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在恨什么(1 / 1)

加入书签

..

苏沉央继续玩弄着透明的手指甲,神色微微纠结,“做牛做马……那不是像畜生一般的地位啊,辛月你一直是我的一等丫鬟,当畜生般打骂,我可舍不得。”

辛月已经冷汗悉出,瞳孔散大了些许,心中已然大震。

为什么觉得……苏沉央有哪里变了,变得即便满面笑容,也森冷可怕得很。

“我听姆妈说,我不在的日子里,辛月你总是拿着我的月钱自己去扯衣裳呢。”苏沉央轻飘飘地又启朱chún,“咱们姐妹关系好,从来也见不得外的,但是事先也没有知会一声,毕竟教我心头不好想。”

苏沉央说了件无足轻重的小事,只有后面半句,才彻底地让辛月身子瞬间僵直的不像话——

“扯这么多好看的衣裳,莫不是心头住了像我的弘兮一样的好男儿郎,想着博人心头一笑呢……”

苏沉央这么虚虚实实地说着,只惊得辛月心头一凛浑身冷透!!

莫不是苏沉央察觉出了自己对萧弘兮的情愫,这才醋坛子打翻,在这里借着小事儿找自己的碴?!或者只是纯粹的嘴上说说而已,是自己在杯弓蛇影了?……

苏沉央对萧弘兮的感情,辛月是知道得紧的,可是自己和萧弘兮的往来,已经掩盖得很好了!她又如何猜得?……

辛月就这么边痛苦得翻滚边心头划过无数的惊疑,然而她不敢赌苏沉央的怒火,不敢赌苏沉央是不是知道点什么才对自己突然态度微妙。她眼下只是蠕动着,生生咬着牙忍着剧痛弓起身子,牢牢给苏沉央磕了几个响头:

“小姐,奴婢错了!还请小姐……赏赐我一碗血,得以续命,来日毕当牛做马为报!”辛月狠狠地一脑袋磕在地上,撞得头破血流。

“好,你是我好姐妹,记得你今日说的话,我信你。”苏沉央心中预期达成,终于淡淡一笑。自腰间掏出匕首,撩起自己的左边衣袖,露出如藕节一般白嫩的胳膊,而明晃晃的刀刃与隐隐血色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下一刻,便轻轻划了一刀。

此刻,看在辛月眼里的刀臂交界处,就犹如致命的罂粟一般。她渴望着,渴望着那刀刃划开苏沉央的手臂,只需要那么几滴,她就能得到解脱……

一抹朱红自臂弯滑落,斑斑滴落在辛月的嘴角,看着她贪婪痴醉的模样,苏沉央轻轻勾chún。

她,必须活着,睁大她的双眼看着自己怎样一步步让她像从前被她玩弄的苏沉央一样陷入绝境。

婺城天府。

一袭黑衣的于逸单膝着地,毕恭毕敬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部说了出来。

而座上的萧弘兮一直保持着仰坐的姿势岿然不动,犹如一头慵懒却又不失威严的狮子。

“嗯,也就是说,她除了经常去帝师府中,再别无其他动作了?”

于逸沉吟,“是。”

萧弘兮俊朗的面容上浮现出了一丝莫名的笑意,“嗯,很好。”

于逸虽然不太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但他该说的也都说了,于是作揖转身,轻车熟路地从来时的暗道离开了。

空旷的大殿里只剩下萧弘兮一人,他刻意忽略了心里的一丝异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当然好,他的棋子都按部就班地进行着,没有任何意外,包括他那一向听话的好将军。

接下来,就是攻陷西楚最坚固的防线——帝师楚慕良。

然而他却不知道他最为得意的干将苏沉央却被困在了帝师府中,遥遥看着帷幕里慵懒的某人,只恨不能将那一层又一层的轻纱扯下来,好好看看这个帝师的嘴脸!

算算来,她这已经是第四次造访帝师府了,无论她怎么试探着那绢帕的下落都无济于事,甚至此时此刻还被楚慕良冠上了倾慕于他的名头了。

“其实帝师居庙堂之高,何必与我一届女子斤斤计较……”

苏沉央只着了平日里的衣裙,并没有着女官服,因为多次的造访,她才发现,帝师向来不会掀开帷幕看外面的人。

“正是因为身为女子,我倒想知道你怎的这般频繁来找我,既不是为了公事,那就只能是……”楚慕良话音上扬,话语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好吧,”苏沉央真的对眼前这个帝师没有办法了,有些懊悔为什么从前没有发现他这个奇怪的习惯,偶尔的无赖真的让她无可奈何了,“我就是来找你要回绢帕的。”

“哦——”楚慕良仿佛恍然大悟一般,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了那张熟悉的绢帕,在手心里把玩着,“我怎么忘了还有这个东西在我这儿,不过,”他修长的手指抚过棱chún,仿佛意犹未尽。

“那只鹰隼倒是味道不错,当真该留一只腿给你尝尝。”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