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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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

扶子嫣果真白了他一眼,“怎么会呢,您是堂堂穆王,想去哪儿自然就能去哪儿,我一介小女子,就算是被人发现了,大不了就是绞了头发做姑子去。”

穆王一脸无奈,“你这小脑袋里乱想些什么呢,不会有人发现的,你就放心好了。我这次来是因为你今天让人给我送的那封信。”

一听这话,扶子嫣的脸色也跟着凝重了起来,抬眼看了看穆王,没有说话,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你为什么要让我小心秦安,秦安有什么问题?”

扶子嫣眨了眨眼睛,微微低下了头,“我也不知道秦安有什么问题,但是我可以告诉你的是,秦安不是圣上的人,他背后还有人。”

“什么?”穆王皱了皱眉,“秦安可是自yòu跟在父皇身边,替父皇挡了不少的罪,在父皇面前有时候比我们这些儿子还有脸面,他怎么可能不是父皇的人。”

扶子嫣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知道他不是圣上的人,而他到底是谁的人,我也不清楚,但是我知道他不是太子的人。”

“你怎么知道的?”穆王习惯xing地眼中shè出一道厉光,看着扶子嫣询问道。

扶子嫣沉默了片刻,抬头问道:“这重要吗?”

重要吗?怎么能不重要,秦安是父皇的人,在所有人眼中都是这个认知,现在突然跳出来一个人说秦安背后还有人,秦安深得父皇信赖,他若真的背叛了父皇,后果简直不堪设想,那绝对就是一个人形大杀器。

扶子嫣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总不能说她是因为活了两辈子才知道的吧。

上辈子的时候,所有人也都认为秦安是圣上的心腹,直到那天太子谋反,肃王bī宫,一切才浮出水面。

这一切还源自于王宁远的口中,太子bī宫,秦安作为圣上心腹,护在左右,可是谁曾想临了,给了圣上最后一刀,亲自将他送上路的,就是秦安。

秦安当时跪倒在地,哭诉太子抓走了他唯一的侄子,以此来胁迫他,他不得已而为之,但是他服侍了圣上这么多年,自知有罪,最后自刎而去,但他那番话不可谓不让人震惊,一个弑父之人,自然是没有资格坐上那个位置的。

而后来,穆王登基,她也被王宁远扔到了小院子里,再也不知道外面的消息,只是碧莺几个人在府里走动的时候,隐隐听府里说宫里又出了什么事,说是跟先帝的死有关,那刺杀先帝一事根本就不是太子主使的,由此才猜测秦安背后有人。

不管秦安到底是谁的人,说起来圣上也真够可怜的,他不相信身边的人,身边的人也都防着他,甚至于连贴身伺候的人都是别人的耳目,生死之事尽在他人掌控之中。

瞧着扶子嫣不愿说,穆王也没有bī问,只是不放心的求证道:“你确定秦安不是父皇的人?”

扶子嫣点了点头,穆王心里也有了几分猜测,解决了心里的一件大事,他这才想起来询问早上的事情,“我让人给你送来了些东西,有没有喜欢的?”

说起来这个,扶子嫣的眉头就蹙了起来,她是真的没有办法接受穆王的审美,那一个个亮闪闪的东西,她根本就带不出去,直接三个大箱子堆在库房,她连把东西拿出来都没有。

扶子嫣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你的那些东西,我除了把它们当观赏品放在库房,一点儿用都没有。”

穆王皱了皱眉,“你不喜欢?”

“不是喜不喜欢,而是你那些东西根本就不适合我,我根本就穿戴不出去。”扶子嫣无奈地说道。

穆王也没想到这一点,他只是觉得那些东西都是宫里赏赐下来的,有一些还是下面人孝敬来的,想着那些人也不敢糊弄他,东西自然都是极好的,他一直都堆在库房里,直到那天的赐婚旨意下来,才让人去库房中取了一些东西出来,送了过来,没曾想人家根本就没看上眼。

扶子嫣瞥见穆王微微有些尴尬的脸色,眨了眨眼,昧着良心说道:“其实,也不完全都是,只是那些首饰颜色样式太重,的确是不适合我,等放些年头,我也能戴上,而且也不全是这样,挑挑拣拣也是能选出来一些合适的。”

扶子嫣不说还好,这么一说,穆王就越发尴尬了,清了清嗓子,“我让管家去库房选的东西,管家年纪大了,没想到就挑了一些这种东西,回头我再亲自去选一些给你送来。”

扶子嫣笑了笑,“我又不缺这些,王爷还有偌大一个王府要养着呢。”

“本王还没落魄到要靠委屈自己的女人来做事,时辰也不早了,你好好休息,改日本王再让人给你送东西过来。”穆王说完这番话,也不等扶子嫣拒绝,就转身离开,只是那背影在扶子嫣看来,怎么着都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感觉。

穆王一走,扶子嫣就收敛了脸上的几分笑意,眉宇微蹙,脸色yin沉。

她之所以把秦安的事情告诉穆王,自然是有原因的,她上辈子和文卉莲没有什么jiāo集,单从这辈子的几次jiāo锋中,就完全能看出她的为人品xing,不提手段有多高明,单就是那副记仇的小心眼就让人不得不小心。

她可不会再和上辈子一样傻傻的把所有的一切都压在那虚无缥缈的爱情身上,正所谓男人的话最是信不住,尤其还是皇子王孙之流,所谓的喜欢在他们心里能维系多久,最终也不过是变成他漫长生命中的一段风流韵事罢了。

扶子嫣没想过成为什么白月光朱砂痣,她这辈子只是想着保护自己身边的人。

而穆王离开忠烈伯府之后,原本空无一人的忠烈伯府院落里,从黑暗中慢慢走出来一个身影,抬头望着穆王身手利落跳墙而出的身影,想着那文弱书生的传言,眉目之间生出几分冷意,又转头看了看扶子嫣的院落,神色不由露出几分冷凝。

右手轻轻一挥,合上手中折扇,转身进了自己的院子。

☆、第四十九章

“娇娇”

扶子嫣正在绣着手里的荷包, 忽然听见一声叫喊,手下一抖,直直扎破了手指,流出了点点鲜血,晕染到了荷包之上。

无奈地放下手里的荷包,扶子嫣看着一脸焦急走过来的曲璃月, 不由微微叹了口气。

她知道曲璃月为何而来, 但是她却帮不了忙, 毕竟她现在都属于自顾不暇, 在外人眼中,她恐怕现在就是整日待在府中以泪洗面才对。

“怎么了?这么着急做什么?”

“娇娇,你跟我去劝劝水菡吧, 再怎么样,她也不能那样作践自己啊。”曲璃月脸上不由露出了几丝愤恨, “都是那个文飞扬给害得, 凭什么他现在还整日在京中拈花惹草, 他到底有没有顾及过水菡的感受?”

当然没有!这句话扶子嫣自然只是心里想想, 没敢说出来,要不然面前这人非得zhà了不可。

“文飞扬的为人,你不是早就知道嘛, 现在在这儿生这么大的气,有什么用。”

“可那是以前,现在他和水菡都已经有了婚约,再过两三个月两人就要成婚了, 他还是这般行事,根本就没有把水菡放在眼里!”曲璃月气鼓鼓的模样,仿佛是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那你说怎么办,要不然我让我二哥找人揍他一顿?”扶子嫣无奈地说道。

曲璃月扁了扁嘴,摇了摇头,“算了吧,就二表哥那个拳头,回头把人给奏出个好歹来,折腾的还是水菡。”

扶子嫣早知道她会这么说,所以她也不过是随口一提罢了,自从前些日子圣上又连下两道赐婚圣旨,先后把文卉莲赐婚给穆王,把穆水菡赐婚给文飞扬。

两道圣旨在宫外可是惹来了不少人的热议,相较于穆水菡和文飞扬的婚事,自然是文卉莲和穆王的婚事更惹人注目,毕竟前几天刚下来穆王和扶子嫣赐婚的旨意,穆王也隔三差五往忠烈伯府成箱成箱的送东西,看起来很是看重这位嫣然乡君,但横空杀出来一个文卉莲,端坐穆王妃的位置。

文国公府那日文会的事情不免再被人拿出来谈论,文卉莲那副百花争艳图虽然最后还是夺下了文会的魁首,但是扶子嫣那副看似不起眼的青竹图,却是入了穆王的眼,两人相争,鹿死谁手,还不好说。

而扶子嫣则是自从颁下她和穆王的赐婚旨意之后,她便再也没有出过府门,倒不是说她自己非要窝在府里,而是被娘亲bī着留在府里学一些女儿家该会的技能,免得日后进了穆王府的门,两眼一抹黑。

扶子嫣上辈子的时候会的东西不少,可是这辈子却是什么都没有坚持下来过,虽然跟家人坦白了,但是府里还有其他人,她总得小心一些,慢慢把东西都捡起来。

“水菡的事情二姨夫心里有数,你就别跟着瞎cāo心了。”

曲璃月叹了口气,坐下来一脸哀怨,“我怎么能叫瞎cāo心,不止是水菡,还有你,过了年文卉莲就要进穆王府的大门了,万一她要是把穆王的心给笼络走了,等你进了穆王府可怎么办啊,你说说圣上怎么那么喜欢乱点鸳鸯谱啊?”

扶子嫣眉眼收敛了几分,伸手拿起石桌上的荷包,低头绣了起来,“圣上的事可不是我们能够随意非议的,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能过得如何就看自己的本事了。”

曲璃月愣了愣,“你这话怎么那么像我娘说的呢,你说你小小的年纪,怎么一副老气横秋的口气?”

可不是呢,扶子嫣两辈子的岁数加起来,可是不比曲璃月的娘亲年轻多少。

“什么叫老气横秋啊,那叫先人的道理,能让人少走不少弯路,你日后就知道了。”

曲璃月撇了撇嘴,探头看了看扶子嫣手里的那个荷包,“这是你绣的?”

扶子嫣低头继续绣着手里那个荷包,头也不抬地问道:“怎么?不像吗?”

曲璃月毫不犹豫点了点头,“不像是你绣的。”

扶子嫣抬了抬头,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疑惑。

曲璃月说着拿起了扶子嫣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瞧瞧这小嫩手,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拿针线的,这荷包颜色这么深,给谁绣的啊?不会是穆王吧?”

听到曲璃月的打趣,扶子嫣脸色没有任何起伏,将手拿了回来,看了看手里的荷包没有说话,当然这在曲璃月看来,就很明显是在默认了。

“哎真是重色轻友啊,我都还没收到过你亲手做的礼物呢,什么时候也送给我一个?”曲璃月吃醋道。

扶子嫣正要说话,听得外面又传来一个熟悉的叫声,脸色微微一晃,急忙让旁边的碧鹃把石桌上的针线都给收拾走,尤其是那个半成品的荷包,被压在针线筐最下面,生怕被人发现。

扶子陵走过来,瞧见曲璃月,开口打声招呼,“表姐也在啊?”

曲璃月点了点头,“来跟娇娇说会儿话。”

扶子陵微微颔首,看向扶子嫣问道:“娇娇,你这几天总是一个人待在院子里做什么呢?娘说你这几天都吃完饭就回自己院子里,是哪里不舒服吗?”

扶子嫣脸色僵了僵,她总不能说是为了给穆王绣荷包吧,这个事儿她可是瞒着家里人呢,尤其是家里那四个男人,要是被他们给知道了,自己绣出来的第一个荷包竟然不是给他们的,回头还不知道该怎么闹呢。

要说绣荷包这件事,率先提出来的还是穆王,再过半个月就是穆王的生辰了,那天照样是半夜翻墙进入忠烈伯府的穆王,跟她看似无意的提起了这件事,她就随口问他想要什么生辰礼物,没想到这人竟然顺杆子往上爬,说想要一个她亲手准备的礼物。

亲手准备的,这可让她为难了,上辈子的时候她和王宁远情深意浓的时候,也没少给他绣过荷包,缝制过衣裳,可是现在她和穆王的关系毕竟还没到那一步,衣裳什么的太过亲密了,想来想去也就只能绣个荷包了。

绣荷包这件事对于扶子嫣来说,其实不算难事,毕竟上辈子的时候她可是下了苦功夫学过,纵然已经很多年没有摸过针线的,但是要捡起来也不算难事,只是终究有些手生,在曲璃月看到的那个荷包之前,她已经报废了三个了。

“没有,就是娘和兰嬷嬷总是想让我去学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是故意躲着她们呢。”

“那也总不能窝在院子里吧,而且你待在家里面,娘想把你揪出来也是容易得很,还不如跟我去庄子里住几天。”扶子陵劝说道。

“对啊,我们叫上水菡,一起去庄子里待一段时间,也让她散散心,躲一躲那个文飞扬。”曲璃月趁机chā嘴道。

扶子陵抬头看了曲璃月一眼,这人怎么这么没有眼色呢,自己什么时候邀请她一起过去了。

扶子嫣略有些犹豫,曲璃月趁着这个机会,一个劲儿的鼓动,让她无奈只能应了下来。

虽然多了两个不速之客,但是好在大的方向没有出事,只要他把一切都布置好,不愁事情不成。

对于扶子嫣想去庄子的事情,李氏并没有多加阻拦,这些天外界的流言蜚语她听着心里都难受,离得远了些也能少听到一些乱七八糟的话,更何况扶子陵还说了他会在那里陪着,虽然不知道那小子怎么脑子一热也想到跟着去庄子了,但有人跟着总归是能放心一些。

“凡事要顾忌一些,别把事情越弄越糟。”扶鹤然自然是知道扶子陵非要带着扶子嫣去庄子的原因,穆王的身手还算是不错,扶子嫣又愿意替他遮掩,但是也挡不住他隔三差五就来,扶鹤然自然不会没有任何察觉。

“您就放心好了,我不会对他怎么样的,不过是想给他一个小小警告罢了,他毕竟是王爷,我有分寸的。”扶子陵虽然口中保证,但是扶鹤然却没有放下心,自己这个儿子他可是很了解,不搞出什么事情来是绝对不会安心的。

“你若是真惹出什么乱子来,回头就好好在家里待着,娇娇的事情再也不用你chā手。”扶鹤然警告道。

扶子陵撇了撇嘴,但不得不说扶鹤然的这个警告还是很有用的,他原本是想着好好整一下那个人,免得他真以为扶家人好欺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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