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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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个透明的存在,我不敢把你当兄弟,就怕到头来什么都没有。”

“如果您对现实生活中无法产生过多的感情,不如试试在网络中投入感情。您的声音不错,网络上有一种制作广播剧的人群,您可以尝试做一名cv?那是一种类似演员的工作,当您投入所演绎的角色时,极有可能与角色感同身受,因此产生感情,只要体验到这种感觉,要治愈它就很轻松了。

“牧先生,我认为这个方案您值得一试。

“有位演员在做演员之前也是名病人,后来他痊愈了。

“牧先生,祝您好运。”

各种声音在牧清阳的大脑里质问着、重复着,勾起牧清阳内心深处的bào躁,他努力将这份躁意压抑下去,连带着一众不肯停歇的声音。

牧清阳最后听到的一句话是“喜欢这个感情是没有错的。”

蓦然回神。

牧清阳仿佛被人打了一棍,太阳xué的位置一顿一顿地疼,他忍着这种折磨,沉重地说:“你犯了个错误。”

张诗韵没想到牧清阳沉默许久说的第一句话是这个,怒意腾升,“什么错误?”

“你在偷换概念,”牧清阳在床头找了一支烟点上,吸了一口,情绪平稳了许多,“你在问我我到底爱不爱你,可事实是,你背叛了我,与我的感情是没有关系的。”

张诗韵一怔,脸上的眼泪汹涌如决堤,她却笑了,好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她捂着肚子笑起来,颤抖着笑意说道:“你知道我出轨的时候,有没有伤心,有没有愤怒?”

这个问题问住了牧清阳,他的烟夹在手里,烟灰因为他手上小幅度的颤抖而落下,他用手心接住,温度炙烫。

张诗韵看着牧清阳,双眼中的情绪不停转换,最后成了死心,“我知道了。”她紧了紧拢在身上的外套,安静地走出牧清阳的房间,最后在他门外站定,没情绪地看着他,“明天晚上可不可以陪我?”

牧清阳正想说话,张诗韵没给他机会,以自嘲的语气打断他:“是大学聚会,他们不知道我们分手了,让我带你一起去,我不敢说我们的事。就一次,你就当怜悯一个虚荣的女人吧,过了明天,我绝对不会再来找你,如你所愿断得干净。”

“……嗯。”牧清阳吸了口烟,烟雾徐徐从他嘴里吐出。

张诗韵失神地看着他的chún,咧了咧嘴角,“谢谢。”说完转身往客房的方向走。

上一秒还在争吵的房间在这一秒安静下来,窗外的雨声越显纷扰,搅得人心神不宁。

牧清阳把手机从口袋拿出,从口中流泻的烟雾模糊了屏幕。

收件人:脑残

明天有事,不去了。

2016-04-15 18:06

同时,已经回到客房的张诗韵盘腿坐在床上,刚才的悲切已dàng然无存。她面无表情地发出一条消息,手机上的光映出她眼里的不甘:明天计划行事。

雨还在下着,没有将停的趋势。

第三十章

温城把手头上的工作处理完之后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他习惯xing拿手机看时间才发现上面多了一条短信,是牧清阳在下午六点的时候发的,那时候他在工作,并未注意太多。

有事去不了?

温城把电脑一合放到一边,人捧着手机倒在床上。

牧清阳四点时的回信还摆在那里,说待定。按温城对牧清阳的了解,他的回答等于同意,只要是同意,牧清阳就不会出现行程冲突的问题,两个小时后他却明确地提出了拒绝,只能说明这两个小时内出了什么意外。

温城拨了通电话过去。

牧清阳没接,电话自动挂断了。

温城对此已经习惯,心态平静地重拨。

牧清阳接了。

温城直入主题:“为什么?”

牧清阳不知道在做什么,沉默了一会儿才以低沉的情绪问道:“为什么?”

这下温城有点不知所云了。

他问为什么情有可原,牧清阳问他为什么是为什么?

听出牧清阳的情绪不对劲,温城说话的声音放得很轻,像是哄人入睡那样的恬静:“你要问什么为什么?”

“……”牧清阳安静了几秒,好像挣扎了一番,最后道,“算了。”

牧清阳并没有入睡,他靠在房间的窗边吸烟,窗台上的烟灰缸里已经有了十几支烧光的烟头,他没有开窗,房间内的烟雾围着他打转,空气中的烟味足矣让人窒息。

温城没说什么,牧清阳手上的烟吸得差不多,他把它摁灭在烟灰缸里了,同时对电话里的人说:“明天有同学聚会。”

说完,他又给自己点了支烟。

看着火光在黑暗中跳跃又消失,他无声地笑了两下。他已经近几天没有动烟了,今天一次xing吸到够本。

温城听到这个回答没有表情。

这不像牧清阳。

如果牧清阳早早知道有同学聚会,那一定不会答应他的邀请,反过来,如果牧清阳是在他邀请之后才收到同学聚会的消息的,牧清阳只会拒绝同学聚会而非他。

不是温城对自己在牧清阳心目中的地位有自信,而是他对自己对牧清阳的了解有自信,牧清阳嫌麻烦。

“是有什么必须不可的理由吗?”温城问。

牧清阳笑了两声,嗓子因为烟的缘故有些低哑:“是啊,有个无法拒绝的人邀请。”

温城有点明白了,“前女友?”

温城问这话的时候有他自己都不想承认的别扭,心中有种艰涩像一群啃食木头的白蚁在心口撕咬,且向心外扩散着,伴随了嫉妒的du。

温城可以忍受牧清阳的所有,可唯独接受不了牧清阳在心中还有别人的情况下对他的示好全数接纳。这样的行为让温城觉得自己是一个跳梁小丑,自以为是的以为自己取悦了观众,可实际上这个观众根本不为所动,心中还在讥讽他的不自量力。温城的自尊心不允许。因此一股怒火在xiōng腔慢慢酝酿,等待一个bào发的时机。

“嗯。”牧清阳没有多余的话语。

这一声简洁明了的回答让温城突然觉得无力。不多余作答的确是牧清阳的风格,可他近来做的那么多,都不能让牧清阳给他一个附带解释的回答吗?

这样的想法让温城愈发为自己感到不耻,他竟在为牧清阳开脱,且内心希望这是个误会。

雨还在外面下着,不依不饶的雨声让人的心绪更加烦躁,那些雨好像并非砸在屋檐上,而是化作一根根绣花针密密麻麻地扎在心上。

“牧清阳,”这是温城第一次叫牧清阳的名字,话语里的笑意依旧,却透着一股冰凉,“你知道我现在的感受吧?”

知道。

牧清阳当然知道,以温城的骄傲,估计他现在的感受是被玩弄的愤怒。

牧清阳吸烟吐烟,他冷静地说:“我知道。”

温城呼吸一顿,再回过神时近乎咬牙切齿:“你的认真思考是在逗我玩?”

“没有。”牧清阳垂眸,烟在烟灰缸旁轻轻一敲,烟灰脆弱地落进烟灰缸里,他眼里映着烟头的红光,却没什么情绪,“温城,或许你自己都没意识到,你接近我是为了什么。”

温城一言不发。

牧清阳淡淡道:“你的尖锐和隔阂在我这里是没有意义的,我不会去计较,因为我并不在乎。这反而是一种对你的包容,你渴求这种类似家人、长辈的温暖,哪怕这种温暖是个假象。简言之,温城,你是个被抛弃的孩子,想在我这里得到救赎的可能。”

温城的所有yin暗的感受因为这一段话结冰冷却。

因为牧清阳说的话,他没办法反驳。

他的确有过一种接近科学家那样机械而冰冷的想法,利用牧清阳摆脱他的黑暗,因此贪恋牧清阳的气息。

“温城,其实我有病,我不会产生类爱的情绪。”牧清阳道,“我给不了你真正想要的东西。我认真思考的结果就是,我们并不合适。”

温城依旧不说话,牧清阳听着他的呼吸,缓慢地将手上的烟吸到尾,然后不给自己一丝一毫再留恋的机会,把烟摁灭在烟灰缸,同时挂了电话。

温城麻木地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嘟”的声音,心下意外的平静。只是它响了一会儿便自动挂断了,耳边安静了下来,仅有窗外的雨声响着,它们的节奏越是混乱,温城就越是烦躁,最后他把床头放着的几本书砸了出去,“咚”的一声巨响将他心中的焦躁稍稍抚平。

太阳xué的位置仍然刺痛着,牧清阳吸了多少烟都无法缓和,最后他干脆放弃这种疗法,疲惫地回到床上。

好像世界都抛弃他了,仅剩心脏的跳动存在着。

心动?

心不是一直在动么。

心动不等于爱。

依赖不等于爱。

贪恋不等于爱。

温城不等于爱。

“你爱过我吗?你对我的好像完成任务。”

“你知道我出轨的时候,有没有伤心,有没有愤怒?”

他没爱过任何人。

没有谁能一直对一个没感情的人付出,因为得不到回报的失落和看不到未来的迷茫让人绝望。

抱着过一生的态度讨好的人因为无法从他身上感受“被爱”而背叛,这样的体验他不想再来一次,也不想再次面对一个“受害者”的质问,张诗韵爱过他,甚至在追求他的时候说过“你不用爱我,我会用双倍的爱来爱你”,这样的人最后还是承受不住地离开了,那一开始就渴望着从自己身上获取爱的温城呢?

“还是说他和我一样?”

“你要不要把电话给我,我跟他jiāo流一下心得,让他最后别落得像我这样的下场?”

质问着他的张诗韵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温城,他常笑的眼里饱含讥讽,眼角下的一点红像是烙进心口的火,炙热得发疼。

他揽着另一个人影,牧清阳看不清那人的样子,却看得清温城眼里的每一分决绝,他冷笑着说:“我和他才是真爱,牧清阳,你根本不爱我。”

牧清阳猛地从床上坐起。

窗外的景象由深夜转换为白天,雨已经停了,空气中多了几分燥热。牧清阳浑身都是汗,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他掠了一把额前湿透的发,刚才梦到的画面已经模糊了,那种恼人的心悸却仍然存在。

一阵锅碗瓢盆触碰的声音从房间外传来,牧清阳估摸着是张诗韵弄出的动静,空气的焦灼让牧清阳觉得自己身上像有千万蚂蚁啃噬,心中烦躁到快bàozhà。他努力克制住这种感觉,拿了换洗的衣服到浴室冲洗。

等牧清阳从房间出来,张诗韵已经煮好了早餐摆在桌上,昨天的争吵好像只是一场梦,她看到牧清阳便笑了,身上的白衬衫因窗外阳光的照shè映出淡淡光晕,她落在灿烂的光线中,显得格外不真实,“你醒了?你家里只有泡面,我只能煮这个。”

那明明是他每天都吃的东西,这时候看却有点反胃,牧清阳在胃的部位上按了按,点了支烟靠在墙上看张诗韵,“我不吃了。聚会什么时候?”

“晚上七点半。”张诗韵也不介意牧清阳的冷淡,自己就坐桌边吃了起来,边吃边说,“等会我要去买新衣服。”

牧清阳下意识皱眉。

张诗韵看他的反应淡淡一笑:“不用你陪,我找人了。就是想问,要不要我帮你买些食材回来存着,每天吃泡面对身体不好,算是感谢你昨晚收留我。”

“不用,”牧清阳走到客厅的茶几前把烟灰抖了抖,“我又不会做。”

张诗韵静了几秒,说道:“你可以学啊。”

“学不会。”牧清阳说着,眼睛被窗外的光线刺激得有点疼,他眯了眯眼,把窗帘拉上了。

今天意外是个好天气。

室内的光线一下暗淡许多,牧清阳在沙发上坐下,安静地吐着烟圈。

张诗韵看着这样的牧清阳许久,突然开口说道:“你知道吗,我不喜欢烟味。”

牧清阳没什么反应,烟在烟灰缸上轻轻一敲,又落了几缕烟灰,他说:“戒不掉。”

“可你根本没有瘾。”张诗韵起身将两碗没吃完的泡面倒掉,边收拾边说,“你只是……喜欢有瘾的感觉。”

牧清阳不置可否。

牧清阳家里有台烘干机,张诗韵昨天洗的衣服今天已经可以穿了,她吃好之后到客房换上自己的衣服,她站在客房门口站了一会儿,本意是想说些什么,可牧清阳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她便不吭声地离开了。

牧清阳坐在沙发上把那支烟抽完,起身到客房把那件张诗韵换出来的白衬衫拿了出来,随意折了两下扔进垃圾桶了。白色的衣服和黑色的垃圾袋有着鲜明的对比,牧清阳突然想起温城那没有一点亮色的房间和尽是白色的客厅。

恍然发现,时间太漫长了。

第三十一章

这周末加班的人不少,和工作日几乎没什么差别。

温城对照着原法文敲敲打打,楚墨不知什么时候凑上来的,也不知他看了多久,突然开口说道:“tromper,一个挺有意思的词,是不是?”

温城先是一愣,反应过来之后把前面的翻译错误的删掉纠正了。

“别心不在焉的。”楚墨把刚泡好的咖啡摆在温城的桌上,斜靠着办公桌说,“你和你的宝贝儿出了什么问题?”

温城有些茫然地看着屏幕上的单词。

tromper。

欺骗。

他原以为的欺骗,其实被对方看得透彻,且一声不吭地接纳。他原以为的各取所需,其实蕴藏了太多的矛盾和危险。

“温城,其实我有病,我不会产生类爱的情绪。我给不了你真正想要的东西。”

牧清阳镇定地说出这番话来。

冷漠得像是个知道自己将死的病人。

“老大,我是不是错了啊。”温城往椅背上一靠,仰天舒了一口气。

楚墨一怔,诧异地看着温城深思的样子,像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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