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三十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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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林接住她抛过来的石榴,冰凉的双眼紧盯着她,手上用力,将石榴捏碎,微红的果汁顺着他的指缝滴落,齐攸宁的心也随着往下沉,仿佛他捏碎的是她的脖子般,难以呼吸。

她挑了眉,嘴角微微勾起,脑子飞快转动,思索着如何脱身,若实在无法,大不了她一上台便认输就好,只是不知莫林是否会给她认输的时间。

“不知御前侍卫中何时出了此等高手,且让在下领教领教。”

正当她一筹莫展之际,天外飞来一颗救星,只一句话便解救了她。

在莫林的身后,不只何时出现一道身影,似笑非笑的语气,隐含着淡淡的不屑。

莫林甩开手上的石榴残渣,回头望去。

他背对着她,遂她瞧不清他脸上是何表情,直觉他不会有太好的脸色。

莫林此人,且不说他的功夫,单就气势便甩了她两条街,她还未曾见过如此高手,若真与他对上,恐怕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她担忧的看向场中的身影,那人的身型略显壮实,背部微微驮着,脖子向前倾,双手青筋凸起,盘根错节。

虽然不知他是如何改变体型的,但她凭着直觉,便能确定他就是那个时常被她欺负的秦子言。

只见他拱手抱拳,目光炯炯,“禁军副指挥使,朱龙。”

莫林在他身前站定,嘴角缓缓勾起,将手放在chún边,用舌舔去手上残留的果肉,那鲜红的舌头,怎可能是正常的颜色。

忽的,在众人都没有任何反正的情况下,秦子言猛然往后撤去,莫林瞬间跟上,与之前对付程世鸿的招数一样,右手成抓,向前抓去,秦子言在落地之后,足尖一点,改变方向,往左侧跃去,手肘击向莫林的软肋,另一只手握成拳,击响他的面门,同时膝盖顶起,攻向他的小腹。

一招之间,便有多处伤害点,齐攸宁第一次见秦子言出手迎敌,心下感叹,那天夜里,他对她放水放得严重,若是认真起来,她在他手上连一招都未必躲得过。

莫林出掌将秦子言的手肘挡住,借着力往后滑行了一段距离,躲过的他的攻击,秦子言将拳放开,往下抓住他格挡的手臂,被他带着往前一步,旋即抬脚,攻击莫林的膝部。

两人的动作越来越快,渐渐的,齐攸宁的双眼已跟不上他们的速度,她揉了揉眼,无语的低头,让眼睛休息一下,观席上的众人也是一脸懵然,只少数人还目不转睛的看着校场上的两人。

齐攸宁捧起吃到一半的石榴,这回确实下不了口了,这个莫林,出现得有些莫名其妙,从未听过御前侍卫有这般人物,转头看向陈家的方向,陈思文正老神在在的与身边的林大学士攀谈,她目光一闪,往后靠去,将石榴皮夹在中指与拇指之间,往后弹去。

片刻后,肩头被人轻点,她目光盯着陈家的方向,见陈思文并未注意到她,便开口轻声说道:“去查一下御前侍卫里有没有莫林这个人,另外,找到真的朱龙,将人扣住,不要被人看见。”

在隐约听见远去的脚步声后,她便不动声色的坐好,左手搭在桌面上,将下巴撑住,继续努力看着场上那两团模糊的身影。

忽的,场上的两人分了开来,只见莫林嘴角挂着一丝血迹,单膝跪在地上,脸色苍白,功服前襟有些破碎,隐隐能够看到一个掌印,而冒充朱龙的秦子言则周身整洁的站在他的面前,谁胜谁负,一目了然。

莫林用毒蛇般的眼神看着秦子言,接着一言不发的站起身,往场外走去,yīn沉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齐攸宁的心却悬得更高。

莫林不是善茬,戾气极重,这种人根本就不畏生死,若不是占到了便宜,怎会这般干脆的掉头走人?

她看向场中之人,咋看之下没什么事,仔细看,她还是看不出有什么事,叹口气,她的眼力不佳,若是他诚心隐瞒,她自然什么都看不出来。

正当所有人认为,本场擂主将会是朱龙的时候,令人意外的,朱龙在莫林离场后,也跟着下了场。

直到他的身影也消失在校场,四周才响起阵阵议论,便在这时,一团如火般的身影飘落在场中,齐攸宁的眼神随着秦子言离开,却被这团火挡了视线,她不满的瞪向来人,在看清那张脸后,眼神亮了起来。

那是一位明媚如阳的女子,弯弯的月牙眼,睫毛卷翘,在眼下留下一道清晰的影子,嘴角往上翘着,天生的笑脸,一身火红是最称她的颜色。

这是成国公主,吴钰珏。

“之前的两大高手既都离了场,上场比试便不作数,本场便由本公主开场吧。”

观席上响起一片附和声,齐攸宁挑眉,钰珏公主的气度果然不凡,如此大方不做作的公主,可比那什么蘅宁公主要讨喜得多,她撑着脸,笑看着场上的女子。

“多谢各位勇士的谦让,让钰珏有次机会,钰珏于裕丰已有些时日,这齐侍郎的大名是如雷贯耳,听闻齐大人乃贡士出身,如此年纪,当真是人才,不知今日钰珏能否有幸,领教领教齐大人的手脚功夫?”

话落,观席台的众人便齐刷刷的朝她看了过来,齐攸宁捂了脸,她混在一群老头里面是真的很醒目。

将未啃完的半颗石榴放进盘子里,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石榴渣,就在所有人认为她会下场时,这人却抱起石榴,淡定的往身后的座位走去。

全场几百双眼睛,就这么呆呆的看着她护着食,走到余家七公子的身边,踢了人家一脚。

余家七公子吞了吞口水,茫然的抬起头,齐攸宁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往里挪一个位置。

余城泽看了她一眼,又把目光在全场绕了一圈,随即强装淡定的往里挪了半个腚的位置,再挪半个腚,一直挪到她坐的下为止。

齐攸宁将手中的盘子往桌上一搁,安安份份的坐了下来,继续剥石榴。

高台之上秦玥抿着嘴,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憋着笑,他认识齐攸宁也有十多年了,这个人是什么性子他也略知一二,她最不耐烦应付麻烦,钰珏公主通身都写着“麻烦”二字,是她最不喜应付之人,估摸着她这会儿正想着怎么跑路呢!

齐攸宁抖着腿,面上看起来轻松,实则全身都紧绷着。

这个珏珏公主曾跟秦子言传过一段沸沸扬扬的流言,若将来他们的关系藏不住,天下人难免会将她与钰珏公主放在一起比较,若她输得太难看,在日后就是一个堵心的事。撇了撇嘴,她有些后悔没有听秦子言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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