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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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并不行在官道上,反而晃进了偏门小路,咕噜噜的车lún声在耳边不断的传来,若不是知晓赶车的人是他,她大约早就跳车了,这条路越走越小,且人影不见半条,着实诡异。

“要去哪?”

秦子言手握着缰绳,控制着马匹的方向,在狭窄的串巷里穿行,“去见一个人。”

齐攸宁皱眉,脑中搜索着需他这般引见的人有哪些,最后,她将人选定在成国宰辅谷秋实身上。

她眼尾上挑,心下了然,憋了口气,怪里怪气的说道:“是你那位姘头?”

话落,马车不稳的晃了一下,一阵尖锐的声音传来,似乎是右侧车沿磕到了墙上,齐攸宁捂着耳,脸上带着坏笑,她就喜欢时不时的往他在意的地方戳一戳。

“梓观!”

车外传来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无奈,齐攸宁咧嘴笑了起来,这人拿自己没什么办法,是注定这辈子别想翻身了,她收敛心神,委屈巴巴的开口道:“难道不是?”

话落,马车便停了下来,车帘被人从外掀开,那张毛茸茸的脸出现在她眼前,她呆了呆,才反应过来这人就是秦子言,连忙收起笑,换上一张再正经不过的脸。

秦子言不知道是戴了什么,表情僵硬无比,全部的情绪全集中在那双眼里,此时他正看着她,无奈又宠溺,“别闹。”

齐攸宁憋着笑,躬身朝他的方向挪去,伸手扯了别他脸上的胡子,扯了几下都没扯下来,贴得还挺牢。

视线穿过他的肩,入眼的是老旧的白墙,已褪去原本的颜色,顶上半段都是被雨水冲刷过的痕迹。

齐攸宁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在这深巷胡同,他不会特意停下车来跟她打情骂俏,那么唯一的可能便是到了目的地。

握着她的手,以防她将他的面具扯下来,他拉拉拉她,“过来。”

齐攸宁扶着他的手,入手的温热让她心神荡漾,不老实的捏了捏腕间嫩肉,抬起眼瞧着他,“你抱我下车?”

手上一股大力传来,将她整个人都拉了过去,接着身子一轻,被他托着腰,从车厢内飞身而出,安稳的落在地面上。

她扶着他,有些不满的道:“你的抱是这样的?”

秦子言叹了口气,“私下里让你抱个够,可好?”

齐攸宁呸了一口,“稀罕!”

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齐攸宁习惯性的观察起周围的情况,这大概是某个九曲十八弯的深巷,荒无人烟,抬起头,看向那扇咯吱作响的木门,齐攸宁上前踢了踢,一阵灰铺头盖脸往下落,她反应迅捷的往后跳开,躲了过去。

木着脸回头看他,“至于这样吗?找了个这么偏僻的地方,偷情都没你这般费功夫。”

秦子言眼里都是笑意,走上前,牵起她垂在身侧的手,“四国大比期间,允都爪牙遍地,各方势力交织,还是小心为妙。”

闻言,她撇了撇嘴,不置可否,他手下的眼线也不少,半斤八两,没什么好说的。

他带着她,走进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入眼的是一片干净的小院,只孤零零的立着一幢平房,侍卫打扮的人有不少,可她望来望去,都没瞧见正主。

平房的门声音也不小,一位男子伴随着房门的咯咯声,出现在她的面前。

这是一个看上去年岁很小的男人,脸上犹带着稚气,睁着一双圆眼看着她,睫毛扑闪扑闪,灵气bī人,他的chún色偏红,微微勾着,甜甜的笑容能将人的心都融化。

她不自觉的吞了下唾液,“谷秋实。”

她能确定,眼前的男孩就是秦子言口中的师弟,在她的预想中,谷秋实既是他的师弟,还是一国宰辅,也会像秦子言那般高深莫测,不苟言笑,完全跟面前这位挂着甜甜笑容的可爱男孩搭不上边。

她甩开秦子言的手,几个快步走了过去,也不深想,便在众目睽睽之下抬手一把掐住他嫩白的脸,滑腻的触感传来,弹性满满,他的皮肤是真的好啊!

“你这脸,怎么保养的?”

如娃娃般jīng致的脸笑得更开,也不回答她的话,只用眼神示意她看后面,“齐大人还是快放手吧,师兄已经生气了哦。”

他的声音温润如水,齐攸宁双眼亮了亮,“宰辅大人的声音甚是悦耳”

话还没说完,她便被人捂着眼,肩上传来一股大力,她被拖到一边。

眼前一片黑暗,鼻间是熟悉的淡淡檀香,她呵呵的笑了一声,嘟嘟囔囊的念了声小气,身后之人耳朵尖,这般念叨自然听得见,他叹气,颇为不满的开口道:“当着本王的面对对他人动手动脚的,梓观是觉得本王没有脾气?”

不远处传来喷笑声,那道她喜欢的声音调侃道:“师兄当真是小气,小弟我都没说什么,你却比我还计较。”

秦子言瞧着他的那张脸,眼神不悦,松开捂着她双眼的手,一把将脸上的面具揭开,露出那张俊逸非凡的脸,他凉凉的看着谷秋实,“不是你的人,你当然大方。”

谷秋实笑意更盛,“小弟还道师兄是根榆木头,谁知一朝开了窍,竟是这般肉麻。”

他特意顿了顿,似是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感受着身后不断传来的滚烫,齐攸宁眨了眨眼,肉麻这个词用的倒也没错。

她将身子往后靠去,微笑着看着谷秋实,嘴里却向身后的秦子言发问,“霜礼,这位小弟弟,年纪还小,现在开始教他尊长爱yòu,还来得及吧?”

秦子言眉一挑,顺着她的话答道:“来不及了,他已行过冠礼。”

齐攸宁有些诧异,他的脸看起来最多也就十四五吧,竟然已经这般大了?

“娃娃脸也要有个限度吧,你该不会是长不大”

谷秋实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与群分,这两人可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得了,还请二位高抬贵手,放过我这个孤家寡人。”

说完,端端正正的行完礼,便转身往一旁走去。

院子里有两张长凳,椅面上光滑透亮,显然是常年使用的老物件,这间屋子虽老旧,打扫得倒也干净,院内西侧的灶台里还有些烧到一半的干柴,这是间有人居住的屋子。

“你们该不会是将屋子的主人赶出去了吧?”

谷秋实命人上了一壶热茶,坐在长凳上,轻抿了口,才开口回道:“非也非也,这间屋子的主人乃事上山砍柴去了,我和师兄只是借用。”

齐攸宁呆了呆,他们确定是借用而不是直接闯进来的?

秦子言拉着她一同坐在长凳上,将矮桌上放着的热茶递给她,“喝茶。”

乖乖的将杯子里的茶水喝尽,略微苦涩的口感,这茶竟比她家的还难喝!

歇了会儿,秦子言起身,换了副面具带上,再回头时,已然变了副模样,只是这张脸,她怎么瞧着有些熟悉?

秦子言僵着张脸,走到她面前,“我们该走了。”

齐攸宁翻了个白眼,“你就是带我来认人的?”

他们饶了这么大的弯,只是见了谷秋实一面,什么事也没做,可不就是来认人的嘛!

秦子言握着他的手,揉了揉,“师傅与师弟是本王亲近之人,他们该认得梓观。”

齐攸宁闻言,脸上的温度不断升高,轻咳一声,双眼乱飘,就是不敢对上他的眼,她能感觉到谷秋实挪揄的眼神,心下更加别扭。

站起身,她躬身对着谷秋实行了礼,“梓观告退。”

三十六计,走为上,这突然间狂涌而起的羞耻感是怎么回事?

谷秋实眉眼含笑,手中的粗茶也不知是第几杯,他依然喝得有滋有味。

“钰珏此人心不坏,她误会我与师兄的关系,在知晓梓观的存在后,便认定是你拆散了我与师兄,她善使鞭,于武道一途悟性颇高,梓观还需小心应付。”

这段话,谷秋实倒是说得坦荡,齐攸宁的眼神在他们之间来回变换,还别说,挺般配的

见她一脸纠结,秦子言哪会不知她的想法?皱着眉将她拽了过来,半推半抱的将人往门外赶,另一只手抬起,在空中挥了挥,当作告别。

门外,已有一车夫立在车边,秦子言将她送上车,将她的手紧紧了捏了一下,“若是真与钰珏公主对上,你便大胆迎敌,有本王在,她伤不了你。”

齐攸宁看着他,点了下头,在他放开她的瞬间,反手捉住他的手,往车内一拉,秦子言茫然的看着她,身子却配合的往车内探去,齐攸宁坏笑一声,压了上去,在他的chún角结结实实的印上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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