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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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实在难以适应,顿了好一会才艰难地开口:“以前……”

没等徐柳尧说完,温城身影一动就闪到了他的身前,用实打实的力度把他打趴下,手肘在他xiōng口上狠撞了一下,温城的表情森然,“说重点。”

徐柳尧差点没一口血吐出来,他难受地皱眉,吐息都困难,“……对不起。我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我……想尽可能地……补偿你。”

温城放开徐柳尧,眉梢一挑,“可以啊。”

徐柳尧受尽了温城的折磨,不敢再放松警惕,身体一获得自由就用手撑着地板往后退,身子坐在墙角,脸色苍白地瞧温城,眼中有些不可思议和失望,“……怎么……做?”

“我想在青高附近买套房子。”温城简单地说,面上带笑,似在笑徐柳尧的不自量力。

果然,徐柳尧的脸色十分尴尬,“这个……”

青高地段的楼价炒得很高,哪怕徐柳尧的工作不错,也需要存四五年才能支付起首付。

“做不到吧,”温城慢悠悠地站起来,朝徐柳尧的方向走去,徐柳尧吓得赶忙站起来,生怕温城又一次袭击,而温城仅是伸手在他脸上拍了拍,冷笑道,“那就别一副圣人要拯救罪人的样子。离我和我的生活远点吧。”

徐柳尧的眼眶顿红,他猛地垂下头来,不愿温城见到他狼狈模样。

温城也不在意,转身收拾自己的东西,“你见过牧老师了。”

陈述句。

徐柳尧鼻音沉重地“嗯”了一声。

“人怎么样?”温城似随口一问。

徐柳尧不知道温城和牧清阳的关系,只当温城关心她妹妹,所以问问她老师,回答得有点茫然,“……还行。”

温城chún角一勾,“帅么?”

“帅……”徐柳尧下意识回答完,猛地认识到了什么,不可置信地看着温城。

温城的笑容愈发张扬,几yu要与记忆中的少年郎重叠。

他说:“嗯,我的男人。”

力气瞬间被抽空。

温城什么时候走的,徐柳尧记不清了。

从前的青葱回忆如走马灯一般在脑海中回放。

他获得如今的地位和荣誉,甚至还会更上一层楼,而温城什么都没有,或许一辈子都要在这座城市默默无闻。哪怕他快要被内心的负罪感压死,也只是想做些什么来补偿温城,安抚内心的罪恶,却从不曾后悔过。而在温城露出那样近乎炫耀的笑容之后,徐柳尧的大脑瞬间空白。

徐柳尧一直认为生活在苦海中的温城其实拥有了所有他想要的东西,而徐柳尧拥有的不过是被常人所羡慕的地位、荣耀,为此他需要承受内心的自责、掩盖自我的xing向,可这些牺牲换来的东西……是他真正想要的吗?

许久,坐在昏暗中的男人苦笑起来。

人非木石皆有情,不如不遇倾城色。

越是久活,他的记忆就越是在过去停留,过去的人却早就大步离开,只留一地空白。

第五十一章

牧清阳比牧清月先到咖啡店,按牧清月的喜好给他点了杯卡布奇诺,自己要了杯黑咖啡。

当牧清月穿着松垮的蓝白相间的校服、单肩背着他的黑书包到咖啡店里的时候,咖啡正好被端上来。

牧清月在牧清阳对面坐下,冲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美女服务员天真烂漫一笑,服务员的耳根瞬间烧得通红,匆匆把咖啡放下就走。牧清月勺子在咖啡上搅了搅就喝上一大口,喝完以他那清脆干净的少年音低声骂道:“妈的,渴死老子了,咖啡端上来不放还要盯着帅哥看,考虑过帅哥的感受吗!”

牧清阳忍不住看向刚才的服务员,她正神情激动地跟同伴分享什么,大概是说牧清月长得多么纯净、美好、不染尘世之类的。

牧清阳有些同情这些凡人,不紧不慢地抿了口黑咖啡。

牧清月嘴边一圈nǎi泡,他压根不理会,懒懒地靠在软座上,顶着一张可爱的脸不客气地问:“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牧清阳下意识皱眉,“二月份的时候。”

“靠!”牧清月猛地坐直,“你他妈……才三个月就弯了?牧清阳你他妈毛病吧!”

牧清阳终于忍不住一巴掌打在牧清月手臂上,“你他妈别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那我他妈用什么语气?!”牧清月既愤慨又委屈。

牧清阳的嘴张了张又闭上了,半秒之后开口说:“老妈大概挺难过的。”

牧清月一哽,抓了抓头发说:“……他妹的。”

“……”牧清阳选择喝咖啡。

兄弟俩沉默了十几秒,牧清月才反应过来牧清阳压根没回答他问题,瞪了牧清阳一眼,“你说啊,好好的你干嘛放弃一大片森林,要去找只鸟?”顿了顿,牧清月的表情有点微妙,“该不会是我以前说你活该找不到嫂子你就……我那是吐槽你的冷淡啊,你这是特意反抗我吗?”

一时间,牧清阳不知到底该吐槽牧清月的黄色料子还是回答他的问题。想了想,牧清阳宽慰道:“你太看得起自己的地位了。”

“对啊!”牧清月差点没把桌子掀起来,“那牧清阳你他……妹的,好好的怎么这样了?”

是啊,才三个月,他怎么就这样了。

“或许我原来就是呢。”牧清阳平静地看着牧清月瞬间呆愣的样子,靠在座位上闭了眼睛,“你哥我从小到大就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也没特别对谁有什么yu望,谁知道我是不是天生就是呢?”

牧清月哑然,他闷闷不乐地转着咖啡杯,“你不该是这样。你也不像啊。”

这下到牧清阳不知说什么好,不语地喝咖啡。

又是一阵沉默,牧清阳把咖啡喝得差不多见底了,牧清月才咬着咖啡杯轻轻说:“我没法接受。”

牧清阳扯了扯chún角不说话。

牧清月抬眸盯着牧清阳一字一顿地说:“我跟你说,要换个人我肯定直接断绝关系了,可你是我哥,就仗着这点我就没法做什么。你随意,但那个人我不接受。”

要谁都不会轻易接受一个把自己哥哥掰弯的陌生人吧。

但至少,牧清月没有强烈的反感这段关系。

这点已经很让牧清阳感动了,他笑了笑,“谢谢。”

牧清月抿了抿chún,瞪着一双纯净的眼睛看牧清阳,半晌手在桌子上一拍,吓了附近的服务员一跳看过来,牧清月冲服务员大声说:“再来杯焦糖玛奇朵加黑森林。”

服务员匆匆忙忙拿着纸笔过来确认,期间神色略怪异地看了牧清月好几眼,牧清月视而不见,待服务员下去之后,牧清月伸腿在牧清阳小腿上踢了两下,表情大爷得像牧清阳欠他十几万似的,“你付钱。”

牧清阳踢了一脚回去,神色淡淡,“嗯。”

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似的。

牧清月越想越气,等了几分钟,又一巴掌打在桌子上,“妈的,气死老子了。”

牧清阳:“……”

牧清月跟多动症似的在座位上几秒换一个姿势,玛奇朵和蛋糕端上来之后又换了几个姿势,喝着续杯的黑咖啡的牧清阳对他的躁动表示见怪不怪,神态自然地拿摆在旁边供客人消遣的杂志翻看。

牧清月吃了几口甜腻,试图用甜品克制内心的洪荒之力,可最后还是败下阵来,用一种超委屈超想不通的语气说:“我跟你说,到时候爸妈知道我不管你。”

“随意吧,”牧清阳放下杂志,“反正你本来就帮不上什么。”

牧清月再吃几口黑森林说:“你被打断腿我也不理你。”

“哦。”

玛奇朵又被喝了一口,牧清月嘴巴边沿都是糖沫,“爸妈气死也是你的错。”

“嗯。”

“到时候我的学费、生活费……”

“我跟你说,”牧清阳终于舍得打断牧清月怨fu式的喋喋不休,学着牧清月的开场白说道,“他会做很多甜品。”

牧清月愣了愣,看了看手底下吃得差不多的东西,又看看牧清阳镇定的表情。

半天,牧清月这样问道:

“他多大了?做什么的?长什么样?”

第五十二章

牧清月谈得不舒服,但吃得很满足。

最后牧清阳开车送牧清月回学校,走的还是后墙。

牧清月把他随身的书包扔进墙里,动作利落地爬上墙,看着这熟练而熟悉的动作,牧清阳一时间滋味复杂。牧清月坐在墙头,准备跳下去的时候想到什么,又转过来对牧清阳说:“对了,老爸的yào用完了让我给他买,但明天我有个社团活动,就不回家了,你能行的话在拐角买了给老爸送去。”

“就之前你买的那盒,”想了想,想到什么,牧清月的表情有点扭曲,“你能行吧?不用忙着谈恋爱吧?”

“……能行,”牧清阳倚在车边点了支烟,眼睛在烟雾里眯了眯,“现在闲着。”

牧清月没细想牧清阳话里的意思,对牧清阳比了个“ok”的手势,转身在墙下四处查看,确定没人之后跳了下去。

牧清阳觉得,牧清月在跳下去的一瞬间大概觉得自己是某个电影里的特务。

牧清阳靠车边把一支烟不紧不慢地吸完才回车里,开到牧清月学校附近的yào房买了盒治腰疼的膏yào,车往家的方向驶去。

牧清阳的父亲是一位外科医生,母亲在家做全职太太,自牧清阳成年工作在外租了那套房子之后就不常回家,如果不是什么节假日他一般不会回去,一来是没时间,二来没必要,三来他妈挺嫌他的。

牧清阳提着yào上楼,接近门口的时候就闻到了家里的菜香,还有迎面朝他走来的……妈。

牧母没看见牧清阳,而是扭头对房里的人说:“牧家耀你别光顾着看球,记得看鱼,我楼下买包盐就回来。”

扭头,对上了牧清阳的俊脸。

牧母神情略犹疑,“牧清阳?”

那感情像是半路碰见了几年没见的老同学,要换个人被自己亲妈这样对待估计喷血的yu望都有,而牧清阳显然对自个儿亲妈的套路见怪不怪了,把yào往牧母手里一塞说道:“姚白女士,我是您大儿子。”

牧母的犹疑变为惊喜,连忙抱住牧清阳,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背,“哎呀,阳阳回来得正好,下去买包盐上来吧,顺便在家里吃个饭。”

“……”刚爬了八楼上来的牧清阳又一声不吭地下去了。

牧清阳再次爬上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一袋的盐,一共有五包。牧母把炖好的鱼汤搬上桌,高兴地哼着小曲在汤里撒盐,味道调得差不多之后端着碗筷上来了,牧父坐沙发上看球赛,牧清阳坐了过去。

牧父正视电视机,却是问牧清阳:,“又抽烟了?”

这个瞒不住,牧清阳“嗯”了一声。

牧父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却没说什么,牧清阳也只能做无知状。

“来来来,吃饭了。”牧母欢脱地招呼。

牧清阳和牧父这才起身过去。

牧母的手艺挺好的,牧清阳吃得挺舒服,只是吃到一半,原来正跟牧父八卦隔壁家那个谁谁的恩怨的牧母突然扭头看牧清阳,“阳阳今年也二十三岁了吧,打算什么时候和诗韵结婚?”

牧清阳吃饭的动作一顿,“我跟她分了。”

这下到牧母和牧父一顿,牧母不可思议地问道:“为什么啊?你跟那孩子不是挺好的吗?”

“就是分了。”牧清阳不想多作解释。

他和张诗韵在一起的时候,张诗韵挺讨牧父牧母的喜欢,现在两人分了,牧清阳也没必要在自家父母面前说张诗韵的不是。

自己儿子什么xing格牧母还是知道的,她“哦”了一声便不再问。

饭桌上的气氛有点僵硬,沉默十几秒之后牧母打着哈哈说道:“没事儿,咱阳阳那么帅,总还能遇见更好的姑娘,趁早给妈咪生个孙子孙女的玩玩。”

牧清阳吃饭的手一僵,他看着牧母,张了张嘴要说些什么,牧母又转头对牧父说:“对楼小张家不是添了个儿子吗,今天我散步的时候见了,我的天啊,肥肥胖胖的见人就笑,太可爱了。不过不知道长大是不是也那么可爱啊,你看我们村里那个吴好你还记得吗,小时候长得可俊了,但你看现在他的样子……”

牧母是个很普通的家庭fu女,动不动就会从西扯到东南北,而牧父每次都能安静地听她说,而且还能记住她说的每个人每个事,就这点而言牧清阳很佩服他爸。一个活泼话唠的姚白女士能和一个认真严谨的牧家耀男士相爱至今,两家亲戚都挺不可思议的。

牧清阳的情绪却因为牧母一句无心的话沉到底。

其实牧清阳一直知道他妈多渴望他能和一个温柔的女子组成一个家,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孩子,安详地过去一生。正因为太清楚,他才难以对他们开口谈起温城。

被牧清阳随意搁置在茶几上的手机不断震动着,屏幕黑了又亮,显示着“脑残”两个字的未接来电已经有了十几条,此时却没有谁注意到。

牧清阳陪牧母牧父吃完饭后才注意到手机上的未接来电,他愣了愣,双眼中一瞬闪过很多情绪,最后还是把手机放进口袋。

“清月说这周他有社团活动不回来,”牧清阳拍了拍牧母的肩膀,“我走了。”

“哦,好,”正收拾餐桌的牧母突然抬头,“哎那什么……”

已经走出几步的牧清阳又不得不扭头回来,“什么?”

“要不妈咪帮你找几个合适的姑娘你看看……”牧母认真地提议。

牧清阳嘴角微搐,回头把门关上了,“不用了姚白女士。”

牧母颇遗憾地在后面叹了口气,好像失去了什么有意思的玩具。

牧清阳走到楼下才把手机掏出来,看着手机屏幕好几秒才按下“脑残”两个字,身后顿时响起手机铃声,只一秒就被人按掉了,等牧清阳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人从后面压在了对面墙上,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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