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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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先前她也曾未经通传直接进来,倒是也未见骁王妃有什么反应。

“姐姐心里不爽快,何必拿妹妹作伐呢。”

曲璃月微微沉了沉眼眸,也不去看任舒芝的脸色,直接开口道:“任侧妃无状,擅自闯进本宫的院子,但看在小郡主的面子上,让她这段时间好好待在院子里照料郡主。”

任舒芝微微瞪大眼睛,还没等她说话,便瞧见不知道从哪里过来两个魁梧的嬷嬷,不由分说将她架起来就往外走。

听着任舒芝吵嚷的声音,曲璃月却是心里一片哀愁,为何这个世上总要有那么多人对那个位置如此执着?

谁也想不到,再和娇娇见面,便是难以共存的局面。

☆、第九十章

“父皇父皇, 你饶了儿臣吧,都是儿臣一时被jiān人蛊惑,蒙蔽了心神,犯下这等大罪。儿臣是父皇一手带大的,父皇应该知道儿臣绝无异心,求父皇饶恕儿臣这一次吧。”太子跪倒在圣上面前, 哭得一塌糊涂, 丝毫不顾及任何形象。

圣上低头俯视着那个曾被他寄予厚望的孩子, 这个曾经被他抱在膝头教养, 曾经真的想过要把这个天下jiāo到他手上的孩子,却生生折断了他的这份期许。

“杀父弑君,以下犯上, 莫不是老五给你立了个好榜样?”圣上的话语中带着浓浓的嘲讽和不易察觉的苦涩。

太子也不回答,只是一个劲儿的跪在那里磕头认罪, 他知道自己走上这条路就没有办法回头了, 一旦失手那等待他的将是无尽的深渊。

他也曾犹豫过, 但是那个位置太过诱人, 他身边的那几个兄弟,又给他带来了太大的危机感,储君储君, 终究不是真正的君,他的位置摇晃不稳,只能铤而走险。

没想到不过刚刚动手,一切的梦幻都被打碎, 他原以为自己天衣无缝的计划,其实早早就被圣上察觉,只等他踏出一步,便是再无翻身之日。

圣上冷眼瞧了太子半天,最后还是无奈合上了眼眸,淡淡说道:“二皇子弑君谋反,以下犯上,剥夺其太子封号,驻守皇陵,永生不得踏出。”

太子正磕头磕得起劲,他心里还抱着那么小小的几丝期许,圣上说不定会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饶过他这一次,毕竟他还尚未来得及做出什么事情来。

可是,谁能想得到,圣上出口便是这般惩处。

驻守皇陵,永生不得踏出,这是彻底将他的希望给碾碎,此生再无所求。

“父皇儿臣真的知道错了,求父皇再给儿臣一个机会吧,父皇,儿臣求您了。”

太子这下是完全什么颜面都顾不得了,直接爬着到了圣上脚边,伸手拉着圣上的衣角,满脸眼泪纵横的哭诉着。

圣上这一次是下定了决心,起了那种弑君谋逆的心思,想要再压下来可是很难,卧榻之侧岂容它人酣睡,一个徐国公府都尚且容不下,何况是虎视眈眈的一国储君呢,只要除掉他,便是能够名正言顺登基称帝。

耳边太子声声凄厉的叫声渐渐远去,而圣上也缓缓叹了口气,整个人霎时间苍老了许多,他原以为自己能够做成一代明君,到头来身边唯几的儿子,都对他这个位置虎视眈眈,甚至于在他身子还算硬朗的时候,就起了谋逆之心。

想到这里,圣上xiōng口不由滋生出一股闷气,一时不顺,竟是硬生生呕出了一滩鲜血。

看着脚边那滩鲜血,圣上正要开口唤秦安过来收拾,刚刚张开口,才意识到秦安已经不在了,脸上不由露出浓浓的苦涩,任由自己靠在椅背之上,微微合眸,浑身萦绕着掩饰不住的沧桑颓败。

就在太子被人送往皇陵的时候,穆王的人马也已经抵达了濂京城下。

抬头遥望着高耸的城门,不久之前,他刚刚从此处离开,当时百官相送,如今却是城门紧闭,一片肃杀。

城墙之上,骁王站立,手持长剑,面色如沉,居高临下。

“四哥,我没想到来的竟然是你。”

穆王虽然处于下方,但是气势却是丝毫不退却,微微扬了扬嘴角,抬头看去,“五弟以为会是谁呢?”

骁王突然间放声大笑,“不管是谁,太子已废,只要四哥乖乖束手就擒,待得本王登基之日,自然也是四哥的好日子。”

城墙下的人听得骁王此番狂纵之语,不由心生不愤,一个个面露怒意,恨不得将人斩于剑下。

反观穆王,却是神色未变,一派淡然,“五弟这份承诺果真让人动心,可是为兄今日却要把这句话反送给五弟。”

骁王眉头轻蹙,没想到穆王竟然真的敢如此直白的说出这种话,他敢说是因为他已经反了,无所畏惧,而穆王呢,身后可是还有不少圣上的亲卫军,他难道就不怕这些话传到圣上耳朵里?

不,他当然不用怕了。

一旦自己战败沦为阶下囚,以他的筹谋自然不会给自己留有翻身余地,而太子被废,肃王不成事,也就只有他能担得起这天下重任,即便圣上心里再是不满,也别无选择。

骁王目色一沉,拔剑直指,“既然四哥是这般想法,那咱们便试一试到底谁才更胜一筹。”

骁王长剑一出,身边其他人立马摆出了弓箭,一副随时备战的模样,而穆王身边的人,也是盾牌长qiāng备好,战事一触即发。

穆王抬头相望,你来我往,刀光剑影。

片刻后,骁王嘴角突然露出一抹得意的神情,抬手一挥,城墙之上便出现了两个女人的身影,让穆王的心蓦然一震。

“四哥,别怪弟弟心狠手辣,实在是这事到如此,今日之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端看你舍不舍得这如花美眷,和养育你多年的生身之母了。”

没错,那被推上城楼,站立在骁王身边的二人,正是被骁王看做重要人质的徐贵妃和文卉莲。

骁王这一招自然是在穆王的意料之内,毕竟骁王眼下占据濂京,濂京城内诸多的宗室世家,骁王能够不顾及,但是他却必须要小心一二,毕竟即便有朝一日问鼎那个位置,他也不想留给后世的是凶恶之名。

更何况,濂京城内还有他的至亲血缘,这一点,他更是不可能置之不理。

既然他早早就猜到了会有这一招,自然也不会什么都不准备,只是坐以待毙。

“五弟确定要这般与我说话?”

骁王冷哼一声,“这条路既然是四哥选的,那我就看看四哥能不能走得下去。”

穆王这边发出了几丝无奈的轻笑声,传到骁王耳朵里,却是让他心里不由滋生出几分不妙的感觉。

“莫不成四哥也要做这般断情绝义之人?倒是可怜徐贵妃费尽心思为你的一场谋划。”

徐贵妃闻得此言,却是挺直腰板,冲穆王说道:“慕儿莫听他胡言乱语,母妃这辈子最骄傲的事情就是有你这么一个孩子,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母妃永远都支持你。”

穆王原本还带着几分笑意的神情,猛然收敛了起来,缓缓抬起头,气势陡变,“比不得五弟深明大义,就连皇贵太妃去世都未能换来五弟一个好脸色。”

骁王闻得此言,脸色顿时沉郁了下来,“你知道了些什么?”

“该知道的自然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五弟身上莫不是有什么不敢让人知道的秘密不成?”

骁王看着穆王那副笑眯眯的模样,就忍不住想抬手揍人,可是最后只能化作一声冷哼,“即便你知道了又能如何,皇贵太妃已死,就算没有死,她也不可能成为我的拦路石。”

穆王忍不住抚手称赞,“五弟不愧是要做大事的人,果真是不拘泥于这般的小结,只是……皇贵太妃在你心里不值一提,那不知道这位能不能让五弟稍稍动容一些呢?”

穆王话音刚落,旁边人群一散,一个带着斗篷的女子往前走了几步,远远望去,隐约瞧见她怀中抱着什么东西。

骁王的心里突然生出了一股不妙的预感,紧接着就瞧见那女子把斗篷一掀,抬头往城楼上看去,骁王不由身子一震,“癸禾”

癸禾,他身边的暗卫之一,也是月余前奉他之名护送骁王府小世子前往西南之人。

此番,癸禾出现在这里,那她怀中之人,身份不言而喻。

骁王双目如刀般看向穆王,恨不得剥其皮抽其筋,咬着牙问道:“你待如何?”

这次反倒是换做穆王不紧不慢了,“我这一手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罢了,毕竟我可没有五弟那般狠的心思,好歹他也该叫我一声四皇叔不是。”

骁王冷冷一笑,穆王说得再好听,他也是不信的,毕竟穆王能够找到癸禾,绝对是花费了不少的心血,手中握有这么好的一颗棋子,不好好用是绝不可能。

而穆王这话一出,该明白的人都听明白了。

毕竟,骁王当初挑起这场事端的借口就是肃王派人除掉了骁王府的小世子,而转眼间这位小世子却出现在了这里,骁王的那点谋算,自然一戳就破。

什么小世子被害,不过就是一个捏造出来的借口罢了,可怜肃王平白背了这口锅,更可怜兵部尚书府满门血案。

骁王眼神从徐贵妃和文卉莲身上扫过,文卉莲心里突然一咯噔,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真就听见穆王说道:“既然这般,不如我们就做一个jiāo换好了,一个换一个,这城楼上的两人,你愿意用那孩子来换谁?”

穆王眼神微闪,不往城楼上看,反倒是转头看向了一旁的癸禾,不由笑道:“你可是听到了,你的好主人可是发了话,他只看重你怀里的这个孩子,对于你这个卖命的属下,可是可有可无。”

穆王这番离间的话传到骁王耳朵里,顿时让他黑下了脸,他原是不想顾及癸禾死活的,毕竟就算救了她,她曾落入穆王之手,他也不敢再对她多加重用,既然如此,还不如手中多握有一个对穆王有影响的人呢。

癸禾头都没抬,淡淡说道:“癸禾的命是主子给的,主子让我生我便生,让我死我便死。”

穆王嘴角噙起一抹笑意,“可真是个忠心的好奴才。”

城楼之上的骁王对于癸禾的回答自然很是满意,却是带着几分不耐烦的问道:“四哥可是想好了,要换哪一个?”

穆王抬头往城楼上看去,文卉莲的心陡然间提到了嗓子眼里,她知道自己在穆王心中绝对比不过徐贵妃,但是

☆、第九十一章

“娘娘, 不好了”

丫鬟急匆匆跑进来,扰了曲璃月一室的清净。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不知道娘娘正在诵经嘛。”外间有人斥责了那不懂规矩的小丫鬟。

那小丫鬟也来不及请罪,慌忙忙说道:“出事了,奴婢听说穆王已经带兵到了城门外,眼下王爷正在城楼之上与他对峙呢。”

“这不是早晚的事情, 用得着你这般慌乱。”

“不是, 是那穆王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个女子, 那女子怀里抱着的竟然是小世子!”

外间出现了一瞬间的寂静, 紧接着便是连番的训斥,“胡言乱语些什么!小世子……这般昏话可千万别到娘娘面前说起。”

“我没有胡说,是真的, 王爷都亲口承认了的!”

丫鬟话音刚落,只听得珠帘轻响, 原本在内室诵经的曲璃月便走了出来。

两个丫鬟心里微微一震, 急忙福身请安, 却被曲璃月拦了下来, 瞧着那个明显是外院伺候的丫鬟,道:“你刚刚说什么,穆王找到了小世子?”

丫鬟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 呆愣愣点了点头。

曲璃月得到回答之后,二话不说,直接往门外走去。

那绿衣丫鬟脸色一沉,狠狠瞪了外院丫鬟一眼, 急匆匆追了过去,“娘娘,王爷吩咐过,让您这几天好好待在府里,莫要外出。”

曲璃月脚步不停,神色不变,但是从她越来越快的脚步中,还是能明显感觉到她内心的不安。

绿衣丫鬟见状,只好快跑几步,拦在了曲璃月面前,“娘娘,王爷吩咐过,您不能出府。”

这下,曲璃月才不得不停下了脚步,抬头看向绿衣丫鬟的时候,眼神淡漠无情,“你敢拦我?”

绿衣丫鬟一副恭敬的低头敛眉的模样,但是身子却是挡在曲璃月面前,不让分毫。

见此情况,曲璃月不由冷笑道:“果真是你家王爷手底下的一个好奴才。”

绿衣丫鬟被如此羞辱,也不见脸上有任何恼怒之情,反倒是劝说道:“王爷也是为了娘娘好,请娘娘放心,王爷必然会想办法将小世子安稳无忧的带回来的。”

听了这番话,曲璃月脸上不禁露出了几丝嘲讽的笑意。

当日,骁王突然派人将可可抱过去,不过半日时间,便传出可可被肃王之人谋害的消息,她一时气急攻心,昏迷了过去,待得醒来,才听骁王解释,这一切不过是一场计谋而已,可可已经被他安排人护送到了安全的地方,毕竟濂京城内龙蛇混杂,他虽然早有准备,也不能保证没有漏网之鱼。

她虽然不赞成骁王谋逆之举,但是毕竟只是一介后院fu人,说出来的话根本就没有什么威严,只能任由骁王的安排,而她自己也只能每日躲在那庵堂之中,替枉死之人祈福诵经,愿他们能够投一个好胎,替骁王一脉减轻罪过。

只是,她之所以如此安静的因素便是她的孩子真的如骁王所说无事,毕竟那是她怀胎十月诞下的骨rou,便是如今的骁王,在她心中的位置都无法与之抗衡。

眼下得知孩子竟然在穆王手中,用于和骁王征战中的一把利刃,她哪里还能静得下心来。

皇家之人皆是无情,骁王之前肯留下孩子一命,无怪乎是觉得这些影响不了他的大局,而眼下穆王以xing命相要挟,骁王也断断不会因此割舍下这一片大好局面,而面对一个无用的棋子,又何苦奢望穆王能够心存仁慈呢。

骁王可以有千千万万的子嗣,然而在她心中却只有一个可可,即便日后能够再诞下子嗣,那个人也非可可。

眼瞧着曲璃月不由分说的还想往外走,绿衣丫鬟神色一凛,眉头微皱,便要让人将曲璃月送回房间。

只是,还未等她得手,便瞧见曲璃月伸手从头上拔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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