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牡丹花下（1 / 1）

敖倩一袭艳红百褶裙，头chā翡翠明玉簪，耳挂一对白玉珏，身披长长一条红绫，腰间流苏佩戴上悬着一只叮当作响的鎏金小铃铛。再加上她那标准的瓜子脸，柳叶眉，流波眼，樱桃嘴，婀娜身姿，以及那比羊脂玉还要温润迷人的肌肤，本该凑成一个月宫嫦娥似的美人。却不意被她此刻一手揪人头发，一手叉腰的狠辣劲给彻底破坏。那个男人见了都得退避三舍，擦上一头冷汗，嘀咕一句：原来是个蛇蝎美人，白瞎了一副好皮囊。

敖倩扫视了一眼屋内，玩味不已。“呦呦，几日不见，你可真了得。把个破房子收拾得像个宫殿，你看着这屋内夺目的粼粼玉光，这多彩的玛瑙梳妆台，这红白多姿的珊瑚床。那一处不是你心灵手巧，匠心独运。”

敖倩越是称赞，焦明月越是惶恐不安。“公主谬赞，不过都是水中不值钱的东西，胡乱搭成的。”

敖倩贪婪地抚摸着焦明月露裸在外的每一寸肌肤，饥渴地看着她美妙的胴体。“你看看，你这身子多美。月光般的肌肤，牡丹似的脸蛋，冰肌玉骨天然成，多一分则长，少一分则短。与其把你留给那些肮脏的男人来糟蹋，不如我现在就把你给毁了。”

妒忌的怒火，似有毒的藤蔓，像毒蛇的毒液，爬满了敖倩的心，在她的血液里流淌。她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把匕首，在焦明月的脸蛋上比划着。

“不要！”焦明月惊恐地一声尖叫。

“不糟蹋，也可以。”匕首在敖倩手中一顿，只在焦明月姣好的脸蛋上，轻轻划开了一点油皮，“你的手既然如此jīng巧，必然是得到了截教炼器之法的真传。只要你把它交出来，我就放过你。”

焦明月哀怜道：“公主说笑了，我只是学了一点皮毛，怎敢妄自夸口，说自己得了截教真传。更何况我只是个女儿身，国主父亲又怎会把炼器秘法授予我。要传授也只会传授给我的哥哥们。”

敖倩手中一紧，强行揪住焦明月的长发，掰着她的头让她和自己四目相对。‘嘿嘿’冷笑一声，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的楚楚可怜的脸蛋，道：“巧言令色，你鲛人向来都以女子为尊。传承上和我东方自是不同，都是传女不传男。王位也一向如此，历代都是女主。你莫以为我龙族没有抓住你父兄，你就可以把这些往你父兄身上推？”

焦明月忍着头皮上传来的揪心疼痛，含泪解释道：“可自打我父王自东海金鳖岛上得了截教炼器之法，我鲛人男性实力渐强，女子独尊的局面就开始被打破。尤其是我父王，尽夺我母后权势后，更是处处向东方学习，以男子为尊。更何况，若是我学了截教炼器秘法，又怎会被你龙族俘获。”

敖倩依旧不信，道：“即便你学了截教炼器秘法，又如何。当今之世，越是古老秘法，越是不中用。即便现在上清圣人在我面前，也未必斗得过我。哪怕他把鸿钧老祖搬回来，我也一样有本事让他灰头土脸的回去。除非他找截教在天庭的那些徒子徒孙帮忙，又或者他能把天道权限，从外域一起搬回。”

焦明月凄怆道：“既然截教炼器之法无用，那你们又为何苦苦相bī。为了截教炼器之法，引四海水族攻我鲛国，屠我鲛人，灭我家园。”

敖倩樱桃小嘴一撇，得意道：“也不是完全无用，只是在天道远遁外域的盘古星上无用。对于你们这些出不了盘古星系，没有将来的人来说，这些上古秘法也只剩下做个参考的作用。你现在若是肯交出截教炼器之法，日后天庭撤离盘古星系时，说不得我还可以捎上你，省得无量量劫来临时，万法不灵，把你们一朝打回原形。”

焦明月依旧不肯承认，道：“我也想随你撤到外域，可我身上真没有你说的截教炼器秘法。”

“气死我了。”‘咚’地一声闷响，敖倩一把将焦明月的头磕在地上，“既然你冥顽不灵，那就休怪我手下无情，刮花你的花容月貌。”

说着，抬起匕首就要下死手。焦明月只把眼睛一闭，默不作声地流下两行清泪。

“住手！”在这千军一发之际，姬方再也顾不得自身安危，跳了出来。

敖倩被这突兀的一喝，吓得一愣。抬头看去，却是个面容姣好的人类男子。她抿嘴吃吃一笑，低头看向焦明月，道：“没看出来，几日不见你还真能耐了，竟然在屋里养了俏郎君做面首。”

姬方一听，两眼喷火，呵斥道：“贱人，莫要wū蔑焦姑娘。你以为焦姑娘和一般，龌蹉不堪，又兼蛇蝎心肠。我只是个被焦姑娘救回落水之人，没你想的那么不堪。倒是你龙族公主，堂堂地仙高人，竟然欺负一个尚未入道的鲛女，真是不知羞耻。”

“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敖倩见自己被姬方说得如此恶毒，立时勃然大怒，“你一个小小练气士，竟敢在姑nǎi上撒野。”

大喝一声：“看打！”

手中红绫一挥，直线向姬方抽去。

姬方眼前一花，还没反应过来，就如断线般，‘窟窿’一声，撞到墙上，口中血沫直吐。

敖倩看着重伤的姬方，不屑地嘲讽道：“我还当你有多大能耐，敢出来打抱不平，原来是个样子货。”

姬方吐着血沫，倔强道：“丈夫在世，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虽死不悔。那里顾得上，你是强是弱。”

焦明月慌乱地抢上前去，将姬方抱在怀里，不停的擦拭着嘴边的血沫，流着泪埋怨道：“你怎么这么傻，让你躲着别出来，你怎么就偏偏不听。”

姬方咧嘴一笑，道：“你这么美丽，又救了我，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毁容”

话还没说完，又是一口鲜血吐出。焦明月急忙去擦，手到半途却僵住了，以手抹鼻，无助地哭泣道：“你脏腑坏了！”

原来姬方吐的那一口，不仅是鲜血，还砸着内脏的碎末。

“哈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姬方听了，却是张着血口，喉咙里发着有些含糊的声音，笑道，“我死在你怀里，没死在秦人手中，值了！”

又向焦明月一招手，道：“你且侧耳，我有话和你说。”

焦明月伤心地侧过身子，泪似珍珠，串成一线，噼里啪啦地直往地上掉，一时悲伤难抑。“你说！”

姬方低声道：“我在你的床下留了点东西，你过后仔细看看，也许能帮你逃过一劫。”

(本章完)