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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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吃肯德基儿童套餐,并没说过自己会有什么事儿,现在却一点消息也没有。牧清阳不知觉地吐了口气,挤在人群之中的表情并不轻松,以至于几个想借机会凑近的女孩儿默默远离。

天气有些闷热,牧清阳下了车忍不住松开领口的扣子,大步往小区走去。

温城家的钥匙一共有三把,一把在温城手上,一把在柜子里躺着,还有一把给了牧清阳。

牧清阳的手心有汗,握着钥匙的时候有些不舒服,他打开房门,客厅内因窗帘紧闭的缘故暗淡无光。一股rou香从厨房的位置飘散,牧清阳东西都没放下,几步走过去,看到了桌子上摆放整齐的餐具和两支小小的蜡烛,蜡烛中放着一束玫瑰。

温城还穿着围裙站在一旁,他看到牧清阳先是一愣,然后快速过去抱住牧清阳,顺着牧清阳的手拿过牧清阳手上的东西,安抚道:“我没想到这个,对不起,你别生气。”

牧清阳被温城抱着,没说话。

温城轻轻在牧清阳脸边蹭着,祈求原谅。

半晌,牧清阳推开温城,“热。”

温城看了牧清阳面无表情的脸一眼,把牧清阳的东西放一旁,小心地问:“没生气吧宝贝儿?”

他只是想给牧清阳一个惊喜,但没想过仅这样就让向来淡定的牧清阳露出了慌张的神色。在看到牧清阳的那一刻,温城连设想的微笑都没来得及,心里一揪,就上前抱住牧清阳了,好像慢一秒牧清阳的担忧就化为怒意转身离去。

“你说呢?”牧清阳没正面回复,径直坐到餐桌前了,两支蜡烛映得盘子里的牛排色泽鲜嫩,中午只吃了食堂饭的牧清阳有点饿了,牧清阳拿起刀叉问道:“你做的?”

“嗯。”温城走过去站在牧清阳身侧蹲下,仰头看着牧清阳,用无害的表情笑开,“谢谢。”

谢谢你对我的担忧,谢谢你肯喜欢我,谢谢你没走开。

牧清阳没看温城,刀尖在牛排上顿了顿又放下了。他呼出一口气,转过身俯视蹲在他脚边的人说:“温城,我既然跟你在一起,就不会轻易离开你,明白吗?”

温城的眼动了动,略有些闪躲,“我知道。”

“你不知道。”牧清阳冷淡地截断,伸手把桌上的花拿起,花中央的戒指盒摆放明显,他把它从花里拿出来,花随意地扔到桌上,果断地打开戒指盒,里面躺着一对银色对戒,两只上面刻了细细的纹样,简单却jīng致。

温城的表情略有狼狈,牧清阳选了其中一枚,把温城垂着的手拉起,垂下眸来专注地为温城戴上。

温城先是怔愣的,在牧清阳试图给他戴上戒指之后表情变为苦笑,他屈起手指握住牧清阳的手,还没戴上的戒指被他摘下,温城挺直身子吻上牧清阳的额头,手上把牧清阳给他戴的戒指戴到他握着的牧清阳的手上。

“这枚是你的。”

温城为牧清阳戴好戒指后,后退一些,正视着牧清阳冰冷的模样,诚恳道:“在温城遇到牧清阳之前,他失去过太多,犯过太多错误,而且屡教不改……我从没想过能和谁这样生活,更怕一个不小心又弄糟了,什么都没有了……我不是不信任你,我只是……”

谁见过温城这个样子呢?像一个真正做错事的孩子,紧张、谦卑和讨好。

“话别那么多。”牧清阳低叹打断温城的无措,拿过另一枚戒指给温城戴上,俯身对着半蹲在身旁的温城的chún吻了上去,他轻轻在温城下chún咬着,温城主动伸出舌头勾引牧清阳,双手搭上牧清阳的脖子,将这个吻加深,最后反客为主,将牧清阳压倒在桌上。

一个吻终于结束,牧清阳衣衫凌乱地被温城压在餐桌上,他轻轻勾chún,喘着温热的气息轻声道:“儿童节快乐,宝。”

温城一愣,真切笑了,低哑着嗓子说:“谢谢,亲爱的。”

于是自儿童节之后,牧老师中指戴上了上课偶尔会闪到人眼的银戒,同辈的老师都来八卦怎么回事儿,牧清阳微微一笑回应道:“对戒。”然后大家就都懂了,牧老师跟他那女朋友求婚了。

易甄在走廊上和牧清阳偶遇时还笑着祝福了一句,牧清阳不大习惯应付,只点点头了事,心里倒是因易甄那已经死心的样子松了一口气。

许多女学生都因此心碎,年级里传得也快,毕竟牧清阳这又帅又年轻还有个xing的老师私底下还是不少人讨论的话题的。温佳柠也因为学生之间的jiāo流知道了这事儿,倒不怎么惊讶,见到牧清阳仍和以前一样的态度,只是在原来的基础上亲切了些许。

大家都觉得,能降服牧老师的人真幸福。

而温城呢,硬生生被陆然扯到“不夜城”,跟着楚墨、老板娘一群人庆祝了一番。说好听了是为庆祝温城有个归宿,说白了就是陆然寂寞了想玩又不想付钱,用温城做个借口让老板娘请客。

跟着温城的实习生们只敢私底下猜测,没谁敢壮起胆子问温城是不是订婚了,然后许多人都觉得,与这位冰美人在一起的人真辛苦。

第六十四章

刚过完儿童节,端午节很快就到了,还有着浪漫心态的牧母本想给常年独居的亲儿子一个惊喜,下午三点提着自己做的粽子来到牧清阳的出租屋,结果自然和牧清月一模一样,被告知儿子已经搬走。

牧母生气了。

很气。

她想了很久,最后一声不吭地拿着粽子原路返回,牧父见自个儿老婆鼓着腮帮不开心的样子连问怎么了,牧母把粽子放下,不怎么乐意地道:“你别问我。”说着看了看钟表,对牧父笑笑,“陪我去菜市场逛一逛,今晚叫阳阳月月回家吃饭。”

虽然今天放假,可明天才是端午节,牧家习惯于端午一起吃,提前一天是怎么回事儿?

牧父表示很疑惑,牧母表示我不管。

牧清阳表示很懵bī。

温城那头刚把两人从商城采购的东西放桌上,牧清阳这头表情慎重地挂上电话,温城没注意牧清阳的表情,随口问道:“什么事?”

“我妈让我今天回家吃饭。”牧清阳说完,温城动作一顿,眉头拧在一块了。

昨天晚上牧清阳还说明天他得回家,为了弥补温城的端午节,他们正打算今天提前过,结果今天牧母突然让牧清阳回家?

牧清阳在温城脸上拍了两下让温城回神,他镇定道:“别乱想,等我回家。”

“要不我跟你去……”温城话头一出就自主咬住顿了,“等你回家。”

好像一个被抛弃的孩子。

虽然温城完全不像个委屈的孩子,但牧清阳诡异的如此觉得。

牧清阳忍不住抱了抱他,“尽量早点回来,想吃什么?”

温城深吸一口气,颓丧地说:“不吃。”

这可怜劲儿看得牧清阳忍不住笑了,“行了,等会给你打电话。”

“嗯。”温城没正面回他,仅是心不甘情不愿地把牧清阳送到门口,待牧清阳准备出门时握住他的手,低头把戒指给牧清阳摘下来了。

牧清阳还没想到这个,愣了愣,心里突然一酸,把戒指拿到手心里收着,“我拿,没事。”

“嗯。”温城没多说什么,也没什么表情。

温城早应该想过,也十分清楚,他们的关系是需要隐瞒才能继续的。一个多骄傲的人,他最骄傲的事却是最不能开口的。牧清阳不清楚温城心中有着多大的压抑,因为温城从不让他看到他明明所知的另一面,就这样一声不吭地摘下自己亲手为他戴上的戒指,送他出门。

牧清阳在方向盘上靠了半分钟,摊开手掌看着那jīng心挑选的戒指,用力一握,扔到了车上的小槽里。

他很久没抽烟了,跟温城在一起之后就没怎么抽,此刻却觉得心口有如蚁啃咬的疼痛□□,唯有烟能疏解这份难受。

牧清阳到牧家时家里已经菜香满门,电视上播着逗人的zhēn rén秀,一档牧清月最喜欢的综艺节目,他却躺沙发上心不在焉,眼睛就没往电视上定过,牧父也不怎么自在,一会儿翻翻书,一会儿写写字。

牧清阳看这状态就知道是牧母有什么事了,下意识往厨房里看了一眼,清清嗓子说:“妈,我回来了。”

“嗯。”牧母颇冷淡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果然,牧母有问题了。

要换平常,牧母肯定得兴冲冲地冲出来给牧清阳一个拥抱,喊着:“阳阳宝贝儿终于回来看妈咪啦!”

牧清月听到牧清阳的声音立马蹦了起来,二话不说地拉着牧清阳进了牧清月的房间,没等牧清阳站定,牧清月往自己电脑桌前的老板椅上一靠,表情想凶恶却一点也不凶恶地说:“臭不要脸王八蛋,看你这次弄出什么事儿了!老子放弃约排位的机会急匆匆回来,妈都没给老子好脸色看。”

牧清阳倒挺淡定的,往牧清月的方向靠了靠,手在牧清月随意扔桌面上的素描本翻看,翻到几张同一个女生做模特的素描,眉梢一挑,“挺好看的。”

牧清月怒了,一巴掌拍在素描本上,“别乱动!我跟你说话呢!管我画得好看不好看!”说完眉头一皱,捂着鼻子抱着本子撑着地板坐椅子上退后一步,模糊不清地说:“我□□妈的牧清阳你他妈吸了一包烟吧,跟移动□□似的,cāo。”

闻言牧清阳也蹙了蹙眉,扯着自己领子闻了闻,“真那么重?”

“别、别,”牧清月看牧清阳想走近,连连后退,“别他妈靠近我。”

“算了。”牧清阳自个怎么闻都是那样,干脆不管了,等会吃饭又开车,到家里估计也消得差不多了。

“我跟你说,”牧清月把素描本随手往书柜上一塞,表情肃穆,“妈今天拿粽子去找你了。”

牧清阳明白了,“结果跟你一样。”

“你知道,妈就那样。”牧清月道。

牧母从小时候开始就是个喜欢看少女小说浪漫幻想的女孩儿,长大了喜欢追偶像剧、韩剧,此人时常容易情绪化,牧清阳记得初中抽烟被老师逮住请家长时,牧母又气又伤心,当着老师的面就哭了,可她的重点不是牧清阳作为一个未成年人违反校规抽烟,而是牧清阳抽烟却不告诉她,接着拉老师洋洋洒洒诉苦一大串,大意是说牧清阳从小不亲人,长大还有自己小秘密,她觉得自己这个妈很失败之类的,弄得老师之后请家长都会三思许久。

换作平常说清楚哄一哄就完事儿了,这次却有点麻烦。

他搬出去了,搬去哪,为什么搬,和谁住,那个人和他是什么关系。

牧清阳和牧清月双双沉默了。

他们大概想到一块去了。

牧清阳不说话,牧清月也不搭理他,随手拿了一本速写本和铅笔随意画画,牧清阳顺着看他的手。牧母很爱护牧清月的手,他手心有常画画留下的茧,但不如其他画画的人那样粗糙厚重,牧母有事没事就会给他护手霜抹,放假回家更是泡醋、敷膜的,比起其他一样的少年人,牧清月的手真是十分细白又直长,骨节清晰分明,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挺好看,也不怪妹子们把牧清月称作天使,光看手就够舔一年的。

牧清月涂涂画画,画出了一个似人似妖的人物lún廓,神情高冷孤傲,背着一把弓箭。

牧清阳突然想起来牧母之前跟他通电话说过,牧清月的美术老师说暑假有个市级比赛,点明牧清月参赛了。

“挺好看的。”牧清阳看牧清月画得差不多,出口了一句。

牧清月画画时神情专注,不怎么上心地应了一声,“一般。”

牧清阳和牧清月的兄弟关系其实很微妙。两人相差六岁,牧清阳六年级的时候牧清月才刚上学前班,加上牧清阳本身那事不关己的xing格,牧清月很少有能跟牧清阳亲近的机会。大概每个弟弟妹妹都会崇拜自己的哥哥,牧清月打小也是,只要有机会就pì颠pì颠地跟牧清阳身后,而牧清阳除了尽哥哥的职照顾好他之外,没别的态度,两人始终不像别家兄弟亲近。

当牧清阳升上初中,牧清月正是教育启蒙之时,他心里很想跟哥哥像别家兄弟那样无话不谈,可始终无力。于是他想,或许多观察哥哥,多学着哥哥,理解哥哥之后,哥哥就会接受他了。而那时的牧清阳为了学习“融入”,正和一些痞学生打得火热,牧清月不知其中对错,把牧清阳的一言一行原原本本地模仿下来,等大了,明白牧清阳那xing格就是这样,他做什么都没用,也懒得去幻想什么兄弟情深了,反正这样也不错,就这样吧,只是原先学习的那副模样,就不愿改了,懒得改,习惯了。

牧清阳又何尝不想像其他人那样,可这天生来的病,他也无法解决,看着牧清月的一点点成长、变化,逐渐有了自己的想法和选择,他便不愿多做管教,牧清月也不会搭理。

只是偶尔,偶尔牧清阳会对牧清月报以内疚。

“你……”牧清阳正想开口说些什么,牧清月的房门被人从外叩响,牧父的声音厚重传来:“出来吧,吃饭了。”

牧清月收起笔和本子,抬头问牧清阳,“你刚才想说什么来着?”

“……比赛加油。”牧清阳道。

牧清月看牧清阳的表情有点怪异,好像这个人不是他哥而是某个披着他哥的皮的外星人。看了一会儿,牧清月回答:“小菜一碟。”

几人坐到饭桌前,牧母一心一意给自己夹菜吃菜,眼睛都没往三个男人身上瞟过,牧父桌下踢了牧清月一脚,牧清月不情愿地瞪了牧清阳一眼,咬着筷子说:“妈,怎么今天突然在家吃饭啊,那明天还吃不吃了?”

牧母抬头了牧清阳一眼才看牧清月,皮笑rou不笑地回答:“明天也在家吃。”

“那今天……”

牧清月没说完,牧母酸溜溜地看着牧清阳截断,“我怕再不赶紧让某人回家,他什么时候走了都不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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