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二十六个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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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宅少有客人的时候,一屋就三人,平常这时,清风与挽灯拿起金钱剑,在庭院练七步法诀,或者在大厅前默写符箓,抄颂经文。

而先生会在书房一边看书,一边品茗,整个宅子充满了静意。

檀香苒苒升起,青烟袅袅,时间一晃而过,严子轩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揣摩书里的内容,端起茶杯不动声色地翻开新的一页。

不知为什么,快睡着的小狐狸突然冻个激灵。

白晓圆如坐针毡,丝毫不敢打晃子,但听清风讲书,自己只能顶个蚊香眼——

让只狐狸像学生一样乖乖看书,实在太难为它了。

一不留神,小狐狸又走神了。

“所以小圆,若在沉yīn月,凡人偶入禁界,需怎么处理?小圆?”

挽灯一愣,刚想拍拍狐狸脑袋,没想到白晓圆直接蹦了起来,还不停揉搓着自己的pì股。

白晓圆委屈地回望沙发上的严子轩,它的pì股被谁狠狠拍打了一样,疼得很。

但先生一脸漠然,纹丝不动,依旧沉浸于书中。

小狐狸怀疑地眨巴眼,它有种感觉,虽然与先生相隔甚远,但其实严子轩一直在盯着它。

因为pì股上的力道,和先生捏它时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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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圆?”

“对不起,我走神了。”小狐狸心虚地垂下耳朵。

“算了,先休息下。”挽灯看了看时候,已经过了两小时,也难怪小狐狸老是走神,笑道:“十分钟后继续。”

“好得好得!”

白晓圆立刻蹦跶起来,直往前厅跑去——

老早就口渴了,它也想喝茶。

严子轩睨了眼滚过来的毛团子,不动声色地勾起嘴角,果然智商这东西是先天的硬伤,救不得,没得救。

毛团子带着憨憋的笑容,全然不知刚被先生鄙视,等滚到先生腿边,自觉放慢速度,掂着脚尖走路,不敢发出声响。

一心想着不要打扰先生,它没注意到,一个奇怪的东西扒上自己的尾巴。

那东西从门口进来,正巧撞上跑过来的白晓圆,捉住狐狸的绒毛后,顺着尾巴向上攀爬,一路爬到狐狸的脑袋顶上。

待它爬到头顶,这家伙把那对耳朵当成玩具,对着它们戳来戳去。

严子轩:“”

不知自己耳朵一摆一晃,爬到桌面上的白晓圆,端起茶杯,小口酌饮——

舒服!

突然严子轩一把捉住了毛茸茸的尾巴!!

“嗷啾?”

白晓圆歪着脑袋,脑袋顶上的纸人也跟着歪脑袋。

傻气x2。

男子合上书放于一边,抬起眼镜,见白晓圆啥都没注意到,狠狠弹了下它的脑袋。

只留下这个表情的白晓圆一》0口0

啊咧,我刚刚惹先生生气了吗?(四声)??!

白晓圆捂着额头,惊异地瞧见,先生从它脑袋顶上拿下个纸片小人?

这是什么情况?

另一边,挽灯见白晓圆没回来,出门寻它,等到大厅后却见白晓圆正呆在先生身旁,而先生手里多个件不寻常的小玩意儿。

挽灯走近白晓圆,轻声问道:“这谁扎的纸人?”

小狐狸赶紧摆头,它啥都不知道。

这纸人做工并不jīng致,虽能分辨有了男人的雏形,但面上两眼一嘴,全身两胳膊两腿,穿了个清式旗袍,从衣服到裙衬镂空了像咒文一样的装饰。

在严子轩手上,纸人不敢造次,在严子轩的手心里再三跪拜,然后掏出了个四四方方的纸条,

这纸人也就只是用来传信。

严子轩挑眉,手一抖把纸人甩到桌面上,挑开纸条细看,神色多了些莫名的兴味。

也晦暗不明了几分。

纸条上只有一句话——

“诚邀真人于商行一聚,届时必双手奉上石人俑”

连署名也没有。

挽灯也瞧见纸条的内容,直皱眉。

商行,也就是地下拍卖行的雅称,知道先生想要石人俑的人并不少,但没人会用隐匿的手段与先生交流。

熟人都知道,先生厌恶麻烦,也讨厌说话藏来匿去,内容抖不清楚。

这寄信的人定非熟人,但也亦非常人。

严子轩两指夹着纸条,这条好似被看不见的力道加持,硬挺地僵直在空中。

明明什么信息也没有,男人却直接道出了纸条的来源:“巧了,城北豪门寄过来的。”

白家?

严子轩冷峻一笑,怕是昨夜有人被折磨得睡不好,才发来一张求和函。

至于请他去商行,目的或是赔罪,亦或是摊牌。

随后,男人拍了拍小狐狸的pì股,让它滚一边去。

肉嘟嘟还带弹性的pì股手感不错,严子轩一顿,多拍了一下才收回手,仔细地查看纸条上的纹路。

纸上的花纹反复似无规律,但只要懂得一点符箓学问,便能一眼道画符人的心声——

求君莫管旁事。

白晓圆没滚远,在一旁好奇地张望,发现啥也看不见,悄悄往上一跳,没能看到内容却让小纸人又爬回它的身上。

小狐狸使劲摇晃着身体,纸人也跟着摇摇晃晃,它没把纸人摇下来,却把自己摇晕,没一会儿瘫在桌面上,容忍这纸人抓着它的毛毛玩——

这简直把它当成坐骑!

小狐狸委屈,又哒哒哒跑到先生的手边,希望先生能把这调皮的纸人拿下来。

突然异相发生!

纸人凭空自燃了起来,没有火焰,只有纸面被一点点化成灰烬,灰落在白晓圆的身上,直至燃尽后才看见一根雪白的毛藏于纸人之中。

扎纸人的天师提醒着众人,狐狸身上的咒并未消失。

先礼后兵。

严子轩神色一冷,低声呵道:“笨狐狸。”

白晓圆歪着脑袋,乖巧地应了一声。

严子轩扬眉,对白团子的软肉使劲捏了捏,说你笨你还真应了。

挽灯不知详情,瞧见纸人的异样,疑惑不解:“白家传信这是作何?”

“不是白家,是白家聘用的游方术士。”严子轩哼了声,恶意满满地揪着狐狸脸:“还是你惹上的祸。”

“这人愿意放弃地观音,不是件好事吗,先生?”

“一半对一半,那尊地观音对于这位连先生,很明显是能随意遗弃的棋子。”

只是现在的白家人还把地观音当宝贝供着呢。

严子轩手指一搓,纸条也顺便变成的灰末消散在空中。

看样子要前往城北,变数颇多。

石观音对常人来说,既是难得一遇的宝贝,又是极为烫手的山芋,在有心之人的催动下,它迟早成了一把烈火,烧得白家不成模样。

不知道这有心之人的目的是什么?

“也罢,去一趟也好。”严子轩上抬眼镜,看着还在抱尾巴的白晓圆,捏了把狐脸:“还得帮某个傻东西解咒才行。”

白晓圆左右来回张望,最后脑袋瓜子移向清风,见少年苦笑不得的眼神,整个狐狸顿住了——

咦,某个傻东西,说得是我?

严子轩上扬眉角,使劲揉捏这白团子,但放松了眉头,最后一声带笑的叹息:

“你可真会给我找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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