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六个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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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听到严子轩的嘲讽,女人火气一冒,刚想生气却被身边的男人硬生生给拉了回来,他一把握住女人的手腕。

看着男人yīn狠的眼神,女人顿时静了下来,不敢言语。

“真人莫怪,佑萱性急失礼了。”

站着门框边的男人略带驼背,看着样貌普通,面相却和蔼的多。

他恭敬地朝严子轩行礼,态度好得过了头:“这金佛伤了姐夫全家,内人悲痛欲绝,自然是想惩除一番。”

这话有理有据,但内容就是个pì/话。

严子轩把弄着手镯,脚尖不注意碰了碰狐狸的大尾巴,漫不经心地问:“你是谁?”

男人终于想起自己忘记自我介绍,恍然大悟地拍了拍脑袋:“啊,我也是天师联盟的,不过是个小喽啰,名唤赖何多。”

“听闻真人再找极yīn的东西,特来把美人骨的下落献给您。”

美人骨来自自极yīn之地,丑时女的一双手,拥有美人骨的女人貌若无盐,但指如葱根。一双美人手能汇集天地yīn气,这是其一作用。

刚刚那会动的手指,便是严子轩一直要找的美人骨。

严子轩勾起嘴角,不知是对这人满意,还是对狐狸尾巴满意,他淡声道:“拿至亲之骨卖我人情,手段不错。”

赖何多假意笑笑,神情又带了些悲伤:“这都是无可奈何的事,常人碰不得金佛我们才出此下招,请真人原谅她的思亲念想。”

“念想?”清风嘲笑道:“怕不是贪念哦,你当我们傻子呢?”

女人捏了捏自己白嫩的指尖,挤出一个难看的微笑,她没有反驳什么,不过心念叨——

等拿到金佛,整死你们。

赖何多并不在意严子轩信不信,他知道男人不在意他们的身份,也不关心他们的目的,粗糙的借口不过用来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都道严子轩是个大能,但他更清楚,这男人也是个性情怪癖的狠角色,赖何多献上美人骨,表现的毕恭毕敬,只是想卖男人一个人情。

孽鬼不足人心恶。

严子轩看着面露贪婪的两人,不以为意地挥了挥手:“拿去滚吧。”

两少年加一狐狸惊住了,清风和挽灯还好,两人安安静静地站在男人的身后,不会去质疑先生的决定。但白晓圆毛都立起来了,目光灼灼地盯着金佛——

这佛像要是落在坏人的手里,一定会被拿来做恶!

他顿时俯下身,像游击队员潜伏,打算出其不意偷走金佛,结果pì股刚扭一下,自己尾巴上的毛毛便被严子轩给踩住了。

小狐狸像拔萝卜一样想把自己的尾巴抽出来,但是既舍不得掉毛,更不敢力用大,避形术失效让天师们发现他,白晓圆只能弱弱抬头,打探男人——

大天师没发现自己吧?

严子轩没注意到小狐狸的动作,他看着赖何多拿走金佛,发出一声不屑的哼笑。

听见哼笑声,小狐狸耷拉着耳朵,眼巴巴地目送这两个坏家伙离开,可没一会他抖了个激灵。

金佛受了压制,即使被抱走黑气也一点没往外泄,抱走金佛的两人脸上尽是得意,可那两人没瞧见自己的衣角渗出血,而时血手印一个接一个在背后显现,朝着这两人的脖子向上攀爬。

一股誓不罢休的气势。

“先生,佛像给他们可以吗?”挽灯忍不住小声说道:“这两人在撒谎。”

“既然是他们家的东西,给他们又如何。”

风渐渐变大,卧室门受到干扰不由自主地阖上,主卧内的空气变得有些cháo湿起来,但过于微弱,没有被其他人主意。

“反正是空心的。”男人冷漠着脸,抬起下巴:“吃到我嘴里还想我吐出来?”

空心??

没人懂严子轩的意思,但随着话落,挽灯怀里的木棺发出砰砰的敲击声,那半截手指在木棺里疯狂地挣扎!

有脏东西过来了!!

美人骨被剥离下来,见了致yīn致邪的东西就兴奋。

突然一室扭曲,原本温馨的房间随着佛像的远去渐渐变了个模样。整个房间如同进入了黄昏,天色变暗,落地窗外,夕阳落到一树茂密的叶子让树梢瞬间变的血红,树叶的yīn影把地面覆盖完,婴儿的哭泣声再次慢慢的响起,室内开始灼热起来。

小儿涕泣是在另一个房间,声音透过主卧的门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凄厉。

白晓圆虽然是只妖,但从乡下来没见过这架势,胆一怂脑袋一空,四短爪直接扒到男人的小腿上,瑟瑟发抖。

男人的脸顿时黑了下来,白晓圆的爪子脏的很,而他有洁癖。

严子轩冷笑,脸上的镜片反着白光让人看不见他的表情,他越过自家徒弟,带着白晓圆走到门面前。

迎着小狐狸懵bī的表情,男人抬起小狐狸抱着的腿,猛然一脚踹开门!!

婴儿的哭声骤然变小,甚至有些颤抖,从凄厉变得惊恐不过一眨眼的事,而反之,哭声倒换了个方向,严子轩的裤腿都湿了小块,小狐狸吓得眼泪全蹭在男人裤脚上。

清风与挽灯这才注意到先生的腿有点不对劲,他俩低下头,一个毛团渐渐地显了形,这小不点受了惊,哭唧唧地抱着先生的腿不放。

嚯!好一个胆肥的狐狸,居然敢招惹先生?!

“清风!”

清风一愣,赶紧跑到严子轩面前,垂着脑袋准备听从先生的指令,但眼睛却不由往先生的裤腿看去。

“把左侧第二个门打开。”

“好的先生。”清风正准备打开门,但他忍不住,动了动嘴:“先生,您的脚上”长了个狐狸。

严子轩眼一挑:“嗯?”

“没没什么!”

男人不去看小狐狸,他也不让学生们多嘴,只是当作白晓圆不在,虽然严子轩不喜旁人亲近,但看着小狐狸又哭又想靠的神情,莫名有些愉悦。

白晓圆看出来了,大天师可不是什么善人。

白团子脑袋全空了,知道自己被天师们发现后放弃挣扎,安静地当个腿部挂件,把脑袋埋到严子轩的裤腿上。

打开门后,清风又站回挽灯身边,和自家兄长互换了个眼神。

这狐狸哪来的,是什么来头?

谁知道呢?

客卧的门一开,婴儿的哭声清晰而又直白。

也许是受了惊,又或许是靠近了婴儿,半截手指不再撞击木棺,没有了撞击声,只剩下唰唰刮壁声。

只不过婴儿在哪?

房间空荡荡的,什么摆件都没有,只余下中间放了个婴儿床——

不停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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