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 试探与妥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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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都不相信除了自己的父母之外,世界上会有没有目的的善意。

但凡是一切善意远源头,都总应该包含着某种诉求,也许佛门的因果二字,已经把这些充满了哲理的东西包含在里面了。

王许在我去见郑姓老者的时候,说我真是在走狗屎运,怎么不管到了哪里都会得到别人的垂青,而我在见到郑姓老者之后,真正有意义的交谈却并没有几句,大多,是一些没有营养的对话,我想这也许是他了解我的一种手段。

郑姓老者只是告诉了我他的名字,郑行善,还用一副孩子般的口吻开玩笑的跟我说,这名字是他自己改的,说是年轻时候悟了一些东西,所以便改了名字,要日行一善。而至于他本身的名字,他说自己早就已经忘记了,那个名字只代表了过去,并不能真正的证明什么。

他还跟我说年轻人要脚踏实地的好好往前走,不能畏惧于些许挫折,但也不能强撑着去面对太大困难,说这里面的有一种度,要把握好,不然要么会逐渐平庸要么会早夭。

还跟我说,他会一直都关注我的,他很好奇我会走到哪一步。

对于老人家这种充满了善意的告诫,我从来都会认真聆听而且仔细琢磨这其中所蕴含的智慧,每个上了年岁的老人的人生感悟,都是一笔不可多得的宝贵财富。

只是我同样是琢磨了很长时间,才恍然间得出了一个结论,其实说到底,他也是什么都没跟我说,说话模棱两可,意思也是模棱两可,再想想他那种刚烈的性子,我是有些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而同样是在琢磨,琢磨过了很多年之后,我才渐渐尝出来了这些话的味道。正是因为太过刚烈,所以才要凡事模棱两可,不可所有事儿都去认真的计较,否则就是把自己架在烈火上烤,很容易就会油尽灯枯。而在我真正回过味来的时候,郑行善已经离世了很多年。

伯明翰世界最后的反扑,要比我想象之中来得快一些。就在我听到有人碎语,说走沙盘上的沙子忽然散落的时候,大楼的门口已经有很多的外国人等在那里。

他们的穿着不尽相同,从那些服饰上,大概可以看出来应该是三个势力聚集在一起,站在最中间的那群人穿着一种典型的教廷服饰,左边的人穿着袍子带着斗篷,手里都拿着短短的法杖,我猜想这应该就是西方世界所谓的魔法师。同样的,我必须得承认,魔法是要跟华夏的道术一样神秘,并且具有很大的威能。而在右边的那群人,他们的穿着则比较杂乱,甚至长相都给我一种奇形怪状的感觉,但就算再是杂乱,他们也始终都是一股势力,只是相较于凝聚性来说,要比教廷的人跟那些魔法师差了不少。他们正有人吵吵着,要进来生吞活剥了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华夏猴子。

教廷领头的三人我认识,就是在晚上时候有过短暂交锋的那三个大主教,一个红衣,两个白衣,而至于其余两边的那些人,我看着则都是比较面生,应该是从来就没有见过。

教廷的人,在我们这边人诧异目光的注视下,齐刷刷的用一种怪异的强调去开始唱祭文一样的东西,声音听着很飘忽,明明就在眼前的不远处,却仿佛是从九天之上传来,每一个音节,在耳边都要经历从低到高再到低的节奏。

我能感觉到,似乎正有一股庞大的力量正在冥冥中汇聚,在这一瞬间,我想到了那第三处据点的人,全部都只剩下了衣服而不见了人的画面,立刻暗自戒备起来,随时准备应付呢肯那不知道会从什么地方降临的可能出现的危险。

只是这样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很久。就在他们吟唱音节的一个节点处,大楼里骤然间响起了冲天的鼓声。鼓点少的可怜,只有两下,但那震耳的咚咚之声,却把那些人后续的音节全部给憋回了嘴里。于是那正在凝聚的力量,于顷刻之间烟消云散。

不少人已经做出了准备拼命的架势,而一些人的眼睛,更是在瞬间就红了。危险的气氛酝酿在两个阵营之间,就像是一个火药桶,只要稍微再出现一点点的火星,就会轰然一声炸开。

同样的,我还感觉到了许多驳杂的力量。扭头看去,才恍然发现原来自己这边的阵势,丝毫也不弱于正堵在大楼门口的那些人。

有无数肉眼可见的阴鬼在不断的飘荡盘桓,阴气缭绕之间,还出现了十几个穿着白色孝衣跪在地上的影子,那是一个个长着黄鼠狼脸的老太太,在孝衣的地下,还能看到露出来的一节黑色的尾巴。它们出现的地方,就连那些阴鬼都不愿意靠近,有一种独特的恐怖感。

黄大仙我猜测这这些东西的来历,一直都只闻其说而未见其形,今天,也算是开了眼界。这些东西不是人也不是鬼,应该是属于妖的范畴,它们会经常出现在东北那片黑土地上,亦正亦邪,十分邪性。据说本身就有大不祥,它们若是在某个活人身边显形,那么那人多半要遭殃,而此刻,我却看到了很大的一群。

短短的一瞬间,这群跪在地上的黄大仙已经移动到了对面那些外国人的面前,将那些逼退了几步。而同样的,在对方那个比较嘈杂的阵营中,出现了不少的幽灵狼隐隐跟这群黄大仙对峙,但我却从这些本身十分凶残的幽灵狼的眼里,发现很深深忌惮甚至是恐惧的感情。

想想也是,黄大仙是连凶悍的东北虎见了都要退避三舍不愿沾染的,更何况是一群原本只能在夜幕下行走的狼

对面的吟唱声又响了起来,只是同样的,在一个节点上再次被出现的鼓声打断,这样连续的干扰,让属于教廷的那些人很不好受,他们好像全都遭受了力量的轻微反噬。

那群魔法师也有了动作,他们轻轻挥动着法杖,游散在空气中的各种属性的元素便开始聚集,,这样的情况我见识过,一点都不感觉陌生。于是在这一瞬间,本身晴朗的天气便变了,大片的乌云凝聚在了头顶,隐隐有雷声涌动也有电光接近。而我们脚下踩着的地面,也在不断的变热,好像正有一团熊熊火焰在地下燃烧,随时都有可能破土而出。

天空中落下的雨点,变成了尖锐的冰雹,而且是很大的那种,带着破空的呼啸声砸了下来,那种势头,我丝毫都不怀疑它们能直接贯穿一个人的脑袋。

冰锥垂落,也有地板被烤成了红色无法再站人,有阴鬼凄惨的叫声传入耳朵,扭头看去,它们已经被一簇忽然窜起的火苗燃成了灰烬。刚刚还占有优势的我们这边,优势瞬间被逆转了。

“无上太乙天尊”有几个道士唱着,扬着手里的拂尘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元始天尊的铜像被摆放在了外面。于是地上攒起来的火苗,天空上垂来的冰锥,在一瞬间消散于无形。

“咯咯”郝姐的笑声忽然想起,在这个时候显得十分突兀,她从我身后走到了最前面,看着对面的那群人,说道“诸位莫要动怒,我们华夏有言,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代长辈们,请诸位入内一叙,长辈们有话要跟几位前辈说。”

这场争斗在经过各方面的试探之后,最终是没有掀起来,对面那三个势力的人,各自走出了身份地位最高的一个,飘然入了大楼里,似乎,丝毫也不担心自己会在这栋大楼之中发生什么不测。我想,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艺高人胆大

这次交谈,罕有年轻一辈能入内聆听的,而我恰恰就是那为数不多之人当中的一个。还有王许,祝台,郝姐跟几个不怎么认识的人,让我诧异的是,大悲剧竟然也是那位数不多的几个人之中的一个。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有这样的待遇但回头想想,他本身也已经非常不凡了,当时硬生生的受了教廷白衣大主教的一指,而他自己除了留了一些血之外并没有再出现任何的问题。我看着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捧着一本圣经的他,却忽然想起了远在万里之外的赵七九,那货办事的时候,常常会倒夹着他们家传的那把大黄伞。

这让我的心情焦急了一些。因为如果是按照那封信上所说的话,赵七九,会在那片死人国里遭遇不测。我还是得尽快去那里一趟,若是他还没有进死人国最好,若是进去了,必须得把他给拖出来。

这次的谈话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营养,无非就是一个和平展现实力的过程,有老人暗中跟那三个人掰了腕子,看那样子应该是这三人吃了亏。在这个过程中,所有人的表情都十分平淡,但言语间却动辄便是生死之间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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