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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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牧清阳沉睡的另一半意识被吓醒了,他连咳了好几声,飙着眼泪bào吼,“cāo!”

摩托一个猛地漂移,车身与地面不再呈现九十度,之前错过亲吻牧清阳的地面此刻离牧清阳很近,牧清阳觉得自己伸舌头努力下还能舔到它。

这个角度的摩托随时都能飞出去,牧清阳放在温城腰上的手下意识地收紧。

温城无声地笑了。

摩托车的后lún离路边的山崖只有分毫之差,牧清阳感到后边一颠,心跳骤停。

车lún……下去了。

牧清阳的大脑在一秒钟的时间内跳了好几下。

牧清阳,男,生于一九九二年八月二十七日,处女座,a型血,有父有母有弟弟,长得帅,成绩好,才艺多,就业于青河市第二高级中学,副业是耽美cv,受无数人喜爱。卒于二零一六年二月二十日,死因是跟一个男人干了一pào引起纠纷男人报复飙车同归于尽。

第二天的报纸头条应该会是,两男子深夜飙车双双坠死山崖,后座男子紧抱开车男子难解难分。

《不如不遇倾城色》会是尚阳cv生涯的最后一部作品,哦,《诱》也将是公非君音乐生涯的最后一首歌。

张诗韵会在他的葬礼上边哭边喊:“我就知道你爱我!你怎么那么傻!怎么能为了我去死!”

最后一个念头是,温城你他妈的神经病!!!

下一秒,摩托车剧烈的轰鸣一声,半个lún子落下山崖的摩托车在空中一顿,以更快的速度冲了出去。

车身与地面保持直角没多久又重斜下来,不稳地晃了两下,牧清阳的腿在地面硌了一下,摩托的速度才慢下来,恢复九十度拐过这道弯。

牧清阳腿上火辣辣的疼,他却跟没知觉似的,双眼发直地看着前方,脑内一片清明。

让牧清阳回过神来的原因是手臂被扯了一下。

温城不知什么时候停的车,牧清阳搁在温城腰上的手在温城下车的时候随温城的动作拉了一下。

牧清阳借着亮到刺眼的灯光看清他们现在停在一座桥的中央,也不知道这是哪个年代的桥,几处护栏都缺了口。

牧清阳反应极快的把手从温城头顶穿过重获自由,抬腿朝温城的xiōng口就是一脚。

牧清阳反应快,温城躲得更快,他一手抓住绑着牧清阳手腕的绳子,粗bào地把牧清阳拽下车,绕到牧清阳身后,另一手抵制牧清阳动作。

“宝贝儿,柔道黑带蛮难考的。”温城呼吸炙热地洒在牧清阳耳朵上。

牧清阳气得什么淡定温和都没有了,“我□□大爷。”

他宁愿温城找几个人打他一顿!

“别呀,”温城笑眯眯的,“我替我大爷伺候你怎么样?”

“我很早就想问了,”牧清阳不甘心地挣扎了下,却被温城更牢地控制住,“你嘴巴那么欠是怎么活大的?”

“因为我行为更欠。”温城轻声道。

牧清阳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温城压制着他的力量成了推,眼前的景象彻底翻转过来,他就从这桥上无数缺口之间最大的一个缺口掉了下去。

桥下是河,水流不急,看不出深浅。

桥和河估计二十米左右,牧清阳没时间想别的,在入水的前一秒屏了气。

入水的那一刻,牧清阳浑身上下只有一个感受,疼。跟拿跟棍子在脑袋上敲了一棍似的疼,这根棍子还得是那种带刺的,能扎进皮肤里几十厘米的那种。疼痛过后的唯一感觉就是冷,二月底的河水还很冰凉,跟在冰箱冻了一小时的水直接淋身体上没什么区别,冻得身上的钝痛都麻痹了,只剩下冷透的刺痛。

温城是要玩死他?

牧清阳入水后的第一反应是挥动双手,动过后才反应过来他的手被绑在一起了。

如果不快点上岸,他真的会死。

牧清阳用双腿在水里蹬着,以很快的速度向水面游去。

就在牧清阳接近水面的时候,水里突然多了一声沉闷的“扑通”声,重物砸下的波浪把牧清阳向外推了一分,温城下来了。

牧清阳意识到这一点的同时,看到了温城。

他……

伸手拉住了他!

就在他距离水面咫尺之遥的时候,温城阻止了他的动作!

温城嘴角带笑,桃花眼弯弯,笑得跟他们不是在生死的一线而是两个两小无猜的玩伴夏天跑水里玩耍一般天真!

牧清阳呼吸一窒,下意识张开嘴吸气,结果自然是吸了一口的水,他眼前的景象已经从黑变成更黑了。

浑身上下唯一的温度就是温城抓在他手臂上的手。

就在牧清阳绷着的一线意识快断了的时候,温城的笑靥在眼前放大,chún上一软,有温度的舌头撬开他的牙关,牧清阳的求生意志让他贴紧温城,舌头主动地与温城纠缠起来,以掠夺更多的空气。

温城由抓着他变成抱着,牧清阳感到一股稳定的力度将两人往水面的方向送,很快,两个人头从水面冒了出来。

氧气迫不及待地钻进上一秒还极度缺氧的牧清阳气管里,你追我赶的打架,呛得牧清阳连连咳嗽,咳得肺都快出来了,眼前的昏黑里还闪烁着一片璀璨星辰。牧清阳身上只残余四分之一的命了,他什么念头也没有,只能虚弱地靠在温城怀里,由温城带着他向岸边游去。

第八章

呼吸。

牧清阳的耳边阵阵耳鸣,身边所有的声音都被隔绝,他不清楚自己在哪,只知道呼吸,他所有的感官只剩呼吸。

一道炙热的温度覆在身上,缓解了四肢冰凉的麻木,身上的重量让牧清阳皱了皱眉头,却无力做些什么。

温城夹着牧清阳的下巴强迫他张开嘴,俯下身给他渡气。

人工呼吸做了几次,牧清阳半眯着的眼睛突然猛地睁开,他推开压在他身上的温城,侧着坐起来,“哇”的一口把水吐出来,紧接着是没完没了的咳嗽。

温城在一旁戏谑地看着,边看边慢条斯理地穿衣服。

很好。牧清阳的余光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好极了,温城是脱了才衣服下去的,而他现在浑身湿透了。

温城刚把外套套上,牧清阳就猛地把温城扑倒在地,手上扒着他的外套。

“想要?”温城以暧昧的语气问道。

牧清阳没说话,动手扒衣服。

温城倒没阻止他,任他把温城身上的外套、毛衣和裤子扒光,在牧清阳换衣服的时候,温城慢吞吞地从一旁草地里拿出一袋新衣服,几乎是跟他同时穿上。

牧清阳躺在草地上。

他现在没力气和温城计较,浑身冻疼,膝盖上被摩擦出来的伤口又火辣辣的。在生死线的一来一回也耗尽了他所有的体力和jīng力,连思考都不会了。

巨大的慵懒将牧清阳包裹,他什么都不想做,也没有过后要报复温城的意思。

因为没意思了。

他不想跟这人扯上太大关系,这样来来回回跟小学生似的。

温城看出牧清阳的心思,没说话,在牧清阳身边躺下了。

两人平和地看着漆黑一片的天色,今晚没月亮,天地间唯一的光源就是桥上摩托的灯光。

估计躺了半个小时,牧清阳养回点力气,冷静开口:“如果车掉下去呢?”

温城明白他的意思,回道:“我在就没事。”

温城对自己飙车技术很自信。因为高一辍学后,温城就是靠飙车赚的钱,陆然是摩托车店的老板,就是他的消息人。温城也摔过几次,最严重的一次是把陆然的车摔下山去了,他双腿一只手骨折加脑震dàng,在床上躺了三个多月,自那以后他才不接触这个。

牧清阳没有追问的心思,深吐了一口气问道:“如果我不会游泳呢?”

“我在就没事。”温城回得淡淡的。

“如果你突然抽筋了呢?”

“我在就没事。”

“如果……”牧清阳似乎是气不过还要再问什么,桥上的摩托一阵响亮的轰鸣打断了他的问题,随着摩托车的发动声音渐行渐远,两人相互沉默,牧清阳接口道,“摩托车被偷了呢?”

温城明显也没想到会有这一茬,盯着漆黑的夜空好一会儿才说:“……我在就没事。”

“你……神经病吧?”牧清阳扭头看着温城。

温城也扭头看他,笑得很欠揍,“如果喜欢男人算神经病的话,我是。”

牧清阳一时语塞,转头看向天空,不去看温城那双压抑太多的眼睛。

“你家人不管你?”牧清阳的问题听不出什么情绪。

温城看着牧清阳眨了眨眼睛,“这个要怎么管?把我赶出家门我还是喜欢男人啊。”

牧清阳顿时就火大了,一脚踹在温城腿上,“我跟你讨论你的教育问题。”

“哦,这个,”温城觉得牧清阳这个举动yòu稚得好笑,憋不住地发笑,“跟你说,我辍学之前一直是年级前十。”

绕来绕去,话题又回归沉重。

牧清阳说不清温城给他的感觉,总之就是不舒服,他没再说话。

温城却一直撑着脑袋看他,“你知道……”

牧清阳回得很快,“不知道。”

“……我为什么对你感兴趣吗?”温城跟没听到似的接口。

“因为我帅吧。”

“对。”温城道。

牧清阳愣了愣,没想到自己烦躁之下随口说的话竟然被温城承认了。谁知道温城又慢悠悠地补充道,“就是对你这种骨子里有着不要脸的流氓劲儿,还偏装正经感兴趣。”

牧清阳深吸了一口气保持冷静。

“温城,”牧清阳胳膊支着草地坐起来,正视温城道,“之前的事我们一笔勾销,你想办法让我们各自回家睡一觉,第二天醒来我们就当没认识过。”

温城脸上不正经的笑容僵住片刻,面上仍是微笑的,眼里的笑意却一点点凝固、消失,多了一分似嘲弄的深意,“你是怕爱上我?”

牧清阳微笑。

一拳砸在温城尚未好的xiōng口上,温城没防备,疼得闷哼了一声。

“我是怕哪天控制不住杀了你。”牧清阳道。

温城正想说些什么,头顶上的人影就晃了晃,毫无预兆地倒在他xiōng口前,正正压在他青紫的伤口上。

“嘶”温城倒吸一口凉气,他用手把牧清阳的脑袋移开,要不是看到牧清阳青白的脸色和闭上的眼,他都要怀疑牧清阳故意的了。

温城有些烦躁地掠了掠湿哒哒的头发,从牧清阳外套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找到陆然的号码拨出去。

“城老大,”陆然的声音低哑,温城不难猜出他打断了什么事儿,果然陆然的语气十分不友好,“你这个点给我打电话,一定没什么好事。”

“很聪明。”温城坐起来,另一边手把枕在他腿上的牧清阳额前的发掠开,使牧清阳的脑门露出一片,温城沉稳地说,“你想听……”

陆然很快地截住温城的话:“好消息。”

“你的车我没弄坏。”温城回得也快,“不过被人偷了。”

陆然:“……”

“开车到破桥这边来接我,我带了个人。”

陆然认命地起床穿衣服,对床上的美人连连抱歉之后,他对电话那头叹息道:“你还不如约我出去分尸。”

车赶到桥边,陆然就看到温城背着一个男人站在那里等他。

温城把牧清阳抱进车里,自己也坐进后座,陆然从后视镜把两人来回看了好几遍,说道:“不解释一下?”

“带他玩了一下,扔河里了。”温城用手在牧清阳额头上探了探,烫的,“他之前喝了酒,估计冷风一吹受不住就晕了。”

“超级待遇啊。”陆然对温城竖了个拇指,发动车子,“哪个酒店?”

温城注视着牧清阳渐白的chún色,低声道:“我家。”

陆然的手在方向盘上一打滑,刚启动几步的车子又停下了,他诧异地看着温城:“你家?”

温城的耐心耗光,眉头一蹙,冷意迸发,“我家。”

陆然不是滋味地将温城多看几眼,咬牙扭头,重新将车子启动,“行。”

“温城,别怪哥们儿没提醒你,”陆然直直地望着前方的路,“感情讲究你情我愿。”

温城沉默了会,回答道:“我没那个意思。”

陆然笑了笑,不知信还是不信:“最好吧。你做事有分寸,我知道。”

温城没再说话,垂眸将牧清阳额前的发顺好,转头看向窗外。

他说不准对牧清阳什么感觉,只是看牧清阳顺眼,顺眼到牧清阳揍他一顿他都没意见。

但还没有到非牧清阳不可的那种程度。

第九章

要谈温城这个人,牧清阳说不准。

就像现在。

牧清阳从一张纯黑色的大床上醒来,脑袋晕疼。他醒来的第一眼就意识到这不是他的房间,且不是任何地方的酒店。这个房间的个人风格太强烈,从墙壁到地板,从天花板到窗帘,从衣柜到床……全是黑色。个人风格强烈得牧清阳眼睛疼。

牧清阳下意识地分析,这样的设计风格应该来自温城心里的安全感缺失。

……哎。

遇上个麻烦。

牧清阳的头更疼了。

“醒了?”

黑色的门不知什么时候被推开,温城端着一碗热腾的粥靠在门上。牧清阳艰难地抬了抬脑袋才看见温城的脸,那人嘴角微微上扬,眼角的红痣显得格外柔情。

幻觉。

牧清阳脑袋吃痛,重新躺回床上。

他为什么会觉得温城一个大男人柔情?

且还是在这个男人带自己飙车、把自己推下河害自己发烧之后?

白色的瓷碗被搁置在墨色的床头柜上,强烈的视觉反差让牧清阳扭开脑袋。

身上紧跟着一重,牧清阳的怒意以可感受到的速度直线飙升。

牧清阳正视着头顶上方的人,气到笑起来,一手制止住试图摸他脸的魔手,“温城,要干你的力气我还是……”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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