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副郡守的算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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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郡守大人朗声一笑,道:“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说罢,又沉吟了一下,接着说道:“其实,你跟桑吉的事情我也已经知道了。你初入官场,有些事情并不太懂。这历来前后两任官员交接的时候都会出现亏空,本大人接任郡守的时候,也是连上任留下的亏空一起接走的。多少年的惯例了,谁也改不了。这钱说难听一点又不是我们自己的,何必这么较真,为了这三瓜俩枣的得罪同僚呢?你说是不是,柯利福兄弟。”

话说到这个份上,柯利福也不能装傻了,淡淡一笑,礼貌的说道:“郡守大人说的对,我柯利福也不是那种小气的人,若是几千个银元也就算了,我想办法在任期内消耗掉它们。但是这是十万个银元啊,这对于我们黑河县来说可不是小数目,我若是就这么接手了,一时半会儿的可还不上。若是上面追查下来,我该怎么说?”

桑吉也不是个不讲理的人,听到这句话,老脸微微红了一下,道:“柯利福大人,让你为难了真是不好意思。这样吧,我出一万个银元,帮你还上一点。”

柯利福心头一阵冷笑,这尼玛是谁帮谁啊,有点不高兴地说道:“桑吉大人,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既然今天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们干脆就择日不如撞日。你是在霍格被抓之后才代理黑河县的县令的吧?前前后后加起来的时间也不长啊,怎么会落下这么大的亏空呢?你能告诉我这笔钱是怎么亏下来的吗?我想作为新任的县令,我总有权力知道这一点吧。”

桑吉有些为难了,偷偷看了一眼郡守大人,最后还是咬了咬牙,道:“柯利福老弟,这件事不太方便说。不是我故意瞒着你,而是为了你好。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在多出五千个银元,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再多了,我可就拿不出来了。”

柯利福看他那副肉痛的样子,知道他没有说假话,但是这件事情必须搞清楚,他不能这么糊里糊涂的接人,这样的话,人们会认为他好糊弄,也有些为难的说道:“桑吉大人,现在不是你出多少钱的问题,你不可能把那十万个银元都还上吧。现在的问题是我想要知道真相,我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给你背上债务。”

郡守大人愣了一下,见柯利福这么强硬,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妥协道:“桑吉,你就把事情的始末都讲出来吧,柯利福大人有权利知道真相。”

“那好吧。”桑吉轻轻叹了口气,有点沮丧的说道:“钱是被我们黑河郡的豪商布鲁斯先生借走了,他要开一间织布厂,本钱不够,所以找我们借了点钱。我本着扶持本地企业发展的原则,就将钱借给他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柯利福就了然于胸了,布鲁斯是谁他还是知道的,堂堂的王国人事部大臣,前年刚刚退休在家。人虽然退了,但是干了这么多年人事,门生故吏遍天下,能量还是很大的。

至于桑吉说的那些扶持本地企业发展的鬼话,柯利福肯定是不信的,桑吉交接完之后就会从一个代理县令上升为朝恩郡的一个正式县令,这么短的时间从代理上升到正式,如果说他没有花钱托关系,那死人都能活过来。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那小子肯定是走了布鲁斯的门路,而那十万个银元,肯定是给布鲁斯的孝敬。

你麻痹的!你小子拿着公家的钱升官,却让老子给你擦屁股,你这算盘打得也太精了吧。

柯利福心头很是不爽,看了一眼桑吉,又转脸对郡守大人说道:“郡守大人,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实在是这笔钱有点多,我这一个小县承担不起。”

在涉及自己切身利益的时候一定要强硬,如果被那群人看出你的软弱,那你就会像一只小绵羊一样,被这群凶恶的狼吃光抹净。

柯利福敢这么说,就已经笃定了这位郡守大人跟布鲁斯的关系也不干净,否则不会亲自出面帮桑吉这个即将调任的手下。

果然,郡守大人见柯利福这么强硬,抿了抿嘴,道:“这样吧,柯利福老弟。桑吉确实是一时半会儿还不上钱,大家兄弟一场,你也不能为了这么点事就坏了人家的前程对不对?这笔钱你先担着,但是我也不让你白干,城南的荒地就给你们黑河县了怎么样?”

城南的荒地问题是个由来已久的问题,之前是属于黑河县跟临县两不管的地带,因为这一带的地十分荒芜,基本是长不出粮食来,所以谁也不喜欢要。

但是,最近几十年,黑河县的港口、开矿、纺织等行业迅速发展,使得黑河县的地价飙升,几乎到了寸土寸金的地步,城南的那片荒地的重要性就凸显了出来。不过,于此同时,临县的经济也得到了发展,同样看中了那片荒地,两县为了得到那块荒地一直在打官司,这么长时间了,一直悬而未决。

柯利福没有说话,低头品了品酒,在迅速地盘算得失,他已经有了要开一家大型的织布厂、酒厂的打算,技术他是有的,人也很容易解决,最重要的是土地问题,黑河县的好地方都已经被人占了,再找一块大空地还真不容易。

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薇妮用腿碰了他一下,扭头一看,见薇妮冲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原来她也同意这个交换。柯利福认为这件事对他来说是利大于弊的,先不说等他的织布厂、酒厂开出来之后能赚多少钱,单就是自己拿到那块土地之后,靠投标也能赚一部分。决定了,就这么干吧。

柯利福心里暗喜,这帮土著还不知自己有金手指,可以将一块荒地变成一个工业强国,既然这样,自己就先低调一下,让他们自认为沾了点便宜,等到最后再闪瞎他们的狗眼,笑道:“好吧,郡守大人。作为您的手下,我对您给出的诚意很感动,就这样吧,我答应桑吉先生的要求。”

“太感谢了。柯利福大人。”桑吉显然是高兴坏了,举起酒杯笑道:“感谢您帮了我这么一个大忙,我敬您一杯。”

柯利福没有喝酒,淡淡一笑,道:“桑吉大人,您先别忙着喝酒。我想问您一句话,布鲁斯先生既然找我们借钱,那自然是写了借据的吧。”

桑吉愣了一下,不知道柯利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借据肯定是要写的,这是为了在将来推卸责任用,但是还不还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以布鲁斯的地位,就算是不还,也没人敢去跟他要,道:“自然是写了。”

虽然写了借据,但是按照王国的法律,桑吉这个七品芝麻官是没有权力借给别人这么多钱的,所以他才会找柯利福帮忙。

柯利福举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道:“那就没有别的事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桑吉和郡守大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个年轻的县令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这货该不会真去找布鲁斯要钱吧?不管他了,就算他真去要,那也是他得罪人,跟自己没有关系,同样举起酒杯里跟他碰了碰杯。

晚宴又开始了一片祥和的氛围,直到结束。

散会之后,柯利福带着薇妮向郡守大人以及郡守夫人行礼告退,然后并排出了郡守府。

柯利福没有带自己的马车来,按照规矩,应该是郡守派人将他送回去,不想这时,副郡守站出来微微笑道:“郡守大人,我跟柯利福大人顺路,这次就让我来送他吧,您就不要忙了。”

郡守不好推辞,道:“好吧,我的这个老弟可就交给你了,你可一定要给我把他好好送回家去。”

“放心吧,郡守大人。”副郡守微微一笑,冲郡守大人鞠了一躬,然后对柯利福和薇妮笑道:“美丽的女士,尊敬的先生,你们愿意乘坐我这辆马车吗?”

柯利福和薇妮自然不会打脸拒绝,笑道:“那是我们的荣幸,先生。”

“请吧。”副郡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柯利福上了他的马车。他的老婆和薇妮则一同乘坐另一辆马车跟在后面。

柯利福知道,这位副郡守八成是有话跟自己说,果然,马车离开郡守府之后,副郡守就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说道:“老弟啊,老哥真是替你感到不公平啊。”

看来这货是要将自己拉拢过去了,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啊,这一把手跟二把手之间或许是有着天然的矛盾的。

柯利福淡淡一笑,道:“副郡守大人何出此言啊?我哪里碰到了不公平的事情了?”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副郡守有点没好气的说道,那语气又像是一个长辈对一个晚辈的恨铁不成钢,道:“今天的事情很明显是郡守跟桑吉合伙给你挖坑。十万个银元啊,那是一笔小数目吗?你扛得起来吗?那块荒地值多少钱?就算是有人要在那里开厂子,那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想靠着它来回本,怕是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了。”

“再说了,你刚来这里,不知道这里的情况。在黑河县凡是有能力开厂子的,都是权贵人家,他们拿公家的地,难道还会给你钱?最多就是象征性的给你点手续费,还会让你自己说是为了扶植本地的企业才不肯多收费的。总之,你用那块地换十八个银元,是大大的亏本啊,真不知道郡守大人安得什么心,万一上边要是追查下来,你说你该怎么办?你可是刚刚上任的年轻人啊,正是有着大好前途的时候,若是栽倒了这件事情上,那可就是太可惜了。”

柯利福淡淡一笑,这句话明显就是这个副郡守挑拨离间,看来他跟郡守大人的矛盾很深,自己刚过来他就想把自己拉到他那一边跟郡守对着干。

坦白来说,柯利福也觉得郡守这事办的很操蛋,若不是有系统傍身,他是绝对不会答应的,不过他既然敢答应,那就笃定了这件事对自己是有好处的,谁让自己有系统呢?

柯利福知道,此时不能乱说话,他虽然不喜欢郡守,但是人家毕竟是他的顶头上司,还是不要闹矛盾的好。在这个敌视郡守的副郡守面前,若是一不小心说错了一句话,他很有可能会借此大肆宣扬,让郡守对自己有意见,从而逼迫自己跟着他混。

副郡守还在那里喋喋不休,长吁短叹的说着郡守的坏话,表达着对自己的同情。柯利福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最后眼看着马上就要到驿站了,才淡淡一笑,道:“多谢你了,副郡守大人,我一定会小心的。”

副郡守也没指望着靠着今天的一番话就将柯利福拉到自己这一边,他只是想在柯利福心中种下一根刺,现在见目的达到了,就适可而止,道:“不必客气,老弟。我们很投缘,以后要常常走动才是。”

“那是自然的。”柯利福淡淡一笑,跳下来马车,冲着副郡守鞠了一躬,道:“感谢您送我们回来,副郡守大人。有时间我一定会去拜访您的。”

“不用太客气,柯利福。”副郡守微微一笑,道:“我准备好好酒好菜等着你。”

说罢,下令车夫驾车,缓缓地离去。

薇妮也早就从另一辆马车中走下了,一把挽住柯利福的胳膊,甜甜地笑道:“爷,副郡守好像跟您说了很多话。”

柯利福冷笑一声,这些政治人物还真没有一个省油的灯,道:“他想把我拉到他那一边,对抗郡守。”

薇妮“呀”了一声,眼睛瞪得老大,她是官宦人家的小姐,自然知道官场上一把手跟二把手的差距,那简直就是九十九和一的差距,一个说了算,一个说了不算,根本就没得比。

算,根本就没得比。

她生怕柯利福一时冲动着了副郡守的道儿,一脸担忧地说道:“爷,您没有答应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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