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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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七瞳孔一缩,他尚未自报家门,齐大人便已如此笃定他的身份?他转动目光,在看到閔三那双明亮的双眼时,不禁轻笑一声,心下了然。

他缓步走到她的面前,恭恭敬敬的拱手做礼,“见过齐公子。”

齐攸宁将手中的酒饮尽,倒也没有为难他。

“无需多礼。”

看着眼前的閔七,齐攸宁有些感慨,樾王府能者众多,只她见过的这几人,便无一庸人。

閔大沉稳睿智,秦子言长期带在身边,众多事物皆由他打理,杂中有序,面面俱到;閔二功夫了得,之前掠进房门露的那一手惊艳至极,轻功一门怕是难逢敌手;閔三憨厚,虽不够灵活变通,但观他体型,腿部粗壮,走动间衣物绷紧,隐隐间窥见结实的肌肉,肩部斜方肌发达,手背青筋纵横,指节宽大,明显是个外功强手,徒手百斤不在话下。

而眼前的閔七,乍看之下只是一文弱书生,但其步伐稳健,也是练武之人,且双眼jīng光内敛,高人一等的洞察力,眼神转动间便知晓自己的身份从何bào露,可见智力非同一般。

樾王府,水深不见底,就是与她关系不一般的秦子言,她也从未看懂过,若不是太上皇明令禁止将樾王卷入,她就是,也得将这个强有力的盟友拉下水不可!

閔七问完安,便很自觉的走向一旁的空位,一撩袍,坐了下来。

齐攸宁眉一挑,有些无奈,得,这又是个面皮厚的,正要移开视线,眼角的余光便瞥见一个黑白的物件,她顿了顿,眼神状似不经意的划过閔七的腰间,这是,八卦佩?

她斟了杯酒,放在閔七面前,“裕丰承昭三年,西北大旱,粮草短缺,成国联合玮澍,二十万大军压境,樾王以十万大军迎敌,大胜,自此得了战号。如此战局,以少胜多,且粮草不济,将士更是良莠不齐,若无阵法相辅,实难取胜,观先生年岁尚轻,不知可否参与当年的恶战?”

裕丰男子素有佩戴玉饰的习惯,只是一般人不会以yīn阳八卦玉为随身饰物,若她猜得不错,閔七必是玄门遁甲的个中好手,此等人物,若是用于排兵布阵,将是一把利剑,秦子言年纪轻轻便战功赫赫,离不开身边之人相辅,若真是閔七在其背后出谋划策,那此人也未免太惊悚了些。

閔七深深的看着齐攸宁,半晌,拿起手中的玉盏,一饮而尽,齐大人当真可怕,短短几句言语间,便将他的底细掏了个七七八八,“齐公子配我家主子,閔七服气。”

说完,他放下手中的玉杯,“先生二字閔七怕是当不起,主子手下另有谋士,小的尚在修习之中,当年战事激烈,閔七虽身在其中,却做学艺之事,昔日战果,于小的并无关系,待他日独挑大梁之时,閔七再来向公子讨句先生过过瘾。”

齐攸宁恍然,閔三今年二十又三,他们兄弟以岁数排行,閔七既是最末,年纪该最轻,承昭三年,也只是个半大小子罢了。

她耸耸肩,拿起竹筷,夹了颗花生米丢进嘴里,“好说好说,如此才智,必成大器,只是有些话齐某不得不提,这人生在世啊,只短短数十年,及时行乐才不辜负到这世上走一遭,你也是来这寻乐子的?”

閔七皱起眉,“齐公子,今日这一行,你我都知是为何,目的即已达到,该回去了。”

话刚说完,齐攸宁正要回话,他接下来的举动成功的堵住了她的嘴。

她有些呆愣的看着閔七拿过桌上刚上都瓜子,一口一个嗑得还挺快,一副打算看戏的模样。

听他的语气倒是情真意切,只是,他是真心在劝她回去的?

齐攸宁甩了甩头,樾王府的人她就没几个是看得懂的,扭过头去,看向窗外的明月,也不知他如何了。

“他经常如昨日那般犯蠢?”

閔七嘴巴动来动去,醉乐坊的瓜子还挺香的,“不多不多,在西北时约莫三次,自束发以来,逢三年一次四国大比,主子不想出战,都会来上这么一刀,包括今年这次,也是三次。”

齐攸宁冷笑,“你们也不拦着?”

閔七无奈,“无人会料到爷也有犯傻的时候。”

瓜子嗑多了,有些口干,閔七为自己倒了杯酒,在嘴里前后晃荡了几下才吞下肚,“四哥五哥和六哥已在路上。”

哈?她扶额,“他是把閔家兄弟给我聚齐了。”

閔七嘴里叼着一块螺肉,口齿不清的说道:“爷只派了二哥和三哥过来,我是自个儿跟过来的,其余三个估摸着也是来瞧个热闹。”

一旁的閔二已两眼呆滞,难怪閔七一副悠闲自在的模样,敢情齐大人回不回去与他没有半点关系?合着焦心上火的只有他一个不成?

齐攸宁也有些呆,“你们主子平时会打你们吗?”

这群人貌似不怎么听话啊

閔七点头,“兄弟们都打不过爷,每回都得挂点彩。”

齐攸宁扯了下嘴角,“皮厚果然是有缘由的,蠢病也能传染,长见识了”

閔七只当没听见,他拿起筷子敲了敲桌面,“齐公子,菜不够了。”

***

樾王府

前院,洛河抱着一坛酒,仰头便往嘴里guàn,一道黑影闪过,洛河只眨了眨眼,未有其他反应。

片刻后,秦子言穿戴整齐,沉着脸,一言不发的往门外走去。

洛河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吞下口中的美酒,闪身挡在门前,“王爷这是要去哪?”

秦子言抬起头,双眼尽是隐忍,“让开。”

他的声音冷硬,那是喉间紧到极致所憋出来的声线,洛河眼底笑意更浓,“閔家那几个小子会看好她。”

秦子言闭上眼,暗卫的回报已将他的耐心耗尽,她竟敢摸别人的手?

“本王告诫过他,不可再去那等烟花之地!”

洛河身子摇晃了下,靠在一旁的雕花柱上,“王爷可想好了,齐大人向来言出必行。”

闻言,秦子言双拳紧握,她的威胁对他来说再管用不过,忍了又忍,心中酸气难平,他还是没忍住,抬手一挥,转身而去。

洛河眼中jīng光一闪,极速向旁掠去,酒坛碎裂的声音响彻云霄,原本站的位置上一片狼籍,他嘴里啧啧有声,还好躲得快。

“王爷自个儿打翻了醋坛子,也不允小的酒坛安好,委实霸道。”

回应他的是一声巨大的关门声,洛河蹲在草丛里,止不住笑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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