

匕首刺了进去,但对他来说,竟然好像全然没有一点感觉。

“不做什么,借你的命一用。”我觉得有点不妙,一边对卢至说着,将匕首又抽了出来开始后退。

“起桥”大悲剧一脸震惊的看着我,“你做什么”

“郑起桥”邢敢当也赶着大吼,他的嗓门很粗,这么一吼声音好像都回荡在这整个楼层里。

倒是卢至,这时候却平静了下来,他的表情恢复了那一如既往的阴沉。看着我,沉声说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说呢”我将匕首在指尖打了个转,饶有兴趣的看着卢至,这家伙,果然很不简单。

沉吟了片刻,卢至的脸色慢慢变得更加阴沉了几分,好像都能滴出水来。“你知道什么了”

“该知道的,我当然都知道了。”我看着卢至,心中最后一点点的惊疑不定,随着他的这句话悉数消散,那个十年之后的来信,果然很靠谱,这卢至问题出大了。

“你知道了”卢至忽然直起了身子,好像那一刀刺下去对他真的没有哪怕半点伤害一样,而我,忽然觉得一阵毛骨悚然,脊背一阵发凉,那是有要命的危险正在朝我迫近。

“背后”范存虎忽然朝我大喊,他的刀噌地一声出鞘,却跟另一个东西碰到了一起,金属碰撞,发出刺耳的鸣声。

“滚开”范存虎大声呵斥,提到再劈,邢敢当粗重的喘气,又是当地一声,他横在范存虎面前挡着,不让范存虎朝我靠近。

这一切,都仅仅只是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而这个时候,我的背后,也传来了卢至那种阴恻恻的声音,那个站在我面前被我刺了一刀的卢至,这时候却变成了一个巴掌大小的纸人,悠悠的从空中朝着地上飘落。

“那还真是遗憾,既然知道了,那就去死吧”

我快速转身,手中匕首横拨,卢至那一把镂刻着诡异花纹的匕首被我震开,贴着我的衣服滑了过去。这本身应该是空门大开的姿态,但卢至作为一个用匕首的高手,他应付这样的情况手到擒来。

匕首在他的手中打了个转,他将匕首朝着自己的肚子刺了过去,这本身是一种自杀的姿态,但是,此刻的我,却横在他跟匕首的中央,他要自杀,杀的却是我。

这是一种围魏救赵的方式,在这种情况下,我有两种正常选择,一种是执意将自己的匕首顺势刺进他的肋下,但同时自己也会跟他同归于尽。另一种,则是撤身避开这凶险之极的一刀。面对这样的情况,除非是死士,都则一般人都会选择撤身保命,根本就不会去想着同归于尽这种很白痴的事情。

大家都想拼出一个你死我活来,费尽力气,也都是为了一个你死我活的结局。

只是很显然,卢至他打错了算盘,虽然我不知道面前那个被我刺了一刀的他,为什么会变成了一个纸人,但这并不能影响什么,谁还能没有一点点压箱底的绝活了

我也有,就像是十年之后的我所说,我们不是普通人,能修习长生劲的人若还是普通人的话,那肯定就是上天跟青松观的那位老人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一种近乎于本能一样的身体反应,在卢至的匕首刺回来的时候,我的腰已经用一种不可能出现的形状将之避开,然后在卢至这无比诧异甚至还有些惊恐的目光中,他的身上已经插了两把匕首,一把是他自己的那种镂刻着古怪花纹的匕首,另一个则是我手中的这把。

他的目光中满是不可思议,艰难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又抬起头来看向我,张了张嘴,嘴里冒出来的却全都是血沫子,这是肺叶被扎破了,但从他的眼神中,我还是明白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这世界上一切皆有可能,所以我也没有兴趣跟他去解释什么,直到他慢慢不甘的倒在地上,眼睛也是怒睁的,这时候他的眼神中终于没有了往日那种阴沉,我想他可能也是想要跟往常一样眯着眼睛,但是在这种时候,他明显的做不到。

我没有再去理会死不瞑目的卢至,这一切都只是短短的一瞬,而扭头看向范存虎的时候,邢敢当已经满身伤痕的靠在了墙上。范存虎后来好像是被邢敢当的盾牌给惹怒了,他放了大招,刀变得异常的快,邢敢当中了一刀,然后便被劈了无数下,手里的双刃大斧跟盾牌都掉到了地上。他也已经没有办法再拿着那两样东西,我一眼就能看出来,邢敢当除了浑身的伤口之外,两手的手筋也已经被范存虎挑断了,就算他能活下去,这辈子也都会成为一个废人,除非是遇到了医术冠绝古今的华夏神医,否则这断筋不可能再被续上。

邢敢当看了卢至的尸体一眼,他艰难的将自己的头扭向我这边,他跟我说话,嘴唇不停的打着哆嗦,“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没有得到我的回答,所以自然没有知道自己想要的答案,这并非是我不想告诉他,而是在我刚刚张嘴的时候,他的身体就已经忽然变成了无数的肉块,连带着骨头一齐全都断掉了,那是呗范存虎用刀斩过的地方。

一切发生的太快,也就是在几个呼吸的时间,大悲剧手里的圣经在这个时候才吧嗒的一声掉在了地上,他看向我,张了张嘴又闭上,然后再张了张嘴,好像费了很大的劲,才说出了一句话,“这是怎么回事”

这种时候,傻子也能看出来邢敢当跟卢至两个人有问题了,更何况大悲剧这个也很有能力的男人他这个时候发问,也应该只是想要知道这其中的原委而已。

“你不是最擅长蛊惑灵魂么他们两个刚刚死了,魂魄应该还都没有下地府去,你检查一下他们的灵魂应该就能弄清楚了。”我两手摊开,让他自己去发现,这种事情我不知道怎么解释,也没法解释,十年之后我的回来过一次这件事情,我已经决定让他烂在我的肚子里,这辈子都绝对不会跟任何人多说关于此的哪怕一个字。

大悲剧做了,我将自己的眼睛往鼻梁上推了推,然后皱着眉头不断的在翻着手里的圣经,仿佛是在寻找什么,然后,他在其中的一页停留了下来,喉咙里开始发出一些古怪的腔调。

这种音律乍一听去十分古老,不应该是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但若是仔细的去听,又会觉得十分不伦不类。里面有华夏语的音节,也有很多我听不懂的应该是属于另一种语言的音节,反正在大悲剧唱了一会儿之后,他轻轻呵斥一声又朝着面前鞠了一躬,两个灵魂同时低着头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我走到了他的旁边打量着这两个仿佛已经没有了意识的灵魂,这时候,邢敢当虽然面容呆滞,但眼睛却是一种怒目金刚的模样,而卢至,他的灵魂上也插着一把匕首,低手垂头,面容上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痛苦。我看了一眼他,再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那个尸体,他灵魂上插着的这把匕首,正是他自己的镂刻着古怪纹路的那把。

两个灵魂周围阴气缭绕,范存虎看着这两个灵魂,手里拿着春风裁一脸警惕的模样。

没有看到大悲剧跟这两个灵魂怎么交流,但我却知道大悲剧的确是在跟卢至还有邢敢当的灵魂交流了,所以他的脸色随着时间的推移开始变得越来越古怪。

砰地一声,大悲剧合上了自己手里的圣经,两个显现在外面阴气缭绕的灵魂也随之消失,他这时候脸色已经古怪到了极点,然后打量着我,问道“起桥,你是怎么知道的”

随后,不等我回答,大悲剧便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说的那些话,听得我是目瞪口呆,我真想大骂一句狗日的,这特么不对啊,我了解到的可绝对不是这么一回事。

“这里面还真是有料啊,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卢家的人竟然想要跟这些鹰钩鼻子联手坑自家人,而且还想要得到这些鹰钩鼻子针对我们那些手段的关键技术,这王八犊子的,其心可诛”大悲剧一番话说的掷地有声,他可能是脸上的动作表情太大,所以让鼻梁样的眼镜不断的往下滑,他挥一下拳头便得用手将眼镜往上推一下。

“现在知道了吧。”我故作镇定的对大悲剧说了一句,同时心中不断的在琢磨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在这件事情上,十年之后的那个我所了解的并非是真相可是转头一想,我又觉得不大可能,要是十年之后的我真的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他又怎么会知道卢至已经在衣服上写好了那种警讯的还说让我把卢至的衣服烧掉。

大悲剧了解的跟我所知道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按照我所知的,其实卢至也应该勉强算是一个英雄人物,为了一个事关重要的任务不惜以身犯险却在最后的关头惨遭对手控制而身不由己,所以为了避免他造成更大的危害我得先杀了他。

可是从大悲剧这里所了解的,这卢至甚至是整个卢家都完全成了一个反派人物,他们做着各种卖队友的事情,俨然是为了自己的些许利益而抛弃了整个华夏所坚持的那种大义。

十年之后的那个我,你究竟是想要做什么呢我走到了卢至的尸体旁边,翻开他的衣袖看了看,在衣袖里面有一块地方材质比较特殊,好像不同于普通的布类,而在那块地方,画这一个十分特殊的符号,这不像是刚刚画上去的,反而像是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的东西。

“起桥,我们得尽快回去,然后把这个消息知会给大家知道,还有好些卢家的人,一定要在众人面前揭开他们的丑恶面目。”大悲剧对我狠着急的说着,这是一个热心肠的好青年。

我头抬都没有抬,便在大悲剧的头上浇了一盆冷水,“这样说出去你觉得有人会相信我怎么想都觉得大家会认为你信口雌黄的多一些,那种时候,要是卢家的人再一口咬定是你血口喷人,你觉得自己,乃至于你家,能吃得消么”

这是个很现实的问题,卢家是什么家族那是很有传承的五姓七大家之一的范阳卢氏,更是曾在很长一段时间执七家牛耳的存在,这样一个久远的传承,若是能被一些无关紧要的人的闲言碎语所影响,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

这倒不是说我瞧不起大悲剧乃至于他们家的影响力,而是就算他们家有一些底气,但我相信跟范阳卢氏比起来,仍然是不够看的,那毕竟是华夏曾经的顶级大豪门之一,就算现在在世俗的影响看似慢慢衰退,但我相信在这个特定的世界里,他们一定是一个庞然大物一样的存在。

当然,说他们是顶级大豪门,也许是得排除掉一些隐性势力的存在,还有某种不可撼动的一些人群的存在,比如佛家,比如道门。往往佛门的一个佛寺,里面就可能有很了不得的高僧镇守,比如紫桐别苑旁的白马寺,我所见过的两任方丈,可都是高人。而道门呢在很多时候,你看一个明明是杂草都无人清理无人问津的道观里走出的方士,却总能令很多有名之士折节相交,这同样有理可循,远处的不说,就像是青松山上青松观里的那位老道,他有多高就不必说了,光是传我一套长生劲就让我受用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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