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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慰她。叶可贻认识他这么久,从未见过这么脆弱的陈则言,他的泪落在她的手心里,沉重的让她喘不过气来。

娱乐新闻续不断的轰zhà,各大论坛的头版头条,陈则言母亲的离世一时间成了广大吃瓜群众茶余饭后的谈资。

各种奇奇怪怪的传言也应运而生,于是不少人想到了八卦小小生这个死咬着陈则言不放的营销号,齐刷刷的去围观,开有没有更劲bào的的新闻,结果却失望的发现,自从那场直播被莫名的掐断后,小小生就再也没更新过博。

葬礼办的很隆重,长qiāng短pào的摄像机不停地对着这场仪式拍拍拍。

陈则言权当看不到,他眼里只有相框中的那张黑白照片,那是他亲手照的,阳光下的母亲美极了,却从未想过这么美的母亲就这么定格在了那一瞬间,至此以后,化作灰烬被放在小小的瓷盒中。

他接了这么多戏,赚了这么多钱,到底为了什么?他为了给了母亲最好了医疗环境拼命工作,可是回头想想,自己又有多少时间是真正陪着她的,陈则言觉得一开始自己就走偏了,本末倒置,却又后悔莫及。

周围的镜头闪着光,把他的一切都挖给了大众,娱乐至死,死亡也成了娱乐。

一双小手忽然勾住了他的手指,陈则言垂头,就见两根手指jiāo错缠在一起,叶可贻的手很白皙,白的就像这灵堂内的绸布。

他这辈子,想要的都失去了。

陈则言抬头,相框中母亲依旧笑得慈祥。

什么都没了,镜花水月,他还拼什么呢?

这场葬礼,叶可贻全程陪同,网民在扒完陈妈的死后,又开始扒起来了叶可贻和陈则言中间的那点小九九。

有时候就是这样,耳光不打在你的脸上,你永远觉不到疼。

叶可贻以为陈则言是个有韧xing的人,生活的苦难总会过去,积极地生命不会被压垮。直到她因为好几天没阖眼,去休息了几个小时前,这个认知产生了巨变。

陈则言跑了。

在他们把陈妈的骨灰送回老家安置好后,陈则言就这么活生生的失踪了,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毛俊峰和佟夏找遍了所有他们能找的地方,陈励急的焦头烂额,那么一个女强人,整个人都都蹲在地上捂着脸哭,她跟陈则言认识了十多年,这是他第一次抛开一切离开,什么合约,什么名声,全不要了。

叶可贻看着自己的掌心,明明睡觉前,她还握着陈则言的手,让他等她醒来,怎么一转眼人就没了呢?叶可贻坐在陈则言老家的阳台上,看着血红的夕阳慢慢落下,她翻了翻手机,却发现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他的朋友,不知道他喜欢的地方,连想要找他都不知道从何入手。

她倒追了陈则言这么久,好像从未真的去了解他,她只会问他喜不喜欢自己,勇往直前的去索要他的爱情。叶可贻翻着俩人间的对话记录,过去的日子在眼前重新上演,他教她演戏,给她资源,她难过的时候陈则言会开导她,她做错了事陈则言也从未怪过他,哪怕她闯祸给他带来负面影响,他也是安慰她过去就好。陈则言从未跟她说过什么甜言蜜语,可她就是喜欢他喜欢的不得了。

叶可贻曾不止一次的问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他,为什么会越来越喜欢他。

这一刻,她忽然顿悟,她感受到了,感受到了那种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那种感觉如春风细雨,渐渐地融入她的心里,安静而不动声色,悄悄把她的一颗心滋润的满满的。

“喂,叶可贻。”邱冰的声音在电话中传来,消息她也看到了,甚至知道的更多,陈则言的助理四处找人的事已经在小圈子里传开,叶可贻现在一定特别无助,“我刚赶完双都的一个活动,我现在离你那挺近的,我过去找你。”

对着空气点点头,叶可贻按了免提,她已经没有力气举着电话接听,她很难过,难过到觉得自己的二十多年都白活了,“我是不是特别蠢?”

“你哪蠢,一点都不蠢?”邱冰这会没有跟往常一样张口就怼回去,她尽量放平自己声音,“我见过那么多人,你是顶好的那一批里面的。”

叶可贻不知道邱冰说了些什么,她好像从来没有听她说过那么些话,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对自己的厌恶,厌恶自己的任xing,也厌恶自己的自以为是。

纵然在别人看来,她并没做错什么。

等邱冰到楼下的时候,这通电话已经打了四十多分钟,她抱着手机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了陈则言家里,屋内弥漫着缭绕的烟雾,众人皆愁眉不展,熊华萌见邱冰来了,也没多说,伸手点了点紧紧关着的房门。

“可可?你在吗?”邱冰小心翼翼地探进去半个脑袋,就见叶可贻抱着膝盖坐在阳台上,她悄步的走到她身后,生怕吓到她,“我来啦。”

“陈则言不要我了。”叶可贻一个转身,扑住了邱冰,撞得她一个踉跄差点跌在地上,陈则言这回不只是不要她了,他是什么都不要了,不知道躲去了哪里。

“你们都找过了么?”邱冰揉揉叶可贻的脑袋。

“能找的都找了,他把所有的证件都带走了。”叶可贻这几天熬得整个人都憔悴不堪,原本就尖的下巴现在更没有多少rou,“励姐说不能报警,不然事情闹开就是断了则言的后路,让他想回都回不来了。”

“把证件都带走了……”邱冰摸摸下巴,看了眼关着的房门,又想了想,索xing起身把阳台上的门一并带上,“我倒有个办法,但是不确定能不能找到。”

“什么办法?”叶可贻一听这话,也不哭了,睁着泪眼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邱冰,就像电影里那只等待着主人归来的忠犬八公。

“我手里有个号码,特别专业,你呢多给他一些报酬,他可以给你想要的明星航班,无论高铁还是飞机。”这个人是邱冰在自己的粉丝群里潜水时偶然知道的,比一般的要价多五倍,但是可以在某位艺人为躲避粉丝买n多航班的迷魂阵中,准确的找到艺人本尊乘坐的航班或者车次,简直是艺人的克星,业界的du瘤。

“这不就是黄牛么?”叶可贻眼睛瞪得更圆了,“你还跟黄牛买信息?”

“我前段时间不是看上顾科义了么,就给自己暗中找了点机会。”邱冰jī贼道,“那黄牛到现在都不知道我是谁,他手上的消息百分百真,我亲身体会。”

什么叫奇葩界的一股清流,叶可贻看着邱冰,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你先别告诉陈励她们,等信息到手了,你就跟着陈则言一起飞。”邱冰揽着叶可贻的肩膀,一副前辈的模样,“无论是你要开导他也好,安慰他也罢,最好一个人,在这方面人越多越办不成事。”

“嗯,等我跟上陈则言的步伐,到了地方,再告诉她们。”叶可贻学的倒是挺速度。

“哎呀!我家可可就是聪明,都快赶上我的十分之一了。”邱冰说着掏出手机,点开了另外一个号码卡,“这卡是我的私人小号。”

嘟嘟

“喂?悟空拒绝奥特…”一阵忙音后,对面传来轻快的男音。

“是我!是我!是我!”还没等对方说完,邱冰就快速的打断了男人的话,她对上叶可贻狐疑的目光,清了清嗓子,她是谁,邱冰啊,堂堂一个女神,怎么能让别人知道自己叫‘悟空拒绝奥特曼的小圆饼’这么冗长而愚蠢的名字。

“顾科义后天晚上八点,永安长平机场飞周宁鸿鸽机场。”

“我不问顾科义!”邱冰尴尬的翻了个白眼,“大哥你能不能帮我查查陈则言最近有没有航班或者高铁车次。”

“你不是顾科义的死忠粉么?”男人一愣,“这么快就爬墙了?”

“我朋友要的。”邱冰也不知道那根筋抽了,扭头对叶可贻道,“你叫啥?”

“戴假发的屠龙刀。”叶可贻张张嘴。

对面的黄牛一阵沉默,她俩就不能有个正常点的名字?

“行么?”

“陈则言的行程可不好查,他公司买航班都是全时段买啊,你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时间去哪?他的线同行基本都弃了,吃力赚不到钱不说,还挨粉丝骂。”

“多少钱你直说。”邱冰直接开口,现在估计陈则言不会买全天了,但她也留了个心眼没说,“大哥你帮帮忙,我们家屠龙刀爱死他了。”

“两千五。”对方狮子大开口。

周扒皮也没这么狠啊,邱冰不乐意了,又絮絮叨叨的拉扯了一段时间的价格,等双方都满意了,才挂断电话。

叶可贻望着邱冰,嘴巴张的可以塞下一颗jī蛋,真心道,“讲真,只当演员实在太委屈你了。”

你还有我

陈励忙着调节陈则言近期的工作, 只说忧伤过度, 希望可以休息一段时间。她在圈子里人脉广,许多人也愿意卖她个面子,至于那些实在推不掉的电视活动,便调了手上其他当红的小生顶上去, 双方也算是满意,毕竟一个圈子里低头不见抬头见, 谁也不想把关系搞得太僵。

这些事情, 陈励能撑一时半会, 但是她也不知道陈则言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手上的合约岂止一个两个,要真违约, 怕是得把陈则言这么多年积累的整个身家都赔进去, 所以也别不敢大刀阔斧的寻人, 只盼着陈则言能想通,快点回来。

事情出现转机是在三天后。

“你说他要去哪?”邱冰一大早就抱着两个电话, 一头连着黄牛, 一头连着叶可贻。

“今晚凌晨, 温莱宏都机场直飞斯里兰卡。”黄牛似乎也有些奇怪, 又仔细地看了两遍, 才小心翼翼的八卦道, “这次消息好拿的我都震惊, 你说他去哪儿干嘛?”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饭他。”邱冰咳了几声, 又絮叨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电话两头,叶可贻和邱冰同时陷入了沉默。

“我没去过。”叶可贻对斯里兰卡唯一的印象就是锡兰红茶十分好喝。

那真不好意思了,邱冰挠挠头,“我也没去过。”

未知总是恐怖的,要是她们常去的几个国家,邱冰或许还能想想办,斯里兰卡啊,一个从未去过的国度啊,她能怎么办,她也很绝望,“你怎么办?那地方签证好不好拿啊。”

万一不好签怎么办,何况还是今夜的飞机。

“万能的淘宝!”叶可贻觉得与其废话,不如赶快行动,要知道懒人都是饿死在去吃饭的路上的。

电话被挂断,叶可贻愣了三秒钟,深吸了口气,毅然决然的打开了电脑,一边去官网划湘城机场到斯里兰卡机票,一边在淘宝敲了一位卖家。

签证费二百六,加急三百三,叶可贻毫不犹豫的发了链接过去,这种时候了,当然要办理加急。

“加急多长时间?”

“收到护照扫描件三小时内出签。”

离自己最近的机场已经没有凌晨的机票,叶可贻想了想,买了提前三小时的一班经济舱。

等到双双拍下,叶可贻才觉得,这辈子认识陈则言后,她真的是用尽了毕生的勇气。

身份证,护照,现金,银行卡,充电宝,叶可贻把东西全部掏出来扔到背包里,又塞了一件厚衣服进去,剩下的便什么也不带了,她是去追夫的,不是去旅游的。

接着就开始焦虑的去催电子签证,催到客服都有些冒火,还是孜孜不倦,终于在两个小时后收到了签证。

叶可贻速度的转给了翁,下一秒风风火火的冲进了她的房间,四目相对,翁嘴里还叼着半个毛桃,就见叶可贻一pì股坐到她旁边,点开了她的邮箱,在一大堆催稿的邮件中,一串乱码似的符号十分显眼。

下载,打印。

全程没给翁开口问她的机会,幸好翁眼尖,东西刚印出来,她一把从叶可贻手上夺了过来,一堆英语文件十分古怪,翁认真地瞅了好几眼,才不可思议道,“你要干什么?”

红色的小polo在通往机场的道路上匀速行驶着,翁伐着方向盘,身边的人一脸英勇,就带了个双肩包。

翁隐隐觉得不用等到明晚,今天回去自己可能就会被熊华萌打死,邱冰这是出的什么馊主意,一个人出国啊,人生地不熟,万一叶可贻掉了呢?

“你可要想清楚。”翁越想越担心,“不行,我还是得给萌萌打个电话。”

“阿。”叶可贻快她一步没收了翁的手机,下定了决心要死磕这回,“等我飞了,你再告诉他。”

“那我八成得被他念叨死。”翁叹着气,“你要是在国内我也不说什么,你这是要去哪儿啊,你去过么,就什么都不准备的冲出去,说走就走的旅行也不是这个走法啊!”

“我比陈则言飞的早,等我下了飞机就在机场候着哪也不去。”叶可贻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放心,“而且机场不是还有广播室么。”

朋友走散,失物招领,没有比机场的大广播更好用的了。

八个小时后,叶可贻背着双肩包踏上了这片从未踏上过的土地,斯里兰卡的航班不算多,叶可贻掐着时间乖乖地坐在门口等着。

帽子遮住眼睛,陈则言到的时候只利索的拖了一个行李箱,耳边是陌生的口音,这种陌生居然让他有了片刻的放松。

广播里如常的播着航班信息,这是他第二次来这个地方,没有过度的繁华,却让人很舒心。

“陈则言,你来了吗?我是叶可贻,我现在在广播厅等你。”

陈则言刚走了两步,叶可贻熟悉的声音就钻进了他的耳朵,来斯里兰卡陈则言想过很多事情,却从未想过,他能在这里遇见叶可贻,眼神晃动,陈则言转身面对着巨大的机场,不可谓不惊讶,机场的广播还在继续,叶可贻清脆的声音中染着不安,她补充道,“我身上就带了三百块钱。”

叶可贻抱着纸杯子坐在角落的椅子上,双眼不停地往门口瞄,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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